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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下,他身周像是在下一场细细的雨,雾朦朦的。
风一吹,一缕断发飘落,脸上慢慢浮现一丝红线滚出血珠。
一阵刺痛。
“不愧是木叶有名有姓的强者,连鼬君你都吃了个小亏。”
干柿鬼鲛当得上一个“皮粗肉厚”,刚刚看着还很严重的大口子没两下竟愈合了,结了一道狰狞的疤:“最后那招是空间忍术吗?着实不俗阿!”
“是‘飞雷神之术’。”
宇智波鼬伸手将散落的头发理好,挥去衣服上沾的水珠,头也不回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干柿鬼鲛回头望了眼来时的方向,耸耸肩,跟上。
这是然生与宇智波鼬时隔四年后的首次重逢。巧合的是,两人均不在自己的最佳状态,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试探性的交手。
然生出手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一试“怪人”干柿鬼鲛的身手,一击得手便心满意足。凭借对时机的精确掌控,利用对方行动中的时间差,她玩了点小花样占了点小便宜。至于因此暴露了“飞雷神之术”,以后用这招敲闷棍的成功率是否会因此下降——这之间的利害权衡,只有她自己晓得了。
几个呼吸间的交错,两句话,都不是对对方说的,一次相视,两双眸子里均波澜不起,还有——
两声在心底响起的叹息。
在这世间生与爱与死的川流上,两人如白天之与黑夜相遇,遇见了,走近了,在黄昏时分错身而过。
然生不再是以前的然生。
她慎之又慎地反思了自己的愚蠢:若她没有在三代和大蛇丸之间徘徊不定迟迟难以抉择,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那样不可收拾。束缚了她的手脚的人是她自己。三代的死,让她幡然醒悟——当断则断。
“你打算怎么办?”
自来也问她。
旅馆的走廊上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留下的痕迹,墙上破了一个大洞一看就知道是“千鸟”造成的。鸣人在捶墙,这孩子一脸愤怒与不甘。
她蹲下身,抱起昏迷的佐助。
“我会遵守和三代的约定。”盯着小少年脖颈上的咒印,然生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在他还需要的情况下,“纲手大人就拜托您和鸣人了,希望能尽快找到吧。说实话,我很担心还有其他人在找她。”
“大蛇丸吗?”自来也一点即通。
“恩。”然生点点头,目光一转,看向听得一头雾水的鸣人——冲动的小鬼,一听到“大蛇丸”三个字就燃烧了:“此行可能不如预想的那样简单,不如让鸣人跟着我先回村子……”
鸣人直是直了点,但不傻,听出这言下之意只差没说他是个累赘了,立马跳起来张牙舞爪一顿抗议。
“放心,一切有我。”蛤蟆仙人把胸脯拍得邦邦响。
“正是因为有您,我才感到担心。”没心没肺地丢下一句话,然生招呼上从头到尾站一旁傻笑的凯,走人了。
背后,有人吐血——喷泉式的。
19浮生一日二三事
木叶图书馆里,人迹罕至。
若以人均借阅量衡量一地的文明程度的话,木叶村基本上处在原始社会——这里不兴知识分子,满大街跑的多是崇尚暴力的野蛮人士。
翻过最后一页,然生合上书,手指夹着两眼中间的位置轻轻转圈。
在她左手侧,书和卷轴垒了半人高。
这是她一个上午的成果。
看了看时间,然生收拾好东西,从书架上又抽了两本办理借阅。
走出图书馆,外面白生生的太阳刺得人一阵发晕。
定了定神,然生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路过商店街,除了少数几家毁损严重的店还需要进一步修理外,大多数店面已重新开门营业。走过山中花店时,然生偏着脑袋想了想,最终拐个弯进了店门。
招呼她的是山中家的女儿。
山中井野,她父亲山中亥一和然生是点头之交,性格稳重,是这一代“猪鹿蝶”三人组的核心。这位山中家的女儿然生也认识,忍者学校时是佐助的同班同学,热情大方重情义,颇有乃父之风,另外——很迷佐助。
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要早熟一些。
问清楚她是要买了送病人的,山中井野推荐然生挑了两支品相不错的兰花,小姑娘服务到位,态度热情——然生暗忖自己是不是沾了佐助的光。
结账,“顺便”讨要了一些花籽,然生走出山中花店时,嘴角微微翘起。
以后不需要出钱买花了。
医院的大堂里,人来人往。
倒是一番与往常不同的“热闹”景象。
这并非什么好事。
木叶医院名为医院,实则是普通医生与医忍共同驻守,研究医学和法术的地方。
平日里,来的多是普通村民,忍者们来到这里的机会不多。理由很简单:忍者无法完成任务的情况,基本上也是他/她不再需要医忍的情况——能幸运地活着回到村子接受治疗的,十个里面不一定有一个。
最近几日算是特殊情况,木叶村上一次被人攻入本部还得追溯到十二年前的九尾来袭。
接待处,人山人海。
排了半天队轮到登记时,然生发现佐助的病房有一名来访者先到了。
春野樱,鸣人来她店里玩时有几次提起了这女孩,据说和山中家的女儿曾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姐妹淘,不巧俩小姑娘都对佐助一见钟情,情敌之间势同水火玩了几年“我不理你了”游戏直到最近的中忍考试才言归于好。
“然生姐姐……”感觉到有人进来,春野樱转过头,眼中有泪花闪烁。
看这孩子憔悴的。
然生说:“小樱,你该回家吃饭了。”
“恩。”擦了擦眼睛,春野樱朝然生一个鞠躬,“我下午再来。”
“不用着急。对了,能帮我将这支花带到卡卡西的病房吗?”
