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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花]喜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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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很亮,就和他的脑袋一样,没有什么杂质,也和他的脑袋一样,有着很好看的颜色。
  可是,他哭的时候,我觉得好像一下子,满天的星星都碎了,世界的一切都没有光彩。
  如果谁欺负他,即使是他爸爸,我也不会饶他!
  樱木其实很乖,一直默默的忍受着委屈,总是为别人着想,只是他的爸爸从来都不知道。
  反而总是责备他,斥责打骂他,和他那么熟,他的异样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很多次,在樱木熟睡后,我偷偷打开他的衣服,看到一道道的伤痕。
  他从来不会说出来,问他也不会说,即使当场撕开他的衣服,他也只是说和别人打架弄的。
  其实除了他爸爸,同龄人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能把他伤成那样,他也不会去惹事,学长们也不会找他麻烦。
  我想过去告诉他爸爸实情,可是,他毕竟是樱木唯一的亲人,我不想看到他伤心。
  那样的话,樱木也会伤心,而且我也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他爸爸。
  不过,今天看到他又一次哭,我想最重要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樱木没有再哭过。
  虽然以前也看到过一次,但是年纪不同,感受居然会相差这么多。
  上一次仅仅是惊讶和难过,而这一次居然是痛,身上伤成这样,我也没觉得这样的疼。
  就像是浑身被他的泪浸泡过,每个细胞都在膨胀,在刺痛。
  “怎么了?你爸爸又误解你,打你了?”其实他爸爸已经打过他很多次了,我知道不是因为这个,但是我想不到别的。
  “不是。”
  “那是什么?难道你爸爸出事了?”
  “也没有。”
  沉默一会,我没有开口,因为我在等待他思考,等待他的回答。
  就算是骗我也好,他总会说出一个理由。
  只是他不是善于说谎的人,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
  说谎的时候他总是低着头,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他真的没那个天分。
  而且,他很少对我说慌,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说谎,除了关系到他爸爸。
  洋平一步一步的问着,温和但是也着急,我知道他在担心我,怕给我压力才假装温和。
  可是,我怎么能说实话呢?“因为我以为你要死掉了!”
  听着樱木的回答,我确实吓了一跳,怎么会死掉?
  不过,他那样的个性,那么以为也是很正常的。
  居然是自己害他难过,不过,当时送进医院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自己会死掉。
  我只想着当樱木来到病房看完的时候,是会吵着先要打我,还是打那群和我打架的家伙呢?
  我很紧张,我担心会被洋平看穿,但是听到我的答案他好像很自责的样子。
  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难道他就没有想过会死吗?
  “以后,你还是少打架吧!伯父伯母也很担心,一看到伯母就晕倒在你旁边了!”
  “我知道!”樱木的答案确实让我吃惊不小,如果我死了?
  我开始有点后怕,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让他难过。
  我以为自己思考事情已经很周全了,却完全没有想过这一点。
  我暗自下决心,以后不会让他或者自己有面临接近死亡的危险。

  初中

  不想沉浸在这种不正常的爱恋中,让别人察觉,所以一开始我就追求了很多女生。
  每次洋平问我喜欢她们什么,我都会说,因为她们温柔善良。
  其实,我是觉得洋平很温柔善良,而她们像他。
  我很矛盾,因为在追她们的时候,我心里想的都是洋平。
  我觉得自己这样做好像很对不起她们,可是,更对不起洋平,对谁我都有深深的罪恶感。
  如果爸爸知道我喜欢的是洋平,会不会对我彻底的绝望,要断绝父子关系,甚至被我气的要病发住院?
  如果妈妈还在,她又会怎样?她一定会是想抱孙子的。
  这是生平第一次,我为妈妈的死感到高兴,她看不到自己这么恶虐的儿子,不会那么伤心。
  洋平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很熟悉,甚至对对方的了解都超过了对自己的了解。
  虽然,一个人要了解自己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我们可以马上看穿对方不对劲的地方。
  在明白自己的感情以后,面对洋平我就会觉得紧张,所以,我经常会刻意的打晕他们几个生气。
  因为不曾真的用心去追,所以,没有一个成功的,对于我偶尔的反常,他们都归结于我的失恋。
  于是,为自己的胆怯找了个理由和借口,我就一直追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在病房的话起了作用,后来洋平真的很少再打架了。
  可是,因为以前已经打出了一点小成绩,总有慕名而来挑战的,或者手下败将不服输来扳回面子的。
  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用打架解决了,因为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而我们最擅长的就是用暴力解决问题。
  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失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的爸爸。
  我还记得那是星期三的下午,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我打倒了拦住我要挑衅我的4个人。
  那天是爸爸的生日,所以我想早点回去给他做顿美味可口的他最喜欢吃的饭菜。
  可是,当我一进门,就看见因为病发躺在玄关的爸爸,我惊慌失措的跑出去找医生。
  不料,却遇上了刚刚被我打败的人又带了一倍的人过来誓要一雪前耻。
  我根本不想跟他们打架,我要去找医生来看我的爸爸。
  我大声辩解,可是,他们没有人理我,他们只想报仇。
  我没有还手,因为我想节省时间,什么疼痛我都感觉不到,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救活我爸爸!
