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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南宫煌应了一声,低头沉思。
忆起昨夜变身之后,他一个人落寞地回到家里,原本以为自己的样子会吓到常纪;不料,当时常纪见了他,眼神中却丝毫不见惊恐,却是舒展了眉头,神情是明显地一松。
“煌儿,正说要去找你呢,你就回来了,现在感觉怎样?”关切的询问,毫无保留的接纳。
“……爹!”南宫煌哑声唤道,感觉到自己当时的模样,无助地心里泛酸,涩声答道:“我没事。”
原来这就是家人。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嫌弃,即使做了再大的错事,也依然毫不在意,还时刻记挂着自己的安危。他默默低头,想到自己之前还跟爹闹别扭,不由得又是懊悔,又是抱歉。
常纪和蔼地望着他,察觉他情绪有异,便安抚道:“别担心,爹已经让温姑娘去找徐掌门了。”
“掌门……”南宫煌心底一惊,怪不得进门时不见温慧,他猛然想起什么,连连问道:“知道我身世吗?他不会看不起我?他不会不让我继续打通地脉了吧?”
“不会,不会的!”常纪坚定地摇摇头,连连摆手:“爹知道的掌门都知道,等你好了,爹全都说给你听。”
“爹……”原来爹,真的什么都知道。
南宫煌黯然垂首,想到自己当初临危受命,正要跃跃欲试,大展拳脚时,却遇到常德长老的百般阻挠,长卿掌门的犹疑不定。此时此刻,他方觉恍然。
他摇摇头,带着自弃与不甘,这两种矛盾的情绪,恨恨道:“我什么都知道了,我是人和妖生的小孩!”
常纪怔在原地,未及等他回答,南宫煌便又忽的抬头,定定地对上对他的双眼,问道:“杀我父母的仇人是谁?!”
“……唉!”常纪默然许久,无可奈何地垂下双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天……那妖倏忽来去,等爹赶到的时候,你爹娘已经身故了……那天月色昏暗,一片混乱之中,哪能分辨出什么相貌……”
南宫煌盯了常纪半晌,似是在判断他是不是又一次在敷衍自己。良久,他终是沮丧地摇摇头,旋即用力握紧了拳头。原本,自己的初衷是解决蜀山地脉大患,好得到那股自小缺失的存在感;不想,这次偶然,或者说是命中注定,让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看来,这一遭的使命,定是要多出一件报仇了。
“喂!”这时耳边脆声呼喊,拉回了他的神智。
只见温慧眨巴着清澈的眼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解地问道:“想什么呢!掌门不是说,我们要找化妖水吗?怎么还傻站着啊?”
“嗯……别吵,待本大仙算算……”南宫煌心不在焉,敷衍地应道。
想起来,昨晚,徐长卿来时见了他的样子,果然并无惊讶之色,只是淡淡笑道:“无妨。”言毕,便催动仙力,须臾便将他恢复过来。
之后掌门说,据前代文献记载,南宫煌身上的五灵轮,本为吸收妖力以为己用的法宝,曾经被一度禁用。他之所以会骤然变身,可能因为五灵轮激发了体内原有的妖力,才会不受控制。唯一的办法,便是入锁妖塔,取得化妖水化去他身上妖力。
锁妖塔是蜀山禁地,为关押炼化妖孽之所,一般弟子甚至都不许靠近。蜀山订有严规,凡蜀山弟子,一律不得进入锁妖塔。但他们几人,由于不是蜀山弟子,便可以进入。但也得小心留意,速去速回,不能恋战。
南宫煌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面前这廊腰缦回,却也杀机四伏的迷宫。
这锁妖塔,是异常特殊的一座塔,进入此塔需由上至下进入。想当年,南朝皇帝梁武帝信奉佛教,诉蜀山为邪魔歪道,召集无数高僧,法师上蜀山修建锁妖塔。遍及天下金刚白玉石,花费二十余年完成,并由高僧,法师对塔下了符咒。而后,经蜀山前辈几经抗争,梁武帝大败而退,其修建的佛塔被也蜀山仙剑派接管,改为赫赫有名的“锁妖塔”,作为囚禁妖类之用。日后,神界嘉奖蜀山除妖卫道之功,赐化妖水,降下结界,塔中诸妖再难逃遁,而锁妖塔也成为蜀山“神权仙授”的象征。
据说,这塔内环境极其阴森,机关重重,妖魔遍布。
“别算了,在下面。”还未及多想,便听得耳边响起一个闷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南宫煌神色复杂地盯着眼前的雷元戈,半晌过后,仍是点点头,他们便循着白玉石道往深处走去。
这雷元戈,说也奇怪,总是神神秘秘的,口风却是咬得死紧。想起温策大军逼蜀山那日,他摆明了在一旁煽风点火,害得最后掌门受伤;但事后南宫煌质问起,却还是被他糊弄过去,半个字也套不出来。再加上经库那晚发生的事,徐长卿定是对他已生戒心,才会嘱咐他一同前来。
算了,南宫煌甩甩头,还是一门心思,现找化妖水吧。
放眼望去,这玉石雕砌的塔身,无论是石阶还是圆柱四周,均被汩汩的血池所浸透,纯白混合着血红,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悚然,加上时而拦路的妖怪,不同于里蜀山的平和,而是颇具攻击性,一路向下走三人也颇费了一番功夫。
兜兜转转,过了大约两个时辰,三人已经下到锁妖塔的第六层。据徐长卿所说,化妖水在中部就可以取得。
温慧长舒了一口气,正要继续间,空旷的头顶上方忽的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抬头望去,却是一只蓝紫色的大鸟自头顶飞过,金色的喙子锋利如鹰钩,其翼若垂天之云,振翅带动雷鸣阵阵,神气异常。
南宫煌没太在意,这一路所见的妖魔,有的富于进攻性,碰到异族人类便会群起而攻之,有的则不会主动攻击,而是被侵犯后方才自卫反击。从这鸟身上感觉不到杀气,应该是属于后一种。
“喂!丫头,走吧?”见一旁温慧站着不动,他试探地撞了撞她的胳膊。
“蓝鸟……雷……雷音鸟……”温慧却不移动,凝视着这只鸟,若有所思,忽的下个瞬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兴奋地跳起来:“雷音鸟!是雷音鸟!”
