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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干脆住在王宫中,以安全之名,一手掌控玄信的出行宿祝
战天风等到天黑,在王宫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运起敛息功,摸到宫墙边,翻墙进去。
战天风见识过枯闻夫人的厉害,别说宫中还有古剑门修竹院两派高手值守,便只枯闻夫人一个,想在她眼前刺杀玄信,那也是绝不容易。但这一会战天风下定了百折不回的决心,马横刀白云裳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玄信害死了马横刀,现在竟还敢打白云裳的主意,无论如何,这一次也绝不能让他活着。
战天风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冒失,翻墙进去后,先找个高处将王宫的地形建筑大体看了一下,他到底做过天子,各宫的主次及作用,大概能弄明白。
看了一会,估算了一下玄信的寝宫和上朝的正宫所在,他却不去寝宫,反向正宫摸去。正宫后面不远,有一片园子,园中有几处假山,战天风找了一个比较深的假山洞里藏了进去,默默坐息。
绝大部份人刺杀都会选在晚上,但战天风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晚间虽利于行动,但晚间的守卫也要严得多,尤其在玄信的寝宫周围,肯定是高手遍布,枯闻夫人十九也会在附近,那样过于冒险,成功的机会要低很多,而一旦刺杀失败,打草惊蛇,下次再想动手就要难多了。
所以战天风不去玄信寝宫,也不在晚间动手,他要等到明天玄信来上朝的时候,天一亮守卫就会松懈得多,从寝宫来正宫的途中更有太多的刺杀机会。
必要一击而中。
战天风在心底暗暗咬牙。
他不知道白云裳在哪里,也很想见到白云裳,不过他也忍住了,因为他想过,就算白云裳因为某些原因答应嫁给玄信,但至少性命不会有什么危险,到马横刀白云裳这个层次,除非自己一心求死,否则别人想要加害,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战天风相信白云裳不会有什么事,而如果他去找白云裳,一则说不定会惊动枯闻夫人等人,再则就算不会引起别人警觉,白云裳见了他,也一定不会让他出手,所以他没有去找白云裳。
战天风默默坐息一夜,同时凝神留意宫中守卫,守卫果然严密之极,除了侍卫不停的交叉巡逻,每隔一定的时辰,便有数名高手组成的巡逻小队在左近掠过,这样的巡逻小队至少有三队,每一队中至少有一名一流高手,实力确是极其惊人。不过战天风藏身假山洞中,又以敛息功静坐,却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天渐渐亮了,坐息了一夜,战天风精神空前饱满,同时他留意到,夜间巡逻的高手组成的小队不再出动,就是普通侍卫的巡逻也少了,白天的防守果然要松得多。
战天风摘了面具,再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从假山洞里出来,看正宫附近的地形,同时留意宫女太监的各种说话,从只言片语里,他知道玄信白天会来上朝,与归燕王等商议返驾天安之事,不过玄信要娶白云裳的事,宫女太监也是一字不提,战天风心中虽有疑念,也只是一闪而过,反正无论如何,今天必要刺杀玄信。
战天风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便溜回假山洞里藏身,同时煮一锅耳聪目明汤喝了,耳目加倍聪灵,他身在假山洞里,宫中的动静却能大致把握,伺机而动,如果玄信不来上朝,他就要摸准地方,找上门去。
