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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窗,在小小的船舱内映上几分皎洁。莫声谷眉心微拧,翻了个身正准备重新入睡时,却发现船身剧烈地晃动起来。
不会是突来的海上风暴吧?莫声谷急忙起身,随手抓着外衣便匆忙推开门,在走出舱门的一瞬,眼角余光似扫到一抹鹅黄色,但当他凝神望去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也许是方才那场梦境带来的错觉吧,竟让他误以为自己看到了杨昶。莫声谷没有多做耽搁,直接奔向甲板,到了那里才发现谢逊和平叔正站在船边向下张望。
莫声谷先是抬头望天,只见乌云翻滚,怒风疾催,海面已如一面被打碎的镜子泛起层层波澜,虽有暴雨征兆,但船身的晃动弧度却似乎大了点?
“平叔、大哥,怎么回事?”莫声谷一边问着,一边学着他们向海面望去,这一眼,却着实吓到他了。
一群鲨鱼正在船尾处盘旋,有几只正咬着船底,而大部分却在围攻一个男子以及男子背上的人。正因为鲨群在海中搅起的巨大波浪,船身才晃动得十分厉害。
“是五哥。”莫声谷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就怕惊扰了专心奋战的张翠山,“怎会是如此局面?”
“近两年这片海域突然出现了这许多凶残的鱼,常常喜欢追着过往船只,曾有一些普通渔船因为它们而葬身鱼腹。我来往数次,虽数次偶遇它们,却不曾出过问题。”说话间,平叔的目光却不曾从海面上挪开。莫声谷这才发现他手中捏着一把银针,在海中鲨鱼逼近张翠山的时候疾射而出,往往一针便能杀了一只鲨鱼。“这次是有个初次出海的少年看这些鲨鱼觉得新鲜,不曾想他在船尾站了太久有些力乏,竟跌落海中。幸而他身上还有点功夫,落水之际及时跳上了一只鲨鱼的背,更放声呼救引来了谢大侠的注意。”
莫声谷了然点头,谢逊自从双眼失明后,双耳的耳力自要比其他人强上许多。张翠山久居冰火岛,水性也习得不错,此番入水甚是从容。莫声谷方站了一会,就见张翠山踏着鲨鱼的背脊飞速向三桅船靠近。
“五哥,这里!”莫声谷早捞起原本放在船板上的一捆绳索,握住其中一端而将另一端抛向海中。
张翠山背上背着一个人却丝毫不觉得累赘,看到绳索一端荡向自己,脚下用力一踏,那只被他当成踏板的鲨鱼已然爆裂而亡。“七弟,你可抓稳了!”
“五哥你就放心吧!”莫声谷笃定地说着,先运起内力使出千斤坠稳住自己的身子,随即手上发力,绳索连同绳索尾端缀着的两个人在他手中却是轻若无物,轻松便将张翠山和失足落水的水手带到甲板上。
鲨鱼群眼见猎物丢失,却也不在追逐,转身扑向那些被杀死的同伴,丝丝血腥气在海上弥散开来,却也被船只远远地甩开。众人看着那自相残杀的鲨鱼群,却也是松了一口气。一会风暴涌来,他们虽不在意这些鲨鱼,但总也是后顾之忧。
此时,平叔等人都围在那可怜的水手身边,一边诊治一边安抚他。莫声谷微微一笑,正准备跟着围上去凑热闹的时候,胸口却突然一滞。他眉心微微一拧,随即若无其事地松开。这种感觉他实在是很熟悉,每次毒发前那种胸痛气闷的感觉便是这样。只是这个月毒发的时间怎么会来得这么早?难道说从陆地上转移到海上,换了个截然不同的坏境,体内的毒也要与时俱进换个毒发时间?
自嘲地想了一番,莫声谷运起内力压下体内那股违和感,想着自己至少还能撑两个时辰,便从容走到五哥身边,说道:“看这天色,风暴不过片刻也将到达,五哥你方才耗费了大量的内力体力,还是先回舱中休息吧?”
