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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唐寅听后,脸上的笑意更胜。
早已熟悉她的秋香更是眼角跳了跳。此时此地如此的表情,唐寅显然不坏好意。
他伸出空无一物的左手,把秋香掩盖在宽大袖筒下的右手轻握进手心,然后非常自然的把人牵到自己左后方,动作自然极了。
暧昧的气氛开始滋生与蔓延,任谁也能发现此刻唐寅眼中的柔情。
灼热的温度通过指间传递过来,这让秋香心跳凌乱了几分,下意识便移开了目光。
她没有看见唐寅在瞧见他移开目光的瞬间,眼中闪过讶异的光。秋香看着他的时候何时闪躲过,她向来是个倔强的姑娘。
唐寅幽幽转念,忽地笑了,好似在一刹那明白了前因后果。
秋香不知,如此细微的动作出卖了心中想要掩盖的异样。
唐寅此时刻意郑重其事说道:“秋香,宁王今日心情大好,已同意我与你的事了。”
嗯?什么事?
秋香一时没有明白唐寅话中的意思,等到脑子转过弯来时,便瞧见那双笑吟吟的眼正直视着她。
这话旁人听了必然认定她们俩有私情,碍于外人在场秋香此时倒也无法反驳,只得深深涨红了脸,怒瞪唐寅一眼,想来他也是为了解决旁边的那个男人才出此言。
而被无视许久的男人见两人眉来眼去,又听了两人的对话,脸色忽青忽紫。他想到之前自己所说的话心道:这丫鬟不过仗着自己的几分姿色而已,天下间美人海了去,此时万万不能为她得罪了宁王面前的新贵。
但终究是心有不甘,憋着声音发泄般哼唧了一声:“哼。”
这让唐寅的兀自挑眉,明明是奸计得逞的心思,可面上仍旧风轻云淡,只听他张嘴说道:“这位公子怎么还在这里?王爷差不多也要入席了,要是瞧见公子不在想必会有所误会。我看公子还是快快回去的好。”
表面上是善意的劝诱,可一经入耳总能察觉话里的警告之意。
男人默默看了唐寅一眼,却又无法在他面上读出刻意来,最终他作揖闷声道:“多谢唐公子提醒。”
唐寅笑:“客气。”
男人抿唇拂袖离去,只剩下园中二人。
月色淡淡,宴席上的丝足声在耳。十月的夜里开始起风,树叶簌簌作响,很快压弯了枝头,梨花瓣散落在泥土中,边缘呈现出淡淡的枯黄色,自顾自打了卷。
等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唐寅扭头回望了过来。
他轻声问道:“秋香今日怎么跑到花园来了?”
听了这话,秋香蹙眉:“难道不是你让我来的?”
唐寅眼中带上不解,摇头。
秋香也露出疑色:“是娄妃让我今日戌时来花园。我以为是你约的我出来。”
说完她不自觉抬眼望向唐寅,似乎是期待对方来给她解疑。
唐寅听后陷入一片沉思,表情变化极为细微,但还是被秋香察觉到了其中的凝重。许久后唐寅才道:“我大概知道娄妃支你过来的目的了。”
他恢复了笑容。
秋香侧头问:“目的?”
唐寅道:“明天!明天你应该就能知晓,可现在告诉你的话明天的戏你或许就演不像了,所以我还是不告诉你为好。”
“演?”
唐寅点头不语,很显然他已经不会再这个问题上给秋香做出回答。
秋香想了想,把话题转移开来:“你不回宴客厅没事吗?你不是说宁王要入席了?”
“那是我骗他的。”唐寅笑目光狡黠,他道:“而且今晚即使他露面也不会过一盏茶时间。”
秋香稍作联想,眸光一闪:“难道说宴客本来是假的?”
唐寅给了秋香一个赞赏的眼:“你说的不错,那些客厅里的可不是真正的客人。现在他应该正秘见京师都察院李若虚等人,前厅的那些人可不是幌子吗。”
唐寅一语道破,毫无隐瞒之意。
这让秋香反问:“你既然知此事,他怎会放你一人,要是此事流露出去……”
话没说完便被唐寅打断:“宁王自视甚高,且你我性命也还在他手中,他此时对我自是放心。”
其实唐寅大可不蹚这趟浑水,如此说来还是秋香的缘故,秋香听此微赧。
唐寅淡笑着目光移开,眺望灯火阑珊之处接着道:“何况……众人皆知我是宁王新贵,又怎能不出现在宴上。”
再然后他话锋又一转,眸光落到秋香面上:“不过想来明天便会有人传我唐寅恃才傲物、随心所欲。”
唐寅指的是自己不愿周旋在那群人中间的事。
不然这么热闹的场面,他又何必跑到花园来吹冷风。
秋香挑眉:“既然不想被传得街知巷闻,不如回去便是。”
唐寅听后大笑,肩膀微微颤动起来,他举着酒壶送向天际缺了一角的月明毫不在意道:“世人都知我唐寅放浪不羁,那些言论又何足道也?”
