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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奴遵命。”鼎奴一抱拳,闪身不见,空中现出装鼎的袋子,其中一个鼎立即开始变小,飞入袋中。
小草一结成草蓬,荷妃雨立时惊觉,惊怒交集,反手取剑扫向草蓬,想要破蓬而出,但那草蓬其实不是一般的草,而是万年古林的灵根所化,荷妃雨竭尽全力的一剑竟是斩之不断,大惊之下,身子一旋,现出本命灵花,乃是一朵黑莲花,黑莲花在草蓬中飞速旋转,边旋转,边变大,只一瞬间便长得有十余丈大小,而且还在长大。
黑莲花长大,草蓬也跟着变大,白云裳无天佛等人明白,这是荷妃雨以本命灵花与古林的万年灵根斗法,她若能撑破草蓬,便可脱身而去,若撑不破,那就要给万异公子生擒活捉了。明白是这个理,可白云裳无天佛却只能在边上看着,不好帮手,没办法,万异公子辈份实在太高,他若不出声,别人是不好给他帮忙的,到是战天风这种油条全无顾忌,只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给万异公子帮忙。
这中间说来罗嗦,其实极快,只一瞬,黑莲花又长大了一圈,比御花园中的那亭子还要高大了,随即怦的一声,草蓬一炸,一道黑光射出,荷妃雨已冲了出来,她速度太快,边上的白云裳无天佛都来不及截击。
荷妃雨在数十丈外现身出来,功败垂成,她一张脸青白若厉鬼,狠狠的盯着万异公子:“万异公子,你不是灭灵了吗?怎么又出来了?”先前用力过度,加上心情激愤,她声音有几分嘶哑,象是从岩缝中硬挤出来的冷风。
“谁说老夫灭灵了?”万异公子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上次以灵花之形骗过老夫,偷入万灵塔,我万异门差点就毁在你手里,若不给你点报应,你也不知道敬老。”
“原来上次你是故意那么说的。”荷妃雨明白了,鼻翼翕张,身子更是微微颤抖,愤怒便如激涌的火山岩,只想破体而出。
她为今天,付出了巨大的心血,而且确实已经成功了,她制住了战天风的死穴,战天风再狡诈十倍也不可能挣得出她的手心,却没想到败在万异公子手里。
“没错。”万异公子哈哈笑:“老夫知道你借灵花在崖下偷听,所以故意说功散灵灭,逗你玩玩,其实那中间有一个极大的破绽,只是想不到以你的精明和战小子的滑头,竟然都没有看出来,哈哈哈,好玩,过瘾。”
他这会儿,竟然很有点老天真的味道了,战天风大是好奇,道:“师父,什么破绽啊?”
七十三章天地洪炉
“还没想到啊?”万异公子摇头,笑:“老夫那话里,说古树灵根被烧断,我只能以自己灵力强撑,以至于耗力过度,功散灵灭,这话就有个极大的破绽啊。”
他话没说完,荷妃雨猛地叫了起来:“是了,你是借古树灵根以灵传灵之法,才能到鹰愁涧来,古树灵根若真的烧断了,你怎么还能显灵,若不借灵根还能显灵,那你就已经成仙了。”
