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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去病你就睡吧。”卫青也站起来,混球儿,果然好身板儿呢!
“好好好!”霍去病那里有隐情怕他看破,当然听话。
“去病,明天回你军中操练。舅舅告诉你,‘戒骄戒躁’,就四个字,你好好悟。聪明人不用舅舅多说。骄兵要出事儿的,你不要让舅舅总为你提着心。”
霍去病拼命的点头,舅舅这些话现在说出来,更撩得他心猿意马。
“舅舅要是再听说你在军中蹴鞠,你给舅舅等着。”
“不会了,舅舅,决不会了!”
卫青摇着头出来,就觉得身后一下儿暗了,霍去病屋里的灯吹了,“这孩子……”今天怎么睡得这么快啊?!又犯什么病呢?!
……
霍去病窝在被子里,手不受控制的探下去,“舅舅……嗯,嗯,唔……”
直到……“啊,啊,啊——舅舅……”
舅舅,去病若留你,你肯……若真……那舅舅,你,你还会要去病吗……
我把这段夹在小骞告诉小卫,小霍给老刘送胡姬
小卫就把小霍给教训了一大顿之后的第二天早朝
开头那一段是小霍在回想舅舅昨晚被气晕后,自己给舅舅灌酒让舅舅醒过来
(四)楔子(上)
紫金醇烫得滚热,霍去病心里比这热酒还要翻滚沸腾,舅舅在怀中气息皆无。霍去病小心的拢着舅舅,右手端着酒盏,轻轻的吹了又吹,试探着抿了一口,放下酒盏,右手轻轻托着舅舅的下颌,垂下头,慢慢覆上舅舅冰冷的嘴唇。霍去病小心的用嘴唇分开舅舅的嘴唇,可舅舅牙关紧咬,热酒灌不下去,霍去病心里着急,右手上用力掐住舅舅的下颌,往下掰开一丝缝隙,迅速的把辣口的热酒送到舅舅口中,一连送了数口,才觉得舅舅喉咙里有了些动静,霍去病搂着舅舅坐起来,用力的揉开他前心后背的郁结。
“咳……”
……
“骠骑将军……骠骑将军……”
“呃……”
“将军……,您出什么神儿呢?已经散朝了……”春陀安置好了服侍刘彻的人手,回到朝堂看看内监们收拾,一眼看见霍去病还跪坐在那里,不知想什么。
霍去病从来在朝堂上少言寡语,不说话就罢了,说出话来,就能把人噎出二里地去,宫人内监没一个敢问的。春陀忙过去推他。
霍去病愣愣的回过神儿来,心中还是有事儿,跪坐在那里蹙着眉头看着春陀。
十多年前,建章营禁闭室第一次看见他舅舅,也是这么愣愣的看着他,只是那双眼睛是水一样的澄明清凉的。除了那双灼人的眼眸,这骠骑将军还真是大将军的亲外甥呢。虽然陛下对着这骠骑将军时的口头语就是“你有哪一点儿像你舅舅”,这骠骑将军便更要无法无天的辩白几句,但陛下也知道,他确实像大将军,尤其是鼻子像。
哎,也不知这骠骑将军是搭错了哪根筋,往陛下身边送胡姬,看这嘴角还有一块淤青,八成儿大将军是知道了。他骠骑将军是踏平匈奴的人物,朝野上下没一个敢轻易和他说话的,那大将军是个随和性情,倒是降着骠骑将军是每每灵验的。春陀不自觉的笑了,“将军,难道是还有什么奏疏要回陛下?”
“……”,霍去病彻底回过神儿来,想起脸上的伤,有些莫不开,火亮的眼眸不高兴的垂下去,“春公公,我舅舅呢?”
“陛下宣大将军和博望侯在渐台。”
“这么冷的天,到那冷水边上干什么去?!”霍去病冷冷的站起来,昨夜的雪,天明才停,又让舅舅到苍池去,“我去见陛下!”
“奴卑带路,将军请。”
……
“你毁!毁!你这不是糟蹋自己,你这是看着我活得太自在了……”
“舅舅……不是……”
“你知道什么人才给君主送美人的吗?!我是让你白读了书了!”
“我气不过,他……他凭什么?!”
“他是谁?!”
