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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萍想当然地将费子尧所说的不方便理解成——现在是工作日,女孩需要上班。她看着费子尧可怜兮兮的表情拿他没有办法,想到费子尧确实也没说要追她,人家也早说了有喜欢的女孩,她也不能做得太露痕迹,要是自己自作多情就糗大了,便只能由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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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费子尧又一大早开车过来,帮着办理汪展鹏的出院手续。她看着费子尧忙上忙下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病房中的楚濂。
楚濂知道汪展鹏周五出院,上午特地请了假也是一大早开车过来。虽然舜涓不再对他怒目而视,但却采取了更让他难受的冷处理方式,对他视而不见,对于他的招呼之声只当没有听到。绿萍与楚濂没有话说,费子尧早已知道楚濂就是伤害绿萍的人,不落井下石已是好的了,这时他见楚濂尴尬地站在屋里,暗自高兴,更加不可能为他化解尴尬。
反而是失去记忆的汪展鹏看到楚濂站在紫菱身边无人理睬,对他的态度比之前和蔼许多,又见舜涓故意不搭理他,便询问舜涓:“这位年轻人是谁呀?”
舜涓回答:“我不认识他!”
紫菱因为舜涓对待楚濂和费子尧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心里早已不满,这时见汪展鹏问,赶忙回答:“爸,这是我的男朋友楚濂!他特意来接您出院的。”
汪展鹏笑着说:“你是紫菱的男朋友啊。我现在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暂时也想不起你来。你和紫菱是不是惹你汪伯母生气了?”
楚濂顺着汪展鹏的话回答:“确实是我做得不好,让伯母生气了。我希望伯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和紫菱真是真心相爱的。”
费子尧听了楚濂的这一番话后怒火中烧,很替绿萍打抱不平。在紫菱带着楚濂进病房时,费子尧就已经猜到这人便是那身在福中不知福反而让绿萍伤透了心的楚濂。他顾着汪展鹏和舜涓都在,强忍着不把恼怒的眼神投向楚濂。可此刻楚濂竟然当着绿萍的面说他和紫菱是真心相爱的,费子尧的腾腾怒火再也忍不住了——楚濂与绿萍毕竟是曾经的恋人?他就没想过绿萍听到他的话作何感想?他说话的时候怎么能不顾及绿萍的感受?费子尧越想越气,对于面前之人则更加讨厌,用冷冷的目光打量着楚濂。楚濂也感觉到了费子尧对他的深深敌意,但他却不明所以。
费子尧趁着楚濂说完话后没人回答的间歇对舜涓说:“阿姨,汪叔叔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舜涓巴不得立即走,当下过去扶起汪展鹏:“你不是失忆了吗?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子尧已经把出院手续办好了,我们先回家吧。”
汪展鹏给了楚濂一个安慰的笑容,便任由舜涓搀扶着他往外走去,舜涓唤着紫菱:“紫菱,东西留给子尧和绿萍拿,你过来帮我的忙。”紫菱没有办法,在楚濂耳边轻声说了句“你也帮着提东西”,便快步赶了上去帮忙搀扶汪展鹏。
费子尧没有给楚濂表现的机会,一手一个大袋子随着绿萍往前走。楚濂只好两手空空地讪讪跟在众人身后。
相约旧地
医院门口,老王一早已在等着,把汪展鹏扶上车后,紫菱不住回看跟在后面的楚濂,但终是被舜涓推着坐上了副驾驶座。绿萍则上了费子尧的车。楚濂眼睁睁看着两台车扬长而去。
随后他收到了紫菱发来的短信:你先去上班吧。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妈左右我的人生。楚濂七上八下的心情得以平复。紫菱之前不想考大学、不想继续之前的工作,这些之前不被汪家人接受的举动最终都能顺其自然地得以实现,汪伯父之前对他的态度也很和善。
楚濂接到紫菱的信息后去了公司上班。汪家一行人也很快到了家,绿萍这时接到了刘雨珊的电话:“绿萍姐,今天下班后我想见你一面,我有话跟你说。”
绿萍快步走到阳台上,说:“我很忙,你有什么话直接在电话里说就好了。”
“我小阿姨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是尊敬你才叫你一声绿萍姐,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如果你没空出来,我可以来你们家。”
绿萍听出了刘雨珊话中的威胁意味,难道沈随心把刘雨珊的身世告诉了她?这是很有可能的。自从父亲醒来后她就有了重新应对沈随心的心里准备。沈随心得知父亲醒来后这就急着出招了?她马上意识到不能让刘雨珊直接到家里来。绿萍:“好!晚上我去见你。你说吧,在哪里见面?”
刘雨珊沉默片刻,道:“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星巴克吧!那里会让我重新回忆起以前那个美丽优雅的绿萍姐。”绿萍听得出来,她话里面的潜台词无非是说如今的绿萍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美丽优雅的绿萍姐。
绿萍不知道沈随心在刘雨珊面前说了些什么,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被沈随心和刘雨珊所诟病的。今天汪展鹏刚刚出院,虽然腿上仍然打着厚厚的石膏,但明显回家后他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此时汪展鹏与费子尧在客厅里面相谈甚欢,紫菱坐在汪展鹏身边不时插上一句话。舜涓则不时看向正在阳台讲电话的绿萍。
绿萍不想此刻与刘雨珊在电话里面争执,于是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很忙,有什么话我们见面再说吧。”
舜涓见绿萍特意跑到阳台去接电话,好像是故意要避开他们、怕他们听到一样。舜涓等绿萍回到客厅后便问:“是谁打来的电话呀!”
