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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是很喜欢吃这个。”合上家居超市的宣传册,宁次修长精干的十指在桌上浅浅交握,悠然自得的浅笑,深邃的眼瞳中并没有太多余的情绪。
短暂的愣了愣,天天瘪嘴,似乎对宁次的态度并不怎麽满意,挑了块木瓜放进嘴里。
中午快靠近1点的时候已经过了大楼里职员们吃午饭的高峰期,楼下的餐厅里剩下人的大多是吃过饭後留在这里聊天,或是像天天这样正在节食所以刻意避过高峰期只最後来选择一些饭後水果和点心的年轻女性,以及四、五个一直忙到这个点才能下来随便吃两口的人。整个空间里气氛非常轻松的,空气里萦绕了一些时高时低的笑声和食物的香味。
“说起来…”天天微微皱了些眉仿佛思考,咬著叉子对宁次偏了偏头,“鸣人应该是今天回来吧?还是明天?”
“明天凌晨。”宁次浅笑,抿了抿嘴,“你要说是今天晚上也没什麽错。”
“你要去接他吗?”
宁次摇头,低低的哼了一声。
“嘿~?”天天顿时又来了兴致一般,放下叉子来手肘撑在桌面上,耸著肩对宁次稍微倾了些身过去,嘻嘻笑著眨了眨眼,“为什麽?”
对於天天的明知故问,宁次似乎有些无奈,手指抵著额角微眯了些眼。
“还有别的同事一起,鸣人一向都是自己打车回家。”
飞快的瞄了一眼宁次左手中指上的银质指环,天天哼哼的笑得意味深长,退回身体去微微抬起下巴,光亮的眼中狡黠闪动。
“还在被雪藏哟,日向宁次先生~”
宁次浅浅挑了些眉,眼中却也并不在意。
“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还真好,公司这麽人多眼杂,但是基本上都没人知道啊……”
“我并没有刻意保密,该知道的人不是一清二楚吗。”对天天意有所指的点了点头,宁次右手麽指在指环上浅浅的摩擦:如果真要他刻意隐藏和恋人的关系,对男人的自尊心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挑战。
“只是没有大肆宣扬罢了。”看著经过亚光处理的指环收敛的光泽,宁次低笑,微垂的眼瞳中深深,“我倒是没关系,但是鸣人主要是和人打交道,我也不希望这给他带来什麽不利,毕竟他的工作环境比较复杂,人的观念也更形形色色。”
天天托著下巴歪头,似乎是觉得很奇妙的审视宁次,而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你,只要一提到鸣人就会变了啊~都不是那个平常所知道的日向宁次工程师了~”非常开心的,天天又叉起一块苹果满意的放进嘴里,“大家还真眼拙,虽然你们两个不在一个部门,但是好歹还是可以看出来一些端倪的吧~”
宁次浅浅的仿佛叹息了一声,端过托盘起身,对仰起脸的清秀女性微微一笑。
“或许大家都很认真工作,没有这麽无聊吧。”转过身低下些头,宁次挑眉,“看起来HR真是很闲。”
天天嘟嘴,不满意的晃了晃叉子,眯眼:“我手中可是握有实权的哦,你得当心~”
宁次低笑,踩著沈稳淡定的步子离开了餐厅。
宁次向来是个浅眠的人,如果心中有事挂念的话情况就更是如此。但是或许因为这两天工作量有些大,等宁次在迷迷糊糊中突然梦醒的时候,外面的人似乎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在安静的环境里,非常清晰地敲打在神经上。
翻了个身,宁次伸出手去按下床头闹锺的夜灯键,拿起锺来一只手抚开搭在脸上的一些长发眯起眼睛,凌晨2点40分刚过,窗外夜正深沈。放下锺,宁次在柔软的枕头上眨了眨眼,睡意如流云一般的慢慢褪去,然後微笑。
终於回来了。
精神完全放松下来,身体上却依然有些疲惫,宁次也就并没有起身,仅仅是浅浅的撑起一些身体靠在床头,在心情无可抑制的转入极度良好的状态中,等待恋人如往常一样推门而入,带著他熟悉的沐浴露清淡的香味。
