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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姬殿喜欢就好。”清商不假思索地回答，“向日少爷对姬殿的性子很熟悉，不管姬殿怎么做都好，他肯定不会乱猜姬殿的心思——毕竟小时候一起玩过嘛。”
哈？潘多拉默然。这么说，她对待向日岳人的态度真的很有问题的样子啊。
“你不觉得，我现在对他很冷淡吗？”这么问，会不会被清商当成某种暗示？就算这样，潘多拉禁不住地问了。真的是小时候的玩伴吗？怎么都无法想象，她最近的态度……
“冷淡？”清商诧异地抬起头，“姬殿不是一直都这样吗？”顿了顿，又说，“向日少爷早就习惯了，怎么会介意。再说，姬殿顶多算是一视同仁而已。就算不想表现出跟向日少爷亲近的样子，也没有关系，向日少爷会理解您的。”
……好无礼的说法。
潘多拉哑然无语。她再次在心中膜拜前任公主的强大气场，就连小时候的玩伴都习惯她的冷漠对待，同时还能够尊重和理解她的心情……别说有朝一日望其项背，就是让人想一想都很丧气啊。
“……是嘛。”不知道她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在孜孜不倦地破坏前任公主的形象呢？忽然间好嫌弃自己哦。沮丧片刻，潘多拉就振作精神，阿Q地想，MA~~MA~~既然都这样了，就破罐子破摔好了，只能指望向日岳人能够像理解前任公主一样理解她的立场——
应该，咳咳，他应该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吧？反正他们就算检查，正查反查她的身体都是姬殿本人，就算有上次立海大那个笨蛋穿越女露馅的事，应该也不会随之联想到她身上才对。
“……嗯，那就等我沐浴完再见面吧，让他在小客厅里坐一会。”她很快下了决定。就这样吧，虽然泡过了温泉，但是今晚逛街也很累啊。她回头还要清点一下“战利品”，喜欢的东西要留下来。这样的话——
“对了，我逛街买回来的东西……”
“都放在杂物间里，姬殿要挑一些东西留下吗？”清商立刻明白过来。
“嗯，不如让向日岳人帮我一起挑东西好了。”潘多拉脑子里冒出一个惊人的主意，不是说他是小时候的玩伴嘛，那就帮她一起挑东西好了，说不定还可以看出前任公主的喜好。
想到这里，少女兴奋地涨红了脸，不顾清商惊诧的目光，说：“好极了，就这么办，让他先去杂物间吧。你就跟他说，如果他能够把我喜欢的东西挑出来，我就原谅他打扰我约会的事情。”
“让客人去杂物间……”清商重复了一遍，惊讶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姬殿真正的命令，并不是开玩笑，“是的，我明白了，姬殿。”
让客人去杂物间就去杂物间好了，要求客人挑东西也无所谓。
有什么关系呢？在潘宅，姬殿的命令是绝对的，她的意志高于规则，也高于礼仪。只是希望这个让她清商都一头雾水的命令，不会让向日少爷会错意才好。
……
事实上，当这个奇怪的要求传达给向日岳人的时候，由于某种偏差，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展开了糟糕的联想——
姬殿生气了！姬殿绝对、绝对、绝对是生气了！呜呜呜，她都气到忘记待客的礼仪了~~~
如果我说我现在想回家，还来得及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卡萨布兰卡的亲吻
因此，当潘多拉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热乎乎的时候，向日少年软嫩嫩的脸蛋写满了忧伤和愁绪。他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置身于四周高高的杂物山之中，可爱的脸庞和窗外的天气一般，凉风阵阵，寒意森森。
他托着腮，时不时瞥瞥周围的杂物。以他对姬殿的了解，这堆垃圾最后的下场肯定是流向后援团。姬殿不会再施舍一个眼神，给这堆“垃圾”。
那个人喜新厌旧的速度一向比换衣服还快。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认知。
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她总是很快厌倦，然后抛之脑后。
因为做好了随时会被丢下的准备，所以不会抱有愚蠢的奢望。
这一点，是所有人的共识，所以没有一个人抱怨这种爱情是否公平。
向日岳人忽然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投注到这堆他眼中的杂物上，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怔愣了片刻，他终于认命地挑拣起东西来。
……
潘多拉坐在床上，她身前有一名侍女用厚厚的毛毯裹住她热腾腾的身体，长长的毛毯垂到地上，把双腿裹得严严实实。在她背后，另外一名侍女撩起她湿漉漉的长发，用一条厚毛巾抱住她的肩膀和后背，盖好之后，就用一条吸水的毛巾给她擦头发。头发擦干之后，这名侍女打开电吹风，给她吹起头发来。
少女闭着眼睛，清丽面容上浮现出一种似睡非睡的倦意。
她身前的那名侍女，细致地给她擦干身体，擦干后就开始给她做简单的脚部按摩，接着涂上各种保养品……在两名侍女忙碌的过程中，房门被轻轻叩响，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是清商。
她进来时没有出声，右手悄悄地调高了房间的温度——虽然是夏末秋初，夜晚还是浸透着凉薄寒意——而她的左手上，正托着一个放置着一壶热牛奶和一个玻璃杯的银托盘。
清商轻巧地在桌子上放下银托盘，然后朝玻璃杯注入一杯三分之二满的、热气腾腾的牛奶，最后把这杯热牛奶拿过来，温柔地托起潘多拉的手，把杯子握在她手中。