绿萍故意轻描淡写地说:“是我的一位大学同学,刚从国外回来。我们很长时间没见了,她约了我晚上一起吃饭。”
费子尧一听是绿萍的大学同学要约绿萍吃饭,立马紧张起来。绿萍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在大学里肯定是不乏追求者,该不会是有人和他一样——得知绿萍与楚濂分开后也从国外赶了回来!他不能放任这种情况出现!可总不能阻止绿萍去见同学呀!
旁边的舜涓见费子尧听了绿萍要去见同学后,神色十分怪异,便猜到了他的心思。舜涓对绿萍说:“你刚刚拿到驾照,还得多练习练习我才允许你正是上路哦!今天晚上不知子尧有没有空,要不你送绿萍去吧!反正都是年轻人,你们反正有共同的话题,多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费子尧正发愁,舜涓的提议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按捺住心中的狂喜,装作没有看到绿萍暗暗朝他摆手,费子尧对舜涓说:“阿姨,我晚上有空啊,到时我送绿萍过去好了。”
两人根据没有征求绿萍的意见,一问一答似乎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直听得一边的绿萍暗自叫苦,母亲真还不放过任何可以让费子尧与她相处的机会。绿萍瞪了费子尧一眼,她明明跟他使眼色让他不要答应的。
绿萍不知道刘雨珊对于那些事情到底知道多少,今天晚上她只能一个人前往,特别是绝对不能让身边的人跟着去。绿萍坐去舜涓身边搂着她:“妈,你还真把费子尧当我们家司机了,费伯父、费伯母知道肯定心疼,下次都不敢让费子尧来我们家了。”
费子尧火上浇油,笑着说:“我爸妈绝对没有意见,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他们还吩咐我,说如今伯父腿脚不方便,让我有事多跑跑腿不要怕辛苦,不信明天他们明天过来你问他们去。况且替美丽的绿萍妹妹当司机是我的荣幸!”
绿萍相当无语,费子尧分明就是赖定了要与她一起去,看来只能让他先送她过去再想办法把她支使开。她正准备妥协答应下来,汪展鹏出声了:“舜涓,绿萍说的也有道理,子尧回国后大部分时候都在医院照顾我,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晚上就不要麻烦子尧了,让老王负责接送绿萍吧。再说绿萍的同学肯定是找她叙旧,子尧去了也无聊,就不要耽误子尧的时间了。”汪展鹏发了话,舜涓便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绿萍趁人不注意看着费子尧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绿萍到了星巴克,刘雨珊已经等在了那里,她选了一处靠墙的僻静位置,低着头静静地坐在那里。绿萍也回忆起了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刘雨珊的情景,此时的她完全不像以前那个活泼好动的刘雨珊。前一辈的爱恨终是改变了她,也改变了她。
对于刘雨珊,绿萍的感情很复杂。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她前一世的记忆里,刘雨珊对她倒也不错,她并不想因沈随心而迁怒于刘雨珊,但她也很难把她当成妹妹对待。绿萍清楚得记得在茶艺教室里刘雨珊给母亲的那一巴掌,“啪”的一声就如击打在她的心上一样。
送返支票
绿萍坐在刘雨珊前面的位置,她仍然点了一杯黑咖啡。绿萍坐下的响动让刘雨珊知道她等候的人已经到了。
刘雨珊抬眼看着绿萍,讷讷地叫了一声:“绿萍姐——”
绿萍想起刘雨珊在电话中威胁她的话,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今天我爸爸刚出院,家里面还有事情,听完后我还要赶着回去的!”
刘雨珊似乎被绿萍的话激起了斗志,她不甘示弱地望着绿萍:“绿萍姐,你怎么能那样对待我的小阿姨?”
刘雨珊的质问让绿萍一愣,她转而问道:“我是怎么对待你的小阿姨了?值得你特意叫我出来兴师问罪?”
绿萍心里坦坦荡荡,做错事的又不是她。倒是刘雨珊泫然欲泣的样子,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她紧紧抿着嘴盯着绿萍,过了一会下定了决心说:“小阿姨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即便是我最喜欢的绿萍姐也不行。”
绿萍不知道沈随心到底跟刘雨珊说了哪些事情,此刻她强忍住听到刘雨珊话后的愤怒,冷笑道:“原来你今天约我是帮沈随心打抱不平来了!沈随心是什么人物,她不去欺负别人就已是万幸,我可没这个能耐可以欺负到她。或者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怎样欺负她了?”
“果然像我阿姨说的那样!绿萍姐早已不是从前的绿萍姐。”刘雨珊随后从包中拿出一个信封推至绿萍面前,“这是我小阿姨让我退还给你的。她本来是让我拿到你们家去还给你,但我想了想还是私下还给你比较好。”
沈随心退还给她的?绿萍马上想到沈随心能退还给她的只有那张500万的支票。这个女人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刘雨珊接着说:“我小阿姨说,她不计较那天你对她的辱骂,因为你还年轻,没有经历过像她那样刻骨铭心的感情,但是请你不要用钱来侮辱她。我们虽然没有你们汪家财大势大,但爱情是无价的。”
刘雨珊说完,绿萍也没有去拿信封,只是笑着鼓起掌来:“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你小阿姨真是一个天才!”听起来沈随心虽然没有把刘雨珊的身世告诉她,但她没少在刘雨珊面前颠倒是非。绿萍这番鼓掌的举动让刘雨珊很是疑惑。
绿萍也没让她久等,接着问:“你相信你小阿姨说的这些话?相信我辱骂了你的小阿姨?”
“在我的印象中,绿萍姐一向是温婉待人的,我本来并不完全相信小阿姨说那天你骂她的那些难听的话。她是我的小阿姨,也可以说是你的长辈,但是你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