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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砂一马一鞠躬,就转身去办牧绅一刚吩咐下来的事。虽然他知道这件事难办,但还是得照指示去做,不然错过了任何一条线索,破不了案,向来铁面无私、有“克骇王(网)者”的牧绅一是绝对不留情面,哪怕是与他称兄道弟多年的自己。
“还有卅九小时四十八分钟……”牧绅一在自己的办公间踱来踱去,喃喃自语。
* * * * * * * * *
『你没事了吧?』樱木边吃着早餐边“问”道。
「我很好,打架过后又睡足了,精神爽利!倒是你,真抱歉,我一人霸占了两张床垫,委屈你了。」洋平微微一笑。
『今晚我睡两张!』樱木冷哼一声。想起昨晚不禁有气,那水户洋平对着床垫乱搥一顿后,一闭眼就往床垫上倒。樱木本以为他只是打累了休息一下,便忍住瞌睡耐住性子等他自觉地爬起来,岂知越等越不对劲,微一凝神就发觉他竟沉沉睡着了。「这奸诈的臭小子,竟敢连本天才的床垫也霸占了!」樱木气呼呼地走上前,想一脚将水户洋平踹醒。可是,一看到他睡死了的样子,竟不禁与心中的另一个睡颜重叠,举起的脚也不自觉地放下,默默地转身躺向那没有床垫的床。稍微辗转了一阵子,也睡着了。
「没问题!今晚你就睡两张吧,这样很公平!」洋平一副无所谓地对樱木笑着“说”。
樱木不禁一怔,他没想到洋平竟一口答应了。本以为他至少会与自己争辩一下,或再进行一次赌约……
「他与那只臭…真的不一样……」心中虽然满意水户洋平的答覆,但心中不禁惆怅,有点若然所失……似乎在期待着一个人对自己反唇相讥、针锋相对。
突然,他双掌拍向自己的脸颊,「醒醒醒……干嘛去想那只臭屁狐狸!他现在一定很高兴我离开他家了!呸呸呸!不准想他!」
洋平对樱木的古怪动作视而不见,因为与他相处了一夜,他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性,若现在询问他,他肯定是不会说的;若再追问下去,以后就甭想知道他古怪动作的原因,就像驴子一样,你要他向东,他偏向西。
『你说我像驴子?那是什么动物?』
「哦~那是一种像马的动物,很刻苦耐劳,而且有锲而不舍的精神……」洋平收敛了笑容,正色地道。
『对!像本天才,本天才的确有不死的精神!』樱木很得意地昂头大笑。
洋平见他笑得开心,也在一旁贼贼地窃笑,但脑中不断想着,「佩服偑服」两个字,丝毫不敢在脑中留下「像驴般愚蠢」等字眼。
「樱木,你到底是怎么出生的?是复制人吗?」洋平见樱木笑声渐息,便抓紧机会“问”道。
『不是!是6EN遗传工程孕育的生命。』
「这是什么遗传工程?」
『现在不容易解释,有机会说话时再告诉你吧!』
「说得也对!」洋平将碟子向前一推,伸了一个懒腰,「若我能像你一样可以解读脑电波的话,我们就不必用密码交谈了。」
『在你这个年代,能解读脑电波,对你没甚好处!』樱木慢慢地写道。
洋平微微一笑,有一点悲郁,「我知道!」
『在担心兄弟吗?』
「是。」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出去?』
「我一出去……兄弟都得死!」
『你们到底查到什么?』
「什么都没查到!」
沉默了一阵子,樱木突然在地上写了一组号码:23914191514,然后空了一格,才写到:『这是什么意思?』
「电话号码。」洋平向樱木摆了摆手,「请你暂时不要解读我的脑,我现在思绪很乱,需要休息。」
樱木点了点头,起身离开水户洋平的身边,在仍舖在地上的双床垫躺下,“终于可以睡到你啦!”伸了伸懒腰,就侧头睡着了。
* * * * * * * * *
晚餐时分,樱木与洋平“默默无言”地各自享用晚餐。
才一转眼功夫,他就吃个碟底朝天,用舌头舔了舔唇,双眼瞪着洋平手中还有半碟的晚餐,拍拍肚子,意犹未尽。
洋平看了他一眼,了解地将碟子递过去,“若不介意的话……”话未说完,碟子就转到樱木手中,不一会食物就消失了。
“你真够意思,若是那只臭狐狸……他宁可倒掉也不让我吃!”樱木龇牙咧嘴地说道。
“你下次把食物抢过来吃就是,何必等他反应?”洋平揶揄道。
樱木搥了一下手掌,“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洋平看樱木一脸认真,不禁莞尔。
此时,扣留室的门又打开了,“红头的,有人来保释你,快点出来!”
樱木与洋平对望一眼,洋平立即伸手与樱木握一下,「保重!再见!」
樱木用力回握,随即点点头,转身跟领路的警察离开扣留室。
* * * * * * * * *
樱木故意放慢脚步,他竟有一点害怕见到那个来“保释”他的人。
一个让他心跳有一点加速的人。
他承认自己有一点想他。只是……一点点……
路,即使走得再慢,也有走完的时候。
就在路的尽头处,他看见那儿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和一个矮胖的人影……
(15)
“请问安西教授在吗?”流川对着大宅门前挂着的对讲机问道。
“在!不过他正准备用晚餐,请问你是哪一位?”
