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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抓抓头发,起身:“我我去泡个澡,昨天酒喝得有点儿多,现在打个嗝还能闻到一股子酒味儿。”
“去吧,洗得香喷喷的。”颜素素跟哄小孩儿似地咕哝。越过沙发扶手趴着捞过电视遥控器重新把频道调回电视剧,画面上一个男人流着泪无语问苍天。
“这都演到哪儿了?”颜素素轻轻嘀咕一句,“噢,吵半天了还没和好呢?”
第 17 章
3、
如常美好平静的老A基地。
对三中队队员们来说,非要说不满的话,就是他们无比妖孽的队长这几天诡异的正常,绝不是三种队集**体犯贱期待袁朗对他们进行肉|体和精神上更深层次的磨练——毕竟大队长代训那几天不是白熬过来的,只是出于“某种”关心——对自己未来命运的关心,谁都会对[不确定]产生一定的惶恐。
所以作为袁朗身边最心腹的三中队多功能菜刀一把的齐桓,毫无疑问被委以重任的去打探队长的最新动向。
夜半,队长那间放在普通部队里算超级豪华套间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着,齐桓端着马健从石丽海嘴里抠下来的鱼香肉丝味的飞碟炒面谨慎的走到了门前,轻扣两声,听见一声低低的进来,扭开门把手,屋里头的袁朗一条腿蹬在椅面上,左手搭住膝盖自然的垂着,微微仰着头,正对着电脑屏幕目光却没有焦距,整个人被淡淡的青色云烟包围,竟是如此的……寂*寞?齐桓被呈现放空状态的袁朗吓了一跳。
袁朗却回过神来,朝杵门口的齐桓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发什么傻啊?你把暖气都放走了!”
齐桓想明明是你在发傻吧不过仗着比我回神的速度快啊,想是这么想,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合上门扬了扬手里的圆形塑料面碗:“小的奉三中队队员所托,送夜宵来了。”
“嘿,平日里算没白疼你。”袁朗接过来,掰开盖子,齐桓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碗,把一包粉末倒在里头,到门口的饮水机前加了热水,用白色调羹调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端到炒面旁,袁朗抬头瞅见透明的汤碗,瞬间变了脸。
“队长。”齐桓没注意到袁朗变色的表情,搓搓手站他对面打算进入正题。
“有话就说。”袁朗哧溜吸着面条,虽然是方便面,可偶尔吃还是觉得挺香。
“这两天队里训练挺放松的。”齐桓依照马健事先教好的词开练,本来按照他的性子,那一定是想什么就说什么了,整那么迂回听的人不烦他说的人都觉得烦。
袁朗不着痕迹的把那碍眼的汤碗朝旁边推了推,这玩意总让他想起自己跟高城在党校草场上吃手抓饭那一幕,当时不觉得怎样,现在退后一步看其实高城那么惯自己真有些暧昧了。
齐桓见袁朗不搭话,只得硬着头皮一个人唱全场:“为什么这么觉得呢不是我们皮痒,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接下来队长大人有什么巨大突破性训练任务呢?”
袁朗抬起头来瞪了齐桓一眼:“特种兵也是人,知道什么叫劳逸结合么,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么?”说完脸上挂上一抹笑意,“齐桓,我建议你啊,回去该吃就吃、睡就睡,别老被马健他们撺掇着想打听什么八卦,真的,要是闲出蘑菇来呢,捉捉老A啊,或者回忆一下童年,去三七五玩老鹰捉小鸡什么的,你看人生这么丰富多彩的你老惦记我干吗呀?你队长我又不是大闺女,再惦记回头又不能嫁给你对吧?”
齐桓脸色忽红忽绿,最后就直接漆黑一片了。
“真的,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去吧。”
齐桓僵硬的转身,袁朗又叫住他,“哎等等,把这汤喝了再走。”说完也不管他,把空面碗朝脚边的垃圾同里一丢,满意的摸了摸变实在的肚皮,舔舔沾了酱料的嘴角。
不过齐桓收拾不了自家队长,自有人能收拾,比如威武的老A大队长,基地的地头蛇。
袁朗贴着大队长办公室墙壁直直的站着,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下挂着两弯黑眼圈。
“我是让你做报告,可我让你不眠不休两天两夜赶出来了吗?”铁路阴阴的笑,墙上的小狐狸冷不丁打了个寒噤,老狐狸伸出爪子指,“别指望我给你批病假条!闲出毛病来了是吧?把三中队整成迫害妄想症了都!我说你是欲求不满了还是怎么了呀?”那么顺口的说出那四个字后铁路一拍自己脑袋,哎哟这臭小子该不是出去之后招了什么桃花吧?要真把终身大事解决了也是好事一件哪。这么想着,当即眼珠转了一圈换了个和蔼亲切的表情,“袁朗啊。”
“是!”铁路忽然的语气变化让袁朗有些摸不着头脑,震天响的一声[是]让铁路皱了眉。
“岁数也不小了。”铁路循循善诱,“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大嫂都把你盲肠给切了……”袁朗迅速接了下文,“并且死缠烂打的嫁给你生了一堆的孩子给你玩……”
铁路听见自己额头青筋爆开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呃那个会碎……茶缸砸了过去。
袁朗朝左挪了一小步就避开了铁路的正面攻击,嘴上哎哟的叫着:“大队长您悠着点!”
铁路又好气又好笑,起身离开座位背着手踱到他面前,用犀利的目光对着袁朗那么上上下下全方位的一阵打量,直到袁朗被盯得眼底发虚,鼻尖冒汗,才弯腰拣起茶缸,慢吞吞回到办公桌前坐好。
“袁朗,思春了是吧?”