很快就有了动静,先是一队侍卫一路排过来,一直排到正宫门口,然后是几名高手一路巡视过来,灵力乱扫,战天风收敛灵力,只默默感应着对方的灵力,而绝不发出一丝灵力,这种情形下,即便是枯闻夫人也是休想发现他的。
不多会,战天风耳中听到大队人车的响动,知道是玄信车驾到了,他完全不敢发出灵力,只以耳朵听着动静,约摸车驾到了里余外,战天风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慢慢走出来,同时极力收敛灵力,他知道,枯闻夫人十九就在玄信车驾前后,以枯闻夫人之能,只有稍有一点点不对,枯闻夫人都会生出警觉,而要想刺杀成功,必须要在枯闻夫人完全没有警觉的情况下,否则他功力即便到了白云裳的级数,也休想能杀得了玄信。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战天风象一个幽灵一般,飘到了一个挎刀侍卫的背后,这些侍卫都是十步一哨,左右各一,战天风贴到那侍卫身后,更盘膝坐了下来。
“瑶儿在我入房的时候就可发觉,云裳姐则在院门外就可以发觉我,枯闻夫人功力或许比云裳姐略差,但绝对强于瑶儿,这么近的距离内,她是一定可以感应到我的,但我贴在这侍卫身后,侍卫的呼吸声应该是个最好的遮掩。”战天风心下凝思,不过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车驾越来越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象微风轻轻拂过,战天风知道那是枯闻夫人的灵觉,心下微凝,尽力运起敛息功,呼吸绵绵,同时眼睛微闭,只以一点余光从眼皮子里射出去,看向来路。
先从路尽头出来的,是一队前导的侍卫及太监宫女,然后是邓玉寒木玉贵并肩走出,上次中了飞丝天网,邓玉寒竟是没死,可能是给枯闻夫人救过来了,枯闻夫人之能,再一次引起了战天风的警觉,一代宗师,绝对是不可以小视的。
两人身后,现出一辆马车,四马拉乘,马车上打着敞帘,枯闻夫人端坐车上,战天风不敢直视,只以眼角余光瞄了一下。
文玉梅紧傍着马车而行,长剑背在背上,眼光偶尔左右一扫,锐光四射。
再后面便是玄信的车驾,六马拉乘,玄信的车子上不是四面透光的敞帘,但从前面的帘子看进去,仍可以看到玄信的身影。
往车子里瞟了一眼,战天风眼光立即收了回来,他不想引起枯闻夫人的警觉。
紧傍着玄信车驾的是枯闻夫人的大弟子曾玉仁,曾玉仁脸上却有些木讷,不象文玉梅一样杀气四射。再后面是广玉昆和张玉全,然后又是一帮宫女太监侍卫什么的,倒是不见古剑门和修竹院的老道,但仅是枯闻夫人和她的六大弟子,已是一股骇人的实力,当世绝没有任何人敢小视这七人的力量,身手高绝如白云裳荷妃雨也绝对不能。
战天风心中并无半丝畏惧,一眼看清情势,他把眼光收了回来,返观内照,静待车驾近身。
他只担心一件事,枯闻夫人会抢先发现他,只要枯闻夫人不能抢先发现他,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杀了玄信,然后安然脱身,即便以枯闻夫人之能,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溜走,追不上他,实力再强十倍也是没用的。如果文玉梅六个是四面布防,那倒还麻烦点,因为只要文玉梅六个中的任何一个迟滞他一下,枯闻夫人便可赶上来,象枯闻夫人这种能以元神御剑的绝顶高手一旦近身,战天风再想脱身就难了,他在白云裳剑底试过多次,五丈之内,白云裳一旦以元神御剑,他无论如何也脱身不得。
也许是他功力大进后敛息功也强了许多,再加上又盘膝在一个侍卫身后,那侍卫的呼吸心跳声遮掩了他微弱的呼吸,枯闻夫人竟一直没能发觉他,枯闻夫人的车驾缓缓从面前过去,然后玄信的车驶过来,战天风慢慢的抬起手,双手捏诀,在玄信的车子刚好驶过面前时,暗念口诀,两枚鬼牙闪电般齐射出去,鬼牙射穿帘子时,他看得清楚,两枚鬼牙一枚正中玄信太阳穴,另一枚打在腮帮子上,都是对穿对过。
