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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妲己一缕幽魂,早已飘离天地间。
“报——牧野来报——”
一传令官快马加鞭,转眼间奔到了城墙下,利索的跳下来跪着奏道:“大王率兵大获全胜,叛帅姬发已死,黄将军奉命去讨伐西岐,大王明日便可凯歌归来!”
“大王明日便可归来?”闻之,姜文毓最后的担心也放下,颤颤问道:“我军伤亡多少?大王可有受伤?”
“回禀太后娘娘,大王龙体安泰,我军几乎没有伤亡——姜丞相真乃天神下凡,轻而易举击破了叛军的重重攻击!”
沉寂两秒。随后,全军欢呼,久久不绝于耳。
***
史载商成王殷郊继位第一年,西伯侯之子姬发叛变,最后在牧野被全军歼灭,西岐自此一蹶不振。周文王姬昌畏罪自杀,然而商君仁厚,将爵位赐予其长子伯邑考。伯邑考降级承爵,自此忐忐忑忑治理国家,不提。
丞相姜子牙封做齐君,封地在黄河下流齐鲁一带。其他有功之臣也得到了分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商成王殷郊一改其父暴虐统治,赢得民间贤君之名。天下间风云变幻,自此一战修真者渐渐退出历史舞台,几百年后王室衰弱,诸侯之间战争四起便是以后的事情了。
所谓封神榜,也不得而知。只是民间有谣言称通天教主带领教内千名弟子退隐,飘然无痕。
***
朝歌城郊外。
申公豹有些意外地打量着对面女子的装束,似笑非笑道:“怎么了,在宫里呆着不舒服想来个离宫出走么?”
“可不是,如今郊儿都娶了王后,我待在里面不是很碍眼么。”今日姜文毓身着普通女子衣裙,黑发垂在腰际,眉眼间尽是笑意:“再不走,等郊儿的孩子叫我祖母可就真的老了。”
“你,你真的愿意跟我走?”一时紧张竟连话也说不全了,申公豹手心都是汗:“真的?”
“你不走我可走了!”轻轻地瞥了她一眼,姜文毓笑着躲过他的手,轻快地向远处跑去。申公豹一呆,站在原地笑得像个孩子。
他想起了上世第一次见到姜文毓所浮现的回忆。
七百前年的一片茂林中,突然之间暴风骤雨,还是只得道的、功力微弱的黑豹子他被困在一个小山洞里。望着洞外雨水一幕幕划下,他只觉得清冷。
“呀,总算找到个山洞了!”一个披着湿淋淋头发的小姑娘狼狈地跑进山洞里,见到他炯炯的目光吓了一跳,叫道:“啊——啊——这是什么?”
小黑豹子默不作声地瞅着她。
小姑娘上前两步,身上的铃铛响个不停:“你好呀,也被大雨困在了这个山洞里?”她大着胆子伸手戳了戳小黑豹子的头,欣喜道:“好软!”
他无聊地蹭了蹭小姑娘,想说你也很软,不料出口却是呜呜声。小姑娘更加高兴了,一把将他抱到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大雨渐渐停了。
小姑娘是附近一个部落的巫女,虽然年纪尚小,但是拥有的巫力却不容小视。雨停的时候即将分别,不料小姑娘部落里的人找到了这个山洞。见到小姑娘和黑豹子,那人一喜:“这可是修行几百年的黑豹子,快,抱来给我!”
“我不给!”小姑娘反抗道。一来一往对抗中,那人不禁起了歹思——在这个地方就是杀了她也没人知道。想到此间他阴阴笑着,骤然发起了攻击。小姑娘纵然有巫术护体,可力气上怎么敌过一个成人?保护着弱小的他,很快就被击倒在地上……
“你快走啊!”小姑娘倒在地上,只喊了这么一句便没声了。他低吼一声,红着眼睛扑到那个人身上,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
一个披着黑发、浑身湿淋淋的少年在湿润的草丛上抱着小姑娘的身体,无声哭泣。
七百年后再次相见,她是已死的商朝王后,他是被驱逐到东海的亡魂。
两个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申公豹眯起眼睛,大步追了上去。如今,在等待了七百年之后,他们终于可以了无牵挂的在一起了。
“喂,毓儿请留步!”
姜后系列完
第001章 :休书
“咳,咳咳……”
正靠在外厢榻上打盹的丫鬟被一阵咳嗽声吵醒,起身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昨夜禁闭的窗子又被风吹开,难怪娘子大清晨便是一阵咳嗽。她掀开帘子,倒了碗茶水快步走到里屋床榻前,隔着纱帐轻声劝道:“娘子,喝一碗昨夜熬的雪梨吧,对嗓子好。”
却听见里面的人苦笑了一声,咳嗽了一声方才道:“就让我咳死罢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娘子……”眼圈不禁红了,丫鬟知道自家主子的心结所在,低声劝慰道:“不过是外面不得志书生的浑说,娘子何必跟他们计较?若是恼了,咱这就回家禀了老夫人,寻人将那书生好好打一顿。”
“打一顿?”只见纱帐里面的人柔柔地坐起来,身形极是瘦弱:“当初我辜负了母亲的一番教诲,如今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终究,这世间对女子是苛刻的……”她自言自语道,又问了一句:“你红娘姐姐呢?”
“这……”丫鬟迟疑着,不敢回答。
“罢了,也是我自己明明知道答案,却自讨苦吃。”一只纤细的手从帐内伸出,丫鬟急忙将帐子挂起,这才露出帐内女子苍白姣好的面容。
“娘子慢些。”丫鬟服侍着她一勺勺喝下昨夜熬的雪梨,心里无尽酸楚。她家娘子本是世家的女儿,虽然父亲早逝家族没落,却也知书达理,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偏偏遇到了远方亲戚张生,在红娘的怂恿下私定终生。然而张生最终还是变心了,认为莺莺是天下之“尤物”,认为自己“德不足以胜妖孽”,只好‘忍痛割爱’!
