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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语说中最逼切的心事,我不由身子一震。
顿时心中不禁暗呼不妙这失态太不是时候。
再掩饰,也已经来不及。
果然,金无望嘴角已泛起一丝笑容:充满世故、充满了解,又不免不微带讥嘲。最令我沮丧的是,他的眼神绝非痴迷、也不是恼怒,而是觉得很有趣大人看见孩子把戏,哭笑不得,但也不必在意的那种有趣。
不必再说什么,我已经知晓,方才种种做作,悉数落空了。
正懊恼间,听见金无望宁静依旧的声音:〃累了吧?〃
再装楚楚可怜毫无用处,之前的约定又已经都履行了,谅他会说到做到。我便也不再为难自己,悻悻然转身背对金无望。
金无望并没有走开。意外地,他的手穿入我的发间,顺着发线,竟慢慢抚摸。
像在逗弄豢养的宠物,又像父兄在疼怜婴儿。
我不知不觉放松。
本就累极了的人,既已知道不可能降服金无望,便也无须再集中心神。略一松劲,疲惫困乏便席卷四肢发肤。
朦胧中,似乎听见金无望低低叹息:〃傻孩子。〃
没来得及分辨这话究竟什么意思,我已陷入沉沉梦寐。
七 错觉
无望终于动容了。
我暗喜难道这番做作,终于有了效验?
提一口气,暗地里再三提醒自己,面对金无望这种警觉深沉的人,越是有望接近成功之际,越是有必要格外小心。依旧无可无不可垂首,我做出寂寞难忍偏又逞强的模样,就像是死活不肯被别人看出委屈来。
他明知种种引诱不过是为沈浪,我便正面置辞:〃再说,换了沈浪,会不会像金兄这般,有兴趣真心爱怜一个男人?我纵有惊世姿容、绝代风华,比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朱七七精彩万倍,不过明月照沟渠。〃
一语既出,幽怨之情竟发自肺腑,真的悲从中来:如果这个明明戒惧、却还是投身欢爱的男子是沈浪。。。。。。王怜花就赢了吧?
我心一动。
沈浪也是功利权势毫不动心的人,那他。。。。。。是不是真的就完全没有弱点?攻陷沈浪这种人,武力似乎并不可恃。
是否可以考虑别开〃情〃之一途?
沈浪过分讲情谊,又喜不断〃规劝〃我按所谓的〃正道〃行事,但十余年来把我当作好友,凡事真诚以对,未尝没有机会。
沈浪识人见事绝对洞察幽微,并不是通常的迂腐君子,我再怎么做作,也决瞒不过他。
只要王怜花愿意,艳媚缱绻起来,远胜任何女子也容易。若我真享受与男子的鱼水欢娱,能挑惹起男子的真情来,是否便有机会寻瑕抵隙,彻底折服天性并不喜小倌的沈浪?
紧张转念之际,忽听得金无望纵声长笑,却没有丝毫欢喜之意:〃你想沈浪了你念及他时,眼神会变。〃
我一愣,差点笑出来:王怜花容色再美也是男子,怎么会眷眷怅怅惦念沈浪?就算挑惹他纵欲,也不过是想出奇制胜。
何况。。。。。。就算我真的对沈浪动了念,又跟金无望何干?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精彩交易。金无望竟会这么说,难道竟是嫉妒?
虽不敢确定,但当此际还放过可能挑惹金无望嫉妒的机会,我就不是王怜花了
我怆然低叹,看似很不情愿地开口:〃有云梦仙子那样懂得利用男人欲望的娘,有白飞飞那样的姐姐,又看透了朱七七那种女人,我。。。。。。我还怎么娶妻?就算追欢逐笑去买小倌,也不过是换个样子的讨好,终究无趣。金兄算是提醒我,还可以尝试另一种欢爱,可我平日结交的又是沈浪、金兄、熊猫儿这般奇男子,世间庸碌之人,我又怎么忍受。。。。。。〃
越说,语声越低幽下去。
金无望语声里竟有几分痛楚:〃王怜花,你实在是天生祸害。明知你是在用计,我竟不忍心拂袖而去。〃
我顿时呆住。
难道这。。。。。。才是金无望的真心话?