她一说,战天风也明白了:“是啊,师父没成仙,没有灵根自然不能显灵,能显灵就说明古树灵根并未烧断,也就不存在过度耗功一说了。”
“对了。”万异公子哈哈大笑:“我当时只是顺口就说,说完才想到有个天大的破绽,结果你们竟然都没听出来,哈哈哈,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我好蠢。”荷妃雨银牙紧咬,全身颤抖。
“师父高明。”战天风拍一马屁,记着苏晨,道:“师父,我晨姐呢。”
“臭小子,为一个女人天下都不要了,真真岂有此理。”万异公子斜眼看着战天风,似乎是怒,但眼角却笑意盈盈,战天风一愣之下,万异公子已是哈哈大笑:“你小子虽然不堪,但却正对老夫脾胃,哈哈哈。”手一指,战天风脚前钻出一朵花来,变大绽开,苏晨绻在花中,一见战天风,喜叫出声:“天风。”
“晨姐。”战天风一把抱住,再不肯松开,苏晨又悲又喜,情泪滚滚而落。
“明月曾照英雄冢,荒草空摇帝王陵。”万异公子概然点头:“什么天下,什么江山,真不如携玉手,泛空舟,山水逍遥。”
“奴婢该死。”那剑婢知道情势再不可挽回,对着荷妃雨一跪,猛地回剑,一剑插入了自己胸膛。
战天风扭头看向荷妃雨,荷妃雨也在看他,四目对视,荷妃雨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战兄,你果然是怪星罩命,当世几个顶尖好手,九鬼门曾顷全力追杀你,无天佛也有数次想要杀你,枯闻夫人更不用说,但结果呢,鬼瑶儿反对你痴心苦恋,无天佛做了你下属,枯闻夫人师徒七个全死在你箭雨中,马玉龙好象也是死在你手里吧,无闻庄威震江湖,竟是亡在你一个人手里了,而我,我自负无论玄功智计都不输于天下任何一人,为今日一局,更耗尽心血,可却莫名其妙算漏了万异公子这一招,功败垂成,算了,我是认输了,天下是你的了。”
战天风略一犹豫,看向苏晨,道:“晨姐,她没为难你吧?”
“没有。”苏晨摇头,她心地纯良,虽然明知荷妃雨是敌人,但看一眼荷妃雨,还是实话实说,道:“我虽给她抓了来,但这些日子她待我其实挺好的,我到象是在她那里做客,不过她抓我是为了对付你,所以。”
战天风明白了,点点头,对荷妃雨道:“有一句话我要跟你说清楚,我和师父都比你跑得快,加上我云裳姐和无天大师,今夜若纯心杀你,你无论如何跑不了,不过看在你善待晨姐的份上,这事就算了,但你要记住,没有下次了,你走吧。”
荷妃雨仰天狂笑,点点头:“是,你确有杀我的本事,承你高抬贵手,那就多谢了。”又是仰天一阵狂笑,笑到后来,却颇有凄楚之意,看一眼苏晨,道:“你的丫头我会叫人给你送来。”长袖一拂,飘身后退,远远的去了。
“好了战小子。”万异公子也拂了拂袖子,他其实只是个虚影,却不知想要拂掉什么:“我也要去了,还是那句话,明年春天,你来古塔中看看吧,老夫若结出个木瓜什么的,你就摘了去,种在你家后园子里吧。”
战天风一愣,眉毛一立,眼发锐光:“荷妃雨真个想死。”
他这话却把万异公子说愣了:“什么啊,荷妃雨不是走了吗?”
“她没在偷听?”战天风奇了:“那师父你为什么又说这样的话?”