手指抚上另一个枕头,指尖是棉质柔软干爽的舒适触感,宁次稍微有些朦胧的想,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有多麽怀念金发衬著白色的温暖色差,身边总空出的双人床的另一半是如此在心中柔软而绵长的疼痛。
他和鸣人同属一家通信技术公司,他属於研发部门,鸣人专职市场销售。宁次低低的笑,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鸣人,那个金发的年轻人敲开他们的门,仔细的询问产品相关信息,一边做标记一边微拧著眉头理解消化,末了扬起毫无阴影的笑容,对他们那句神采飞扬的“真是麻烦了,大家辛苦了哟~”。那个时侯,鸣人是市场部的新人,而宁次已经做出了一些成绩。
那以後,已经过了三年了啊……宁次舒出一口气来,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当时他是多麽情不自禁的被那个人所吸引,以至於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灿烂的金和清澈的蓝。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以後,宁次微微觉得心跳有些浅浅的不稳,随後修长的手指按在太阳穴处揉了揉,终於苦笑了一下,承认败给自己这份无奈而有些恼人,却又窝心的期待。
然而,他的金发恋人却并没有如想象中一般的推门进屋。
原本的期待尽数化为了疑惑,宁次撑起身体坐起来,短暂的沈吟後终於掀开被子,舒展了修长的腿,起床下地。
客厅中节能灯调到了最弱的灯光,大部分光源都来自39寸的等离子电视萤幕,深夜档的节目里正在播放怀旧的电视剧集,音量极低。他所等待著的金发人背对著他坐在沙发里,肩膀以上的轮廓被浅浅的镀上一层银边,手里或许是捧了一杯热水,蒸汽渺渺的升腾上来。
并没有注意到宁次,鸣人仿佛是被电视剧感动了一般的,吸了吸鼻子。
宁次觉得有些气结,随後好笑。
“什麽时候染上了这个爱好,甚至回家以後都不愿意进屋了?嗯?”
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宁次俯下身向鸣人浅浅倾过去,在他耳边放低声音问了一句。
“哇啊!?”鸣人被猝不及防的吓到,整个人剧烈的一抖,险些打翻了手中的马克杯,回过头来时睁大的湛蓝色眼眸中满满的惊讶,连带著呼吸数倍於平常的急促。
宁次轻笑,在金色的额角浅浅落下一吻,唇角微微有些湿润。直起身体来绕过沙发坐到鸣人身边,宁次微眯了眼欣赏三十余天不见的,恋人那张他百看不厌的脸。
鸣人穿著宽松的长袖体恤和长裤,领口微微有些锁骨的轮廓,依旧是年轻男性精干而不失柔软的平衡的美感。很快就从最初的惊讶中回神,在宁次的手指抚上自己脸颊的时候,鸣人虽然还是有些条件反射般的不好意思,湛蓝色眼眸中却已经盈满了笑意,唇线弯成好看的弧度,手指轻轻搭上他的手腕。
宁次轻叹,胸中的什麽情绪不断的催促著,让他手指勾在鸣人耳後,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呜…”
出乎宁次意料的,鸣人却仿佛惊慌的扭头,避开了原本要落在唇间的温暖的亲吻。
宁次僵硬的看著鸣人迅速向後退开,放下手里的热水杯扯了一张面巾纸捂在鼻子上,然後转过头来有些尴尬的对他一笑。
“……鸣人?”宁次微微皱眉,因为鸣人的一连串态度变化而不明所以。
湛蓝色眼眸转了转,鸣人又吸了吸鼻子,叹著气抬手揉了揉有些蓬乱的金色短发。
“那个,宁次…我感冒了,所以……”
宁次眯眼,深邃的眼瞳中掠过一丝情绪。鸣人的鼻尖在电视屏幕的荧光中通红,清浅而略带沙哑的音色的确是被浓重的鼻音所掩盖了不少,再仔细看的话,眼睛似乎是有些湿润而红肿的样子。