南宫煌不解地挠了挠头:“啥?这跟出口有关吗?”
温慧却不理他,自顾自地念起水系咒诀,几下跳跃,但听“兹兹”几声,数到凌厉的冰刺便齐刷刷飞向那蓝鸟。
哪知,就在那冰刺即将刺到大鸟身体的刹那,它的身体周围的雷电也瞬间增强,几下耀眼的闪烁,冰刺已经迅速升华成气,消失不见。而那温慧口中的雷音鸟,仍是毫无所觉地继续往前飞行。
“这是雷音鸟?”南宫煌走上前几步,盯着空中的鸟,想到了什么。记得经库降妖谱上记载,雷音鸟乃是是生长在魔界中的魔鸟,拥有放射雷电的魔力,也能够借助雷电的力量制造防壁保护自己,因此五行法术伤它不得。这五行之中,雷既是金,金能生水,故而水系法术对雷系属性亦能构成伤害。温慧那一招已是水系高级仙术“雨恨云愁”,它非但毫发未损,而且还是浑然不觉的样子,看来,也确实是那雷电的力量,构成了仙术屏蔽“界”的效果。
只是,这雷音鸟往往作为魔神的座驾,时常会有魔神乘坐它往来于人魔两界,因它速度极快,故也作为魔界中传递消息的使者,担任召集群魔的任务。传说每隔百年它会将身上羽毛全部褪去,换上新的羽毛,同时可以提升自身的魔力。
锁妖塔是锁住妖怪的地方,怎么会有魔的出现?
“笨蛋煌!快帮我打他!我要拔它的毛!”温慧突然大喊,带着急切。
“啥?”南宫煌难以置信地看着温慧,这丫头一路上横冲直撞的,却从不赶尽杀绝,也很少无事生非,这回是为了什么?虽然雷音鸟的羽毛是有些不凡,但总不至于这样强取豪夺吧?
南宫煌纳闷地直摇头,摆摆手道:“不用吧!这鸟跟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干嘛拔人家的毛啊?!太不厚道了吧?”
温慧见那鸟要飞走了,越发着急,跺脚道:“快点!你不去我自己去!”
“别过去~你跳不了那么高的!”南宫煌慌忙拦住她,这鸟非同一般,而且也无心同他们战斗;贸贸然上去,恐怕不妥。
南宫煌想了想,一边按住右臂,急速催动摄灵法阵,一边低声碎碎念道:“真拿你没办法……”
转眼间,红光大现,他已是一副狼身模样,释放暴力和速度,一个纵身翻越至那雷音鸟的尾部,神不知鬼不觉地拔下了几根羽毛。
“呼~”五灵轮灵力瞬间用尽,落地时南宫煌恢复了人身。
“大小姐~给你,满意了吧?”南宫煌心里得意,却装作一副苦笑的模样,将羽毛递给温慧。
“嗯……”温慧接过来仔细盯了一阵,这羽毛,通体泛蓝,蓝中带紫,隐隐蕴含着魔力,应是蓝幽羽错不了!这回,照着那臭酒鬼给的鱼鳞甲图谱,就可以打造出那传说中的幽冥宝甲了……嘿嘿!
南宫煌不知她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但看着温慧心满意足的笑靥,没来由地,心里有一种满满当当的感觉。
“就知道用蛮力!”南宫煌习惯性地数落道:“一点头脑也没有。”
“哼!”温慧收好羽毛,仰起脸看着他,刚才他的变身,让突然她想起昨晚的事,仍是心有余悸,便随口讥讽:“你才是呢,不然怎会变成那种鬼样子。”
“你怎么这样说……至少、至少……”南宫煌脸上的笑意骤然不见,心里凉飕飕的,难以相信地看着她鄙夷的神色,语无伦次道:“至少,要是不变样子,也、也不能帮你拿到羽毛啊!”
“……算了,”温慧不知可否地撇了撇嘴,似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狐疑道:“阿元呢?”
“在这里。”冷不丁地,雷元戈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南宫煌转过身,只见他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个青色的瓷瓶。
“这是……”
“化妖水。”雷元戈将那个青色的瓶子递给南宫煌。
“啊?!”温慧又惊又喜,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个瓷瓶:“真的吗?你哪里找到的?”
“血池里。”雷元戈答道。
“原来你刚刚去找这个了!”温慧熟络地拍了拍雷元戈的胸口,笑道:“阿元,你真够朋友。”
雷元戈点点头,却别过脑袋像是特意回避她清澈的目光,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惭色。
“是呀,你动作还真快。”南宫煌也没察觉,他倒是挺会利用时间!兴奋地收起瓷瓶,南宫煌心里暗忖:有了这个化妖水,就不会突然变成狼人了,说起来,还真是吓人,突然变成那副模样,幸好是在晚上,要是白天,自己铁定要被关入这不见天日的锁妖塔了……这回,真没料到一向闷闷的雷元戈居然会这么积极!
一切整理妥当,三人正想离开,却不料突然听到温慧惊呼她的镜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