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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的露布基本上三天就来一次,听着局势似乎不错。一路横扫去过,处处都是旗开得胜。但这样的胜利消息却并不能让朝堂上的
所有人展露出完全放松的笑容。
因为大家都知道,刘黑闼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任谁去打,都不成问题。真正成问题的是如何才能一举将至消灭,永绝后患。
时间很快就流逝了将近一个月,大军步步逼近刘黑闼,决战近在眼前。随着越来越紧的军报露布,大家的心也被提起。胜负在此一
举,如果太子能拿下刘黑闼,那大唐就真的能松一口气了。
骊山温泉宫,对比于这到处都是冰雪的大地山峦,温泉宫却洋溢着一股湿润的暖意。
看着天上飞扬的雪花,李元吉心里却依然七上八下的。
往年二哥出征也有这种要人命的时候,可他却从未担心过。如今去的是大哥,他是怎么也安心不了。
大哥和二哥不同,比起二哥的骁勇矫健,大哥显得文弱许多。大哥是个适合在殿上抚琴弄花的优雅公子,怎么能和那些粗俗的武将
搅和在一起。风里来雪里走,顶着腥风血雨挥刀厮杀,这些事情让他和二哥去做就可以了,大哥的手应该一片干净才是。
可他也明白大哥心中有所坚持,大哥也想建功立业。现在不出手,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出手。父皇这次是有心要让大哥立功,大哥如
果不把握这次机会,恐怕局势就要失控。
可是……他多么想跟着一起去,替大哥阻挡刀剑风雪。
可是大哥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了。
想到这里他真觉得浑身冰冷,欲哭无泪。
狠狠的一捶廊柱,他痛苦的闭上眼。
李世民从内殿里出来,身上带了一股热热的水汽,在寒风化成雾气。
看到李元吉闭着眼把头靠在廊柱上,表情痛苦的模样,他眉微微一皱。
慢慢上前,伸手抚了抚他毛绒绒的后脑勺。
这丑八怪的头发真是很容易散乱。
李元吉动了动,转头睁开眼看到他。
“二哥……”
“看到我就这幅表情?”李世民伸手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将脸拗向自己。
李元吉苦笑一下。
“走了,里面的热汤一起调好,可以好好泡一下,舒展舒展筋骨。我可是特地向父皇讨来的好享受,你不要浪费了我的好意。”说
着,李世民将他往里面拽。
“二哥你可真够有闲情逸致的,如今河北战事那么紧,你到还有兴致泡温泉。”
李世民哈哈一笑,回头用手指弹了他额头一下。
“父皇不是正希望我多点闲情逸致嘛。”
李元吉也笑笑。
将他拽到内殿里,一把撩开薄纱,温汤里雾气缭,扑面一阵暖意。
“比起外面,这儿可真暖和。”李元吉低低说道。
“那是当然,往年都是你们享受我打仗,今年我可得好好享受享受。”李世民朗声一笑,放开他,走开几步。
伺候着的宫人立刻上前,帮他宽衣。
李元吉却依然面色忧愁,站立不动,害得上前来的宫人愣愣跪在地上,不知道该干嘛。
“去去,不要你们伺候了。”李世民挥挥手,把这些人赶走,自己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李元吉的衣领,将他拽到跟前。
“怎么?还在担心大哥?我说你有完没完了。”一边解着他的衣扣一边哼笑道。
“不用你管。”李元吉一把撩开他的手,自己解。
李世民看他一眼,笑笑。
“我知道,你就是放不开他。可你也别真小看了大哥,想当初晋阳起兵之时,大哥也是带军一路征战到长安。他可也是不简单的,
说到底身体里流淌的,也是纯正的李家血统。”
李元吉抬头看他一眼,没料到能从他嘴里听到夸奖大哥的话。
“怎么?我就不能夸夸大哥。我还想夸夸你呢。”李世民嘿嘿一笑,一把将他拽过来,伸手剥掉他的外套,扔到一边。
“我说丑八怪,你说这到底是温汤里面热,还是你身体里边热?”把人搂着,李世民在他耳边低语,冰冷的手毫不客气的从衣摆里
伸进去,抚摸他热乎乎的身体。
“二哥你别乱开玩笑。”李元吉顿时哆嗦一下,脸蹭一下就红了。
“我开玩笑?我开什么玩笑。难道你和大哥泡着他的少阳汤的时候就没干过那些事?”李世民才不管他,手指在里面撩拨,嬉笑一
声咬住他的耳垂。
“二哥你……不正经。”李元吉挣扎一下,实在有些受不了二哥的冰冻鸡爪,太冷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放开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得只剩下单衣单裤,然后大叫一声冲到池边,蹭一下跃入温汤里。
满满的池水因他的跃入翻涌起,一层层扑到案边,浸润得到处都是。
李元吉急忙跳开脚,却已经来不及,鞋底一片濡湿。
叹口气,摇摇头,他将鞋子脱掉,扔在一边。
“丑八怪,快来快来,里面好舒服呐。”李世民在里面高喊,咋呼咋呼。
李元吉呼出一口气,将夹衣脱了,光着脚大步朝里面走去。
第 22 章
十二月,河北魏州。
北风呼啸,前几日的大雪堆积着,被风吹的越来越结实,磐若坚冰。
日头挂在天边,白毛毛的没半点热度。
李建成穿着厚厚的棉衣,套着僵硬沉重的盔甲,坐在马上列于阵后。
指挥着大军厮杀攻城的是东宫心腹薛万彻将军,勇猛过人,忠心耿耿。
