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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祝小英敛襟俯身,郑重道:“娘,女儿真的不想。”
祝夫人看女儿态度坚决,终是满脸失望,带着丫鬟仆妇悻悻而归。
祝小英这才松了口气,让木桃和银心帮自己梳洗收拾好,一头扎到床上。
这一天真是累死了!
她迫不及待地摸
出那本从晋水书阁弄来的书,翻到结局读起来。
“什么上下册嘛,分明就这么几页……”看完后祝小英嘟囔着,不禁又想起了那个不正经的马文才。
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睛的,好端端的还冒充人家梁山伯……什么人呢!
不过……
祝小英又想到那位自称是马文才的公子,温润如玉,谈吐不凡,特别是那双眼睛,每次对视都令她心如小鹿撞……
他是谁呢?
祝小英想到这里,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乌龙的念头:
既然马文才自称是梁山伯……那自称是马文才的人……不会就是梁山伯本人吧!
不会不会!不管她怎么倒霉,如此狗血的剧情应该也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嗯,绝对不会。
而且梁山伯一个庶族子弟怎么可能和马文才这样的世家公子称兄道弟呢?这可是庶族与士族水火不容的东晋啊!
这么一分析,祝小英渐渐安心,心想那个人八成也是个士族子弟,帮着马文才在她面前圆谎罢了。
心事想通,祝小英在床上懒懒地滚了滚,又把那本书翻开,想从头再看一遍。
然而,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
……
三日后,梁山伯正在钱庄查账,一众账房伙计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这时,四九从外面进来,凑到公子耳畔耳语了几句。
梁山伯翻账本的手微微一顿,眼睫低垂,似是突然回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嘴角边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张伯。”
“公子什么事?”
“上虞那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公子请放心,全都准备妥帖了,明日吉时一到,酒楼连同几家铺子便可开张。”
“那好,去叫人准备拜帖,今晚我便过去,先提前拜访当地几家大户,也好为今后的生意打通人脉。”
“是,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JJ这几天抽得太销魂了!不仅章节发不出,还要吞我的评论!Orz……
☆、第八章
夕阳西下时,颖城通往外郊的门即将关闭,这时却有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相继向城门驶来。
“站住,门禁时间已到,要出城等明天吧!”城门官王胡子将第一辆马车拦住,眼尖地瞄到马车的规格并无品级,于是不耐烦地摆摆手。
“官大哥,我们家主人有急事要出城,您看这城门不是还没关上嘛,就……行个方便?”从马车上跳下一个伶俐的小书童,眉开眼笑地对城门官一番恭维,然后偷偷塞过去一个锦袋。
城门官掂了掂手上的袋子,露出满意的笑容,于是给几个下属使了个眼色,马车立刻被放行。
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菜鸟小侍卫不明就里,盯着长官手中鼓鼓的袋子,呆呆地问:“统领,这……是何意啊?”
城门官瞥了小侍卫一眼,吹了吹胡子,很有文化地说:“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那……如何才能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呢?”
王胡子捋着大胡子,摇头晃脑道:“简单简单,略施官威尔耳。”
小侍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长官的话牢记于心。
第一辆马车刚过了城门,第二辆便又接踵而至。
刚刚那个小侍卫心想,表现的时机到了!于是向前一跃,准备拦住马车,也来个所谓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料那马车呼啸而过,停都不停一下,直接冲过城门,小侍卫向旁边一踉跄,险些被车夫的马鞭撩到。
“嘿,这哪家的龟孙子!太他姥姥的嚣张……哎呦喂!”小侍卫双手叉腰对着远去的马车正准备开骂,不料后屁股上狠狠挨了一脚。
“小兔崽子,你不想活爷爷还想活呢!也不看看那是谁家的马车就敢拦!”城门官一边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低声斥责,一边胆战心惊地看了看那马车的背影,“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瞧清楚,那可是太守府的马车!”
就在这时,原本远去的辘辘车轮之声又逐渐清晰起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那太守府马车行了不远又原路退回来,停在城门口。
城门官见状立刻变了脸色,小心翼翼地将装满银子的锦袋向怀中更深处藏藏好,然后堆着笑脸恭敬地迎了上去。
马车内,一柄折扇伸出来,慢悠悠将帘子挑起,露出里面笑得一团和气的公子。
“呦,王大哥,多日不见,气色不错哦!”
“嘿嘿,王胡子托太守大人及公子的福,这把老骨头还够硬朗!”
“嗯……”马文才点头,然后目光又“不经意”扫过王胡子肚子某处凸起的地方,疑惑道:“咦?王
大哥莫非感染了什么恶疾?”
“没……没有啊!大胡子结实着呢,哈哈,哈哈哈……”王胡子干笑。
“哦?是嘛!”马文才做关切状:“这身体的事可马虎不得,王大哥快走近点让我仔细瞧瞧,别真是得了什么病!”
王胡子硬着头皮靠近马车。马文才支着头耐心等,等王胡子终于一丁点一丁点地挪到他够得着的地方,便探出胳膊,用折扇的扇柄敲了敲王胡子身上凸起的地方。
“这里……可真是病得不轻啊!”马文才忧心忡忡,“嗯,我看怕是要危及性命呢!”
王胡子感到那折扇扇柄从自己的肚子慢慢滑到脖子上,特制的扇骨冰凉锋利,若即若离地围着他的喉咙口转,吓得他面如死灰,腿一软立刻扑倒在地,十分麻利地从怀里掏出锦袋,双手奉上,很识相地配合道:“公子医术超群,还请救属下一命啊!”
