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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附近好像有家乐器行,要不我带过去看看。”高城依稀记得坐车时看到过。
“行,那就辛苦你了!”党支书满意的点点头。
因为怕袁朗腿上的旧疾再犯,高城让他上完最后的课就直接回寝室躺着,此刻他一人抱着硕大的手风琴,有点难以兼顾的胡乱撑着伞在雨里走,幸运的是乐器行的年轻老板很热心的接待了他,让员工免费帮他调音。
弄完这些已经下午三点,高城借了乐器行员工更衣室练习一会儿要表演的曲子,正巧看到被衣服压着边角的一本乐谱,拾起一看,并不难的曲子,试着弹了两回,感觉还不错。
打了电话让袁朗自己解决晚饭,高城又练了几遍,觉得应该不会出丑了(这要求低的),才离开了琴行。
党校还有另一个身份,XX青年干部学院,因此晚上联欢会确实来了很多看热闹的大学生,自然是男女都有,女同学占了大部分。
高城在台下等了半天没见袁朗,那边党支书拉着他去候场,张望未果。
而袁朗在高城去后台候场后就晃荡到了大礼堂,正好高城作为热场表演第一个上,袁朗用特种兵的身手闪到了最侧的角落,整个身子缩在前排座位后,没办法,就是想AA他嘛。
高城上台后自我介绍完,开场白讲完,还在全场雷达扫描,无奈依旧找不到袁朗的身影,心头蔓延淡淡的怅然若失,在凳子上坐好,演奏了第一个音符。
只是很简单的卡农曲,袁朗在角落里有些无趣的听,周围是叽叽喳喳的党校女大学生,不停的将高城从头到脚的评论一番,大多是赞美之词,这让袁朗莫名的心情好,好像家里的宠物上台表演被赞……(这……)
忽然的原本有些平淡的曲调停顿三秒,变了悠扬,袁朗想这是什么曲子,他竟从未听过,于是侧着耳朵认真听。
旁边两三只鸭子也莫名安静了下来。
一曲完毕,高城起身点了点头,下了台。
“呀,听出来没?”一只小鸭子回头跟袁朗旁边的鸭子说,“听不到的恋人!”
“我说怎么那么熟!”
“啊碍…好萌!”
袁朗摸了摸鼻子,无声息的退出了礼堂。
第 16 章
2、
高城抱着手风琴下了台准备去音乐教室,一个穿着热裤美丽冻人的女学生走到他面前塞了瓶东西给他,没头没脑的走了。
高城把手风琴还了回去,回到寝室,没人,随手把那个海星形状的玻璃瓶放在桌子上,党支书打来电话说八点在学校食堂进行欢送会,算是短期政治班的散伙饭。
想了半天,高城还是拨了袁朗的手机,盯了半天,屏幕始终显示着“正在呼叫中”,良久,揣好手机关灯出门找人。
在乌漆墨黑的操场周围找了一圈没影儿后,高城被路过的一同班同学拉去了食堂,里头正热闹非凡着。
“高副营长,袁中校在里面。”门口一眼镜少校朝里头一指,高城远远一望,那个稳坐钓鱼台的人,不是袁朗是谁?
“嘿,我找你半天了都!”高城一屁股坐他边上的凳子上,脱了军帽放手边。
袁朗转过脸来看着他:“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我一堂堂中校还能走丢了?”
旁边人立马添上一空杯子,拎起一瓶燕京上牙就咬,给高城倒了满满一杯。
袁朗面前也摆这个杯子,偶尔有人来劝,袁朗就朝他笑笑,说自己手伤未好——同时举着右手——表示自己虽然很想和你喝一杯,可惜身体条件不允许,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但高城就不同了,班级某小群体早盯了他很久——虽然这么说好像把他说成了某种目标,可稍微一想就不难理解,人父亲位高权重,大哥又是总参要员,此时不上前喝一杯混个脸熟,更待何时,高城性子又大喇喇不拘小节,你来敬的,一句哥们就非喝不可,几轮推杯过盏下来饶是高城继承了高家优秀的酒量也有些不支,更何况此刻满是心事的高城眼瞅着袁朗坐身边却不发一言,内心更加郁结,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大杯啤酒就全下了肚。
也不知道后来是谁拎来了一箱子52°酒鬼酒朝拼凑起来的桌子上一推,高城揉着有些酸疼的脑袋接过也不知是谁递来的一杯白酒,咂了几下舌头咽了下去,几个校官拍着手说爽快,又有人立马斟上,总之高城完全不用担心自己酒杯有空的时候,只觉得头越来越昏舌头越来越大眼前的人叠影越来越重空酒瓶子越来越多,最后索性眼前一抹黑,醉倒在桌上。
过来看看战况的支书被食堂里的惨状吓得吐了舌头,一边跟几个还能自己走路的学员扶醉鬼们回宿舍,一边招呼还抱着酒瓶不肯放手的家伙们赶紧撤退。
袁朗拍了拍高城的背:“高城?高副营长?”
