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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铃铃……”高城手机响,打开看,一屏幕的星号,忙接起:“喂,高城。”
“高营长,你快来,军区医院,队长他回来了!”
高城腾地从沙发上弹起,电话已挂,沈越高境刷的把视线聚焦在他身上。
“袁朗……袁朗他回来了……”
高城站在原地重复,高境晕了,拿手推了他一把:“那你还愣这儿等发芽呢?还不赶紧的……”
高城如梦初醒,一屁股坐进了沙发:“他在军区医院……”
沈越手里的水杯扑腾摔在了地毯上,骨碌翻了几个滚,没碎。
“臭小子发什么怵,给老子起来!”高境破口大骂,拎起高城朝门口走,“你现在知道怕了?怕有个屁用!高城我告诉你,是生是……什么都得面对!”
沈越一言不发,跟在后面锁门,深秋的天气始终萧瑟。
高城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揪着一颗心,放不下丢不掉松不了,手是冰冷的,手机开合两次,就没了电,懒得去管,抱紧高境车后座上的抱枕,结果抱出一手的汗,全是冷汗。
那一路比一生还漫长。
下到医院,停车场有几辆警车、猎豹停在那里。高城几乎在高境的押解下出了车门,沈越在问讯处问清楚袁朗病房号,三人朝实在没什么好印象的住院处走去。
“高营长……”齐桓快步走向他,高城被钉在原地动不了,“刚才忙着通知大队长,就着急把手机挂了,我们队长他……”
高城盯着齐桓的嘴巴,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在里头。”齐桓被他的表情有些吓到,朝病房一指。
推门而入,沈越高境率先愣在当场。
那个女人是万依依,双手被手铐拷住,两边两个公安,病床上闭着眼的是袁朗,面如死灰,坐在床头的是铁路。
高境本能的跨前一步把沈越护在身后,万依依听见动静慢慢转过脸来,瘦削得有些不像样的巴掌脸有种历经沧桑的干枯,头发似海藻卷曲凌乱,身穿一件脏兮兮的白衬衫和同样脏的黑裤子,看见沈越的身影还是叫了一声:“沈越……”
高境愤怒:“闭嘴!”
两名公安推了推万依依:“走。”
万依依垂着无神的双眼朝门口挪着虚弱的步伐,末了最后回头:“对不起,对不起……”
沈越伸手捉住高境颤抖的手腕,他有些怕,怕身前的男人失控冲上去崩掉万依依。
高城显然没办法顾及这些,等他回过神,已经走到袁朗床头,死死凝望。
有些过长的头发硬硬的窝在医院不怎么松软的枕头里,显得有些委屈,依旧那么好看的眉,睫毛,睫毛下泛青的黑眼圈,秀挺的鼻梁,睡梦里抿着的嘴,高城像是自言自语:“他是睡着了吧……?”
铁路托着下巴,决定回答高城的这个问题:“可不是,四天三夜没睡着,跟一圈的黑道玩老鼠躲猫猫的游戏,还要带着个女人溜回国,劳心伤力,估计要睡上好几天才能缓回来了。”
高城木然的重复:“四天三夜……”突然的眼角有些抽搐,“他只是睡着了?”
齐桓正取了药进房间,医生给开了些七七八八的营养药,居然还有维生素C,他有点晕。
高城一别头对上齐桓,指着睡得昏天暗地的袁朗:“他没事?”
齐桓诧异:“对啊,队长只是缺少睡眠,长期神经紧张,大夫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高城头一垂,下一秒就揪住了齐桓的衣领晃荡:“你你在电话里也不说清楚,说什么人回来了在医院,你说我会怎么想?老子差点以为……差点以为……”
齐桓哭笑不得的握住高城的手:“高营长,我后来给你打过电话,你手机关机了啊……”
沈越和高境双双换了个眼神,高境上前拍拍高城的脑袋:“城儿乖,小朗没事啦。”
手一松,齐桓抚着衣领平复褶皱,高城扑到床上,感受到袁朗的头发和胡渣扎在自己皮肤上真实的痛痒,也不管周围一病房的人,抱着袁朗傻乎乎的喊:“我媳妇儿回来了……”
第 30 章
3、
有些慵懒的午后,高城家小院儿里种的秋月季掉了一地的殷红花瓣,青瓦砖上浮着快要湮灭的青苔,风吹过,快长到三楼高的老桂开出的簇簇小金花儿微颤一阵,馥郁的浓香被秋风打散,飘到四处,也有钻进高城房间半开的窗户的,窗帘如缓缓波浪被掀起,又垂落,淡淡的自然光倾泻进房间,床上的人鼻翼翕动,慢慢睁开了眼。
楼下有阵阵手风琴的声音传进耳朵,鼻腔里是柔柔花香,袁朗盯着天花板数秒,似乎才明白身在何处。
轻手轻脚的起床,动了动不知睡了多久的身体,这一觉睡得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甚至都觉得脱胎换骨了,站到卫生间的镜子前,身上套着高城的格子睡衣,闻闻,绿茶和阳光的味道。
洗完澡收拾得干净清爽,楼下的手风琴声却没听过,袁朗猫着身子赤脚踩在木地板铺着的楼梯上往下,客厅里没人,开着音响,原来那琴声是从这里头传出来的。袁朗摸了摸脑袋,出客厅朝院子里走,某个熟悉的人影蹲在地上似乎在弄着什么。
