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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上了手臂。
鞭缠上了他,童贯的人随鞭到,也缠上了他。
顾惜朝低下头,咬紧牙关,克制着自已想出手的冲动,另一只未被鞭缠住的手在身侧紧紧握拳。
童贯借着鞭柄挑起顾惜朝的下巴,看着那张因怒气而铁青的脸上満是委屈,淡淡道:“你不还手,说明你还算识大体。”
“我想点了你这根蜡烛,难道你真的不愿意?”他另一只手抚了抚顾惜朝的脸。
顾惜朝一边转过头去避开童贯抚弄他脸的手,一边沉声道:“不愿意!”然后他顿了顿,缓和了一下情绪,又道:“顾惜朝对将军只有敬重,别无其他!”
童贯撤了鞭去,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一向不喜欢强求别人。”
虽然顾惜朝此刻狼狈不堪,右臂衣袖早已被金丝软鞭缠勒破碎,而前臂又上留下了一圈圈血痕,但他一听此言,心中极喜,再顾不得这许多,忙深施一礼道:“多谢将军。今天发生的事属下定然出了门就忘却了。”转身道:“就此告退。”
童贯背过身去,冷冷道:“金银是道君赏的,官是道君封的,圣旨就在桌上,你想不接旨吗?”
顾惜朝只得回过身,双膝跪地,低下头,郑重道:“臣接旨。”
童贯转过身,目光中露出狡猾的笑意,道:“道君还御赐了一杯酒给你。”只可惜顾惜朝低着头不能察觉他异样的笑容。
“先喝了吧。”童贯亲自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送到顾惜朝面前。
顾惜朝双手持住,本打算一饮而尽,只是刚端至鼻前,就有一股奇怪的异香。他知道这酒可能有问题,于是迟疑道:“童将军,这……”
童贯很和蔼地笑道:“道君赐的酒,你不会不喝吧?”
顾惜朝脑袋里“嗡”了一声。他怀疑这酒里有毒,只怕童贯因为刚才的事要害他性命,但是如果不喝就是有违圣命,这罪名谁也担待不起。
“顾将军,你还不喝?难道嫌道君赐的酒不好?”童贯淡然道。
顾惜朝长叹一声道:“也罢!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就赌命吧!”说完一饮而尽。
而后,童贯手持圣旨并不着急宣读,也没有要递给他的意思。
“童将军,还请宣圣旨吧。金使尚未安然离开,属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回去准备。”顾惜朝跪在地上忍不住催促道。
童贯蹲下身来,尽量让脸靠近顾惜朝的脸,笑道:“不急,我在等。”
顾惜朝疑道:“等什么?”
话音刚落,他一阵晕旋跌坐至地上,惊道:“童贯,难道……你真的要我死?!”
“要你死?我怎么舍得,哈哈。”童贯大笑道:“你现在若能走得出去,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顾惜朝觉得四肢无力,头发晕,但身体却渐渐热了起来。
果然酒里下了药。
只是,不是毒药。
“我要点的蜡烛还从来没有点不着的!”童贯站起身冷冷道。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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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顾惜朝瘫软在地,头晕目眩,眼前逐渐变得朦胧了起来。他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身,但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当他又一次强打精神,伸手够上身后圆桌桌面,将身体的重量转移掉一部分到桌子上时,终于站直了身子。却只有一瞬,下一秒那桌子便吃不住力,哗啦一声翻倒后重重地砸在了他身上。这么一来,顾惜朝又斜斜跌倒回地上。
童贯站在一边也不作声,只冷眼旁观。
看着顾惜朝此刻的一举一动,童贯知道他还在挣扎,他不甘心。
顾惜朝略喘息了一下,使劲甩了甩头,上齿用力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他在想方设法令自已保持清醒。他仍不放弃,以手撑地,把全身剩余的力量聚集起来,猛一发力。
这次,他终于站了起来。
站是站起来了,只是,天旋地转,影动屋摇。
但无论怎样他都要找到门的位置,他更要清清白白地走出去。
他顾惜朝是什么人,一向只有他算计别人、图谋别人,岂能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人占了便宜去?