高城完全没有反应。
看看自己右手,很明显袁朗一个人没法把一个比自己壮高的成年男子搬到楼上宿舍,他朝回来的党支书招招手,然后馋住高城一边扶到支书背上。
总算胖胖的支书有了用武之地,还算有点力气,不过意外永远接踵而来,受了颠簸的高城在党支书背上左右晃了下脑袋,突然就洪水暴发般的吐了出来,袁朗反应灵敏的朝后一退,连唾沫星子也没碰到,只是苦了一片好意的支书,外套基本报废。
“……”袁朗扶住从背上滑下来的高城,就近在食堂外的花坛里吐了个昏天暗地。
高城难受极了,基本把胃里的存货吐了个一干二净,因为喝得又猛又混酒,一时半会儿还吐不完,到最后基本出来的都是清水,大约五分钟后,抱着外套去水龙头上冲衣服的党支书过来,看见蹲在花坛前的高城脑袋歪在袁朗肩膀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怎样?这小子怎么被灌成这样?”党支书随口说了一句,袁朗回头看他,没回答,就轻轻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俩人把高城扶回了寝室,袁朗谢过支书送人出门口,对着挺尸于单人床上的高城叹了口气。
挤了条热毛巾给醉鬼擦了擦脸,热气让高城不怎么白的皮肤泛起了朱红色,连毛细孔都在散发着酒气,至少凑很近的袁朗这么觉得,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看了十几年,此时细细打量才觉得:啊,原来高城的眉毛是这样的浓,他的双眼皮褶子是这样的深,他的睫毛还挺长,鼻梁挺拔得好像狂劲的书法字体里的一竖,用手戳戳,啊,不能再看下去了。
收回手,从柜子里抽出来时的旅行袋,袁朗深深看了一眼睡得不知人事的高城一眼,就此别过吧。
窗外,雨,却早已止住。
第二天高城被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的调皮阳光叫醒。
揉着脑门迷糊着找时间,摸到手表,半眯着眼一瞥,九点一刻,睁眼,隔壁空旷整齐的床让他一下清醒。
“袁朗?”仅仅是轻轻地一句自言自语,当然得不到任何的回答,高城头重脚轻地重新倒在枕头上,翻身将脸埋进了胳膊。
打开手机,一个未接来电,显示的是大哥高境的手机号码,坐起回电,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起。
“小子,怎么起那么晚?”高境声音洪亮,几乎把高城耳朵震伤。
“昨晚跟同学喝多了点。”高城有气无力的回答,“哥你没事儿啦?在哪儿呢?”
“你猜~~”高境的声音feng*sao得要死,高城扁扁嘴:“总不至于在沈越家吧?”
“答对啦!你知道沈越现在在干吗?”
“我哪儿知道!”
“在厨房呢!”
“……”高城忽然觉得高境真讨厌,“你……你你们……”
高境春风得意:“我都觉得自己在做梦呢……”
高城听到电话那头好像有沈越的声音,接着高境回了一声好,继续以甜蜜到气死人的语气:“我家沈越喊我吃早饭呢,懒虫你也赶紧起来吧!挂了啊!”
说完高城就被挂电话了……哭笑不得盯着被单方面挂机的手机,高城有种说不出的心情。
袁朗几乎是逃回了老A基地,因为是周末,原以为起码得周日下午才回来的铁路捧着菊花茶趴在办公室窗口看到楼下熟悉的小崽子身影时还以为出现了幻影,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铁路心想一天都不肯再外头多呆自家的南瓜地就这么吸引袁朗么。
袁朗带着党校授予的个人先进和毕业证书来到铁路办公室归队,顺便顺了包软包装的中华在怀里。
铁路看了看袁朗手臂斜了一眼:“那伤好了?”
袁朗垂着眼睛:“好得七七八八了,明天就除掉包扎。”
“那么急回来干嘛?”铁路心疼的看着袁朗三两下抽风似地抽完一根红中华。
“大队,合着您就那么烦我呀?枉我在外还想着要为您老人家争光,要不我没事儿折腾这玩意儿干嘛?”说完朝桌上那个“先进个人”荣誉证书努了努嘴。
铁路一瞬觉得眼皮有点抽筋:“老子把你踢党校还指望你给我挣这个回来啊?”说完抓起泛着丝质质感的红本本,“如果这玩意儿上战场能砸死敌人,我让全体老A每人整一本回来!”
话一说完,铁路也乐了,大小狐狸喷着烟互相祸害着,良久,铁路把新鲜出炉的一份收南瓜计划丢给袁朗:“你上次跟我说看上老王团里的一个叫许三多的兵嘛,这回我把702团列入征兵范围了,回头给我把南瓜带回来啊。”
袁朗嘿嘿一笑,接过文件扬了扬:“还是大队长有办法!”
“哦对了,这次换师侦营协助我们。”
“咦?”袁朗右眼皮一跳。
“就高城啊,你在党校没见到他啊?”铁路喷着烟笑,“回头把收南瓜计划写一写。”
通常这句话代表着铁路赶人,袁朗用还不甚灵便的右手夹着文件,右手摸了摸脑袋yu言又止一番,最后还是悻悻然出了铁路办公室。
有些人,怎么躲也躲不掉啊。袁朗看着老A基地昏黄的夕阳,有些感慨的想。
高城从党校离开后回了趟家,家里就颜素素一人,母子俩交流了一下高境的八卦,倒也乐和得很。
“城儿,你啥时给自己找个伴儿啊?”颜素素打着毛线问。
高城不自在的扭头看电视,电视里一女的正泪眼朦胧的质问一男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高城抬手把频道调到新闻台。
颜素素却停下手里的活计,狐疑的看着儿子突如其来的沉默:“我说城儿,该不是你跟你大哥一样吧?”
高城愣住,脑海里浮现出袁朗那贼兮兮的脸来,顿时表情有些难看:“妈我说你就不能指望我点好啊!”
颜素素哈哈一笑:“我就那么随便一说。”
高城抓抓头发,起身:“我我去泡个澡,昨天酒喝得有点儿多,现在打个嗝还能闻到一股子酒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