Chapter 。87薨了
与唐寅匆匆一别;秋香更是无心睡眠;待到天微微亮时宁王府却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中。
上至宁王下至丫鬟全然一脸紧绷;就连往日里监视她的那一两个丫鬟也无心思守在她跟前。
不久后宁王便传了她去问话。
去的路上秋香与石榴擦肩而过;石榴的表情着实不好,眼底透露着一丝丝紧张与不解。无奈传话人催的急;秋香根本无法从石榴的表情里看出些线索来。
宁王府的偏厅,中央摆着香炉;暗香袅袅,另一侧横着一道屏风;屏风是六扇曲屏;上绘金龙戏珠;金龙贯穿了整整五扇,飘飘欲仙。
秋香还是第一次出得宁王府二门,可来不及仔细打量,那坐于首座的男人便投来了不可忽视的威压。
宁王一改往日那身绯色朱衣,身着一袭暗青色锦衣,那位名为阿卓的侍卫垂首立于他身侧。宁王此时的脸色确是难看,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双唇也显晦涩,反倒是那双鹰眼像是开了封的刀刃,瞧让人发颤。
对视一眼后,秋香不由一惊兀自低头。
而宁王像是察觉了她的心思一般,沉着音调道:“抬起头来……”
他问:“你最后见到王妃是什么时候?”
秋香道:“昨日早间。”
“她同你说了什么?”
秋香斟酌着道:“并无,只是给了奴婢一些首饰。”
“撒谎!”宁王看着她,眉峰一挑,眼中有股阴狠的气息随之而来,他抬手在桌面重重一敲,震得茶具叮咚作响。
秋香心思万千,一时猜不到宁王暴怒缘由,本只当做与唐寅见面之事暴露了出去,可宁王的问话似乎只围绕在娄妃身上。
联想起昨日唐寅那一番让人听不懂的话,秋香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重点,或许是娄妃发生了意外,而宁王把她当成了知情者又或者说是肇事者,这才让她陷入了此时的困境。
秋香努力放低了姿态,把昨日娄妃的言行一句句重复给宁王。
宁王听后又传来娄妃的丫鬟一一对峙,然后宁王问:“昨日戌时你在哪里?”
秋香一愣,心道此时撒谎必是会被发现,只好小心翼翼道:“奴婢去了花园。”
宁王直视秋香道:“你去花园干什么?”
秋香咬唇,吞吞吐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
秋香低头看着那袭暗青色的下摆,头顶传递过来的光芒似乎更胜。
就在这犹豫的当口,门口传来了唐寅独特的声音,似乎是昨日里饮酒过多,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懒散。
唐寅:“她去花园当然是与我幽会了。”
此话一出,那前来对质的丫鬟一双目光不偏不倚的投递过来,把秋香从头到尾看了个遍,似乎是想把人盯穿一样。
秋香本还在讶异唐寅的举动,可被小丫鬟这一瞧倒是臊得慌。
本想扭头剜一眼唐寅,却见他大大咧咧靠着大开的门户正抱着胸瞧她,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容。对于秋香的怒视全然不见。
随之他拍了拍月牙色的外衫踱步入内,看向宁王:“王爷之前不是说把秋香姑娘赐给唐某吗,难不成是忘了?”
宁王并不反驳,秋香知道唐寅与宁王私下肯定有过什么交易,不然也不会如此。等宁王自上而下凝视了唐寅片刻,他只是道:“唐伯虎,你可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唐寅不答,只笑。
豁然行至秋香身侧,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后,他端正了脸色看向宁王。
他一脸正色,似是个忠心的家臣:“王爷,宁王府人才济济,必能寻回王妃,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忧。”
唐寅这话是看着宁王说的,但是秋香却知,这话其实是对她说的。
他告诉秋香——娄妃失踪了。
短短几句话,终于让秋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清。怕是这失踪是娄妃自己筹谋,她唯恐牵连了秋香等人所以才有昨日早间那番举动,哪怕是花园的见面也在她的计划之中。
宁王听唐寅这么一句,更是怒上心头,愤愤甩了袖子想要发作,但还未等他开口府内的管事便一路小跑飞奔了进来。
管事凑在宁王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话,惹得他脸色一瞬间煞白。
只来得及同侍卫阿卓说一句:“走!”便阿卓与管事一同匆匆消失在厅中。
留下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仍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有秋香瞥见唐寅蹙然而上的眉头。
“唐……”秋香才吐出一个字,就被唐寅一把抓住了手臂往外拖去。秋香隐隐被他攥的有些疼,可也知现下不是开口的好时机,沉了眼闭口不言。
唯有剩下丫鬟见此拦了过来。
“唐公子,没有王爷的吩咐还不可带秋香离开。”这丫鬟倒是对宁王忠心的很。
但唐寅哪是会被这丫鬟吓到的人,他踢脚便踹了过去:“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唐寅的语气带着少有的狠厉,让秋香也为之一愣。眼见那丫鬟跌坐在地上,看着她二人离去却不敢言。
离了偏厅他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秋香更是要小跑才跟得上。
因为娄妃的失踪,已乱成一锅粥的王府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两人的不对劲。唐寅更是躲躲藏藏一路带着秋香去往后门。
他的脚步急促并带着几分凌乱,边走边道:“趁王府还乱着,我送你出去。石榴姑娘应该已在后门等你了。记住,等三日后再出城!现在宁王的人还在城外……”
听他一说,秋香一惊,忙扯住他的袖子停下问:“那你呢?”
唐寅被她扯得一踉跄,可脸上非但没怒色反而笑着回头望向秋香:“怎么?秋香姑娘担心唐某了?”
秋香还未出口的话猛然一滞:“公子想多了……”
唐寅送了握住她手臂的手,忽得抬起,秋香睫毛一颤便看见唐寅在她的发髻上抽出了某样东西,在阳光底下那物件折射出淡淡的银色光晕。
那是一枚银制的发簪,上面刻了细小的桃花。正是之前秋香在船上临时拿来对付唐寅的那枚。
秋香怔怔,两人一时靠近的气息让秋香有些不自在,她唯有摸着发髻道:“唐公子为何拿我的发簪?”
唐寅道:“唯恐秋香担心,唐寅便以这枚银簪为证,他日必将完好归于秋香手中。”
他说他会把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