“顾将军何必这么固执,”童贯一脸□着靠近顾惜朝,道:“只要过了我这一关,你自然就能大大方方地走出去了。”
顾惜朝此刻已摇摇欲坠,眼前一片模糊,可是他身体的某个部分却蠢蠢欲动了起来。他努力克制着身体的异样,大吼道:“混开!!”
“擅闯将军府!……你们知道是什么罪吗?!……拿下他们!!”
“呯呯嘭嘭”的武器相击声,还有一些“啊啊呜呜”的人仰打斗声由远而近传入屋内。
童贯一惊之下,“嘭”的一声,门已经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门外,站着两个人。
嘴角冷笑的是金国四皇子完颜宗弼;眉头紧皱的是九现神龙戚少商。
戚少商进门间骤见屋内此番情景,不由得大惊失色着瞪圆了眼睛。
他见顾惜朝此时狼狈之极,来不及想什么便抢上一步想扶住已经快要倒下的人儿。
顾惜朝感觉有人靠近,以为是童贯,便一掌硬生生地打了过去,同时吼道:“我说了,混开!”他的眼神已是迷离恍惚。
戚少商侧身让过他这一掌,低声关切道:“顾惜朝,是我!”接着身形一闪,顺势从他身后滑过,由另一边扶住了他。
恍惚中,顾惜朝听出是戚少商的声音,心下大定。
戚少商一手扶着喘息连连的顾惜朝,一手握着剑鞘中的逆水寒,眯起一双要杀人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童贯。
他凶相必露,杀意已起。
下一刻,逆水寒“呛”地出了半鞘,却被顾惜朝伸手硬生生给按了回去,道:“不可。”
这种时候,顾惜朝眼睛虽看不清楚状况,可是凭心里对戚少商的了解,又怎会不知一向以正义自居的戚大侠极可能会一冲动便出手杀了童贯?
只是,若真伤了童贯,他顾惜朝还有什么前程可言,戚少商也只能一生亡命天涯了。
“顾惜朝……在这里……多谢童将军……代当今圣上的赏赐……”他一手攀住戚少商的腰,用以支撑住自已的身体,断断续续道。
戚少商咬牙愤恨道:“你弄成现在这样,还要谢他?!”
顾惜朝嘶声道:“带我走……”
门外已经被童贯的家将们堵了个水泄不通,想走怕是不易。
戚少商却不管这些,扶着顾惜朝转过身,面对门口,脸罩寒霜,一派挡我者死的架势。他正待发动,童贯却及时扬了扬手,家将们立刻让出了一条道路让两人通过。
童贯当然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放走大闹将军府的戚少商,只是旁边到目前为止不一声不响的大金国四皇子完颜宗弼的面子他不能不顾及。
完颜宗弼这才撇撇嘴道:“没想到童将军还有这种嗜好?”
