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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公公给战天风要吃人的样子一吓,竟是舌头打结起来,半天才道:“你——你是什么人?”
“老子是战天风,你让那丑八怪记好了,晚上别做恶梦。”战天风一喝转身,一把扯了白云裳的手,道:“云裳姐,我们走。”
战天风带了白云裳飞身掠起,三神僧对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飞出一段,潮音对白云裳传音道:“白小姐,请暂留一步。”
白云裳知道三神僧心中另有想法,对战天风道:“风弟,等一下,我和三位大师说句话。”
“有什么说的?”战天风哼了一声。他这时还暴怒着呢,那样的一个丑八怪,竟然敢对白云裳提出那样的幻想,真的让他气炸了肺,不过他还是松开了手。
白云裳回掠,迎上三神僧,道:“三位大师,怎么了?”
德印潮音相视一眼,德印道:“白小姐,这件事。”
“我弟弟答应管了。”白云裳一脸喜悦:“那就交给他吧。”
“交给他?”潮音道:“他做得到吗?他能避免战争?”
“他做得到。”白云裳肯定的点头,道:“巨鱼国和平波国的战争肯定是免不了的,但我们不必担心会有红雪净海卷进来的大规模内战。”
“你真就这么相信他?”破痴哼了一声。
“是的。”白云裳点头,转眼看向远处犹自沉着脸怒气未平的战天风,心中涌起无限的骄傲,道:“如果是单打独斗,他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但如果是在战场上,以我和马横刀马大侠的一刀一剑,也仅仅只配给他做保镖。”
除了骄傲,三神僧从她的话语里还听得出按捺不住的喜悦。一直以来,白云裳都盼望着战天风能挺身而出,象在西风一样,大展奇才,扫平战乱,给天朝一个清明平和的世界,尤其是金狗打破天安城那次,白云裳站在天安城头,无数次遥望天际,她是多么的盼望战天风会率天军突然出现啊,但她失望了,她不怪战天风,她知道马横刀的死在战天风心里留下了怎样的痛,她也了解战天风,战天风表面虽然油滑没正经,但内里其实是个性情中人,谁真正伤害了他,他会记仇到死,所以她不愿勉强战天风,但她心里一直就在盼望,战天风能回心转意,而今天,战天风因为她受了羞辱,终于怒而出手,她怎能不高兴?她不是个小心眼的女子,战天风为了她而狂怒,她高兴,而最高兴的,是战天风只要出了手,管了这件事,以后的事那就也有可能会管,天朝黑云密布的天空中,终于出现了阳光,三僧看不到,白云裳却看到了。
“我相信他。”白云裳看向三神僧,一脸诚挚:“请三位大师相信我。”
白云裳转身追上战天风,三神僧却没有动。
三僧对视,破痴沉着脸道:“她越陷越深了。”
德印看向潮音:“必须早做决断。”
“阿弥陀佛。”潮音低宣佛号:“先了结了这件事再说。”
破痴一愣:“你也相信这小子?”
潮音微微摇头:“我相信白小姐。”略略一顿,道:“白云裳虽明显为情所迷,但她的智慧眼光,仍不是我们几个及得上的。”
破痴哼了一声,德印却点了点头,三僧跟了上去。
当夜到平波国,平波王听说没有劝得巨鱼王罢兵,差点又要哭起来,这几天他在朝中受到亲红雪势力的巨大压力,几乎已经挺不住了,全部希望都放在白云裳身上,白云裳却说劝说失败,最后一根稻草沉没,他真的要崩溃了,但白云裳随后的话却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因为白云裳说会帮他守城。
“一切拜托白小姐。”平波王再次拜倒。他性子虽软弱,人却不傻,白云裳的能量他是非常清楚的,即然答应他相助守城,自然就会找救兵来,也就用不着向红雪求援了。
“大王不必多礼。”白云裳以灵力虚托他起来,道:“大王必须把军队交给我指挥。”
这是战天风的主意,平波王不认识他,他也不想在平波城出什么风头,所以只说让白云裳指挥,他在后面操控便是。白云裳知道他的心结,是不愿明着出头,也不勉强他,只要战天风肯出手,明里出手还是暗里出手,都无所谓。
“遵命。”平波王连声答应:“平波国自孤王始,从上到下,一切惟白小姐马首是瞻。”
“那就好。”白云裳点头:“只要平波军听命,我保平波城绝不会失陷。”
平波王狂喜,脸放红光,道:“谁敢不听命,孤灭他九族。”有白云裳撑腰,他这话说得加倍有气势。
平波王连夜召开军事会议,把重臣诸将尽竭召来,宣布平波三军由白云裳指挥,违令者抄灭九族,事实上不要平波王的威吓,诸将对着白云裳微微含笑的眼光,便无一人敢违逆她的话,至少当面绝对不敢。
平波国总兵力两万多一点点,陆军一万,分驻五城,平波城里人最多,约有三千守军,余者分守另外四城,水军一万多点儿,小部沿江布防,大部驻在平波城外水寨中,以防巨鱼国为主。
战天风站在白云裳身边,将平波军力布防一一记在心中,随后又看了城防,又到水寨中看了一遍,一切明了,诸将散去。
白云裳虽不懂军事,看了平波国水陆两军的军力及布防,也知道平波远不是巨鱼国对手,对战天风道:“平波水军的船这么小,怎么挡得住巨鱼国的巨舰,根本不是对手。”
战天风点头,道:“是,靠平波军不行,得另想办法。”
“风弟,你是要调天军进关吗?”白云裳眼光大亮,她一直盼着天军进关,只要天军进关,再有战天风在,无论金狗什么时候来,她再不担心。
战天风却不屑的哼了一声:“区区一条鱼,用得着天军,姐姐也太看得起那丑八怪了。”
白云裳微觉失望,却更多了两分惊喜,看一眼三神僧,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说句实话,对着巨鱼国的巨舰,姐姐是真的半点办法也没有?”