“陛下他凭什么总缠着舅舅?!”
“你说什么?!”
甘泉居室炭火笼得热,张骞觉得拈着白棋的手潮潮的。
刘彻的手一直在棋篓里不停的搅合,棋子哗啦哗啦的响。
都说是观棋识君子,你倒真是君子呢,做在边上的人好像就剩下了衣裾,刘彻感觉不到他的关注。想什么呢……仲卿,你走神儿呢……
……
“是!是我送胡姬进宫的!凭什么,陛下他不封不赏,却总缠着舅舅?!舅舅!从小到大,你嘴里,陛下他永远是对的!陛下的所有旨意你全没有异议!!他叫你出征,你就出征,他叫你闲置,你就闲置,他叫你娶公主,你就娶公主!他不封不赏,却叫你看图下棋,舅舅!!那么……”
“那么舅舅心里,去病在哪里?!去病和陛下,哪一个在你心里?!舅舅——”
呼……卫青淡淡的吐了口气,那混小子从没像昨天那样搂着他说了这些话。说得卫青哑口无言,不知该接到哪里去……这傻孩子……虽然他的楼兰侍妾身怀有孕,虽然他和其他胡姬的花天酒地也都抖搂了出来,仿佛是差乎了一下,然而静夜,去病死死搂着他枕在他肩头睡熟的时候,他却彻夜无眠……
……
刘彻的棋路散乱,张骞看不透他的路数。从小和刘彻一道下棋,刘彻棋下得不错,那秉性张骞也是知道的,那是认准了要赢的。今天这路数怎么这么没谱儿呢?张骞只好奉承着他下。
长出什么气啊?刘彻偷眼看看卫青。
本来苍池落雪是好景致,君臣三人到渐台看雪,可风大,苍池冰面落雪,湿寒之气太重,没一会儿,卫青便低声掩口咳。刘彻便转道甘泉居室下棋。
此时那温和的寒眸子出神的盯着棋盘,一动也不动,眼睛也不眨一眨,舒缓的眉关微微蹙着,脸上的表情难以言说。
仲卿,你想什么呢?
……
“舅舅……那我呢……我在哪里……我……我是……我为什么是舅舅的外甥?!舅舅,去病是……你是……为什么上天要让你是我舅舅……去病怎样做才能让你知道,去病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一辈子,永远只有舅舅……”
“你这个傻孩子……你是舅舅的外甥,是舅舅把你带大的……你永远是舅舅最珍惜的孩子……”
“不是那样的……”
“是……就是这样的……去病是舅舅一生中最重要的孩子……”
“不……舅舅,去病不要只作你一生中最重要的孩子……”
“去病啊……我是你舅舅……傻孩子……”
“舅舅……”
……
傻孩子……呼……卫青又长出一口气。从小搂着、抱着、哄着一手带起来,若从子侄中说,每每只想起去病一个。这东西尖刺儿的厉害,明里暗里都不许卫青多亲近别人的。日子长了,合家都知道,卫青身边,这外甥是要大过天的,连亲生儿女都提不起来的。这长到二十了,人大了,怎么拐道这道上来……傻孩子……真上了心呢……哭得稀里哗啦……卫青心里不好受起来……
……
“陛下呢?!”苍池一人儿没有,霍去病顶门的火苗跳了起来。
“将军少安毋躁,许是天气冷,陛下回甘泉居室也说不准。将军跟奴卑来吧。”
……
怎么舍得打得去病脸上的都挂了彩?刘彻眯起黑眸子,去病……你该不是……刘彻拈着黑棋的手停在了半空。
“嗯。”刘彻清了清嗓子,“来人呐,收了吧。端酒。”
张骞一愣看着他。
卫青也回过神儿来,不置可否,也不说话。
一时异香袭来,刘彻眯眼一笑。
殿外五六个艳丽的胡姬,端着托盘,顶着酒瓮款款而来。
“咳……”卫青看了一眼,低头轻嗽一声。
刘彻看着张骞,“来,给大将军,博望侯置席。来来来,张骞,仲卿,看看胡姬歌舞。”
张骞看看刘彻,心里觉得牙碜,抿着嘴不言语。
卫青脸上有些莫不开的红了,“臣……”卫青慢慢的跪下,“臣疏于管教……”
“什么管教不管教”,刘彻并没想给他难堪,只想逗他一下,没想到他又认真了,刘彻便截了他的话。
