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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再亲他一下,却终于忍住了,她怕惊醒他。
在枕边放下早已写好的字条,白云裳转身,一步一步走向窗口,她的脚步是如此的沉重,每一步都好象有千斤的重量,她真的舍不得离开啊。
但战天风不能死,她确信他会给天下百姓带去吉祥,而不是什么不详。
而师门恩重,出生三日就进了佛门,是师父一手将她带大,无论任何情况下,她绝不能离开白衣庵。
她会去师父坟前,如果念珠真的断开,她会在师父坟前削发为尼。
这是她苦思三日做出的决定。
到宝林寺,在院子前落下,清砚神尼出现在门口,白云裳伏身拜倒,泣声道:“师叔,战天风不能死,我确信他能带给天下安定平和,如果师叔实在不能谅解,请让云裳去师父坟前,云裳自会给师父一个交代。”
清砚神尼铁青了脸,一声不吭,转身就走,白云裳起身跟了上去。
另一间小院里,德印潮音破痴三个走了出来,看着白云裳两个消失的背影,潮音摇了摇头:“白小姐已完全堕入魔障,我就知道,她是绝不会杀战天风的。”
“白云裳不会杀他,早在我算中。”破痴哼了一声,上次吐血后,他大病一场,此时脸上仍没有半点血色,但眼光里,却好象有火苗在跳动。
德印潮音齐看向他,德印道:“现在怎么办?师弟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但战天风手握重兵,身边又好手如云,想对付他,可不容易。”
“是啊。”潮音叹了口气:“枯闻夫人一代宗师,无闻庄名震天下,可师徒七人竟都死在战天风手里,若非事实俱在,真是难以相信。”德印也自摇头。
“但这次我要这小子死在我手里。”破痴嘿嘿冷笑。
“师弟有什么计策?”德印潮音都是眼光一亮。
“这计策还是从白云裳身上来。”破痴眼中有一种刀锋一样的光:“白云裳跟清砚师太走,战天风必不肯甘心,必会追去。”
“中途截杀?”潮音摇了摇头:“怕没那么容易。”
“是啊。”德印点头:“战天风即便要来找白云裳,身边也一定会有护卫,只要一个无天佛跟着,我们就休想能杀得了他。”
“不是我们自己动手。”破痴摇了摇头,嘿嘿一笑:“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沧海,请出了天地洪炉。”
“天地洪炉?”德印潮音齐声惊呼。
“是,天地洪炉。”破痴点头:“我并且已请驼炉神龟化炉为山,更在炉中设下幻象,幻化出白云裳的样子,不怕那小子不入炉,一旦入炉,嘿嘿。”
他没有再说下去,德印潮音相视一眼,却一齐点了点头。
战天风一觉直睡到下午才醒来,没睁眼,先伸手一摸,床上没有人,睁眼,白云裳也不在房里。
“姐天风叫了两声,没听到白云裳应声,坐起来,一眼看到枕头边的纸条,他心中猛然一跳,拿过纸条一看,脸色急变。
纸条上写道:“风弟,姐走了,你要做个好天子,也不要来找我,若不想让姐伤心,你就听姐的话,则还有相见之期,你若不听话,硬要来找我,那你见到的,只能是我的尸体。听话,亲你。你的云裳。”
天风一声狂叫,猛地跳了起来。
白云裳离开皇宫,没有人知道,即便是功力最高的无天佛,因为白云裳在内宫,所以他远远的守在外宫,鬼瑶儿功力不弱,不过这些日子天天和战天风混,有些神倦了,这夜和苏晨一上床就睡了,全不知情,起来得到是早,可也不好来打扰战天风白云裳两个啊,至于其他宫女下人更是不敢,所以直到战天风狂叫起来,众人才知道白云裳昨夜悄悄走了,宫中一时乱做一团。