原来,能让金无望动心的,竟是我表演给他看的〃本来面目〃?
突然一轻松,我也就不掩饰什么,坦然笑:〃我都说出这么见不得人的真话了,金兄怎么还是不肯放下疑虑?〃
狠狠盯着我,金无望的眼神有些软了。
他毫不掩饰被唤起的欲望,沉声:〃你自己脱衣,跪下吧。〃
我笑得越来越欢:〃脱衣的乐趣。。。。。。真的不需要留给金兄?〃
不等我摆漂亮姿势,已伸手断然掀起我长衫的下摆,金无望干脆地:〃交媾而已,何必伪装风流韵事?不需要我再说一遍吧?〃
就这么片刻,他竟又完全恢复冷静。
我心里却混乱了:此刻该庆幸计谋终于得售,诱金无望逐渐失却了冷静,还是愤怒这无礼狂徒,命我做出这种禽兽的跪伏姿势,任由他解决欲望?
下一刹那已转过念来谁敢期许一两次床笫纵情,便折服冷厉沧桑的金无望?
只要他面对我时会动欲念,甚至这么般隐然动怒,终究是我占了上风。
褪去贴身软缎下裳,我缓缓跪伏,大大分开双腿,摆好任君采撷的柔弱姿势,眼神依旧保持倔强狠傲。
既然金无望喜欢看我受辱时候的真性情,就索性做到十足,让他遂意看个够好了。
金无望轻轻抽出我谷道中依然放置的药用玉势,有力的手指很快探入,不急不缓旋转抽动着,调弄着。
明明是我自己苦心招惹来的情事。
可是他手指进出速度越来快之时,我还是禁不住浑身一颤。随即拼命忘记这奇特的触感,刻意漠然处之。
金无望肯定没有忽略我的细微反应。
可能是觉得差不多了,他那炽热而坚硬的物事已抵在身后,一手扣紧我腰身,便毫不迟疑推送进来。
到了这一步,再想什么都是多余。我只好努力放松自己,咬牙苦撑。
当那粗长得简直不像人的东西悉数抵入,虽然没有开始抽弄,我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得移了位置,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身前一紧,是他不再强按,反而伸手握住了我软垂着的阳物。
不必想也知道,金无望是怕我受不了,想替我放松些。大概是那些小倌儿们弄鬼,客人怎么胡来都淫声浪唤,他竟以为这样才是体恤。
我切齿轻叱:〃你到底懂不懂男人的感觉?握住这里,我岂不是更紧张?〃
听见这样的话,金无望动作微停顿了片刻,苦笑道:〃见笑。〃
一边说着,他倒也从善如流,改成轻拂我小腹指掌缓缓抚慰皮肤,轻柔,若断若续。恍惚间,竟有些像一个温柔的拥抱,
我情不自禁扭动身子,追逐那种从来没有过的触觉。
被拥抱的暖意。
刚沉迷其中,金无望已沉声道:〃你再乱动,我可等不得了。〃
我半侧过头一笑,从自己胯下伸手握住因动情而紧缩靠近身体的男人命丸,若有若无轻拂着,身后孔道也轻轻收拢舒张。
金无望不是神仙,当然禁不住这种挑惹。
低吼一声,他开始摆动腰部,狠探缓提,虽然动作并不特别迅猛,却探得相当深,几乎。。。。。。令我全身酸麻难耐。
从懂人事起,我便恣意纵欲身经百战,当然比谁都清楚,男人肉身的真正快活,不过是激射片刻,硬起之后,身下被操弄的人是天仙还是无盐,已没多大分别。
享受征伐之乐,并不在于出精,而是要身下的人欲仙欲死,不管怎样三贞九烈,最后也失神淫浪,主动迎送求欢。尤其是索玩男子,若非临时找个人去火,要诀便是玩赏〃把男人做女子〃来取乐。
我深谙这中间的关窍。
想到金无望前后态度的差别,咬牙放松身体,不伸手触动自己阳物,闭目不看周遭,只顺应他的力量款摆腰身,探寻燕好之乐。
女子的情欲可以伪装,男子那处软垂还是硬挺却一目了然如果能让他感觉彻底驾驭了我的欲念,那滋味定然刻骨铭心。
就算不照镜子,我也知道,此刻自己必定已散乱失神,视线所及,不仅仅股间泛出嫣然血色,连小腹都微带艳媚的粉红。
身子像自己活了一般,扭动呻吟,追逐着探入的阳物,感受到的奇异乐趣,竟不输于寻常与女子欢好。
正喘息迎送间,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惊噫。
很轻,就像幻觉。
我浑身一紧,脱口喃喃问:〃阿飞?〃
刚出声,便知错了:如果是阿飞,怎么可能悄无声息?