崔莺莺早有婚约在身,定的是自家表哥。本朝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故而崔莺莺对这位未婚夫并没有多少印象,只是少时略见几面。她是闺阁女儿,接触的男子少儿又少,当一个风流倜傥的救命恩人张生出现后,怎会不动心?婚约被张生设计破坏,她不是不知,只是正与张生热恋也不在意。
再后来,张生抛弃了崔莺莺,纵然崔莺莺寄信有意挽回这段感情,也无疾而终。崔夫人匆匆给莺莺定了另一件婚事,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将她送出了门。新婚之夜,阖府人皆知新郎欣欣然入洞房,最后气急败坏走出来,自去书房安寝。莺莺自知非完璧之身,心中有愧,自此之后对郎君一举一动置若罔闻,两个人之间就连最基本的相敬如宾也没有。
可以说,在杨府,夫人崔氏不过是个摆设,若不是身边丫鬟厉害,早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即使这样,莺莺还是百病缠身,剩下的不过是一口气罢了。
“萱儿,辛苦你了。”莺莺喝完药,勉强笑道。她望了眼窗外,喃喃道:“我听见一夜风雨,不知道院子怎么样了?现在能陪伴我的,除了你,便是那些花草了。”
萱儿忙着给她穿衣,听见自家娘子的话摇了摇头:“这么大的风雨,还能怎么样?只好等晴天整顿,外面风大,娘子还是不要出去看了。”
“不。”莺莺坚持道。待穿好厚厚的衣裙,她任由萱儿扶着缓缓走到门外,只见满地皆是残花败柳,煞是凄凉。瘦弱的身子无力地靠在栏杆上,她盯着落花发呆,泪水划过苍白的面颊。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眼中含着丝丝幽怨,莺莺叹道:“君瑞……你的始乱终弃,我恨过怨过,而如今,不如都忘却,只愿来生莫要再相见……”
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可怜见,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哟,我们的贵人还知道回来?”萱儿在身后尖刻地排难着,不用看也知道是红娘回来了。红娘出乎意料地笑了,对萱儿的排难置若罔闻。她记得郎君在枕边的承诺,择日必光明正大地纳她为妾,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萱儿见红娘不理会她,更加气愤了,指着鼻子骂道:“你别以为攀上了郎君就有好日子,不见这府里的姨娘十几个,也轮得到你!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你难道忘了娘子昔日的恩情?”
“是么?”红娘一挑眉,似笑非笑道:“你就窝囊在这个院子里凄凉地过一辈子吧!我怎么会不记得娘子的恩情,别忘了,你我作为陪嫁丫鬟嫁入这个府里来,不就是为了帮娘子排忧解难,服侍郎君么?得不到了就眼红,我呸!”
“你哪里是为娘子排忧解难,简直是趁人之危!”萱儿气得脸色涨红,伸着颤抖的手道:“我今日若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
“好了,萱儿。”莺莺淡淡地转过身,冷冽目光扫过红娘,后者咬住下唇,毫不畏惧地迎着她的目光。“别吵了,我头疼。”她看了红娘一眼:“你从我院子里搬出去吧,从此你我主仆之情一刀两断。”
“谢娘子。”红娘干脆利落地谢恩,一扭身,回自己房去了,剩下萱儿在莺莺身边干瞪眼。
“娘子。”见红娘的身影消失,萱儿这才愤愤道:“您怎能这么久把她给放走了,她,她,她……”一时气愤,竟然口吃起来。
“不让她走还能怎么办?”莺莺面无表情道:“我今日的一切,不都是拜她所赐么?”说完这句话便自顾回到屋内,拿起一卷书慢慢看着。然而她的思绪并不在屋内,直到晌午也没翻过几页。刚刚用完午膳,便见萱儿在门外轻声叫着:“娘子,郎君来了!”
他来了?莺莺一愣,想了想,大概是红娘的事情吧。她因病独居在这座小院子里,大约有半个月没有见到郎的面了。
起身将夫君杨博迎入主屋内,萱儿奉上茶水。莺莺侍立在一旁,她实在看不懂杨博阴晴不定的脸色。就这样站了一会儿,她才轻声道:“郎今日来此,是有什么事情?”
“哦,”杨博从沉思中回过神,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道:“你有个丫鬟叫做红娘的……”
“红娘啊。”莺莺早已猜到是这件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口里却说着:“既然郎看上了她,那么择日将她娶进门便是了。”
杨博点了点头,随口问了几句崔莺莺的病情。
夫妻间一问一答,气氛虽然有些僵硬,却并没什么乱子。不经意间,门外响起零碎而又匆忙的脚步声,红娘掀开帘子走进来,看见杨博一脸惶恐,欲言又止。
“怎么了?”杨博皱了皱眉,看向崔莺莺。
“什么事这么匆忙?”莺莺只得问她,隐约感到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红娘见过郎君,见过娘子。”红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道:“娘子,不是奴婢不帮你……只是,只是……”
“什么事情说不得!”杨博更加生疑,却不忘关照红娘:“你站起来说,有我给你做主!”
“禀郎君,娘子外兄递了帖子求见。”红娘说完伏在地上,不肯起来。
“外兄?”莺莺奇怪道:“我哪有什么外兄?”
“娘子……就是张郎呀……”
杨博拍案而起。他的脸色由红变白,再变成了青色,最后一掌挥到崔莺莺面颊上:“贱人!你既然嫁给我,还跟那个奸夫勾结?”
莺莺摸着通红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