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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刚叫了声“妈”,就被舜涓截住了话:“紫菱,你别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
在汪展鹏和紫菱两人哀求的眼神下,绿萍仍坚定地说:“我尊重妈妈的决定。”
“姐!”紫菱挪过来拉拉绿萍。
绿萍转过头轻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紫菱,我原以为你会明白妈妈的。”
紫菱低下头不再说话。
“绿萍,你也不要爸爸了吗?”汪展鹏瞬间好像老了好几岁。
“爸,即便你和妈妈分开了,你仍是我和紫菱的爸爸,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舜涓出声劝道:“展鹏,你就不要为难孩子们了。”
“反正我是决不同意离婚、绝对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汪展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愤怒地丢下这句话后就快步往书房走去。
“我会让律师尽快拟好《分居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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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烟雾弥漫,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汪展鹏手中的烟头有一点微弱的亮点在隐约闪烁。绿萍推开书房的门,被浓浓的烟味熏得咳嗽了几声,开了灯看到的就是汪展鹏埋头抽烟的景象,烟灰缸里已经装了小半盏的烟头。这一刻,绿萍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忍,父亲已经戒烟很久了。但往事又令她马上硬下心来。
绿萍打开窗户,让书房透透气,“爸,抽烟对身体不好。”她走过去没收了汪展鹏手中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
“绿萍,你不是不稀罕爸爸、不要爸爸了吗?还管爸爸做什么,就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汪展鹏的声音里沧桑中透着怨气。
听到汪展鹏说“不稀罕”,绿萍知道这肯定是刘雨珊跟他告状时说的,也是饭桌上父亲一直犹豫着要问她的问题。
绿萍在汪展鹏对面坐了下来,她相信此刻的父亲是不想和母亲分开的,但她并不相信父亲对母亲会有多少爱意在。
“爸,你应该是了解我的,属于我的自然不需要我去挽留,需要我费尽心力去挽留的我从来都是不稀罕的。我说过,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爸爸。我的血管里流淌着你的血,这点是变不了的。”
汪展鹏落寞地看着眼前的绿萍,他听出了绿萍话里的潜台词。什么时候开始绿萍已经离他这么遥远了?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他这个做爸爸的是不是太失败了!
“爸,虽然说子不言父过,但我实在很为妈妈抱不平。这些年来她从和你一起创业、一起白手起家,到心甘情愿做你背后的女人,为了你、为了我们、为了我们这个家任劳任怨。可你扪心自问,你是否已经将妈妈的牺牲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你还像当年那样爱她、尊重她吗?”
见汪展鹏陷入了思考,绿萍继续道:“爸,其实在我们去美国之前,我就知道了你和沈随心之间的事情,我撞见了你们一起约会,你们却丝毫没有留意到我。我告诉了妈妈,妈妈很伤心。那次告别演出后我哭得很伤心,爸爸应该还有些印象吧?妈妈的伤心更甚于我。其实我当时就有过劝她跟你分开的念头,可妈妈跟我说起你们之间甜蜜的往事,她想留住你。当时我尊重她的想法。
而爸爸你呢,一次一次辜负我们的期望,在美国时你一直和沈随心保持联系,回国后又马上急匆匆赶赴她的约会。爸,我没冤枉你吧?”
汪展鹏越听神色愈发尴尬,只得用“是爸爸糊涂了”来回答绿萍的问题。
“爸,你当时早已掉入了沈随心精心编织的情网,在她的撺掇下,你甚至已经有了和妈妈离婚的心思。要是没有后面的那场车祸,你早已不在我们身边,而是和沈随心、刘雨珊共享天伦了吧?恰恰是这场车祸让你发现了沈随心对你的感情并不像她口中说的那样纯粹,或许十几年前你背弃了你和妈妈之间的感情,和沈随心有过山盟海誓的爱情,但如今很明显她是看中的是你的钱而不是你的人!
你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衣不解带在病床前照顾你的人是妈妈,而想着如何从汪家捞取好处的却是你心目中曾经的女神。于是,沈随心原本在你心目中的理想形象幻灭了,你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受到了伤害,决定和沈随心划清界限,重新回到妈妈身边。妈妈当时没有跟你计较。
可马上又爆出了刘雨珊的事情,紫菱又患了厌食症,妈妈心力交瘁。如果你对刘雨珊的关心照顾只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我想妈妈仍然会选择继续给你机会,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允许她打扰我们的生活!
你不跟我们商量就答应她来东展上班!爸,你有没有想过东展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它是妈妈和你两个人的心血,你想补偿刘雨珊又很多种方式,为什么偏偏选择最刺痛妈妈的这种呢?还是你在公司高高在上惯了,忘了妈妈以前为公司付出的辛苦?
你承诺汪家的大门永远朝刘雨珊敞开!爸,现在并不是那种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正室大房得慷慨大度地替老公养庶子。你想要弥补她是你的事情,可我们不喜欢她,也不希望看到她。她是妈妈心中的一根刺,也是紫菱心中的一根刺,你做出承诺的时候有没有丝毫考虑到我们的感受?”
绿萍一番义愤填膺的话语如同一枚枚投向汪展鹏的匕首,锐利而又精准。汪展鹏抱头久久不语。他听见绿萍起身离开的声音,才苦恼地说:“绿萍,我得好好想想,你让我我好好想一想!”