卫青没有起身,仍跪在那里。
知道他不识逗,总拿老实人开涮,在自讨个没趣儿。张骞贯识刘彻这些伎俩,在一边只看刘彻如何收场。
“大将军平身吧,这算不得什么。”刘彻颇觉没趣儿的遮掩着按了卫青肩头一下。
“臣……”
“臣什么?!”刘彻语调有些高了,“平身吧。”
卫青站起来,垂手而立。
“小孩子一时头脑发热,压压他的气焰就是了,都坐吧。”刘彻自己入了正位。
卫青张骞也各自入了席。
又有西域铜筝铁琶歌舞伎子从殿外而来,一时间,甘泉居室乐舞声起,胡姬歌舞,侍候席间。
卫青只垂着头如坐针毡。刘彻在上面佯装着意兴盎然,瞥着卫青,心里觉得没有意思。
张骞不好说什么,只是抿着酒,佯看胡姬歌舞。
鼓乐喧天,君臣三人却一言不发。
那胡姬穿梭席间,避讳不多,跪在卫青身边给他倒酒,侧着脸看着卫青笑。卫青只点点头,不喝酒也没有表情。
刘彻摇摇头,“张骞。”
张骞心中一笑,这时候您叫我?“陛下。”
“早年,轻裘快马,微行终南,夜宿荒村,倒也快活。而今匈奴两部归降,胡姬歌舞长安帝阙,朕心大悦。然而思量年少光景,总觉得此间之乐有所不及。”
“陛下,臣听东方朔有一句话。”
“什么话?”
“‘彼一时也,此一时也’……”
卫青心中一酸,不自觉的抬起眼帘。
刘彻正看着他,好一个“此一时,彼一时”……
张骞知趣也不再看他们,兀自端起酒盏,你们自己琢磨去吧。
仲卿……哎……
陛下……
“陛下”,春陀从外面进来。
“呃”,刘彻舍了卫青,“怎么?”
“骠骑将军殿外候旨。”
卫青一愣。
刘彻一笑。
热闹,张骞摇摇头。
“外面冷,给骠骑将军置席,宣骠骑将军进殿。”
“诺。”
霍去病在外面就听见里面的西域之音,翻了个白眼,便往里走。
鼓乐停了,霍去病迈进来,往席上看看,刘彻居上,右首是舅舅,左首是张骞。
“臣霍去病参见陛下。”
“去病来得正好,快给骠骑将军置席。”
几个胡姬抬着几案,端着果品,看着刘彻,不知把这席位摆在哪里合适。
刘彻一笑,看着霍去病,挥手往卫青身边一指。
霍去病也一笑,“臣谢陛下。”
又来了,卫青不说话。
霍去病挨着卫青入了席。
胡姬歌舞又响起来,骠骑将军的威名早就传遍河西,震出玉门关。骠骑将军的俊睿风姿也早传扬出去。多少西域女子都堆在玉门关下,就为看一看骠骑将军的戎资。而今骠骑将军当席而坐,胡姬们的明眸笑靥全不自觉的飞上霍去病的席面儿。端酒的胡姬挨近霍去病给他倒酒,妩媚的明眸仔细的端详他。
“朕听说去病站在玉门关上,玉门关前集市上女人便多起来。”刘彻笑着说。
霍去病不触这些,接过胡姬手中的酒盏,一口干了,冲着刘彻一笑。
卫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先招我的,舅舅你又瞪我!
“去病,宫中西域歌舞与你府上的西域歌舞可是一样的?”
“陛下,臣进献陛下胡姬歌舞,是臣思虑不周,恐日后落人口食。于臣自家也是一样,无益门风。臣昨夜已得教训,臣请陛下也罢歌舞声色。陛下从来赏罚分明,就请陛下责罚去病。”
反正这软儿也不是服朕的,小东西的,刘彻眯了黑眸子,冲他摆摆手,“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至于这罚么……去病都带在脸上了,朕就不再加罚了吧……”
卫青脸上一热。
霍去病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嘴角,不言声儿了。
张骞摇摇头。
刘彻挥挥手,散了歌舞。
“朕想……想到甘泉宫射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