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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麽一两秒,然後她的身体撞上了刹车过後缓冲中的车,刺眼的灯光中溅起血滴,如果可以,快斗想去代替她,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他和他的孩子。
脑中出现一段时间的空白,等回过神来,旁边已站满围观的人,其中只有一人拿出手机叫救护车并报警,那两个少年早已跑得不知去向。
快斗用力捏了下自己的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帮助救护人员抬著小兰上车,然後跟著救护车一起去医院,医护人员让他跟她的家人联系,他说他不知道,早在他离开时,已经换掉号码。
最後医护人员通过小兰手提包中的联系方式把新一叫到医院。
新一看到快斗时,脸色极度难看,像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一刻,快斗居然有想笑出来的冲动。
小兰动手术时,新一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以手掩面,气氛甚是沈重。
快斗买了杯热咖啡递给他,他维持著掩面的姿势,快斗同样保持著递咖啡的动作,然後他毫无征兆地扬起手,用蛮力甩开那杯滚烫的热饮,快斗下意识地侧身避开,左手臂仍被溅到一大片,没想到他身体里隐藏著那麽大的力气。
“滚。”没有情绪波动、机械似的声音。
快斗觉得此时说什麽都是多余的,他在座椅上放下另一只手上的罐装饮料,默默走出他的视线。
手术後,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对於小兰的状况,他说了很多,新一只听到两句:一句是孩子是个男孩,没能活下来;另一句是小兰她不能再生孩子了。
这样的打击是直接而致命的,不论於小兰,还是新一。
当著护士和医生的面,新一流泪了,为了这个还来不及看一眼世界就匆匆逝去的生命。
接下来新一不得不强自镇定,因为还有兰等著他去抚慰。
进病房的时候,兰躺在床上,两眼无神,憔悴无比。
新一说著安慰的话,她只是一个劲地流泪。新一知道,再多安慰的话,也不能消除她心中的伤痛,还有他自己的。
晚上,等小兰哭累了睡下,新一轻轻退出房间,走廊的灯光比病房里的暗很多,新一拿著个面包,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口一口啃著。
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恢复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顶上的光被什麽东西挡住。
警觉地抬头,果然是他。
不管是来忏悔还是道歉,他的出现只会加剧他的愤怒和痛苦,但是,他还是来了,他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刚才远远地看到他缩在长椅一角,默默吃著干巴巴的面包,快斗的心像是被狠狠捏了一把,难受得紧。
新一收回视线,不看他,起身,要回去病房里。新一几步走到房门前,正要开门,忽然手臂被人一拉,接著後背撞到冰冷的墙壁上。
“我说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的孩子,你不会相信对吧?”快斗把他禁锢在双臂间。
“让我走。”新一侧头直视前方,对於他的话听而不闻。
“为什麽你总是能这麽狠心地把我的心踩在脚下践踏?!”快斗盯著他近在眼前的侧脸,咬牙切齿地问,换来的是他无动於衷的表情。
“你从来都没信任过我,这样也就罢了。上次小翼发高烧,我那麽低声下气地求你,你为什麽一点动摇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心啊?!”快斗大声质问著默然的新一。
快斗粗重的呼吸喷在新一脸上,等到他的呼吸趋於平稳,新一才慢慢转头看他,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能推人入万丈深渊:“我希望从这个世上消失的不是他,而是你。”
“……”听到这句话,快斗黑著脸,目不转睛盯著新一的眼睛。
看著他在发愣,新一想推开他包著纱布的左手,不料他的呼吸渐渐逼近,然後双唇被堵住,被狠狠地吻著,像是泄愤似的。
新一觉得好笑,明明需要泄愤的是他才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同样狠狠地回吻他,夺去他的呼吸,然後被夺去呼吸……像这样放开怀的作为真的很泄愤,就像是被人安慰了。
吻结束後,新一擦著嘴唇说:“黑羽快斗,这回真的结束了。有时候,结果就是一切。”
小兰气色渐渐好转,但情绪依旧低落,变得不爱说话。
某天,新一看到毛利叔叔和一个叫做园子的女孩出现在病房,对於他们的责备,新一一承受了,并单方面承诺以後会一直照顾兰。
那之後的第二天,从家里拿了点东西,回到医院後,新一惊讶地站在病房门口,床上整整齐齐,房间干净得像是没有人住过。
护士帮毛利带话给新一,说不要去找她,让她安静地活下去。
转眼间,又变成一个人了。
云彩零星点缀著澄澈的天空,夕阳周围浮著悠悠飘动的云朵,如斯景致,夺人心魄。
阳光为铁轨镀上一层金色,铁轨边的花草随风摇曳,弥漫芬芳。
小山村只有这唯一一个通往外界的电车车站,候车处是用木头搭建的几把长椅和挡雨的顶棚。
一个人的生活中,新一常常在傍晚坐在木椅上,看著惬意柔和的风景,望著不断延伸的平行轨道。
轨道延绵的方向尚可辨别,人生的轨迹又岂能预见得到……
只是,轨道的尽头有他牵挂的人,仅此,足矣。
【全文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