宁次轻叹著放松了身体的力量,手掌抚上鸣人的脸颊,手心中略略粗糙的绢丝般感觉。鸣人像是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抿出一个微笑,让宁次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轻微的疼痛起来。
“我本来说不想吵到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的,反正我也还有些时差……结果还是把你给吵醒了啊,抱歉~”
“知道你要回来,我也不可能真睡得著……”宁次无奈的轻笑,摇了摇头,“你怎麽会突然感冒的?前两天不都还好好的麽…”
“嗯哼…”被宁次这麽问到,鸣人像是有些不满意的鼓了鼓腮帮,看著宁次的湛蓝色眼眸却又像是混杂了一丝内疚,轻轻咳了咳,偏头,“前天半夜被客户叫出去喝酒,说是庆祝兼送行…结果喝得多了些,然後又被拉去吹冷风…昨天早上一起来就知道完蛋了……”
微微皱著眉,鸣人咕哝了一句“阿拉伯人啊”,对宁次瘪嘴耸了耸肩。
宁次叹息,鸣人清秀的脸上有著掩饰不住的疲惫神色。稍微加重了一些力道,宁次修长的手指滑进鸣人微微有些湿润的金发,浅浅梳理中听到鸣人似乎是满足的轻叹,然後倾过身去,坚定地抑制住鸣人又想逃开的反应,轻吻上他的额头。
因为刚洗过澡,鸣人的皮肤上有著温度刚好的绢丝般触感,混著清淡的沐浴露香味,丝丝入扣的契合无间。鸣人最开始那些还有些不愿意的情绪,在宁次的碰触下似乎毫无办法的放下了防御,原本有些僵硬的力道慢慢放松,湛蓝色眼眸条件反射的闭合起来,让宁次的唇落在眼睛上,温柔在触碰点上慢慢的向身体每个细胞扩散蔓延。
鸣人浅浅抽气,抬手搭在宁次肩头,觉得有些痒的晃了晃头,得到宁次低笑的回应。稍微退开一些脸,宁次右手捏著鸣人的下巴轻轻摇了摇,又倾过脸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让两个人额头相抵,舒出一口气。
“辛苦了,欢迎回来。”
“嗯~”鸣人的心情仿佛终於彻底的明亮,抬起头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湛蓝色眼眸中虽然有些倦意,却依旧在电视的荧光下流光溢彩,“我回来了,宁次~”
宁次觉得,这些天里心中某个地方的空隙,那些绵长的微微疼痛,终於被填得满满的。
“走吧。”关掉电视,拿著遥控器朝卧室的方向晃了晃,宁次微笑,提议。
“啊…”鸣人抓了抓脸,眯著眼睛摇头,“我现在还不怎麽困,等一下去客卧睡就好了。”
宁次挑眉。
“你看…”吸著鼻子指了指自己,鸣人扯著嘴角一笑,“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啊……”
“没关系。”宁次抬手,捏著鸣人透红的鼻尖轻摇了下,“而且…”
──我是多麽希望有你在身边。
这句话宁次没有说出来,但是他想,鸣人却的确已经听到了,掷地有声的清晰坚定。
湛蓝色眼眸映在深邃的眼瞳中,里面流转的浅浅惊讶淡淡羞怯末了终於尽数融化成满满的情真意切,手指相触的时候皮肤上蔓延开一层酥痒感觉,在神经末梢仿佛都带起轻微的刺痛,心脏在胸腔里一下一下跳动,委婉而甜蜜的稍微乱了些节奏。
宁次拉著鸣人起身,因为身高上的差距而有些俯视的角度正好欣赏鸣人流畅的脸部脖颈线条,看著金发恋人微微有些发红的耳根。
“要是被我传染了我可不管哦~”鸣人耸肩,皱了皱鼻子,“外国病毒很吓人的~”
宁次似乎是沈吟,笑眯了些深邃的眼瞳。
“愿赌服输。”
鸣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你啊~~”一边笑一边摇头,感冒的浓重鼻音让鸣人的玩笑意味更带上了些的戏剧感。
宁次浅浅眯眼,仿佛无辜一眼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