若阿飞真见到我这样男行女事,是会拔剑杀了我,还是挑战金无望?或者。。。。。。反而会待我更亲昵?
思绪刚游离开,便有些失悔原来欢好之时,除了身上这个男人,决不该再叫任何人的名字。
即使我珍爱若亲子的阿飞。
因为我刚出声,金无望的动作便不复开初的有条不紊,猝然癫狂冲刺,甚至彻底放弃了章法,只剩下男子的本能。
快,且狠。
被这么狂猛抽弄,难以抑制的酸软感觉愈见强烈。这跟平日燕好的舒爽滋味截然不同,身不由己,却令我格外混乱。
这番颠倒也不坏,起码我无心再为无故想起阿飞凄惶,索性集中精神,放肆享受奇异的欢娱。
纵情到了极处,偏又突然觉得有些凄惶。
王怜花也是会在男子身下得到欢娱的?我还是不是男人?。。。。。。如果这个在我身内肆虐的人是沈浪,又待如何?
精关一酸,浑身颤抖着,竟淋淋漓漓喷射了出来。
一旦到这地步,顿时疲累不堪。
我软洋洋回过头,对着金无望一笑,甚至没认真看他神情如何,只说一句〃我撑不住了〃,便不再硬撑着保持跪地姿势,放软身子一倒,任由他施为,自顾休憩。
他似乎不想奸淫毫无反应的睡死之人,没有退出那物儿,却也停下了动作,只紧紧搂住我,像是也累了。
阖上双目,朦胧失去神智前,恍惚听见金无望深沉的叹息。
也许,只是错觉?
金无望喜怒不形于色,我太期盼他为我动情了。
哪怕。。。。。。只是方才那样动怒,也不坏。
八 若有情天亦老
破门而入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便已用尽我最后一丝气力。
快步向熟悉的房间内走着,我眼前还晃动着刚才沈浪被我手强揉弄时的失神,以及事后宁静如水的神情。他的冷静,他痛楚却绝不动摇的眼神,竟凝聚成某种强大的力量,沉沉压在我心头。
没有一丝得意。
脉门一紧,是阿飞的手指搭上来:〃你脸色不好。〃转瞬间便已明白,阿飞是帮我看脉。
我停下本能反击的冲动,苦笑:〃我没病。〃
阿飞皱了皱眉,没说话。
这时,一个轻柔而坚定的声音道:〃阿飞,别只顾着问,不如叫人斟杯茶来。。。。。。听方才脚步声和气息,公子大概是累极了?〃
是李寻欢。
刚从绿洲飞骑回地宫,一路上大漠风沙艰辛,阿飞再小心,他还是过分苍白了些,连说话声音都是低沉的。
我诊过脉象,当然知道李寻欢痨病本就虚弱,这次是禁不起情欲催折,被激得大量呕血。回宫后阿飞坚持要亲自照料病人,李寻欢才会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