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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莺儿漫步在园中,宝钗的心情甚是愉悦。路上遇到丫头们找莺儿玩耍,宝钗也大方的放她去了。
这宝钗素日里虽端庄自持,毕竟也是妙龄少女,本性也是爱玩的。一路行来,见景色美妙,也不着急去寻姐妹们,自个慢悠悠的边走边逛。
正走之际,忽见一双玉色蝴蝶在前方不远处翩翩飞舞,煞是好看。宝钗童心骤起,不禁拿着扇子扑了起来。
宝钗和蝴蝶,忽上忽下、来来往往的闹了一阵,累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看前面就是滴翠亭,宝钗便欲前去歇息一下。
待来至亭外,见那窗户紧闭,似有人在其中说话。宝钗好奇,顿住脚步仔细倾听。
听了片刻,才得知竟是宝玉房中一个叫小红的丫头,与那贾府旁支贾芸有了私情。正托另一个丫头坠儿暗中替她传递信物。
宝钗闻听此事,怕惹了是非,正想法躲避之时。不料那窗竟被推开,自己顿时被暴露在两人面前。
宝钗到底是个聪明之人,随机应变道:“你们把林姑娘藏在哪里了?”
那小红和坠儿见亭外有人,登时心慌不已。今见宝钗询问,小红尚未答言,坠儿先回道:“不曾见林姑娘来过。”
宝钗故作不信,疑惑道:“方才我从那边过来,见林姑娘正在亭外玩水,我本想吓她一跳,谁料被她发现,朝东一绕,就不见了。莫不是被你们藏起来了吧?”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到了亭中查看了一番,才抽身离去。嘴里还说道:“可别钻到山洞里被蛇咬上一口,那就闹了笑话了。”
见宝钗走远,坠儿惊慌失措,说道:“咱们的话,定被林姑娘听去了!这可怎生是好?”
小红冷笑一声说道:“平日里,我还以为这宝姑娘是个慈善之人。今日看来,又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同她那姨母一般,虚假之极!”
坠儿不明所以,急道:“我说林姑娘呢,你怎么扯到宝姑娘身上了?可急死我了!”
小红含着讥讽的笑容说道:“此前我恰好遇见林姑娘和二姑娘去往园子东北角了,哪会在此地玩水?这不过是宝姑娘金蝉脱壳、栽赃陷害罢了!如若我不知情,还真就信了她,从此记恨上林姑娘不可!真真是好算计!,由此可见宝姑娘是个心机深沉的,咱们日后还是提防着她才是,免得被她卖了还念着她的好!”
坠儿闻言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宝钗竟是这样的人。真是应了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感叹过后,坠儿为小红担心不已。小红却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且放心,那宝姑娘为了她那虚假的脸面,定是不会宣扬出去的。再说,我娘已经托了平儿姐姐,过不上几日,就拨到琏二奶奶那里当差,我自是不怕她告密的!”坠儿听了此话,才放下心来,
再说宝钗,自滴翠亭离开后,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也不知怎地,就下意识的陷害了黛玉,让她替自己背了黑锅。
宝钗不禁苦笑了一声,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不厚道。为了明哲保身,竟然把一个无辜的局外人拖进浑水,何其现实冷酷!这几年来,她真的是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她再也没了游园的兴致,怀着纠结的心情回蘅芜苑去了。
而此次事件中最无辜的黛玉,却是毫不知情。她正和迎春躲在园子的偏僻角落,和张氏的魂魄聊着府中之事。
那张氏自从和迎春相认以后,就没再离开迎春半步。因着迎春房中人多眼杂,不能好好畅谈。所以趁着今日饯花节,众人游玩之际,躲到这无人之处好生相聚一番。因着黛玉是知情之人,又有凝烟拜托要照顾与她。所以张氏也不避讳黛玉,拿她同迎春一般看待。
张氏和迎春各自聊了些这几年的苦乐酸楚,说道伤心之处,自是相对着痛哭了一场。黛玉从旁看着她们母女重逢,心下难过,不禁想起自己的娘亲来。
她多想娘亲与那张氏一般,能陪在自己的身边,把所受到的委屈和满腹的心事向娘亲一一倾诉。可惜老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让她羡慕的同时又伤心不已。
张氏哭过之后,劝说迎春、黛玉要尽早设法离开贾府。黛玉本就有此打算,是以点头赞同。而迎春却有些犹豫之处,毕竟贾府对她有养育之恩,让她全然不顾府中人,而独自偷生,心中一时接受不了。
张氏见女儿心软,欣慰她善良之余,更担心她会误了自己。遂耐心劝导:“迎儿,娘亲知道你心善,可是那也要视情况而定的!老太太对你确有几分情谊,可那也只是是为了让你为她谋取更大利益罢了!在他们的心中只有自己,是再无旁人的。所以不要再对他们抱有任何希望了,他们根本就不值得!”
