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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有份礼物要送给息红泪息城主!”戚少商牵着马,在吊桥这边大声喊。
隔了一会儿,一位蒙面女子在吊桥对岸答话道:“城主有请戚大侠。”
戚少商点点头,道:“有劳姑娘了。”
他找了棵树将马栓了,径自从吊桥上走了过去。
云烟朦胧,远远望去,这玄衣红袍的青年竟象是要消失在云雾中一般。
息红泪坐在亭中看着缓缓走来、越来越近的戚少商,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自已等了这么久,终于又能见到他了。
戚少商抬眼看着她,有点抱歉、黯然地笑了笑,道:“红泪……”
息红泪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自已存在心里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每一次的笑都要带些抱歉、愧疚的模样。她叹了口气,可是,即便如此,为什么自已始终还是放不下他?为了他退出江湖,归隐山林,甘守寂寞。
“你能来就好,不需要再送什么东西了。”她的声音很轻柔。
戚少商急上前几步,将逆水寒横举到胸前递向息红泪,道:“这逆水寒承载了我太多变故,有仇恨,也有情义;有杀人,也有救人,当日本已弃之,后来却又不舍,我还是给捡回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只因它已成了我心爱之物。现在我将它送给你!红泪,你就收下吧。”
息红泪站起身,白衣飘飘,仪态万芳,迎上戚少商。
接过逆水寒,她轻轻地抚了抚,道:“难得你有这份心,那我就收下吧。”
其实这逆水寒于她无用,她真正想要的他又何时才能给得了她?
只是现在的息红泪早已经看开了,爱上戚少商这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纵横江湖的大男人,她的那些个小儿女的情愫就只能退后靠边了。
见息红泪收下了逆水寒,戚少商释怀地笑了。
“少商,你能在毁诺城呆多久?”息红泪有些忐忑地问。
戚少商上前揽住她的肩,将她搂在怀中,道:“我刚为诸葛先生完成一件大事,就算还了铁手的人情。如果可能的话,”他深情地看了看怀中的息红泪,展颜笑道:“我想补偿你。”
戚少商笑得很真诚。
息红泪惊讶万分,难道她的等待已经有了结果?难道上天真的眷怜她了?
“你说的是真的?”息红泪惊讶道。
戚少商微笑着很肯定地点点头,道:“真的!”
息红泪将头埋进了戚少商怀中,喜极而泣。
快乐若来得太快太及时,难免让人不知道是笑好还是哭好。
……
戚少商在毁诺城一住就是半个月。平日里和息红泪聊天、写字、弹琴、舞剑,偶而也一起出城走走,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只是,这样的日子里,他时常觉得少了些什么。
呆在毁诺城,时间变得特别宽裕,他常常想起一些老朋友和新朋友,想的最多的人居然是顾惜朝。
‘不知道他现在怎样?在做什么?’每当他想到这里,心里就一阵酸楚,不由叹气:‘顾惜朝居然是不想遇见我的。’
他也曾细细琢磨自己和顾惜朝之间的恩怨,想到最后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还好,他有息红泪满足的笑脸相伴。看着那张江湖第一美女的笑脸,怎样的烦恼都可暂时丢在一边了。
以前的连云寨离碎云渊不远。
这日戚少商带上酒水,独自出了毁诺城,打算到连云寨的旧址去凭吊已经死去的兄弟们。他不知道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
一路骑马行进。走了一段,却见前方有了辆马车,戚少商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周围百里,连云寨没了,雷家庄毁了,已经少有人烟,这辆马车要驶往何处呢?
但此刻他是要去凭吊兄弟,心情本就暗淡,也不想招惹事情,于是用力催马超过前面的马车,径直飞奔而去。
连云寨已经成了破败的残垣断瓦,当年剿他之时又炸又烧本就已经摧残得不行,再加上又经历了两年时间,更早已面目全非,唯一不变的就只有那片皑皑黄土。
戚少商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里原是他少年得志,一战成名之地;是他以一敌八,夺得连云寨大当家称号,笑傲风云之所;是他聚集起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出生入死的大本营。
在连云寨的那几年,也是到目前为止他活得最爽快、最得意的日子。而现在,那一切就象是水中月、境中花,只能在回忆里反复播放,却再触摸不到了。
一阵心揪后戚少商下马丢缰,将酒袋从马背上卸下,独自一人站在原来连云寨的大门前。
只剩一段残木孤零零地杵在那里,还能证明连云寨的大门曾经在这里耸立过。
戚少商上前扶住它,低下头,道:“连-云-寨……我戚少商欠你的太多了!”
他拔出牛皮酒袋的塞子,先将酒在面前地上扬手倾倒开,沉声道:“我这么久没能来看兄弟们,今天大家一起喝吧!”悲愤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心胸。
当年热热闹闹,八个兄弟、一群朋友、众多部下时常一起喝酒快活,他们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那时,寨子里一派生机勃勃,终日人声鼎沸、炊烟缭绕……又何尝想到会有如今日一般的萧瑟落魄。
随后,戚少商举起酒袋“咕咕咕”地将酒倒进口中,只是倒得太急,溢出的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至下巴、脖颈,湿了前襟。
酒喝光了,他丢了酒袋于一边地上,以手中长剑撑地,单膝跪下,喉头哽咽道:“二哥、小六、红袍……各位兄弟们,我这个大当家的对不住你们!这么久都没来看你们!”他抬头望了望天,郑重道:“我对天发誓,以后的每一年,戚少商都会来这里和大家聚一聚!今生今世决不会忘了你们!”