噗……铁路得意洋洋看着小狐狸垮了的脸,忒有成就感了,正中红心哪!
“大队长,现在是冬天。”袁朗悻悻的答,挠了挠头皮。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铁路悠悠的叹,“哪家的姑娘啊?不简单啊!”
“没有姑娘。”只有小伙儿。当然,后半句打死袁朗也不可能说出来。
“小兔崽子,这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铁路嗤的一声,“行了,思春就思春吧,注意点别把情绪带到工作中,你也知道你自己什么德行,手下那群南瓜又是什么德行,别给我作妖。”然后挥挥手,放小狐狸回去。
随着南瓜选拔的临近,三中队的队员们越来越常见到坐在峰顶和高地上晒黄昏看日出的队长,流言更是纷纷四起。
“你看队长……”
“妈呀……那什么表情……简直是悠远啊!”
“老子看着咋觉得有句话挺贴切。”齐桓摇了摇头,一边几个老A掐着他要他往下说,“哥看的不是日落,是寂*寞!”马健笑趴在他肩膀上。
“齐桓!”袁朗不是没听到这群没大没小的兔崽子在他十米开外的放肆言论,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唤把齐桓震得脊梁挺直的立正:“是!”
“一会儿晚上例行功课做完来我办公室,你队长我给你开小灶。”
“是!”
连续一个星期齐桓在晚上九点准时出现在袁朗办公室里,等待他的小灶是……相同的装在塑料小碗里的方便面赠汤,满满一碗,当着袁朗的面以最快的速度喝下,不变的口味——因为变来变去那汤只有一种,袁朗的方便面却可以从鱼香肉丝跨越到铁板牛肉味,炒面还能泡成汤面来喝,于是办公室里,某人眉头紧皱,某人咂吧着嘴;某人苦着脸捏着鼻子,某人哧溜哧溜心满意足风卷残云;某人捂着小腹半夜起床上厕所,某人在被窝里饱着肚皮舒服的打嗝……
一星期后,袁朗终于大人有大量(齐桓:……)的不再深夜召见自己的队副,因为,南瓜的选拔,正式开始了。
高城的生活对比袁朗反而陷入一种平静的状态,融进师侦营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不少人对他这个从上尉连长跳到副营级的将门虎子始终抱着隐隐的怀疑态度,说完全不介意那就太虚伪了,但高城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好在爽快不拘小节的个性到那儿都算吃得开,营长又挺实诚的,至少没给高城小鞋穿,经过一段日子的磨合,倒对这个原先有些敬而远之的装甲老虎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人前人后“小高”叫得顺溜。
不过逮到难得有空的时候高城还是忍不住想到了袁朗,又不敢打电话给他,老虎就转了个弯电话打到铁路那里,一方面汇报工作上的问题虚心求教,一方面关心铁叔的身体啦铁小妞的学业啦(铁路十一岁的女儿)老A基地到底是高地还是山里的黄昏更动人啦,把铁路哄得乐和的,一不留神就把袁朗最近貌似[思春]的思想动态泄露给了高城,还板上钉钉的肯定袁朗是跟某姑娘看对眼了,高城不明真相的当了真,心里是说不出的苦,可越是如此就越忍不住手贱地打去铁路那儿折腾,在袁朗[今天又对着山里的黄昏想姑娘呢]的新闻里享受着心里淌血的滋味,高城想,这简直就是自虐。
而铁路跟高城打电话也不是说过就算,袁朗过来交报告或者来顺个烟的时候他就会提起高城,说老虎最近自动请缨负责师侦营新型导弹引导任务,干得是风声水起啊,又比如老虎连着几个星期没回家里一回家颜素素同志就吧嗒吧嗒流眼泪啊说小老虎咋瘦成小花猫了碍…
于是袁朗烟灰缸里的烟头成几何倍数的增加,来顺铁路烟的次数却几何倍数的减少。
在选拔任务开拔之前,老A照例要去候选单位耀武扬威一下,用齐桓的话那叫[勾|引有野心的兵],得,勾|引就勾|引吧,反正再勾|引那同性也不能相吸——袁朗好像忘了高境跟沈越了,事实证明宝贵的作战经验值得借鉴,这一点高城做得肯定比他强。
日子就定在集团军大比武那天,当喇叭里喊出“各位首长,各位战友,军部决定临时增加一个表演项目,请几位来自86749部队的战友将刚才参赛的项目再做一次。”时,来看老七连部下的高城忽然有一种神奇的预感。
高城听着许三多和伍六一关于[86749]是什么的讨论,双目却死死盯着冲出赛道且并不陌生的越野车,看着车内的人以鬼魅般的身手完成下车且潜伏的动作,等分辨完其中某个熟悉的身影,潜伏到草丛里的人已经将靶场上六百多米的靶子全部爆掉,接着四个人腾空而出,那气势让高城觉得有压迫之感。
随后对方在奔跑中爆了另一端的靶子,高城紧紧握着双拳,他并没意识到自己和许三多一样视线完全胶着在其中一人身上,直到那人翻越障碍时的倒挂金钟一枪中的,已经被惊到无法看下去的高城目光流转,才看到许三多心旷神怡的表情。
完了,高城想,许地狱被迷倒了,七魂六魄全粘到袁朗身上去了。然后回过头一想,老子居然也一样……
**一青窈《栞》(路标)**
无路可走的黄昏
天色渐渐溶入深山
有些哀伤
忽然间,你做的路标也看不见了
闭上眼睛后,闻着花的我
好不容易传到,你的耳朵里的,
是什么样的语言,如今它开始了
虽然绕了远路,不知不觉的幸福
藏了路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