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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静华的那双凤眸冷冷扫过新一的手,轻哼一声,硬生生从两人之间挤过去。新一吃痛地缩回手。
客厅里,两母子绕著木桌跪地而坐,新一放下泡好的茶,准备避开,却被服部静华叫住。
“站住。你也坐下来。”
新一不喜欢她这种理所当然指使人的语气,他一声不吭地坐下来全是为了平次,即便平次的眼神告诉他他并不希望他在这里。
平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新一连忙制止,平次险些被烫到。
这样的平次与其说是心不在焉,还不如说他在担心和愤怒什麽。
“母亲,我们家的事能以後再说吗?过两天我会过去一趟。”平次冷淡的语气透著那麽一丝请求的意味。
“我们家?这麽说你也承认他是外人喽?”服部静华得意地斜睇了新一一眼。
新一知道她在挑衅,所以试著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母亲,不要把两件事混谈起来。你们是我的亲人,新一是我的友人,我希望你们能互相尊重。”服部定睛望著自己的母亲。
平次说出“友人”这个词时,新一反而放心了。目前两人的关系很微妙,非要对外找个名词来说明,那“友人”是不二选择了。
“友人?”服部静华呵呵笑出声来,好不容易维持住自己的形象,继而转为轻蔑的笑意,“平次,你是不是太低估你母亲了?”
服部静华的笑在新一心里掀起一股阴森的冷意。
“你以为我什麽都看不出吗?我知道你性情冷淡,很多东西都隐藏得很好。这几天你基本没回过家,去了也是匆匆离开,跟你讲话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种感觉就好像你的心思总是缠绕著一个人。”服部静华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语重心长地数落著平次。
新一置於膝盖上自然握著的手心微微出了汗,发间也有了湿意。
对於母亲的话,平次则渐渐显出了不耐烦。
“我希望我的猜想是错的,所以特地抽时间来这里。没想到我荒唐的想法居然有事实来验证,而且那个人居然是个男的。”服部静华突然把手指向新一的眉心,“平次,你才十七岁啊,居然这麽明目张胆地养起人来,还堂而皇之地说是‘友人’!”
一滴汗在他轻微的摇晃中从额头滑落,新一摇著头,情不自禁地喊出来:“不是的!我不是被他包养的人,我们不是那种钱与利的关系!”
说完,新一才认识到自己的失态,但没有後悔说出那番话。
除了平次,显然服部静华也有些惊讶於新一的反应。
“不是那种关系?!那你说,你们是什麽关系?你敢说平次只把你当成朋友吗?你敢说你在这里不是为了受到保护和得到安稳的生活吗?”服部静华终於把持不住,咄咄逼人道。
怎麽办?辩解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的每一句质问都直中要害,让新一无话可说。
“够了。”平次紧皱双眉,以锋利的眼神直视母亲,“我是自愿的,自愿给他一片安静的天空,他也绝对受得起。”
“平次,你是不是疯了?你是服部家唯一的继承人,玩玩就算了,何必较真?”
胃里一阵翻搅,恶心感一下子冒上来,新一说了句失礼,连忙捂著嘴出去。
冲出客厅时他听到服部静华对著平次谆谆教导:“平次,你只是玩的话我不反对,但是在18岁以前要把你跟他的关系断干净,越快越好,还有女方的父亲是高官,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和他的关系……”
在厕所吐了一阵,连著心里也感到酸酸的,新一黯黯然地回到二楼的房间。
一段时间後,平次上楼,说他母亲逼著他一起去吃饭,所以让新一自己解决午餐。
新一看出了他一笑一颦中的无奈和苦涩,点头微笑,表示理解。
平次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最後叹著气下楼了。
新一微微仰头看向窗外,几片树叶飘落的古朴街道上,一辆车扬尘而去,留下一阵喧嚣和满街的灰尘。
有些东西果然是留不住的吧,纵然那不是平次的本意。
新一深深地了解,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他不行,平次也不行。
无端举起左手,没入七月阳光中的手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新一不禁微微眯起了双眼。
有多少次做这个动作了,每次觉察到的时候,手已经停在了半空。
不去想,不去念,那人的影像却时常毫无征兆地浮现於眼前。
暴戾的他,邪魅的他,黯然的他,寂寞的他……何时开始,他占据了我的那麽多记忆。
甩甩头,下去洗了把脸。打开冰箱,想要做午饭,却没有什麽胃口。思及方才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还是吃点东西果腹比较好。
新一煮了清淡的蛋花牛肉粥。看著高压锅上的热气,新一渐渐发起呆来。
虽然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服部母亲的那些话,说不伤人是假的。
委屈也好,不甘也好,经历了那麽多事,现在的新一,依旧隐忍,却不会轻易流泪了。
新一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比较安定的关系,身体有了长胖的趋势,虽然镜子中看不出明显的变化,但新一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轻微异动。
直到下午四点平次才回来,看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应该是急著赶回来的。不可否认,看到他的出现,新一顿时安心几分。
“新一,今天我去……”平次欲言又止,神情较平时多了一份慎重。