绿萍也放缓了语气,“爸,我曾经期望我们一家人能和和美美地一起生活,也曾为此付出过努力,可事实证明我想得过于乐观。因为某些事、某些人,你和妈妈之间的矛盾已难以调和。今天下午妈妈告诉我,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她爱的是以前的那个你,所以才毅然决定和现在的你分开。爸爸,你呢,你现在爱的又是谁?你选择回到妈妈身边,是出于爱、出于责任、还是出于被背叛后的无可奈何?”到了门口她又转身说道,“妈说她晚上睡客房,你也早点上楼休息吧。”
第081章
第二天虽然是星期天不用上班,但汪展鹏仍然早早就出去了,就连早饭都没有吃。
绿萍、紫菱两姐妹都极有默契地呆在家里,陪着舜涓聊天、看电视。
上午十点左右,费云舟和费太太突然来访。阿秀上了茶后,费太太笑着问绿萍:“这些天怎么不
过去玩了,爷爷可是经常念叨着,担心你是不是把他这老头子给忘了?”
绿萍微笑着回答:“最近公司事情有点多,等改天一定登门给爷爷道歉去。”
“她呀,也就趁现在没过门还能多留在我身边陪陪我,以后成了泼出去的水,还不是长住你们家。看你这小气巴拉的样子,现在就和我争女儿来了!”舜涓笑着打趣费太太。
费太太放下茶杯,“这不都怪你把女儿教得太好了,才有人和你争嘛!子尧这孩子看着利索,却也是个不争气的,我等绿萍这杯媳妇茶等得头发都白了,也没见他把媳妇领进门。”
绿萍看得出紫菱听了费太太的话后极不自在,她知道费氏夫妇今日的来意定然不是谈论她和费子尧的事,应该是父亲请来的说客吧。费太太拿她和费子尧开玩笑,纯粹是因为她和紫菱在场,他们不好开门见山直入正题。于是绿萍主动找了个借口带着紫菱避到楼上去了。
一直到快吃中午饭,阿秀才上楼叫她们下来。
绿萍下楼后,发现客厅里只坐了母亲一人。她原以为费伯伯、费伯母会留下来吃中饭的。
舜涓告诉绿萍,她和费云舟有了一番小小的争执,他一时气不过就拂袖而去,费太太道歉后也匆匆跟着走了。
原来绿萍、紫菱上楼后,费云舟就开始劝说舜涓不要冲动行事,他以为舜涓突然提出离婚只是出于一时激愤。在他看来,舜涓对汪展鹏一往情深,为了留住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汪展鹏终于迷途知返,两人更应该好好过日子才是。
费云舟是汪展鹏和舜涓两人相交多年的好朋友,他和费太太两人琴瑟和鸣,自然希望身边的朋友也能家庭和睦。一向信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更何况眼下当事双方都是他的好朋友,自然是劝和不劝分。
无奈舜涓这次是完全看透了,铁了心要和汪展鹏离婚,费云舟的一番苦口婆心自然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丝毫不着力。说到最后,两人都红了脸,费云舟不顾费太太的劝阻拂袖而去。
“妈,费伯伯不会把怨气出到姐姐身上吧?”紫菱听后担心地问。
“你们放心好了,你费伯伯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你们不需要杞人忧天,绿萍也不用担心未来公公会给你小鞋穿。”舜涓全然不把和费云舟吵架这回事放在心上。说起来费云舟跟她的关系比跟汪展鹏要更好一些,她知道费云舟之所以再三劝她,也是出于对她的关心。
绿萍回答道:“我才不怕呢,费伯伯要是给我小鞋穿,我就给他宝贝儿子小鞋穿。”
一句话说得三人都笑了起来。
阿秀摆好菜后,又装了三碗汤,这才叫她们过餐厅吃饭。
紫菱迟疑了下终于问道:“不知道爸爸回来吃中饭不?要不先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爸爸。”
“不用了。刚才阿秀接到电话,你爸爸说在外面有应酬,不回来吃中饭了。”舜涓回答道。
想到汪展鹏刚才打电话回家报备不回来吃中饭,舜涓觉得他这一番做派相当讽刺。以前他出去应酬,无论是周末还是晚上从来不会主动打电话回家,有时她担心打电话过去他还会不耐烦,如今他们要分开了他来这么一出倒也不嫌自己做作。
下午舜涓和紫菱在客厅下象棋,绿萍在旁边观战。突然听到阿秀纳闷的声音:“咦,这里怎么有张喜帖?”
绿萍这才想起昨天刘雨珊和楚濂过来送请帖的事情,记得当时费子尧曾问她把喜帖放哪,她随口答了句“随便扔哪里就好”,原来费子尧随手把喜帖塞博古架上了。
“什么请帖?拿过来看看。”舜涓奇怪地问。
绿萍一边给舜涓使眼色,一边吩咐阿秀把喜帖处理了。她对舜涓和紫菱说:“昨天上午你们出去的时候人家送过来的,左右是和我们不相干的人,也没什么好看的,让阿秀直接拿走好了。”
舜涓留意到绿萍的眼色,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跟着连声附和。
紫菱笑了笑,接着落下一颗棋子,“将军!”然后拍手笑道,“妈,你又输了。”
舜涓看着棋局,讪讪道:“重来,重来!我们再来一局。”
“妈说的对,输了其实就应该有重来的勇气。”紫菱往阿秀那边看了看,“其实你们不用瞒着我,我知道那是楚濂和刘雨珊的结婚喜帖。昨天下午我还接到了楚濂的短信,说他马上要结婚了,想再和我见一面好好谈谈,我没搭理他。”紫菱轻松地吁了口气,“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