万异公子明白了,呵呵一笑:“你以为荷妃雨还在偷听,我又骗她啊,呵呵,没有,她是真走了,我这次说的也是真话。”
“为什么?”战天风急了。
“其实还是要谢谢荷妃雨。”万异公子一笑:“鹰愁涧那次后,老夫灵力耗损确实比较重,然而事后清修,却反而有一种特别轻松的感觉。”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脸上有神往之色:“佛祖总叫人放下,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在古林中吊了上千年,苦苦的抓住,其实却又何必,但那一次后,我突然就悟到了放下的真意,是的,该要放下了。”
“放下。”战天风皱眉,这话太深奥,他听不懂。
“是的,放下。”万异公子微微一笑,脸上有一种奇异的神彩:“不过你小子现在是放不下的,也无所谓,总之来年春天你来古塔中看看吧,该会有点儿好东西,不过老夫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是个木瓜,但也许是个西瓜也不一定,哈哈,真要是个西瓜,那你小子就一顿吃了它。”
“什么?”战天风张大嘴,在他目瞪口呆中,万异公子灵光凝成一朵花,往地下一钻,不见了。
“阿弥陀佛。”白云裳宣了声佛号:“万异老前辈真是个奇异的人,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他。”
“是啊,居然叫我把他做西瓜吃了,他老人家也确实算得上是个怪——怪——怪人了。”战天风想说的,其实是怪胎两字,不过总算收得快,但白云裳自然听得出来,白他一眼,却又抿嘴而笑,道:“你才真真是个怪胎,只是万异老前辈这些怪人都会喜欢你,到也真是怪了。”
“姐姐也喜欢我,那也是怪人了。”战天风嘻嘻笑,色迷迷的去白云裳身上一扫:“不过我好象没觉出姐姐哪里怪啊,看来还有地方没摸到。”
这时无天佛壶七公都出园去了,但苏晨在边上啊,白云裳一张脸立时就羞得通红,嗔道:“小坏蛋,不跟你说了。”飘身后退。
“白小姐也。”看到白云裳这个样子,苏晨瞪大眼睛,有点难以相信。
战天风嘻嘻一笑,去苏晨嘴上亲了一口,道:“是,云裳姐和你一样,也是我的红烧肉,不过今夜先吃了你,她那碗留着,过会儿吃。”
苏晨羞喜交集,想到一事,道:“那个鬼瑶儿,她——她不会再——再。”
“不会了。”战天风摇头:“鬼丫头已经给我吃下肚了,再敢做怪,我打她屁股,而且是脱光了打。”说到这里,心中激情再难抑制,猛一下将苏晨拦腰抱起来,紧紧的抱着。
“晨姐,好晨姐,经过这么多事,我终于是要吃到你了,我要把你整个儿吃下去,再也不吐出来。”
这一夜,皇宫中春意融融,久经磨难的一对恋人终于走到一起,那熊熊的爱火,炽热到能把天地熔化。
过了三天,这天战天风白云裳苏晨三个在御花园里闲坐,战天风头枕在苏晨腿上,抓了白云裳的手把玩着,心情写意之极。
苏晨想到一事,道:“风弟,你该去接鬼瑶儿了,你误会了她,现在我回来了你还老是拖着不去接她,她可真要伤心了。”
“是啊。”白云裳也点头:“鬼瑶儿盼你去,肯定眼睛都盼穿了呢。”
“去是该去了。”战天风搔头:“可是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儿怕,瑶儿那次可真伤了心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我。”
“这个你不要担心。”白云裳摇头:“气她肯定是生的,但也一定会原谅你,从她上次央她爹来助你破三绝阵就可以看出来,她一直在掂记着你。”
“是啊。”苏晨也点头赞同:“只要你诚心请她原谅,她定会原谅你的。”
“好吧,去就去。”战天风下了决心:“就算她真不肯原谅我,我也有办法,对付鬼丫头,本大神锅还是有两招散手的。”
他说得有趣,两女咯咯娇笑。
“把鬼丫头接来,立即就去白云庵,只要你师叔一点头,哈哈,那就又有好东西吃了。”战天风说着一张嘴,突一下咬住了白云裳一根指头。
白云裳啊的一声叫,又羞又喜,抽回指头,打他:“你先把鬼瑶儿接回来再说吧,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贪心不足的小坏蛋。”
“什么叫贪心啊。”战天风嘻嘻笑:“我才三个老婆,人家做天子的,我听说可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
话没落音呢,两女已是齐声娇嗔:“你休想。”
战天风吓得一缩头,再不敢吱声。
第二天,战天风和壶七公无天佛三个一起赶去九鬼门,白云裳身份特殊,她若陪战天风去,只怕鬼瑶儿另生想法,所以留在宫中陪苏晨。
壶七公一路上眯眯笑,战天风自然知道他笑什么,想看他的笑话呢,战天风心中暗骂:“老狐狸,想看本大神锅的笑话,别说门,窗子都没有。”嘴上却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