迎春知道娘亲是为自己着想,答应着会仔细考虑。黛玉也不想迎春出事,就拿着娘亲的例子来警示与她。迎春听了黛玉的话,心中动摇了几分。想想也是,黛玉之母是老太太的亲生女儿,老太太都能狠心下得去手,更何况她这个隔了一辈,且又是庶出的孙女呢?
张氏见女儿似有所思,趁热打铁,为她讲述了一些府中的阴私之事。并义正言辞的讲明,纵然迎春没有参与府中的坏事,但在外人眼中,她却是脱不了干系的。毕竟她的吃穿用度皆是来源于那些不义之财。是以她再清白,也会被人认为是同流合污、助纣为虐的!
最后,张氏又让迎春想想那些被贾府所害的人们,他们的冤屈又要向谁去讨还公道呢?
在两人的通力劝说下,迎春终于下定决心,不再纠结下去,寻找合适的时机逃离贾府,和娘亲去过那平凡简单的生活。
见迎春想通,黛玉和张氏高兴不已。遂转换话题,憧憬起未来的新生活来了,想象着将来不用再带着面具生活,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迎春不禁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三人正说得开心之际,却见那宝玉如影随形般的,从远处走了过来。
张氏见此,赶紧消失无踪。而黛玉、迎春则忍住心中的不耐烦,装模作样的葬花、饯花起来。
宝玉见寻到了林妹妹,心中高兴,围着黛玉乱转,叽叽咕咕的说个没完。黛玉不想和他多做纠缠,遂和迎春达成默契,借口寻找姐妹们一起饯花,带着宝玉离开了这里。待找到探春等人后,趁丫头们吸引了宝玉的心思,黛玉才趁其不备,抽身离开了。
☆、四十九 遭不测如海遇劫难 闻噩耗黛玉苦晕厥
五月的扬州,风光正好,大街小巷中琼花开的烂漫。那香气沁人心脾,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而那林府之中,虽风光迤逦,却无人欣赏。偌大的府中,更是少有人行,缺少了些生气,隐隐透露出几分冷清之感。
老管家林安,从外面办事而回,正行色匆匆的向林如海的书房而去。
待进的书房内,却看见林如海正坐在椅上闭目养神,舒缓着疲惫不堪的精神。看着老爷益发消瘦的身影,林安心中着实难受。他不忍心打扰如海,遂轻手轻脚的转身,欲行退出书房。
岂料,如海早就察觉他的到来,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用手按了按额头,才开口说道:“老管家此行辛苦了!不知事情办得如何?可否顺利?”
“回老爷,那些人倒还识趣,知道事不可为,皆纷纷投诚。为表诚心,还交出了不少陈年旧账。如今都放在妥善的地方保存了,只等皇上发难,便可交出当做证据,将那起子贪官污吏一网打尽!”林安略带兴奋的言道。
林如海闻言,憔悴的脸上露出笑容。喃喃自语道:“这便好!等江南之事尘埃落定,咱们便可过些轻松惬意的日子了。”
林安对此也颇为憧憬,言道:“老奴也盼着事情赶紧结束,也好接小姐回家。贾家那个吃人的狼窝,老奴却是十分放心不下的,唯恐他们会算计小姐,咱们林家可再也经不起他们的折腾了!”
