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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中庭有个小型喷泉,袁朗找了一圈,在黑暗里看见一点红光,叹了口气,走上前。
陪抽着闷烟的高境在喷泉边上蹲下,抓耳挠腮一番,在开口前听见高境低沉的嗓音:“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执行任务。”
袁朗抬起眼睑,喷泉底座绿色的灯光随着水流折射偶尔投映在脸颊的曲线处,高境的手指竟在颤抖。
“可我发觉自己的承受能力远比想像中差劲得多。光是看他挽着个女人出现在面前就能把我逼疯……”高境自嘲,“老子三十五年白活了。”
袁朗想了半天的安慰措词:“我想始终还是太过在乎的原因吧。”
“呵呵,大概。”高境吐出淡淡青烟,“还记得我家的黑土吧?”
“恩,那条退役的黑贝。”
“因为太过勇猛,爸特意定了个铁笼,把它圈在里面。”高境似乎说着无关的话,“这样,它再凶也伤不了别人了。其实它退役以后比服役时驯良了很多了。”
袁朗叼着烟没点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烟头,静静聆听。
“咱们军区隔排有个邻居,捉来条斗狗犬,偶尔过来跟黑土对峙,爸跟老爷子在的时候人没过来过,有一天家里就我跟高城在,那人牵着狗又来溜达,黑土把腿伸到了外边,结果……被那条斗狗犬咬了一腿的血……”高境摇头,“那个笼子看起来好像能保护别人安全,可黑土等于毫无反抗之力。”
袁朗挑眉:“所以?”
高境笑:“只是突然想起。就觉得自己跟黑土挺像的,在意那个人,卸下所有防备。然后……”
“任人伤害?”袁朗接过话茬,“你想多了。”
高境摇头:“我很不喜欢,那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时候真的挣扎了很久很久,可是那人是沈越,我一想到,就觉得认了吧。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今天,会有那一天,会变成这样。”
袁朗从高境手指上抓过快烧到手的烟屁股,丢到面前,抬脚踩灭。
“别的话我不会多说,只是,”袁朗起身,居高临下,“如果爱他,请相信他,如果他不值得你相信,那么请转身。”
高境似乎惊讶的抬头迎接袁朗的目光。
“世界本没有所谓的公平,更何况是抓不住的感情。”袁朗喷着气笑,“那么虚无缥缈的玩意,为它把自己变成这副孬样,大校先生,你的肩章会哭。”
高境脸上浮现一丝愠怒和难堪。
“如果我是我小舅舅,知道你现在像个怨妇一样躲在角落里舔伤口自怜自艾,说不定会过来补上几脚。”袁朗步步逼近,“怎么样,是继续在这里苦情,还是回去看戏?”
高境哑了半晌,回过神袁朗已经转身走了,突然的,阴霾仿佛被剥开,高境拍拍膝盖站起来,嘴里忍不住的骂:“臭小子,竟然三言两语把我给唬篆…”眉头却早已舒展。
礼堂内,高城好奇的看着先行回来的袁朗,凑过去问:“我哥呢?”
“哭呢……”袁朗学他,凑到高城耳朵旁,换来高城一个白眼:“毛病!”
“说什么呢!”高境快步走近,拉过椅子在高城边上落座,神色轻松不少,“都这个点了还不开席呢?”
“这不是等你么!”袁朗暗笑,举起茶杯朝高境一扬。
高境回敬。高城在俩人中间不自在的朝座位后头靠了靠:“你们俩人,神神叨叨个没完了还!”
袁朗眼神朝不远处应酬着的沈越飞去,对方似乎心有感应的回了头,眼睛闪闪发光。
**一青窈-《我回来了》**
被命运操弄著
红著眼睛的我
远眺著的风景
不知何时化作相似的景致
两个人像停在不同电线上的鹈鸟紧闭著嘴
最后用鼓起几十次的勇气对你说
想找到可以毫不踌躇
像赖皮地要著没有的东西的孩子
只是,现在就想尽快告诉你
还有些许
萦绕心头难以割舍幼时的梦
不论何时总是过来啊 过来啊地召唤著
你的温柔
想找到可以回去的地方
在心中嗫嚅著
像赖皮地要著没有的东西的孩子
只是,现在就想尽快告诉你
消失了也好改变了也好
不知心中所想也好
赖皮地要著没有的东西不管哪一个你
深爱著深爱著深爱著。。。有时会斥责
当找到了回去的地方
请原谅那时的我
像赖皮地要著没有的东西的孩子
只是,现在就想尽快告诉你
想好好对你说「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完**
第 7 章
三、初次
1、
半个月后,中央军爆出高官泄密丑闻,某风光一时权倾上下的将军被双规,随之下马了一大批与之牵连的人,有下就有上,因军委大换血而造成的管理层人员缺失,一批军区实干派被提了上去,其中就有高城老爸的名字。
随之改变的还有全新的作战理念,高建国是彻头彻尾的实战革新派,一方面在听取多方意见后推行军队信息化改革,一方面贯彻精简裁军理念,开始大刀阔斧的干起了革新。
然新官上任,要服众当然要点好头一把火,而且对象的挑选也是十分敏感,于是高建国这一把火便燃到了自己原先所在的军区,一次全军会议里当场点了王庆瑞的名,旁观者个个心如明镜,人高建国的小儿子就在王团手下呢!