“平次。”新一温柔地打断他,“陪我练剑道好吗?接著早上没完成的。”
被新一恬淡的带著忧伤的笑容感染,平次没再说什麽,轻轻点头。
竹剑挥起了一阵清风,一双古铜色的手从後面绕过来,包住新一握著竹剑的手,顿时有一片暖意在心底荡漾。
“手再高一点,往这个方向用力。”一股湿热的气扑在耳边,新一缩了一下脖子,很意外的没有脸红。
“对不起,刚才留你一个人在家。”这个云淡风轻的少年此刻的语气有著压抑不住的悲伤。
“没事,我真的没事。”新一喃喃地安慰著他。
咚!竹剑落地的声音,新一想去捡,却被平次顺势从背後轻轻抱住。
“新一,由我来保护你吧。”平次没有说‘对天发誓’,‘永生永世’这些激烈的语言,只用最平静的吐息道出这句话。
“嗯。”我相信你,相信你说这句话的初衷和诚意,尽管最後可能迫不得已地要收回它。
晚上,两人第一次隔著毯子相拥而睡。
清冷的月光淡淡地照进来,一如平次静如止水的深沈眸子。
许久未落泪的新一流下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滴泪水,平次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温热液体。
“新一,你要学著坚强。即便有人陪著,你的路必须由你自己走。”平次很小心地措辞著,希望他能真正理解他的话。
第一个让自己心疼的人,也是第一个留不住的人。
这并非自己的意愿,只是世上有很多无奈,为了某些东西,甚至是自己不屑的东西,不得不放弃另外一些东西。
“不会了,今天以後我会收起软弱的泪水。”新一任由平次帮他擦著泪水,“平次一定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吧。”
“谁知到呢……”平次给了他一个模糊的答案。
第二天出现了一个女孩,她叫远山和叶。梳著马尾辫,气质很干净。
她热情地挽著平次的手臂,要他介绍新一。
平次尴尬地看著新一,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
“你好,我叫远山和叶,你叫新一对吧,听伯母说,你们两个的关系很好,真羡慕你们的友情呢……”平次瞪了她一眼,她无趣地闭了嘴。
平次的母亲居然出这招,利用这个无知善良的女孩向他示威,让他知难而退。
不过幸好她没把真相告诉她,否则又要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第六章
名叫和叶的女孩三天两头会出现在这里,即便平次一再地警告了她。
有一次,新一在厨房做菜,平次一语不发地从後面搂住他,新一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打开平次的手,由他抱著。
然後听到餐厅有声响,新一警觉地僵住了身子,两人出去一看,一袋东西掉在地上,和叶对著他们展开一个甜美的笑容,看著如此纯真的笑颜,新一才放下心。
空闲的时候,和叶经常缠著他拉家常。和叶性格爽朗,跟兰有点像。她很健谈,也很会逗人开心。跟她说话,很轻松,不需要煞费苦心去揣摩她的意思。
她已经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她很喜欢平次,新一看得出她不是在宣告占有权,只是作为一个怀抱梦想的普通女孩与别人分享内心深藏的甜蜜。
除了淡淡的苦涩感,面对这个扎著马尾辫的女孩,新一还会有些微的罪恶感。
不知道怎麽回事,近两天她不再说这句话了,聊天时常常会走神。新一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但愿自己猜错了。
翌日,在新一的再三劝阻下,平次带著和叶出去游玩,他以身体不适为由留了下来。不过,他的身体确实不够硬朗,这段时间时不时会呕吐,新一怀疑是不是什麽东西吃坏了,也没跟平次说,不想徒增他的烦恼。
新一看得出,平次并不讨厌和叶,也不想伤害她。也许是为了家族利益而跟她来往,这说明平次放不下服部家,正如平次放不下他一样。
但是,世上哪有那麽多两全其美的事,他必须要放弃一方,於他哪一方更重要,由他自己权衡。
和叶的出现,让新一心里的某些东西渐渐清晰起来,深埋在心底的光是回忆就会疼痛的东西到底是什麽呢?
看著眼前远道而来的人,新一有些诧异,是他不认识的人。
他说,他叫黑羽盗一,是快斗的父亲。
得知他的身份,新一惊讶地瞪大眼睛,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男人温和一笑,眼角显出淡淡的细纹。新一下意识地认为,年轻时候他一定是个俊美非凡的人,虽然现在依旧很出众。
因为这个没有恶意的笑容,新一把他带到屋里。
“新一是吧,都长这麽大了。”男人不无感慨,轻松的口吻不带半分疏离。
新一轻轻点头。
“黑羽先生以前就认识我了吗?”新一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啊,我见过你好几回,但是之前你一次也没有见过我。”男人喝了口茶,抿嘴品尝著清淡的茶香。
“……”新一轻皱眉,露出不解的目光。
看出了新一的疑惑,男人淡笑道:“以前我经常陪著优作去找你,为了让你们有足够长的独处时间,我每次都躲在一边偷偷地看著。”
男人的唇角因为忆起往事而荡开温存的笑意。
听到了有点耳熟的名字,新一却更加不解了。
男人接著道:“小时候你独自在外面玩的时候,不是经常有一个叔叔来看你吗?那个人叫工藤优作,其实是你的父亲。”
男人看到了预料中的反应,新一目瞪口呆,想要问更多的问题,却惊讶得说不出话。
“不要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个有名的小说家工藤优作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也是我的……恋人。”如果新一没听错,他是很骄傲地说出最後两个字的。
这句话给人的惊讶度绝不亚於之前那句。这麽多的事实新一一时接收不及。
“那他……”新一吱唔著,不知道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