“天风,到底怎么回事?”鬼瑶儿拿过字条,一看,道:“云裳姐好象是受了她师门的压力。”
“必然是东海三僧那三个死光头去云裳姐的掌门师叔前说了坏话。”战天风两眼通红,激怒欲狂。
“天风,你别急。”看战天风手都有些发抖,苏晨害怕起来,紧紧抓住他手:“一定可以把云裳姐找回来的,一定可以的。”
鬼瑶儿也抓住战天风另一只手,道:“是啊天风,你先不要太着急,云裳姐只可能是回了白衣庵,我们慢慢想办法,找出了原因,总能把云裳姐找回来。”
“不能慢,我马上就去白衣庵。”
“那也好,我陪你一起去。”鬼瑶儿知道他心里急,不好拦他。
“不要。”战天风看着她,道:“瑶儿,你替我照顾晨姐,东海三僧即能在背地里逼走云裳姐,难保他们不另生诡计。”
鬼瑶儿实在想跟在战天风身边,但知道战天风也担心苏晨,不能逆他的意,心中恼怒,冷哼一声道:“亏他们也是一代高僧,不敢当面挑战,却在背后玩这样的阴谋诡计,天风你放心,我时刻和晨姐在一起的,东海三僧不来便罢,惹敢来时,我可绝不会留手。”
天风点头:“我去白衣庵了。”
“你自己要小心,无天大师,请你跟天风一起去。”
“不必。”战天风摇头,他嫌无天佛飞得太慢,但看鬼瑶儿一脸担心,道:“让七公跟我去吧。”说完这句,身子早急不可待飞出宫去,壶七公随后跟上,鬼瑶儿在宫中同时急传号令,动用九鬼门全部力量,侦测江湖动静,看东海三僧是否另有异动,只要略有异动,她就要调集力量毫不犹豫的加以扑灭。
战天风先前向白云裳问明了白衣庵的大致所在,乃在天安东南万里,这时心中火烧火燎,不要命的急赶,壶七公身法也快,起步只是落后了一点,但他功力不如战天风,越追落得越远。
眨眼天黑,又赶大半夜,前面突现一座高峰,战天风本想高飞越过,心中忽觉不对,渐渐飞近,只见半山腰上有一座小庙,庙中一人,白衣如雪,背对着庙门,但看背影,正是白云裳,白云裳身边站了一个中年女尼,手中拿了把剃刀,竟好象是要给白云裳剃度。
乍见白云裳,战天风欣喜若狂,急叫一声:“云裳姐。”狂扑过去。
白云裳闻言回身,刚侧过脸,边上那中年女尼一声低喝:“云裳,不可回头。”手中剃刀急伸向白云裳头顶。
白云裳突然出现在这里,战天风心中虽喜,也不能无疑,但白云裳这一回头,半边侧脸,确是白云裳,何况那女尼又喝出云裳两个字,战天风心中一点疑念飞去九天云外,狂叫一声:“姐,你绝不能出家。”一闪射进庙中。
战天风身子方进庙门,左侧远处,白云裳电射而来,急叫:“风弟,不要进去,那是天地洪炉所生的幻象。”
原来白云裳跟了清砚神尼去,走到半途,心中忽生感应,急速赶了来,恰在这时赶上了。
但她话声出口,战天风已到了庙中,闻声急回头看,一眼看到外面的白云裳,心中惊疑,再扭头看庙中的白云裳,那白云裳和中年女尼忽地消失不见,化成一股白气,白气一旋,一股巨大的吸力猛地将战天风往里面吸去,战天风今日功力也不算低了,可碰上这股吸力,竟无有半点抗力,身不由主就给吸了进去,外面的白云裳电射而至,一入庙门,身上现出佛光,手一伸,一把扯住战天风的手,硬生生扯到门口,便在这时,东海三僧忽地现身出来,拦在门口,德印喝道:“白小姐,放开手。”
白云裳咬牙:“不。”
德印还在犹豫,破痴厉叫道:“多说什么。”双掌一并,猛击向白云裳。