“我无事。”张翠山笑道,身上的湿衣服在内力作用上迅速变干,“大哥,一会风暴再来,船身必颠簸非常,你且入舱中照看无忌。”三人当初会流落到冰火岛,便是因为遇上海上飓风,故而众人对风暴二字都有着别样的感触。
谢逊却也明白张翠山是因为自己眼睛不方便才如此安排,当下也不拒绝,闪身入了船舱照看无忌。
又过了盏茶时间,倾盆大雨唰地落下,众人忙着在大雨中稳住船身。便在此时,只听咔嚓一声响,原本系在桅杆上的竹帆突然散落,海风打在竹帆上,让原本就不稳定的航船摇摆得更加厉害。
“我去!”莫声谷看着其他人,咬咬牙,运出梯云纵顺着桅杆就往上窜,爬到最顶端的时候运气于掌,一掌将系住竹帆的绳索切断,下一刻便拎着竹帆缓缓落在船板上。就在他暗松一口气的时候,另外两根桅杆上的竹帆再度散落,他如法炮制,却在收拾最后一面竹帆的时候觉得体力原本运转自如的真气瞬间凝滞,还身在半空中的他因为这个意外直直地往下掉落。
眼见莫声谷就在砸在硬邦邦的竹帆上时,一道鹅黄色身影如鬼魅般飘出,在他即将落地的一瞬,神奇地将他接住。
第四章 两相望'VIP'
风声还在耳边呼啸,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下,身上的衣裳早就湿透,重重的贴在身上,带来几分沁骨的冰凉。雨幕如帘,拦在人眼前,望见的事物便带上一份朦胧,但在那份看不真切的迷离中,莫声谷却觉得那些风雨遥远得仿若不在自己身边,眼中所能容下的只有那一抹曾在梦中与记忆中出现无数回的暖鹅黄色。
“杨昶?”莫声谷轻声唤了一声,手指轻轻揪住对方的衣襟,直到手中传来真实的触感,他才醒悟一切非梦。
杨昶低头看着莫声谷,本紧紧揽在对方腰间的手一寸一寸松开。“若是功夫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
莫声谷扶住杨昶的肩膀,一边站直身子一边笑道:“杨昶兄,七年不见,你还是同往常一样喜欢冷冰冰的训人。”深吸一口气,再度运转内力压下刚刚猛然蹿升的疼痛感,脸上却笑得十分愉快,正是那种故友久别再度重逢的喜悦,“再者,你就算不相信我的本事,也应相信你亲手誊写的那本真经吧,为了学会它,我可是留在孤岛整七年呐。”
杨昶双眼微眯,“说到这件事情,我倒是真佩服你的恒心,居然能在那样的岛屿上一呆就是七年。若不是我正巧知道中原并没有你要躲避的人,还以为你是借机躲避追杀。”
“噗,杨昶兄,我以前怎么不觉得你这么有想象力?我从离开武当到真正行走江湖也不过近一载的时间,我岂有那般惹事的能力?”莫声谷笑起来,眉眼弯弯,“若我真那么强大,我一定先卷走无数金银,再丢下追杀我的人,逃到天涯海角,十数年后悄悄回归当一个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
杨昶微微向后错了一步,“七年不见,你长高了,面容也不复当年的青涩。只是你的性情言语还是与当年相同,我仿佛看到……”
“看到什么?”莫声谷唇角轻挑,灼灼目光看着对方,看似漫不经心,但对方的眉眼对方的微笑对方的眼神却是一点点映在自己心上,透着久违的温暖。
重见杨昶的喜悦还在心头荡漾,但是他却已能做到若无其事。杨昶啊杨昶,当年你逼我忘记你,现在我唯有如此面对你。只不过……我本以为要回到中原回到古墓才能挖出你这只将自己埋在沙堆里的鸵鸟,却不曾想,你居然就藏在这艘船上。见着我,却仍选择躲着我,杨昶啊,没想到七年了,你居然还是一如当年的抉择。
见莫声谷如此看着自己,杨昶唇边笑容微敛,眼底深处有几分怀疑闪过,却瞬间隐匿,缓缓接上方才的话语,“看到当年那个顽皮跳脱却又侠气凛然的你。”