风呼啸而过,卷来阵阵厮杀之声,夹杂着寒冷的血腥之气,熏得李建成有点头晕犯恶心。好几年没征战沙场,他确实有点适应不过
来。
这地方有点太吵人,也有点太冷了。
薛万彻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嗓门宏亮如钟。
“杀,给我杀,冲啊!”嘶吼阵阵。
军士们最近连连胜仗,士气正高,为了建功立业给自己挣块好地,挣个好前程,一个个奋力冲刺,勇不可挡。
薛万彻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太子殿下,察觉到他脸色有点泛白,心里有些担忧。
“殿下,这边没事,你不如还是先回营帐去吧。”
李建成看他一眼,嘴角撩起淡淡一笑,摆了摆手指。
“无妨,只不过坐立不动,有些脚麻身僵而已。”
“呵呵,殿下若是觉得僵硬,不如策马略微走动几下,只要不出我军阵营即刻。”薛万彻提议道。
“不可,阵前人多马乱的,太子殿下不可试险。”东宫左庶子韦挺劝阻说道。
“没事,我薛万彻愿随驾保护太子殿下。”薛万彻有点托大,兴奋的一拍胸脯。
“不可不可,殿下乃储君,薛将军莫要胡来。”右庶子王珪也加入劝阻队伍。
李建成看着脚下潮水般的将士,再抬头看向魏州城头,伸手拽了一把缰绳,双腿一夹马。
“走,去看看。”
“殿下……”王珪韦挺还想劝,可这连人带马已经跑了出去。
薛万彻先是一愣,随即急忙持刀追上去。
魏州城头上守将一眼就看到这匹不同寻常的战马,知道上面必然是一员要紧的大将,急忙从身边弓箭手那里夺了弓过来,引箭就射
,一心想要立个头功。
利箭破风而来,如飞星一般。
“殿下小心。”幸好薛万彻赶到,策马奔到李建成前头,挥刀一劈。
咔嚓一声脆响,将利箭斩断。
一击不中,那城头上的守将不死心,又是连发三箭。
“乱臣贼子,竟敢谋害我家太子,呔!”薛万彻挥舞手中的利刃,将箭尽数劈下。
前头一箭到来的时候,李建成着实被吓了一条,寒风锐气扑面而来,死亡就在眼前。薛将军将箭劈断,那劲风随之消散在自己眼前
。
突然从生到死,复又从死到生。他头顶上顿时一层冷汗淌下,后背都有些发凉。
后面三箭到来,他根本没反应,怔怔眼看着薛万彻再次劈断。
闻得他一声大吼,方才惊醒过来。
自己这一番到阵前,真真鲁莽托大了。
他总以为既然二郎行得,自己有何行不得。都是李家二郎,都是马背上的鲜卑血统,谁又能比谁差。
如今这一看,二郎往日确有不易之处。
但过了刚才这一场,他先惊后定。
既然这要不了自己的命,可见他还有后文。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能辜负了这一片天意。
身随心动,他眉一拧,伸手从腰里抽出刀来。
金戈裂帛之声响过,一柄雪亮寒光的利刃脱鞘而出。
高举着手里的利刃,李建成一把拽住马缰,挺立在马背朗声高呼道。
“我乃大唐太子李建成,尔等宵小乱贼,不识时务,还不速速伏地投降。”
“呔,你们这帮乱臣贼子,跟着刘黑闼这个庄稼汉有什么前途,速速投降还能换的一家老小的性命。我大唐陛下太子仁厚有德,绝
不妄杀无辜之辈。”身边薛万彻也摆出架势,护住他后跟着大吼起来。
上面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出都愣了愣。
“快杀快杀,这可是唐朝的太子,杀死了能封侯拜相。”城头上的守将叫嚣起来。
那些普通军士们这才急急忙忙的回过神。
“呔,贼子你好不识时务。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不过是听人唆使才来干这种谋逆的勾当。今我大唐陛下仁德,发下敕令,弃明投暗
者既往不咎。不为自己,尔等也该为家里的父老妻儿着想才是。”薛万彻吼道。
一听弃暗投明既往不咎,那些刚拿起弓箭的将士又愣住。
“别听他们胡说,前有李世民后有李世绩,那个绕过另外我们河北这些穷苦人。大家不要中了奸计。”守将惊呼。
“呸,今我大唐太子在此,岂有胡说的道理?前面饶阳各的,太子奉陛下敕令大赦众人,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说吗?”薛万彻挥舞着
手里的长刀,哼哼一声吼道。
听他这么一说,城头那些将士们不由纷纷心动。
对于大唐这次的大赦,大家都有所耳闻。这要是真的,一切可以既往不咎,妻儿老小都得保全,那谁还要打仗呀。
打仗那都是活不下去了,不打是死,打也是死,那还不如起来反抗。
可如今不打能活,那自然还是不打的好。
老婆孩子热炕头,打仗总还是过日子的好。
“出来弃暗投明,还有一条活路,开了城门迎我大军入内,思归者还可以得路钱回家见老婆孩子去去。谁家没有老小,谁人不想回
家?反抗到底,死路一条、不信,看看尔等脚下,你爷爷我身后的大唐雄狮。”见他们都有犹豫,薛万彻更是来劲,指着大唐的军队威
武吼道。
城头上人人皆看的肝胆惧裂,纷纷起了降意。
就连方才还嚣叫的守将也觉得大势已去。
这气势一低,自然更加溃不成军。
破城机还未将城门击破,里面就有人私开城门,弃暗投明来了。
城门一开,唐军潮水般涌入,顷刻间就将抵抗的伪夏军冲得溃散。
魏州就此攻破。
擒贼先擒王,一入城李建成自然想到要去捉拿刘黑闼这个反贼头目。但刘黑闼确实有一番能耐,骁勇顽强,领到忠心耿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