战天风一次射两枚鬼牙,是怕一枚万一射不中,或者就算射中了,又给枯闻夫人以什么大神通救活了,这时看得清楚,两枚鬼牙把玄信脑袋射了两个大洞,枯闻夫人便真能翻天,那也是救玄信不活了。
鬼牙一射中玄信,战天风立即涌身后退,口中同时大喝:“玄信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儿,今日为马大哥报仇。”
这中间说来罗嗦,其实都是一瞬间事,几乎他鬼牙一出手,灵力一动,枯闻夫人立即发觉,一点灵光刹时便锁住了他,同时间飞身扑过来,而战天风也同时开始后掠,枯闻夫人身法快,他却更快,一个鹞翻,立时与枯闻夫人拉开距离,战天风先前担心一次射出出两枚鬼牙,虽然功力大进,身体只怕也会发虚,但却并没有发虚的征象,不过这会儿他也没心思多想,只是往王宫外急掠。
“哪里走?”百丈外空中忽地升起两人,是两个老道,其中一个战天风认识,是古剑门五灵之一,曾和马横刀动过手的灵心道人。
战天风微吃一惊,两道正挡在前面,玄天九变的身法再奇幻,也是绝绕不过两道的,虽然他还隐了身,但在高速飞掠灵力急剧运转的情况下,以灵心两道的功力,不要用眼睛看,也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应到他,而只要一交手,哪怕交手一招,后面的枯闻夫人就能赶上来,便再无逃去的可能。
一看情势不对,战天风左脚立时斜跨,向左面飞掠,掠出不到二十丈,前面数十丈开外又升起两道,这两道战天风都不认识,但一看两道眼光气势就知道都是一流高手,绝不在灵心两道之下。这两道升起的同时,另两面又各有两道升起,其中一人战天风见过,是修竹院的掌门人清贫道人。
大拍枯闻夫人马屁,全派尽出来玄信宫中值守的,就是古剑门和修竹院,一看了这八道,战天风立时想起那日杀马玉龙时,鬼狂在石林前说的一句话:“灵棋、灵镜、灵悟、灵霄、灵心,五灵之末,清贫、清寒、清直,三清之首。”
“这八个老杂毛显然就是五灵三清了,他们不是轮值吗?怎么全伏在外围?是凑巧?还是预有图谋?可他们怎么知道我会在今天来刺杀玄信?”战天风心念电转,四下一扫,却已明白,若不另生他法,今日无论如何冲不出去,他见事极快,一转念间便生出主意,身子一旋,蓦地里仰天长笑,笑声中同时取锅喝水解了汤力,现出身来。
他一笑现身,枯闻夫人停步不追,冷笑一声道:“果然是你这小贼。”
战天风不硬闯突围,灵心等八道便隐隐合围,并不过来,若八道齐围过来,乱哄哄中或有机会,这么远远合围却是半点机会也没有,战天风暗暗失望,再打个哈哈,斜眼看了枯闻夫人,摇头道:“小贼?错了,玄信这小儿虽然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但头上好歹有个天子的帽子,我偷的是天子的脑袋,怎么会是小贼呢?应是大贼,大大的贼。”
枯闻夫人没想到他这会儿竟争起大小来,倒是一愣,冷哼一声:“你真以为你杀得了天子?”说着轻击三掌。
“难道那玄信是假的?”战天风又惊又疑,听得车马声,转眼看去,只见侍卫宫女拥出一辆马车来,马车前面的帘子是打起的,可以看见端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那男子正是玄信,那女子和玄信并排而坐,满头珠翠,容貌极美,不过战天风并不识得。
这次没有帘子的阻隔,战天风看到了玄信的眼睛,确认没错,一时惊怒交集:“那玄信真是个假的。”
看他脸上变色,枯闻夫人得意的一笑:“小贼,你美梦落空了,乖乖俯首受死吧。”
战天风却突地又哈哈大笑起来,枯闻夫人不知他笑什么,冷眼看着他,战天风斜眼迎上她目光,道:“老太婆,不知我笑什么是吧?我在笑啊,马玉龙到死,都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