“哎,杨昶兄如此盛赞当年的我,若我不同样夸你一番,岂不是会被斥为不懂礼尚往来的人?”莫声谷看着杨昶,在几番对话之后,最初的担忧渐渐松开。本以为再见会是尴尬的情景,抑或杨昶会刻意疏远自己,没想到两人相处仍是这般自然。
也许是心情十分愉快,莫声谷突然觉得身上那正在发作的毒患似乎都不如往常那般让人难以忍受,将内力在体内又运转了几个周天,四肢的僵硬与疼痛感终于压下,算起来,这样的行为能支持他一个时辰安然无恙,而一个时辰后,这场突来的风暴也该过去了。他看着对方棱角依旧的面容,恍惚间觉得仍在昨日,而这七年的分离从来不曾发生过。“阔别七年,杨昶兄仍是俊逸非凡风采依旧,实在让小弟我欣羡不已。”时光,是否偏爱眼前之人,否则为何他仍是记忆中的模样。
杨昶却是不答,只把眼落在莫声谷身上。
“杨昶兄为何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莫声谷见对方神色奇异,忍不住抬手摸着自己的脸,却换来对方微微一笑。
就在两人对望之间,那边厢平叔却叫起来:“桅杆既然无事,你们便无须再守在那边。莫声谷,你还不快过来帮忙把舵,是要让船翻了才能回过神吗?”
听着平叔中气十足的训斥,莫声谷立即想到当初拜在他门下学医之事,只是当初事发突然,自己连皮毛都未学齐就匆匆离开中原,虽然每年平叔都会带上几本医术与一些药材送到岛上,但医术这种深奥的东西,却不是自学就能成才的。也因此,每次见到平叔,再想想自己当年从对方手中接过那枚寓意颇深的玉佩,莫声谷便觉得几分内疚几分无奈。
“我这就来。”莫声谷高声应着,匆忙奔过去。走了两步,却突然侧头问身边的人,“说起来,为什么我昨日上船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你呢,杨昶兄?”
杨昶步伐不变,从容应道:“我不常坐船,而海上颠簸非常,一路走来我难免疲惫,这两日我凑巧都在房中休息,所以你没有见到我。”
“哦。”莫声谷颔首,唇角却染上几分狡黠,“但你来冰火岛,应是为了见我吧?无论身体再如何不适,在到达冰火岛的时候,你总该下船的。再怎么嗜睡,下船于陆地上走两步感受脚踏实地的感觉,向来是晕船者最希望的事情吧?”
“既然你要返回中原,我何必急在一时。今夜若不是船身颠簸得太厉害,我必然还在安眠。”
“杨昶兄……”扯谎不带你这样的。莫声谷眼波流转,笑意盈然,正想再说几句,却听那边平叔带着几分不满的声音再度响起,“莫、声、谷,你还不快点过来帮把手!”
莫声谷应了声,咽下原本想说的话语,匆匆跑到平叔身边,看他明明一个人应付得很好的样子,忍不住抱怨道:“平叔,你每次训斥我都这么大声,我怎么没见你对杨昶兄这般凶狠的时候?”
平叔微微一笑,笑容中透出几分狡猾的味道,“我要唤他一声公子,而你,却是我的弟子——还是继承我师门伟大志向的闭门弟子,我不训斥你,难道要以下犯上命令公子吗?还有啊,声谷,我好不容易收了一个闭门弟子,但这个弟子一走就是七年,让我不能好好调教他,你说当他终于离开孤岛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该怎么办呢?”
“……”莫声谷的嘴角颤抖着,半天才说道,“将他狠狠训斥一顿后,将他这七年所落下的学业速度补上。”
平叔点头,“你已有准备,那便是最好的。”
在平叔不起波澜的平淡话语中,莫声谷却硬生生打了个冷颤,当年的地狱式教导又要在自己面前出现了吗?他目光微移,看到不远处的张翠山与殷素素,心头却晃过一个十分得意的念头——在倚天原著中,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