“我是流川枫,有急事欲询问教授的意见,请烦通报一声。”流川知道自己本不应该打扰教授用餐,但如今这件事非同小可,他必须第一时间请教教授,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点或帮助。
不一会就听到一把慈祥的声音从对讲机发出来,未说先笑,“呵呵呵~是流川君啊!请进来吧!把门推开就是了,记得稍微用力点,大门老了……呵呵呵~”
“是!”流川应声把门向内推开。
沿着碎石小径,他疾步走到客厅。他曾来过两次,知道教授此该一定在客厅等着他。
从远处,就见到安西教授矮胖的身影正站在客厅外的走廊等着他,他连忙趋步向前,对教授鞠了一躬,然后才脱鞋,随教授进入客厅。
待流川坐定,安西教授边给流川倒茶边问道,“流川君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了?”
流川一言不发,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几张手掌书般大小的纸张,恭敬地交到安西教授的手上。
安西教授慎重地翻阅手上的纸张,一会就抬眼问道,“这是谁的验血报告?”
流川绶绶地说道,“樱木花道,未来人。”
“哦?你确定吗?”
“是!我之前已对他做了完整的验血与DNA报告,但都留在研究所,教授手上这份报告虽然精简,但仍清楚地分析了他不是常人的结果。”
安西教授将手上的报告递还予流川,“流川君想要我帮忙什么?”
“他目前很大可能被网络商业罪案调查部扣留了,可否请教授帮忙确定一下?”
安西教授低头沉思了一会,“他有什么目的?”
“为了瘟神!”流川简短地回答。
安西教授立即抬头望着流川,“确定?”
流川点点头,“是!”
安西教授本如弥勒佛般坐着不动,此刻却迅速地站了起来,走到摆放电话的客厅角落,抓起话筒,想也不想就拨了一组号码。接着又再拨了一组号码。
只见他低声吩咐一下就挂上电话,然后就慢慢踱回原位。
此时,安西太太推开客厅的门,安西教授望了她一眼,“我有事要外出,不吃晚餐了。”安西太太点了点头,又退了出去。
不一会,安西太太又重新推开客厅的门。
安西教授接过安西太太捧过来的风衣与帽子,“我们出发吧,流川君。”
“是!”流川马上站起来,对安西太太微一鞠躬就随安西教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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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动汽车引擎,安西教授就吩咐流川说,“我们先回研究所一趟。”
“是!”流川微微摆动驾驶盘,汽车就笔直朝霍士研究所的方向驶去。
“流川君与未来人是怎么认识的?”
听安西教授问起,流川便简略地相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过程,然而他却隐瞒了自己被吻和后颈被贴上DIC5…E6…BEL5H的事情。
“呣~流川君有他的照片吗?”
流川下意识地摇摇头,突然,他想起自己曾通过电脑摇控监视樱木在家里的行动,因此电脑里应存有樱木的图像记录,便答道,“我的电脑内应存有他的图像。”
“好,这样的话,万事就具备了……真期待与未来人相见,呵呵呵~”
流川不晓得安西教授具备了什么,他只知道安西教授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今晚,安西教授既亲自出动,更证明他胜券在握,流川没来由一阵宽心。
一踏进霍士,赤木晴子就迎了上来,“教授晚上好。阿部先生已在两分钟前将东西送到。”赤木晴子边说边领着安西教授和流川到内部资讯管理室去。
“你好,赤木小姐,一切拜托你了。流川君,请你将你朋友的照片交给赤木小姐。”
流川依言交出他笔记型电脑里存着的图像。
不到两分钟,一张新的员工证就交到安西教授手中。
安西教授低头看了看那张员工证,微笑地说道,“流川君,从这一分钟开始,你的朋友就是霍士的员工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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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看着走廊另一头的红发高大身影慢条斯里地走来,不禁有气。然而,现在并不是跟他算账的时候,于是,他隐忍怒气,“问”道,「白痴有暴露身份否?没有就举起右手。」
对流川的“问”话,樱木顿时无名火起,他心里破口大骂,「臭狐狸,你当我真是白痴呀!」虽然不爽,但他还是举起右手。
流川眼眉一挑,揶揄地“说”,「看来还不是完全的白痴!听清楚,你现在的名字叫黑木炯,身份是霍士的研究员,2007年10月11日加入霍士。目前正在调查着新变种非典型肺炎的病原体。我身边这位是安西教授。」
樱木笔直地走到安西教授面前,双手搭在安西教授的两肩,咧嘴笑道,“老爹!干嘛这么迟才来?我可是在为霍士卖命呀,你怎么可以让我在此呆了一天,还蒙冤了呢?”
“呵呵呵~黑木君,让你辛苦了。”安西笑着说。
“不要呵呵呵的,快把我弄出去呀!”樱木摇着安西教授说。他想,既然流川要他假装是霍士的研究员,他就不妨与安西教授装“熟”了。
安西教授被摇得眼镜都滑到鼻尖了,连忙伸手托起,“好好好,已经在办着手续了。”
听他如此回答,樱木才笑嘻嘻地放开双手了。
此时,他们听到既急促又杂乱的脚步声向他们跑来……
“老师,好久不见了……你好吗?”人未至声先到,宏亮的声音显示者中气十足。
只见一剪着平头、戴着眼镜、穿着警察制服却突兀地摇着扇子的人正向安西教授请安。这个人,全身上下予人平凡的感觉,可是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精悍之气。
“呵呵呵~托赖,高头警司,老人家至今还过得不错。”安西教授拍拍他的肩膀。
“听老师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我的属下认错人了,竟把你的研究员给误捉回来……抱歉!”高头警司向安西教授鞠躬,“本想请老师吃一顿饭赔罪的,无奈近来事务缠身,前天又发生了一宗大事,现在整个警局都忙不过来了……下次若有空,我一定登门向老师谢罪!”说完又再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