林如海苦笑着说道:“你这话却是晚了些,那贾府早就惦记上玉儿了。前些时日,那老太太派身边的心腹赖大,拿着她的亲笔书信前来,要我亲上加亲,将玉儿许配给她的孙儿宝玉。还言道,如今他们家的娘娘深得圣宠,要我表态加以支持,也好共享荣华富贵,言行之中可谓嚣张至极!”
“老爷万万不能应允!那贾府害林家至此地步,还不罢手,真是欺人太甚!老奴就是豁上这条老命,也是断然不能让他们得逞的!”林安气愤之极,不禁失态的在房中大喊大叫道。
林如海冷笑一声,安抚着他:“我自是不能应允的,且不说他们欠林家的血海深仇,但就那宝玉而言,一个无知无能的纨绔,竟然肖想我林家女儿,本身就是痴心妄想之举!”
林安见老爷如此,放下心来。可转念一想,又急道:“老爷,咱们拒绝了他们,依着贾府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品性,他们会不会对小姐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逼咱们就范呢?如此一来,小姐就陷入危险的境地了,还是赶紧把小姐接回来吧!”
林如海思虑片刻吩咐下去:“你安排几个可靠之人,秘密前往京城。找到甄大人和北静王爷,告知此事,让他们设法保全玉儿,待我整理完搜集到的证据,就可报请皇上,准备收网。那时危险解除,就可接玉儿回家了。”
林安听了吩咐,再不迟疑的转身出去。不顾一路风尘,鞍马劳顿,寻找到儿子林凡。让他带两个可靠的家丁,星夜赶往京城,保护小姐。
林凡自是不敢怠慢,找到妥当之人后,匆匆地收拾了一下,就赶紧上路了。林安送儿子远去,才带着一分忧虑回了府。
是夜,扬州上空飘起濛濛细雨,带着一丝清凉穿门进户,伴随人们进入梦乡。
林如海因大事将成,心中高兴,就让姨娘们备了些酒菜以示庆贺。那两个姨娘见老爷不再愁眉不展,也心情愉悦的多劝了他几杯。一来二去,不免伶仃大醉。
姨娘们见如海喝醉,怕他吐酒难受,因而不敢移动他回卧房。只得齐心合力,将他搀扶到榻上躺下。为他宽衣解带收拾好后,又嘱咐随侍仔细倾听老爷召唤,好倒茶送水。才各自带着丫头回房歇息去了。
夜已深沉,伴着细雨,将整个林府笼罩在一片漆黑当中。那守夜的随侍抵挡不住困意,坐在椅上沉沉睡去,房间内只余下悠长的呼吸声。
就在此时,房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随之门慢慢的打开了一条缝隙。这时一股如烟似雾的东西从门缝中悄悄地渗透进来。
那烟雾逐渐聚拢到一起,飘到随侍的脸上停顿了一会,从他的额头钻进去一丝东西,接着那随侍头一歪,睡得更加香甜,不醒人事了。
烟雾继续飘入内室,又如法炮制的让如海沉睡后,才慢慢的化形成人类的样子。他手一挥,房中登时一片明亮。借着灯光看去,发现此人一身道装,年约三旬左右,生的温文俊秀,眉宇间却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淫邪之气。
那人俯身打量了一下林如海,笑道:“难怪要劳烦本真人出手,看你生的一副好皮囊,想必你的女儿更是不凡,怨不得别人惦记着害了你,好人财两得。所以为了本真人能得到那几个绝色少女,你就乖乖地认命受死吧!”
说完,那人的手在如海的腹部停顿了一时,只见一阵黑雾没入了他的体内。林如海在睡梦中皱了一下眉头,翻了个身,又沉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