当袁朗从开会回来的铁路手中接过[找碴行动]任务资料后,抓了抓头发表情有些困惑:“702团?高叔还真是六亲不认啊。”
铁路瞥他一眼:“你懂什么,一举数得的事,团长这步棋是必须下,也必须得赢。”(注:铁路、王庆瑞皆为高建国旧部,因此铁路称高建国为[团长],意同许三多他们那声[连长])
那也别拿我当枪使啊,要使也别撞高城头上碍…袁朗暗自抱怨着,却也只得懒洋洋回了个礼出了办公室。
彼时,高城还为即将进行的一次演习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高境今儿个心情不错,□的变动他当然了如指掌,那位下了马的将军正是沈越婚礼上新娘的大伯,这个认知让他如沐春风,再加上刚接到沈越的电话,当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这天周五,原本还心头七上八下等待总参电子对抗部高境大校加班通知的办公文员度过了最为诡异的一天,他们的上司不仅没要求他们加班,还破天荒的露出和蔼笑容(是的,我们的高大校平时是非常严肃的),表扬了部门下属的每一个科室的工作表现,高境的勤务兵小同志吐着舌头从高境办公室出来,今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吧?忘记加糖的清咖竟让大校喝出了蜜糖的滋味?
高境回到家,高建国就把他叫进了书房。
“爸,什么事?”高境推开门,高建国正对着一份资料圈圈画画,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摘下了老花眼镜,招招手让他坐下。
“给你看看这个,下周就会发到你那里。”高建国把资料递给高境,高境接过,就着白色的电脑灯大致看了看,高建国见他紧蹙的眉,“先别告诉城儿。”
高境扯着嘴:“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嘛!等改编的命令一下来,城儿自己上下一联系就明白过来了。”
高建国揪起桌上的擦镜布擦着老花镜:“也是时候了。”
高境抬眼,捕捉到自己父亲眼里的情绪:“我都以为您这辈子都舍不得了。”
“臭小子,你不也这么一步步过来的么。”高建国笑骂,原来大儿子还会吃小儿子醋,“选择了这条路,总要撞一撞,跌一跌,知道疼了,才会长大。”
“城儿得心疼死……钢七连,就跟他亲生儿子一样的。”高境想到这个,还是有些动容。
“再疼儿子,也得断奶。”高建国总结完就不再讨论。把老花镜放回眼镜盒里,似乎不经意的问,“你跟沈越联系过了?”
高境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很快恢复正常表情:“上午刚打过电话,爸您消息可真快。”
高建国也不知是笑还是仅仅抽了抽嘴角:“你可别为难人家。”
“我……”本想问[我为什么要为难沈越],但高境想了想还是住了口,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他当时任务在身,再说他都主动跟我陪礼道歉了,我是那种咬住不放的人么!”
“你还真是……”高建国轻松的笑笑,“出去吧,记住别跟高城提改编的事。”
“爸……”高境起身,对父亲怀疑的态度表示不满,“连我都信不过啊?”
晚上高城回家,扒拉几口饭,抓着零食就蹲电脑前看演习资料,反复研究对比各种方案,虽然对蓝军几乎掌握不了多少资料,但他深信强大如钢铁的七连,无论遇上怎样的对手都不会输。
高境过来敲他的门,靠在门框上看着高城背对着自己,一手抓了包薯片往嘴里胡乱塞着,头也不回的问:“啥事儿?”
凑上前去,高城警觉的头一偏,看到是自己大哥,伸手就挡住他的眼睛:“哎哎,机密啊!不准看!看到了赶紧自挖双目!”
“小兔崽子!”高境骂了声,拍掉高城的爪子,装出一副无意偷看的样子瞟了他一眼,“我说你刚回家不累啊?”
高城正嚼巴嚼巴一嘴的薯片:“这不是往下有个挺重要的演习嘛!不累不行啊!”
高境按着他脑袋揉了揉:“得了,不缺这么几个小时,早点休息啊!”
“恩。”高城根本就是随口答应,高境想了想,自己弟弟脾气还不了解么,传承了高家视部队如命的良好传统,一旦卯上了还不玩命的干,劝了也多余。
于是轻手轻脚退出高城房间,带上了房门。
那边老A基地三中队长办公室正烟雾缭绕。
袁朗第一次觉得这个蓝军当得有点心虚。虽然道理都知道,为了全局也不得不作这个[坏人],可矛头指向的是那个单纯如白兔的高城,那个自以为怀揣了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的高城,怎么着都觉得把锋利的爪子伸向无辜白兔好像有点内个什么了……等高城不得不面对自己所珍视的连被整编的事实时,回过头该有多恨自己碍…
轻轻叹气,把刚才编辑的一整段文字删除,重写。
成长的痛楚总是如剥皮拆骨,可不经历破蛹,怎么蜕变?
袁朗在预计战损里打下[1:25],按好ctrl加S,保存完文档。
既是不得不为之,就让他下这一刀吧……至于麻醉……不知道事后补还有没有效。
演习的日子很快来到,袁朗带领的B组被派往歼灭红军重装火力,那种如幽灵般的打法立即让对方找不着北,但他们组连着□掉三个老A后袁朗有些坐不住了,故意把对方狙击手的注意力引向自己,奔跑中一个停顿转身点射秒杀,把那个害他直接完成不了目标战损比的罪魁祸首给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