春野樱自然是应下说没问题,看她关上门时格外小心轻柔的动作,联想到鸣人口中的狂暴母大虫形象,然生转过身,屈起指头重重地弹了一下佐助的额头——
小鬼头,你害人不浅呐!
偏偏在这时,阿斯玛正好拎着食盒推门进来,于是某人欺负病人的不名誉一幕被撞了个正着——然生直起身,拍拍手,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都没有。
她说:
“医院里严禁吸烟。”
这就叫先下手为强了。
阿斯玛无语地掐灭香烟,递过食盒,忍不住在心里佩服了一下他那见初代目去了的老爸:您真牛!对着这样的家伙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脑中风……
“卡卡西怎么样了,医疗班的白痴们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吗?”
然生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端出红精心烹制的爱心鸡汤,嘴里漫不经心地问了声卡卡西的情况,她似乎不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卡卡西若醒了佐助哪还能这样躺着。鲜明的态度对比,让阿斯玛不禁想为就躺在隔壁房间的兄弟抹一把同情泪。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有经验的医忍越来越少了,万花筒写轮眼几十年没出现如今几乎找不到相关的资料。”阿斯玛瞟了眼然生搁在一旁的书,意有所指——《幻术的发展》、《第一次忍界大战史》。
“阿,这些书我小时候都看过,不过细节方面记不清楚了拿出来温习一下。”然生吃饭的样子还算斯文,细细嚼慢慢咽。吃完后,她才仿佛刚想起似的问了声:“你,吃过没?”
要你假惺惺!阿斯玛干脆地提起空空的食盒,从窗子跳了出去。
瞧这家伙的姓氏多贴切:“猿飞”——简单的两个字,把大猴子跳窗户的场景概括得生动有趣活灵活现。
说到取名字,什么猿飞阿斯玛阿猿飞木叶丸的,老头这一家子取名的水准都挺一般,和宇智波一族的前族长堪称半斤八两——同桌那怪名字听熟了也就忍了,床上躺着的这位干脆直接与老头重名了。
相形之下,大蛇丸果然是个文化人,随口取个名字都如此娓娓动听……然生对着墙上的镜子甩了甩头发,颇为自得。
从这间病房的窗户远眺,能看到火影岩。
“每次看到你,这头发这眼睛,都觉得像是一个天生的木叶之子,然生阿。”
“您想说我长得像一棵树吗?”
“……算我没说。”
才几天功夫,然生记忆里三代的形象已变得模糊。
也许终有一天,世人对三代火影的印象会全部来自于火影岩上的大石头头像,以及书卷中记载的一系列伟大事迹中。
然生不会。
对她来说,猿飞佐助一直都是那个会被她气得吱哇乱叫掀桌子扔烟竿的糟老头儿。或许记忆并不可靠,值得庆幸的是,让人感动过的点点滴滴永不褪色。所以——
再见了,老头。
“然生姐姐,你忙自己的事去吧,这里由我看着就行。”
“那就麻烦你了。”
然生极为自然地伸手,替佐助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头发,起身走出门。
大蛇丸也好,宇智波鼬也罢,确实有些事有些人如天上的浮云,飘阿飘阿就飘过去了——你只能看着,无法抓住。
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握紧双手,抓牢手中的东西。
门外,一名暗部在那待命。
接过部下毕恭毕敬地呈上的黄鼠狼面具,然生没急着戴上。她侧过头,看了眼隔壁的病房:“卡卡西这里,只派了两名暗部吗?”
“是。”
简单不多言不解释,乃是“暗杀战术特殊部队”的独特风格,在然生这等半路出家的暗部身上这种风格微弱得几可忽略不计——她自说自话地道:“算了,非常时期恐怕抽不出更多人手,卡卡西的人品虽说差了点,总不至于有人来替天行道吧。阿?”
“……是。”面对顶头上司的疑问句式,这名暗部回答时出现难得的犹豫。
诚实地说,真正需要被人“替天行道”的另有其人。
知名不具。
戴上面具,一阵烟雾后,然生换上一身标准的暗部装束:“那件事办得怎么样?”
“对方没有可以隐瞒行踪,看起来对自身实力充满信心。”
“很好,继续追查。忍者靠近他们太危险了,启用另一条线吧。”
“是。”
然生绝非那种定要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自大之辈,可是她亦绝不习惯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蛤蟆大叔失败了,让卡卡西和佐助恢复的希望就只剩下一个——宇智波鼬。
而且为了让施术者解开幻术,必须活捉他。
这种超S级难度的任务,光想想,就够人头痛的了。
自来也出发前吹嘘了一通“爱的力量”,保证他一定能通过“无间隔的心灵默契”找到那位大家都以为神隐了的大婶,“用男子汉的甜言蜜语”忽悠那怪力母猩猩回到木叶接任火影这个连狗都不理的麻烦位置。
真诚地祈祷他能成功,或者更准确的说,然生祈祷的是已经在天上会合,凑成麻将一桌的一代二代三代四代能降下一道闪电,劈晕未来的五代,好方便自来也打包带回。
蹲在办公室里发散了一下午的思维,处理完堆积的公务,听一众部下的汇报,向两位顾问报告,布置好计划一、二、三……等然生换回便服,走出办公室时,天渐渐黑了,外面华灯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