天地洪炉吸力之强,简直不可思议,白云裳虽将战天风一点点扯出,也已竭尽全力,再无余力来挡破痴这一掌,但她能在黑莲花中化出佛身,修为也实是到了神化之境,看破痴掌到,她不惊不乱,左手一扬,迎上破痴双掌,掌力相交,破痴却感应不到她掌力,恍似击在虚空中。
破痴身子一跄,白云裳反往外跨出一步,她一只脚已到庙门外。
“阿弥陀佛。”潮音德印齐宣佛号,四掌齐出。
“风弟,快借龙珠之力。”白云裳急叫,她再了得,也无法化开三僧合力,本来一只脚已跨出庙门,这时反又退回去一步。
战天风一直双脚撑地,死命往外挣,白云裳一提醒,才记起身上还有龙珠可用,急以灵力引发龙珠玄力时,那庙门忽地往下一落,将两人封在了庙中。
庙门一落,那山峰忽地化成一只巨大的炉子,高达数百丈,腰围亦有百丈,立于天地之间,其势巍巍,让人目眩。
东海三僧退开一步,德印潮音齐宣佛号,脸上都有悲伤之色,当然不是为了战天风,而是为了白云裳,破痴却是仰天狂笑:“战天风,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入了天地洪炉,也是死路一条,七天七夜之后,老僧到要看看,你还有一把灰没有?哈哈哈哈。”
壶七公虽略落后于战天风,落后不多,庙门落下时,他刚好赶到,远远看见,只惊呼得一声,庙已化炉。他一时还没看清楚,听到破痴的话,再一看那炉子,骇叫一声:“天地洪炉?”一时只觉双脚发软。
传说远古之时,天顷西北,中有一眼,日夜喷泄大火,百姓苦不堪言,后有大神,铸一炉炼七彩石以补天,天火遂绝,此炉便是天地洪炉,后由神龟陀了隐于沧海之中,天地洪炉有无穷玄力,不论任何东西,哪怕是佛尊道祖,只要进了炉中,也一定会给炼化,壶七公还是第一次见天地洪炉,但天地洪炉的威力他是听说过的,这便是双脚发软的原因。
战天风再有怪星罩命,再油滑十倍,再诡计多端一百倍,进了天地洪炉,也一定是个死,白云裳也一样,别说她只是在黑莲花中现出佛像,便是真成了佛,也一样会给炼化。
“三个秃驴,你们好毒。”巨大的悲痛转化为愤怒,壶七公猛跳起来,戟指怒骂。
三僧先前都没留意他,闻声转头看过来,壶七公虽然面容有变化,但德印还是认了出来,道:“壶七公。”
“这老贼是战天风的一条走狗。”破痴冷哼。
“战天风扫平外患,压服内乱,让天下百姓再也不受战乱之苦,他有大德于天下啊,你们这三个秃驴,屡次和他作对,最终硬生生害死了他,你们才是三条红了眼的狗啊。”壶七公痛骂。
“老贼想死。”破痴猛冲过来。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壶七公闪电般后退:“你们以为害死了战天风,玄信就可以当天子了吗?休想,玄信必然会给战天风抵命,你们看着好了。”他边说边退,虽是退,却仍比破痴快得多,他的话叫三僧脸色大变,但追不上壶七公,也是白搭。
壶七公狂奔回天安,一近皇宫,鬼瑶儿立即惊觉,急迎出来,一看壶七公脸色,急道:“怎么了?天风怎么了?”
“东海三僧那三个老秃驴设计,以天地洪炉化出白云裳幻象,战小子没留意,直闯进去,给关在了炉中,白小姐听到了风声来救,也给关在了炉中。”壶七公一跤坐倒,猛地里放声大哭。
“天地洪炉。”鬼瑶儿身子一晃,定一定神,道:“你亲眼看见他给关进了炉中吗?你确定是天地洪炉?”
“是的。”壶七公大哭点头:“我只落后战小子一点点,我到的时候,白小姐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