  但是,最后还是来不及,等我浑身是血的抓住医生赶到家的时候,我爸爸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抢救不治身亡。
  如果说我之前一直为我喜欢洋平而自责,那么,以后我也会为我是杀我爸爸的凶手而深深的自责。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任何人,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从我有记忆起,发生在我和我爸之间的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一遍又一遍。
  我疑问着父亲在倒下的时候,会有什么话对我说,他到底有没有后悔过有我这样的儿子?
  直到他死,我还是没有能让他满意,让他开心,让他骄傲。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机会有了。
  因为洋平,我知道了保护自己,学会了打架,可是,因为打架,我却失去了我的父亲。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是从一开始,一切就是个错误?而我不管做什么,都只会越来越错。
  妈妈因为生自己难产而死,自己的生日似乎也是个玩笑,从小和别人的发色不一样,被称为妖怪。
  学习不好,打架却很有天分,有喜欢同性的怪癖,虽然我喜欢的只是洋平一个人,又间接害死了我爸爸。
  我突然发觉我是个一无是处,异于常人的灾星,以往的自信,乐观在那一刻都土崩瓦解了。
  原来,我所有的资本和力量都来自于这个我深爱的,却对我失望透顶的男人。
  无论如何,对我来说,都有个家在等着我回去,那里有我至亲的人。
  不管他怎么对我,或者怎么看我,在我心里,这里是我永远温暖的避风港。
  可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在一个死气沉沉的坟墓里面。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觉得内心空虚而孤独,好像世界沉寂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在灰色的空间里,没有任何朋友,没有可交流的对象,想蜗牛躲在自己的壳下不肯出来。
  我不相信外面的世界有谁人能理解自己,有人同我一样。
  最绝望的时候,我甚至都想过去死,这样就不用再烦恼,就可以和爸爸妈妈团聚了。
  只是,我这么差劲能上天堂吗?
  不过也只有那么一刻,我对生命充满了漠视和敌意。
  在那个时候,洋平敲响了我的房门,也敲开了我的心门。
  其实他每天都有来,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门外面等我。
  我和他只隔了一块木板的距离,但是木板后面是心的距离,看似亲密却遥不可及。
  他的敲门声就像教堂的钟声一样,敲醒了我思维的死胡同。
  我心里无比的感激他,他不知道他一个无意识的举动其实救了濒临疯狂的我。
  可是,我并没有出去,我在里面呆了几天,想了很多事。
  我还有洋平,不过,总有一天洋平还是会和我分开,结婚生子。
  到那个时候,我怎么办呢?
  现在告诉洋平我的感觉吗?可是男男一起,谁都不会接受。
  说不定,他也会对我大失所望,不再理睬我。
  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深爱的人一个一个的走了,我不想让洋平也离开。
  只剩下他一个了,我应该要好好珍惜有他相伴的时间,不能让他为我担心。
  当我终于走出去的时候,我看见比我还憔悴的洋平。
  我们什么话也没有说,我看的出他松 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我继续追女生,继续失恋,他们继续笑我,继续被我打。
  终于在被拒绝50次的时候,迎来了我高中的生活。
  新的环境,新的事物,也许一切会有新的变化。
  樱木的爸爸出事的时候,我很担心赶到樱木家的时候,他果然把自己锁在里面。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以樱木的个性他一定认为是自己的错无比的自责。
  我找到那些人,狠狠的教训了他们。
  他只有他爸爸一个亲人,我很害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他并没有吵着要找那些人报仇。
  所以,他一定认为他自己才是凶手。
  我很想冲进去,告诉他他还有我,可是,我没有。
  因为我知道,即使我强硬的把他带出来,他自己没有过自己那一关,还是于事无补。
  我希望看到他和以前一样,而不是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
  虽然这几天很难熬,但我相信他总会走出来。
  里面没有摔东西的声音,没有咒骂的声音,而是一片沉寂。
  我对这样的樱木很不习惯,我习惯他的大吵大叫,习惯他的哈哈大笑。
  整个房子都沉浸在一种安静的气氛里,像是在等待死亡,或者是里面的每样东西都已经死亡了。
  我觉得很恐怖,所以,我想找出什么方法来制造一点声音,来证明自己还是活着的。
  因为我也觉得自己快死掉了,樱木还没有出来,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他和我只隔了一扇门,我却觉得我们之间隔着生死。
  其实,在门外我觉得自己和他是感同身受的。
  我也在彷徨,如果不是我当初教他打架,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如果他的生活里没有我的介入,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而他会活的更好呢?
  我觉得自己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把樱木搞成现在这样。
  想到这里,我颓然的滑坐在地上,头撞到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个响声敲醒了我,连我都支持不下去了,谁来支持樱木?
  我振奋了一下,它可以敲醒我,说不定也可以敲醒樱木。
  于是,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敲门,告诉他我和他是在一起的,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樱木在门内几天,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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