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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鸟?”战天风越听越奇:“就是专爱吃醋的鸟吗?世上竟有这样的鸟?”
“是的。”米安点头:“妒鸟中的雄鸟特别爱吃醋,雌鸟别说和其它的鸟鸣声相和,只要多看别的鸟两眼,尤其看那些羽毛漂亮些的鸟,雄鸟立即就会妒火大发。”
“主人怎么样,养的鸟也就怎么样,一个德行。”凤飞飞撇嘴。
米安嘿嘿而笑,他自己醋劲大认为理所当然,鸟儿醋劲大,倒似乎是觉得有点子不好意思起来,一时找不到话题来说,看到地下的两只兔子,忙道:“我来烤兔子好了。”提了兔子要去山溪边洗剥,走出两步,却看向凤飞飞道:“飞飞,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我还有句话跟你说呢。”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有什么话呆会不能说,我不去。”凤飞飞摇头。
“这个——那个。”米安一脸为难,瞟一眼战天风,嘴中嗫嚅着,又说不出口。
战天风一看他情形,立即便明白了,他还是不愿凤飞飞和别人多说话,这人的醋劲,实在是深入到了骨头缝里,战天风心底暗笑,嘴上却道:“还是我来吧。”伸手拿过米安手中的两只野兔到溪边洗剥,洗剥着野兔,想着米安的醋劲儿和那对见所未见的妒鸟,忍不住又笑了一回。
烤了野兔,边吃边聊,米安除了醋劲大,其他方面倒挺不错,健谈,性子也直,战天风对灵羽六翼和万异门,一直了解不深,这会儿机会难得,巧借话题,终于有了一个较全面的了解。
万异门三宗十八堂,有的爱花有的爱鸟有的爱蜂,看上去纷繁杂乱,其实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对元神的修练,都是让本体元神与异灵共通,象肖劲空的虫堂,入门弟子,都要选一条能与自己通灵的虫,与本体元神一起修练,蜂堂选的自然是蜂,凤飞飞的雀堂自然就是鸟了,只不过惟有虫堂的本命神虫是藏在身体里,其他的都不是。
为什么一定要与异灵共修呢?原来万异公子当年苦苦修行,虽然练成元婴,却始终无法达成元神脱体成仙的最后一步,而人寿有限,又不可能永远的修练下去,万异公子苦思之下,却突地想到,天地间有很多长寿的异类,例如乌龟之类,随随便便就可以活个千把年,如果能做到借体寄灵,就算本体死了,元神也仍可借体修练,最终便可修到元神脱体的境界,有了这个想法,摸索之下,终于形成了修真间最特异的一个修练方法,借体修灵,并一直传了下来,而万异谷中的万灵神殿,便是万异门所有身体已死而灵体寄于异类中的弟子的修练之地,所以万异门对万异谷的所在列为最高机密,除了各堂香主,其他弟子,都不知万异谷的所在,要进万异谷,只能等到死后,寄灵的异体方可在香主的引领下进入万灵神殿,本门弟子尚且如此,外人就更不要说了。
“难怪夏凌峰好象一点都不怕死,但对虫子却看得比命还重,无论如何也要回到神殿去,原来一点灵光还可以在神殿中借体修练啊。”战天风暗暗凝思,却想:“最长寿的是乌龟,等闲修个千把年还真不成问题,有得千把年的苦修,即便不成仙,成精是绝对做得到的,但问题是,借乌龟壳修出来的,一定还是人吗?别修来修去修成个大王八就搞笑了。”