不管了,袁朗拿出摸哨的本事探过去,扒拉一下搂住蹲在地上的高城,在高城吓一跳的瞬间看见他手里的白花花一团,顿时愣了。
“高城,大清早的你不陪我跑这里来弄狗逗猫的,我嫉妒了。”
“大清早……”高城对着天空一个白眼。
那团白花花的物件不是别的,是一只白熊幼崽,舔着高城的手背甩着尾巴那么眼神纯真的望着俩人类。
高城也不动作,就任由袁朗死命的勒着自己脖子:“你说它叫啥好呢?按辈分算来,它应该是白云的孙子了……”
袁朗手一松,环顾一圈,似乎了然,紧了紧双臂,脸上的皮肤贴到了高城耳朵厮磨:“就叫凯撒大帝。”
高城耳朵动了动:“其实……隆美尔不错。”
袁朗嘿嘿两声,继续匍在高城背上,直到对方突然一个起身,大手捞住他的两条腿,一下把人背了起来,袁朗在晃荡中找平衡,一边抱怨:“哎哎……”
“哼……让你刚醒就得瑟……”高城背着人转圈圈。小白熊就仰起脑袋“嗷嗷”的叫。
“你也知道我刚醒……要不非给你一个后背摔不可,放我下来,丢人丢到狗面前了……”袁朗笑着拍打高城的肩。
高城不转了,松手让袁朗着地,转身一把圈住人,袁朗睡了几天,没怎么补充补给,登时顺势就扑腾在高城身前。
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高城紧紧搂住袁朗。
“不错不错,给我全乎着回来了。”
“高城……”
“袁朗,老子不是在做梦吧?”高城才说完,袁朗张口就在他脖子上找了块地儿咬,咬完还意犹未尽舔舔嘴唇:“口感不错啊。”
“欠收拾啊你,还真咬……”高城郁闷了,想咬回去吧……又心疼,最后忿忿的掐了一把袁朗的腰,“吃吃饭去!”
“走不动啊——”袁朗嚷嚷。
“懒死你……”高城嘴里骂,却背过身微微一蹲,袁朗怕他反悔似的,旋即跳上他的背,勾紧高城的脖子摇头晃脑:“啊啊……”
“嚷嚷啥玩意儿……”
两个叠影,在落了稀疏日光的庭院里一步一步朝里走去,白熊原地绕了个圈,对着远去的人晃着尾巴,歪着脑袋后腿坐好。
长假之后,袁朗授衔再升一级,闪亮的两杠三星,同时一纸调令把他提进了总参作战部,彻底远离了一线,用他的话说,这身骨头今后就懒了。
不过最后一次回A大队的时候袁朗还是受到了三中队员红果果的嘲笑,人人眼神里透露了那么一种“没想到啊没想到”的内容,连身经百战的袁朗都忍不住的恶寒,把许三多堵在办公室门后非要他说怎么回事不可。
“队队长……我说了这个没意义……”许三多一面瑟缩,一面做最后的挣扎。
袁朗眯着眼逼近:“三多啊,有没有意义你说了不算,快说!”
许三多闭了眼,像是最后把心一横,放大了嗓门喊:“齐桓说队长是连长媳妇儿,吴哲跟马健打赌,马健得给吴哲洗一个月的袜子!”
轰……
许三多捂着屁股泪奔冲出袁朗办公室。
原本打算调戏调戏三中队所有成员再大摇大摆离开的袁朗摸摸鼻子,直接进了铁路的办公室。
铁路抬头瞥了他一眼,边接过袁朗手里的交接清单边签名,似乎有点好奇的说:“袁朗啊,你……真是高城媳妇儿?”
袁朗最终咬牙切齿带着满腔的悲愤离开了老A,并且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搭理他们。
啊,那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N遍了,想不承认也没办法了不是。
但反攻之心永远不死啊……
比如某夜,一屋子暧昧灯光。
“嗯……高城……”
“嗯?”
“呃……今天能不能……嗯……啊……”
“嗯?”
“……唔……没事……”
于是反攻之路漫漫。
某日高境沈越高城袁朗四人在高境沈越家闲聊。
袁朗踢着空气踱到厨房,正在切水果的沈越一回头:“怎么?”
回头瞟一眼似乎谈论正酣的高家兄弟一眼,不甘心的凑上去:“小舅舅,难道我很娘们唧唧么?”
沈越眼中漾起一丝惊诧:“怎么可能?”
“那凭什么我当媳妇儿?”袁朗悲愤状仰天,“凭什么?”
沈越哈哈一笑:“这个嘛……”
袁朗竖起耳朵。
沈越把切剩下的苹果核塞袁朗嘴里:“因为咱们家人属于享受派,这力气活儿,何必跟两个大老粗去抢呢?”说完丢了个“笨死了”的眼神给自己外甥,端着摆了数样水果的大果盘移步客厅,留下恍然大悟的袁朗在厨房。
“靠……”握拳,把苹果核拿手里,自言自语,“你确定这不是某阿Q精神的产物么?”
夜里,沈越趴在高境膝头不断更换电视频道,突然想起袁朗的疑惑:“高境,今天小朗问我,为什么他当媳妇儿。”
高境用爪子梳理着沈越一头柔顺的黑发,问:“你怎么回答的?”
沈越翻了个身,仰头躺倒高境da腿上,眨巴眨巴眼睛:“我说花力气的事儿就交给高家男人吧。”
高境“噗”一声忍不住笑出来:“你真这么想?”
沈越不语,继续眨眼。
高境忍不住凑上去一个深吻,抚着他的额头:“每次做完睡不醒的那个,好像就是不花力气的那个吧?”
沈越笑得抽抽,伸手抱住高境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没办法,为了大家生活和谐,尽量不要为这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