马文才点点头,接过锦袋掂了掂,满脸慈悲,对王胡子语重心长道:“这就对了嘛,万不可因小失大,看,这下病不就好了?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完,太守公子将那一大包银子揣进袖子里,折扇抬了抬,马车又徐徐前行。
王胡子眼睁睁看着还没来得及捂热乎的银子被抢走,欲哭无泪。
……
梁山伯抵达上虞县之后,首先要拜访的便是当地第一大户,祝员外府。头天晚上递过拜帖,第二天一早便带了礼物前往祝府。不料轿子还没抬到地方,便见那尾随自己来到上虞的马文才急慌慌跑来,挤进他的轿子。
“山伯~”
“文才兄?”梁山伯向轿子里面挪了挪,离马文才稍微远一点。
“山伯~~”马文才又向前凑了凑,可怜兮兮地看着梁山伯,“山伯这次一定要帮我!”
“哦?文才兄何出此言?”
“哎,文才寂寞半生,能懂我之人少之又少,除山伯以外恐怕就只有那日与你我相聚于晋水书阁的祝公子了。”马文才满脸怅然,眼神迷离地看着远方,“但我恶名在外,深恐那祝公子得知我真实身份产生偏见,不屑与我深交。所以当日初次见面时情急之下冒用了山伯的名号,实在惭愧。”
“文才兄这是怎么说的,你我兄弟相称,区区小事,何必见外?”
“山伯当日没有在祝兄弟面前道破,文才实在感激不尽!”马文才对梁山伯拱了拱手。
“能为兄解忧,乃山伯之幸。”梁山伯回礼。
马文才感动:“那……文才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山伯可否答应?”
梁山伯微笑:“文才兄但说无妨。”
“既然你我身份在祝兄弟面前已然互换,那……既然到了上虞县……”马文才意味深长地看着梁山伯,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梁山伯立刻会意,扬了扬眉毛,“文才兄的意思是……把这戏继续演下去?”
马文才大感欣慰,拍肩状:“山伯不愧为文才知己!”
梁山伯微微蹙眉,思考状:“如此……”
“怎样?”
“也并非不可。”梁山伯回答。“只是……”
“如何?”
梁山伯抬眼看了看马文才,表情高深,“只是文才兄莫要后悔。”
马文才眯眼瞧了瞧梁山伯,目光闪烁,“岂有后悔之理?”
……
祝府外厅,梁山伯与马文才被祝家仆从让到座位上,一边喝茶一边等祝老爷出来会客。
马文才翘着二郎腿将茶碗端起,揭开茶盖往里面一看,不禁皱眉,怎么号称上虞第一户的祝家待客的茶水如此不上档次,仅中等的铁观音而已?于是浅尝了一口便放到一边。再扭头看向梁山伯,只见他正用茶盖轻轻刮着茶叶,细细品茗。而与此同时,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来,马文才抽着狗鼻子嗅了嗅,那清醇持久的嫩香正是上等的西湖龙井!
所谓进门都是客,想不到他祝府竟然看人下菜?!
马文才张了张嘴,梁山伯抬起眼向他投以警告的一瞥,于是他终是忍下这口气,默不作声地缩到一旁郁闷喝茶。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又有个衣着比刚刚精致一点的上等仆人出来,向梁山伯施了一礼,恭敬道:“公子,老爷有请。”
马文才这时早已等得不耐烦,掸了掸衣服正准备起身,却被那仆人拦住。
“这位梁公子,我家老爷只请了马公子,还请您稍等片刻。”
马文才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可我和马公子是一道的呀!”
“还请您稍等片刻。”仆人不卑不亢地重复,礼数有加。
简直欺人太甚!想他马文才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
太守公子双拳紧握刚要发飙,旁边一只手却轻轻按住他,“山伯,既然主人发话了,你就暂且等一下吧。若是唐突了祝员外,恐怕以后也无缘再与之结交了!”
梁山伯特地把“结交”两个字说得重了一点,马文才一听之下便明白其言外之意,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火气一点都没了,蔫巴巴地坐回了椅子。
眼看着梁山伯被请进了内院,外厅里只剩下
马文才一个人,感觉分外凄凉。
侍奉茶水的仆从又给他端上一杯茶,这杯茶比刚刚还不如,虽然还是铁观音,但味道却淡了许多。马文才抿了一口,刚刚消下去的火又腾地窜上来,大袖一挥将茶尽数泼了出去。
然而,他发脾气归发脾气,该没人搭理他还是没人搭理他,于是在地上转了几圈之后,便只好没趣地坐回冷冰冰的板凳。
与此同时——
梁山伯进了内院后,祝员外便立刻正装出迎,笑得一张老脸春花怒放,急忙招呼下人端上格式珍稀果品。
“久闻太守公子大名,祝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不知公子偏好,在下特地准备了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庐山云雾,君山银针,黄山毛峰……哎,敝府在吃用上粗俗惯了,公子可不要见怪啊。”
因为实在闲得无聊,马文才这才想起自昨天中午就没正经吃过饭,顿觉胃里空空。他四周看了看,便把事先端上来招待他们的瓜子磕了个干净,又见果盘里还剩下两块点心,也抓起来几口吞下。不想那点心分外噎人,他吃得又急,只觉得嗓子眼里被卡的难受。但之前那杯茶已经被他泼了个干净,于是到门口喊了一声“来人上茶”。等了许久没人鸟他,又扯着脖子接连喊了几声,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马文才无奈之下只好回去拿起那已经空了的茶杯,仰着脖子往嘴里空了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