童贯又扬了扬手,家将们立即散去。
“我听太师说过,好象四皇子和我有一样的嗜好。”童贯当然也不落下风。
完颜宗弼眼角跳了跳,却笑道:“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况且事实上我和你,一个是楔子,一个是墙,怎可相提并论。”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童贯一时语塞,随既大笑道:“没想到四皇子还是性情中人,居然为了个顾惜朝就来翻我的将军府!”意指完颜宗弼这么做有失金国国体。
“实是情非得已,无故私闯将军府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我要带一口棺木回国,所以赶时间,临时决定明日一早起程。”完颜宗弼面无表情道:“来这里是为了找顾虞侯商量具体安排,可你的侍卫既不帮我通传,又不准我进来。我性子急,只好自已进来找人了。”
“呵呵,现在已经不是顾虞侯了。四皇子该称顾惜朝为顾将军。”童贯笑了笑,心里暗想估计是那天夜宴上和蔡京的谈话被此人听了去,只是谁想得到这个完颜宗弼居然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完颜宗弼道:“若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就告辞了。”转身要走。
童贯啧了一下嘴,道:“还要麻烦四皇子替我转告顾将军,眼下最好找个人泄泄火,不然烧坏了他的身子,四皇子该心疼了。”
听到这话,完颜宗弼的脚步顿了顿,也没有回头,只冷笑道:“童将军不但治军有方,看来对于强人所难的事也颇有些手段。”而后,不再多言,扬长而去。
戚少商扶着顾惜朝终于出了将军府的大门。
二人行至街边,顾惜朝突然“啊”了一声,攀着戚少商腰肢的手紧了紧,催促道:“带我去翠屏楼,要快!”
戚少商停下脚步,讶然道:“你不是讨厌那种地方吗?去医馆解迷药才要紧!”
顾惜朝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他身上没了力气,可下面却火烧火燎的有力得很。听了眼前人的话,他只恨不能立刻掐死他,喘息着怒道:“你懂个屁!不去翠屏楼……我下面的火……难道你帮我救?!”
这话倒是说出了他的心声。要知道,现在顾惜朝的手臂搂着的腰肢结实挺拔,脑袋靠着的肩膀温暖弹性,加上这药力……戚少商还靠这么近和自已说话,说的什么已经听不见了,只觉得耳边吹气如兰,撩拨非常。顾惜朝已经快弄不清是这药还是身边的戚少商让他□翻涌,□了几回了。
意乱情迷之中,自已的身份形象,路上有人没人,他都管不了了,一张嘴就往身边的戚少商脸上凑。
戚少商本来并没在意,只觉得左脸颊有点痒,偏头想看看怎么回事时,却被满脸痴迷的顾惜朝一口亲上了嘴唇……
戚少商僵住了,脑袋里象是炸了一雷。
可是,顾惜朝不但没有僵住,而且还越发活络起来。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目标,怎肯放过,只半张着迷懵的眼睛,一脸痴迷,象是沾满露水似的湿润。
顾惜朝这么近地瞧着面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孔,想着今天终于能和面前之人‘零距离’了。既然已经亲上了,他的舌头就再不甘心呆在外面了,而是卯足了劲要往人嘴里钻
戚少商的牙关几乎要被他的舌头撬开,气急之下,一伸手便推开了他。只是用力过了头,把个顾惜朝不但推翻在地,而且跌出好远。但随及戚少商便明白了这顾公子着了什么道儿,脸忍不住红了红,心中有些愧疚。
他赶紧上前,扶起跌在地上之人,只道是这顾公子意乱情迷,慌了分寸,不仅顾不得礼仪廉耻,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
顾惜朝被他那一推,狠痛了一下,神志也清醒了大半。饶是刚才借了七分药力,其实也有三分用心,却被这厮无情推开,于是把心一横,强咬着嘴唇,费力忍耐着,再不去招惹理会他。
刚才那唇齿相接的一幕,看得几个过路男女有的惊在路边,有的面红耳赤赶紧低头匆匆而过。
戚少商的脸羞得都快映出血来了,只得也低下头,扶着顾惜朝加快步伐向翠屏楼而去。
可恨这顾公子,仗着药力蒙心半假半真占人便宜。
可怜这戚大侠,街头一道风景英雄形象毁于一吻。
原来那狗贼童贯给顾惜朝下了迷药加□,这迷药好解,□嘛……
戚少商在翠屏楼楼下的厅里坐着等了有两个时辰。老鸨上来搭讪了好几次,问他是不是要找个姑娘解解闷儿,都被他挥挥手挡开了。
被多次拒绝的老鸨又是一脸不解地离开了,象这种两个一起进来,一个在上面疯玩,一个在下面呆等的事情她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