潘多拉习惯性地接过杯子，手心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还是似睡非睡的惺忪表情，默默地啜了一小口牛奶。橙黄色的灯光在她漆黑如墨的头发上打着光晕。
“我想听歌。”她说。
清商无声地点了点头，打开了唱片机。唱片机就放在一张红木小圆桌子上，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长颈梅瓶，瓶内插着一枝白玉兰，散发着幽幽冷香。
清商挑出一个唱片，放了起来。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watching Casablanca
back row at the driven show in the flickering light
popcorn and cokes beneath the stars
became champagne and caviar
making love on a long hot summer's night…”
温柔缠绵的歌声在室内寂寞地响起，让人想起那一幕幕动人心魄的爱情故事。那是一场不会有结局的爱情。因为没有结局，所以格外让人怀恋。
少女仿佛沉浸在歌声中，她的眼睛盯着牛奶平静的液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很久都没有喝第二口。不知不觉，牛奶慢慢地变凉了，清商打破了一室寂静。
她柔声对少女说：“请允许我为你换一杯。”
少女点了下头。
不一会儿，少女手中捧着第二杯热腾腾的牛奶，格外暖人肺腑。
唱片播放到了第二首，少女微微启唇，说：“我想再听一遍。”
清商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就把唱片退回去。
温柔缠绵的歌声再次响起：
“Oh a kiss is still a kiss in casablanca噢！卡萨布兰卡的亲吻依旧
but kiss is not a kiss without your sigh但没有了你的叹息，那吻已不成吻
please e back to me in casablanca请来卡萨布兰卡找我
i love you more and more each day as time goes by随着时光流逝，我一天比一天更爱你……”
少女不自觉地用手指摩擦着自己的嘴唇，她想起今天晚上分别亲吻两个少年时的感觉。他们的反应有种格外的青涩和生疏，唇舌的接触是那么柔软和干净。
她再一次走神了，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
……
杂物室有了一个小小的变化。
在庞大的杂物山分成了三堆。一堆是少年看过又丢开的东西，一堆是还没有看过的东西，而幸运的被挑选出来的几件小玩意，则被少年放到另外一边。
他秀丽漂亮得仿若少女的脸容沁着细细的汗珠，泛着桃红色的脸颊映照着明亮的猫眼，展现出一种格外清湛的光彩。他的表情是那么专注，那么沉静，好像这世上再没有一件事比他现在做的事情更重要。
向日岳人，他总是这样，一旦投入到一件事情上，就会全神贯注、全心全意地去完成它，再没有什么能够勾引走他专注的心。
——无论是对某一个人，还是对某一件事。
……
芥川家，芥川慈郎卧室。
少年睡得很不安稳。他眉宇间潜着丝丝缕缕的不安。在凤长太郎关机之后，在看到姬殿和凤长太郎的合照后，少年爱笑的嘴角就没有弯起过。
是什么让他在睡梦中依然不安着？是谁让天真的少年染上情愁滋味？
“唔——”少年翻了个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不清不楚地呢喃着一个名字。就在他房间的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海报。无论是哪一张，画面上都是同一个少女。
……
凤家，凤长太郎卧室。
少年正坐在电脑桌前，欣赏着今天拍的照片。电脑桌面上，是少年少女笑靥清浅的容颜。他们看起来，是那么温馨，那么幸福。
少年看着看着，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唇，无声地微笑起来。
……
不二家，不二裕太卧室。
好不容易把想要和他一起睡的哥哥给锁在门外，少年的目光移向被小心地放在书桌正中央的笔记本，禁不住露出欢欣的笑容。
“你总是无所畏惧是吧？”
“我努力，我争取，我得到或得不到。畏惧于事无补。”
少女写字时略显寂寞的眼神浮现在眼前，少年感到心口隐隐发疼。他轻柔地摩挲着笔记本上的字迹，不由得含糊地呢喃一声：“姬殿……”
第一百二十章 玉兰疏影
潘多拉几乎要在这暖洋洋的床上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侍女们扶着她躺在床上。沐浴后暖呼呼的身体陷入软绵绵的被子里，让人懒洋洋地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姬殿，您现在要休息吗？”清商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缕风，保持着朦朦胧胧听得清的音量，一点都不会惊扰到潘多拉的满腔睡意。
潘多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她想起自己沐浴前的吩咐，小小声地说：“向日岳人呢？”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已经被睡意给填满了，连出声都觉得费劲。
清商的声音更加轻柔了：“没关系，姬殿，我让向日少爷去客房休息就行了。明天您再见他也不迟。”体贴的侍女立刻给姬殿找到继续睡觉的理由。
“啊——”再次打了个哈欠，潘多拉说了一个“好”字，下一秒就进入了梦乡。
清商体贴地给她压好被子，从头到脚，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