说了半夜,分头休息,凤飞飞两个去了对侧的山谷,战天风刚盘膝坐下,忽隐隐的听到凤飞飞的娇笑声和米安嘿嘿嘿的笑声,那声音战天风一听便明白,心下偷笑:“小两口精神好,看样子还要浪里个浪了,也不怕草扎屁股。”又想到借体修灵的事,想:“雀堂弟子共修的肯定是鸟了,不知这小两口的灵鸟是哪一只,凤飞飞的可能是那只凤,米安的呢?不会是那只妒鸟吧,若真是那只妒鸟,将来便借鸟成精,那也是个醋精,哈哈。”
战天风也睡了一会儿,天微明时,给鸟叫声吵醒,睁开眼来,看到一幕奇景,只见凤飞飞的那两只凤凰在半空中翩翩起舞,美丽的羽毛展开,灿若晨霞,在双凤的周围,无数的鸟儿围着,跟着双凤舞动,毛羽纷繁,五颜六色,把整个天空装点得花团绵簇。
“这就是传说中的百鸟朝凤了,真是漂亮啊。”战天风看呆了。
到太阳从对面山顶上完全跳出来,双凤才停止了舞动,百鸟也跟着落下,不多会,凤飞飞两个便过来了,又抓了两只兔子来,两人以口哨声指挥鸟雀,如心使手,让战天风颇为叹服,而战天风烤野兔的手艺则让凤飞飞两个赞不绝口,战天风一得意,差点打出了天厨星的招牌,幸亏收口及时,不过凤飞飞两个先入为主,已认定他是虫堂香主,并不动疑。
吃着野兔,一队漆黑的的鸟飞了过来,大约有十七八只,模样儿和九鬼门的鬼灵几乎一模一样,战天风乍一眼看到,还只以为鬼灵又找上他了呢。
这队黑鸟在凤飞飞左近落下,其中一只冲着凤飞飞啾啾叫了起来,凤飞飞嘴中吹出哨声,似乎是一应一答,应答几句,凤飞飞看向战天风,道:“战香主,邹师伯在铜城北面三十里的百花谷里布下天蜂大阵,应对关易武的挑战,双方约定,关易武破得了阵,蜂堂三处铜矿尽归关易武,蜂堂并迁出铜城,若破不了阵,关易武永世不得踏入铜城一步。”
凤飞飞这些消息,显然就是这只黑鸟刚才禀报的,这种黑鸟并没有九鬼门鬼灵的那种灵力,却同样能将看到听到的消息尽数传回来,战天风大是惊奇。
“乍听上去好象也还公平啊。”战天风惊奇于这黑鸟的奇能,见凤飞飞望着他,便有口无心的回应。
他这话可叫凤飞飞恼了,凤眉一竖,道:“什么叫公平,铜矿本来就是蜂堂的产业,凭什么要拿来和关易武赌,明摆着是关易武借一钱会的势力压人,逼得邹师伯不得不这样嘛。”
看她恼了,战天风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对,是这话,太欺负人了。”心念一转,道:“不过邹师伯的巨蜂厉害得很,关易武即便有一钱会撑腰,想破蜂堂的巨蜂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难说。”一边的米安摇头:“关易武即然敢赌,自有所恃,一钱会名列三大黑帮之一,会中好手如云,更不可小视。”
“也是。”战天风点头。
“你两个这是什么话。”凤飞飞目射寒光:“即便一钱会了得,难道我们就任由他欺负了吗,只要我们灵羽六翼齐心,他一钱会便有翻天覆地之能,我们也是绝对不怕。”
“那是那是。”米安慌忙陪笑点头,战天风看了好笑,便也跟着点头:“那是那是。”
他这个样子却把凤飞飞逗笑了,娇嗔的瞪他一眼道:“战香主,你堂堂香主,可别跟我家这个学。”
“跟我学怎么了。”米安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老婆要打,自己下跪,这样的好老公还要不得啊?”
战天风大笑,凤飞飞俏脸晕红,瞪一眼米安,嗔道:“别贫了,走吧。”吹一声口哨,那些黑鸟当先飞了出去。
凤飞飞的双凤飞了过来,凤飞飞骑了一只,看向战天风道:“战香主,想不想试试乘鸟遨游的滋味?”