他站起身,面色凝重地又向着以前雷家庄的方向跪下,摇头道:“卷哥,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你的情义,戚少商只有来世才能还得清了!”
正垂首间,只听身后传来马匹车轴之声。戚少商回头,发现原来在半路上看见的那辆马车居然驶来了这里。
他疑虑顿生,迎了上去。
只见,赶车的居然是一位标致的人物,年纪和戚少商相仿,生得俊秀异常,眉目间自有一股清冷的傲气,一路的风尘也遮掩不住他的风采。
真正是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这个青年猛然让戚少商想起了一个不该在这个时候想起的人。
青年看到戚少商也象是吃了一惊,似乎也没想到有人会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出现。
只愣了愣,青年便停下马车,轻轻对车里人说了句:“到了。”便翻身下车。
这时,戚少商发现这穿着绿色衣袍的青年背后背着一副双刀。
戚少商向前紧走几步,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来?”
他话音刚落,车里一个虚弱而又急切的声音响起:“大当家的!?是你吗?……我听得出你的声音。”
戚少商也听出了这个声音,心里一阵激动,急道:“老八?!”上前就准备去掀车帘,然而车帘却已经从里面被掀开了。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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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车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当年连云寨的八寨主穆鸠平。只不过他此刻面如金纸,嘴唇泛白,形销骨立,身体还有些微颤抖,旱已没了以往的勇猛气势,正被另一人扶着靠坐在车里。
扶着他的人即使是坐着也给人很高的感觉,五官犀利,刀眉环眼。他腰间鼓鼓凸起,象是围了什么在上面。
“老八!……你这是怎么了?!”见穆鸠平面色古怪,身体异常,一看就是受了伤、中了毒的模样,戚少商抢上一步,伸手搭上他的脉门。一搭之下,他顿觉一盆冰水从头烧下。
穆鸠平脉若游丝,竟有油尽灯桔之势。
穆鸠平知道伤情瞒不过戚少商,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这回老八活不成了。是老八学艺不精,丢了大当家的脸,折了大当家的威风……”说着话,他动了动右手摸了摸自已的脑袋。但这个平日里习惯性的动作此刻做起来却是如此得艰难。
戚少商见状心如刀割,大脑中瞬时一片空白。当初两人于凤歌酒楼前分手时,他的老八还是生龙活虎、意气风发的,怎么再见面时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顾不得身边的两个陌生人,一把抱住穆鸠平,道:“别胡说了,红泪那里定有可以续命救人的灵药。我马上就带你去毁诺城,一定有救的!一定!”
穆鸠平这个平日里魁梧长大的汉子此刻抱在戚少商怀中竟似轻若无物。
他用手搭住戚少商的肩头,缓声道:“别了,大当家的,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没得救的。”随后,他转头又看了看另外两人道:“这是我新结识的两位兄弟,大个儿的是‘暴雨梨花’张赫,那俊后生是‘花拳绣腿’应霜叶。一路上多亏了他们的照料,老八我才能留着一口气回来这连云寨……”
戚少商正待说话,穆鸠平却又抢先道:“我想去寨后东北角那处高地,那是红袍姐最爱去的地方……红袍姐最爱站在那里看山。”
戚少商何尝不知道穆鸠平的伤势绝无可救,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只是自已又怎么甘心什么都不做就随他去?可是,这个平素里最服自已,对自已言听计从的老八现在提的要求可能就是他生命里最后的要求了,自已又怎能忍心违背?
一时间,他踌躇难当。
穆鸠平笑了笑,道:“大当家的,老八那么远过来,就是想来这里和以前的兄弟们聚聚……”
戚少商默然不语,向张赫、应霜叶二人微微颔首致意后就抱着穆鸠平向连云寨里走去。
连云寨那条熟悉的路径在他的脚下延伸。戚少商心中悲苦,象是有块大石压住了胸口,只恨不能放声大哭一场。
冽冽的风卷着黄沙从身边吹过,象是从前他们打胜仗回来时一样。
到了高地上,戚少商给穆鸠平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坐下,抱着他双肩的手却再也不肯松开了,只道:“老八,到了。”
张赫和应霜叶默默地也跟了上来,只无言站在一边,神色黯然。
眼见穆鸠平伤重无治,三人俱说不出话来,只有穆鸠平自已反倒笑得很开心。
“老八我出来闯荡江湖,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刀头舔血,从来就不怕个‘死’字。现在能死在连云寨,死在我最喜欢的地方,死在众兄弟身边……生时做兄弟,死后还能做兄弟,老天爷算是待我不薄啦……”他说到这里,力气竟难以为继,喘息了两声,接着才道:“回来的路上,我就想,老天要是眷顾我,就该让我活着回到连云寨。快到连云寨的时候,我又想,要是老天真正眷顾我,能让我再看一眼大当家的就好了……没想到老天对我真是好啊,我居然可以死在大当家的怀里。哈哈哈……”
戚少商喉头哽咽,泪水滚滚而下。
应霜叶看着这传闻中笑傲江湖的九现神龙此刻的神情和落下的泪水,还有那双关节发白,死死抓住兄弟再不肯松开半分的手,心下一阵感动--戚少商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他未见戚少商之前就在江湖上听闻了九现神龙的诸多叱诧风云的事迹,后来结识了穆鸠平,又从他那里听到了更多有关戚少商的事情,早已生了向往之心,只是无缘相识。
穆鸠平连着说了一大串话后躺在戚少商怀中显得十分虚弱……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