她这话是实话,也是故意说给三神僧听,三神僧果然也都齐抬眼看着战天风,她半点办法没有,潮音三个也是一样,三僧玄功通神,江湖争斗,各有绝技,但面对千军万马,庞然巨舰,却是老虎咬天,无处下口。
战天风仰头向天,凝眉半响,没答白云裳的话,却忽地提出个怪问题,道:“不知这平波国有专门观察天象的官没有?”
“观察天象的?”白云裳不明所已,道:“我天朝有专门的司天监,平波太小,不知有没有?”叫了人来问,平波国竟也设得有司天监,到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平波国早命人随时呆在白云裳身边听从调遣,这时立即把司天监监正找了来,战天风问了一下,平波国历年的天象水文,司天监都有记载,战天风大喜,对白云裳道:“云裳姐,你去休息好了,我去看看书。”
“我又不累。”白云裳摇头:“我陪你好了。”看向德印三个,道:“三位大师先去休息吧。”
德印三个和白云裳一样,不明白战天风要做什么,哪里肯去休息,一齐摇头:“我们也不累。”
“好啊。”战天风嘻嘻一笑:“姐姐肯陪我,古诗怎么说来着,红袖添香伴夜读,香艳呢。”
“油嘴,看我打你。”白云裳做势扬手,战天风嘻笑讨饶,一起到司天监,战天风让那监正把近十年来的水文气象档案都搬来,逐一翻阅,白云裳陪在他旁边,也跟着看两眼,她能猜到战天风看平波国一带的水文气象,必然与水战有关,但到底是怎么个相关法,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她虽智慧无双,但对完全不懂的东西,也是猜不出个中玄机的,偏偏三神僧要跟来,她又不好问,她看得出战天风不愿当着三僧的面说得太多,便只好忍着,德印三个也和白云裳一样,心中实在糊涂,不过他们不好问,等着白云裳问,白云裳不问,他们也只好忍着。
战天风看书飞快,有些细看,有些扫一眼就扔开,到天明时分,一大堆书尽竭看完,将最后一本书一扔,战天风仰天狂笑:“行了,只要那丑八怪敢来,我要他寸甲无回。”
白云裳又惊又喜,实在忍不住了,道:“风弟,你到底卖的什么关子,能不能说明白啊?”
“佛曰,说不得,说不得。”战天风把一个头摇得象拨浪鼓:“天机不可泄露也。”看向白云裳,道:“姐姐,明天你下令,将平波另四城的守军尽数调回平波城,另将水军调一半上岸,协助守城,水寨就不要了,根本没有用,余下五千水军将船开去泽中深处,不与巨鱼国舰队交战。”
“你的意思,据城死守?”白云裳凝眉不解。
“死守能守多久啊?”破痴插口:“而且巨鱼国是从水上而来,军需物资随时可从国内运来,就算一时攻不下,攻个一年半载也无所谓,平波城能守得一年半载吗?”
“一个月。”战天风竖起一个指头,不看破痴,只看着白云裳:“姐姐守一个月就够了。”
“你的意思,守一个月巨鱼国就会退兵?”白云裳还是不明白。
“不是。”战天风摇头:“一个月后,我就回来了。”
“你去调援军?”白云裳又惊又喜又疑:“可你不是说不调天军入关吗?另外哪里还有援军?”
战天风扫一眼潮音三个,道:“这个姐姐就不必问了,总之你放心就是,我看过平波城防了,易守难攻,巨鱼国又是以水军为主,水战强的,陆战肯定不强,一万五千平波军,守一个月完全不成问题,一个月之后,我请姐姐吃鱼,只要姐姐有那胃口。”
“那鱼太大,我可吃不下。”白云裳俏皮的一笑。
“小虾米而已,只是太丑了点,让人没胃口而已。”战天风哼了一声,一抱拳:“姐姐,我这就去了。”说着一个翻身,掠了出去。
“风弟,你要小心。”白云裳追着嘱咐。
“姐姐放心好了。”声未落,战天风身子早已消失不见。
“哼,装神弄鬼。”看着战天风身影消失,破痴哼了一声:“水战,自然与水文气象潮汐风浪有关,这个谁都知道,有什么说不得的?”
“他绝不是装神弄鬼。”白云裳摇了摇头:“他平日与人相处,确有些油滑没正经,但一上战场,他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当日我和马大侠在西风曾亲见他用计,思虑之远,谋划之深,当真神鬼难测,我和马大侠亲眼见着他一步一步布下计策,到一计功成,却仍觉惊心动魄——!”
她悠然神往,德印三个相视一眼,却均深有忧色。
战天风一路往西南而去,飞出百里,忽觉有异,急扭头看,左近灵光一闪,现出一朵黑莲花,莲花绽开,荷妃雨现身出来,仍是男装打扮,古冠大袖,风度翩翩。
荷妃雨突然现身,加之杀死四王子一手挑起巨鱼平波争端的也可能是她,战天风心中惊疑,面上却不露声色,笑嘻嘻停步,道:“莲花姐,咱们这一向好象特别有缘啊,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们这么有缘,前世定然是一起坐过船的了,只不知是坐到哪里去,我不记得了,不知姐姐还记得不?”
荷妃雨哈哈一笑,斜眼看他:“你少鬼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