战天风还确实想试试,不过扫一眼边上的米安,却道:“好啊,不过我可不想拆散你们夫妻俩,我坐米安的妒鸟吧。”
米安果然大喜,叫道:“我的小美坐上去又快又稳,包你舒服。”吹一声口哨,妒鸟中那只雌鸟飞了过来,战天风飞身坐上鸟背,如坐锦垫,果然是十分舒服,见那只雄鸟跟在边上,问米安道:“这雌鸟叫小美吗?雄鸟呢。”
“叫光头。”米安一笑。
“光头?”战天风看着雄鸟光秃秃的头顶,不由大笑。
“就他取的名字也不相同。”凤飞飞哼了一声。
“你坐的是小凤,那只呢?”战天风指了米安坐的那只问。
“叫大凰。”凤飞飞看一眼自己的宝贝鸟儿,一脸的爱怜横溢,道:“它们是一对,凤凰嘛。”
“原来真是传说中的凤凰。”战天风暗暗点头,想到刚才的黑鸟,道:“你那些黑鸟做探子一流呢,却又叫什么名字?”
“学舌鸟。”凤飞飞点头:“学舌鸟做探子,确是一流,我在关易武家周遭三十里,布下了三百只学舌鸟,在他府里潜伏了十只,关家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学舌鸟的眼睛。”
“这么厉害。”战天风瞠目结舌:“不过刚才飞来的好象只有十几只啊。”
“那些是传信的,各处的学舌鸟得到的消息由它们汇总传回来,我的命令再由它们传出去。”
“厉害厉害。”战天风越发惊叹。
“战香主夸我了。”凤飞飞笑:“你虫堂传信的秘法,好象并不输给我雀堂吧。”
他这一说,战天风想起那夜肖劲空房里两虫相会,各以触角相碰,肖劲空随即便知道了谢清竹叛变了的事,知道凤飞飞说的不假,不过具体情形他不知道,口中便只装出谦逊的样子道:“我们的虫儿哪里比得上你们的学舌鸟,说到传递消息的准确,整个万异门都以你雀堂第一。”
他其实不知道万异门中其他香堂的情形,只是胡拍马屁,但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凤飞飞听了这话,果然是大为受用,笑容如花。
战天风三个坐了鸟,前面学舌鸟引路,后面万鸟跟随,一路飞去。
乘鸟而行,没有坐煮天锅快,但却要舒服得多,即平稳又轻盈,飞了半个多时辰,一只学舌鸟飞回来对凤飞飞叫了两声,凤飞飞扭头对战天风道:“百花谷就在前面不远,现在还没打,我们且到对面山岭上暂歇一阵好了,邹师伯牌气硬,我们若现在过去,只怕他又会放蜂赶我们,虽然我的鸟不怕他的蜂,但这样终是不好。”
战天风点头,道:“这样最好,我刚好想要看看邹师伯的天蜂大阵到底是怎么样的。”
双凤当先下掠,小美跟着滑下去,为免给谷中的人发觉,不是直落在山尖上,而是落在山背后,随后三人从鸟背上跃下,掠上山尖,往谷中看去。
百花谷约有数里方圆,不算太大,谷中遍开奇花,倒是谷如其名。
谷中有一群人,战天风认得其中的一个年轻人是邹虎,邹虎旁边一个老者背手而立,气度威严,估计便是邹印,父子两个身后,叉手站着十余条大汉,再往后十余丈,有一幕奇景,无数的巨蜂,聚成一个个巨大的人形蜂塔,战天风数了一下,这些人形蜂塔共有八十一个,这八十一个蜂塔布成圆形,彼此间相隔都在丈许远近,成九宫之形。这八十一个蜂塔,略略估计,少说也得有数十万只蜂。
“什么天蜂大阵,原来就是九宫阵加蜂啊。”战天风暗想:“不过这么多的巨蜂,便不布阵也是可怕之极了,那关易武不知从一钱会请来了什么人,竟就不怕这些巨蜂?”
他们在山尖落下不久,谷口便来了大队人马,数百条黑衣大汉,均着紧身劲装,手执大刀当先涌入,到距天蜂大阵前四五十丈外列成阵势。这些黑衣大汉之后,又进来五人,四男一女。
这五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老者左手侧后是个道士,约摸也有五十来岁年纪,背上斜背着一个大红葫芦,老者右手侧后是两条中年汉子,都在四十来岁左右,步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