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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更不会认得你们中的任何一人。”
“数月前,圣子便将你的图像和事情经过以密函的形式告知教中诸人,并叮嘱我们如若见到长老阁下,必恭谨以待。属下虽不曾亲眼见过长老,但对于长老的相貌却早已铭记在心!”
听到这句有些类似对偶像表白的话语,莫声谷只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用力蹦了数下。“我还没死,请不用那样辛苦地铭记我的相貌。”状似嘟囔,却清楚的让在场之人听清。
蓝溪凰的表情继续呆滞,猜不透莫声谷这番回答究竟指向怎样的方向。
“蓝溪凰,听闻你方才那番言语,我心头倒是有一个问题急需你的解答——你口口声声说尊敬我,那我若要求你泄露五毒教的机密甚至与五毒教为敌,你又该如何处之?”
“您是我教中长老,怎能背弃五毒教?”蓝溪凰语句低沉,宛如指控。
莫声谷轻笑道:“哦?我身为武当弟子,又怎能背弃中原正道?再则,那劳什子的长老,本虽出自我之所愿。若你不愿听从我之指令,便也不需将那无用的二字挂在嘴边,徒增我的麻烦。又或是——你正在心中窃笑,盘算着我们几人何时在你挑拨之下爆发一场惨烈的内斗?”
“属下不敢存着这番心思。”
“我知在场诸位心中都存有一定疑惑,声谷先前隐瞒,只因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现在箭在弦上,就算众位听了只觉得我信口雌黄,我却是必须要说。”一番恳切的话语之后,莫声谷再度转向灭绝,“未知掌门可允许在下将前因后果小小解释?”
“莫七侠已将话语说到此等程度,若吾等不允,岂非显得我们这群老家伙不近人情?”
听到灭绝这番话,虽然正中莫声谷下怀,他却仍觉得胃部隐隐抽痛,灭绝师太带给他的认知真的与传说中的阴毒相差太远了。“多谢掌门容情。”随即,他从在武当山下遇到杨昶开始说起,一点一滴,一直说到蓝溪哲的出现,但其中凡牵涉到杨昶真实身份的描述却被他隐晦带过。若不到万不得已,他仍是不愿将知他懂他又待他甚好的杨昶扯进江湖这一摊浑水。
他这番描述远比先前当成故事讲予峨眉弟子听时详细许多。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匪夷所思,看着莫声谷认真的样子仍是忍不住怀疑他是在捏造一则传奇。
看着众人脸上明显的表情,莫声谷无奈苦笑:“莫说你们众人听来稀奇,就连亲身经历这一切的我都觉得如坠云里雾里,万般虚幻,这便是我方才执意隐瞒的原因。蓝溪哲见小白已饮了我的血,便强迫我随他前来苗疆当他们的长老。我不愿,却被一路胁迫。”
殷梨亭听完,对于五毒教的强盗途径十分不满,转了转眼睛便问道:“如果你不贡献你的血,他们十分看重的狗狗便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圣兽并不是你们口中的犬类,它是最伟大的圣兽!”蓝溪凰蓦然开口,秀眉扬起满是不悦。
灭绝目光冷冷地向蓝溪凰一扫,虽唇边笑意未敛,却硬生生扬起一股冰寒之意。
莫声谷看着她,不知为何竟想到杨昶。有一点担忧萦绕心间,那人独自前往五毒教,究竟会是怎样的结局?他总是神秘莫测,那股自信的样子仿佛天下间并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的脚步,他本不需担心他的。
莫声谷微微一笑,隔着衣服抚摸着袖中的铁牌。那牌子此时正贴着他的手臂,因为染上了他的体温而透出几分热意。他看着蓝溪凰,开始引导话题的方向:“蓝溪凰。我知你无法叛出五毒教,方才的要求倒也是为难你了。那我换一个不刁难你处境的问题——当初你为何执意要将鲜于通师兄留在苗疆,在他执意不从后就痛下杀手,竟不惜使用至毒金蚕蛊?”
“哼。”蓝溪凰冷笑一声,竟是不屑回答。
一边上,鲜于通却已带上浅淡不悦,“莫七侠,事情的经过我早已说过,你执意询问蓝溪凰,是不信我的说辞,或者是心中早已对五毒教存了几分偏向?”
“我只是觉得判断一件事情的对错,总是需要双方一起提供证词,才是最公正的做法。再则,若一味强攻进五毒教,固然能将对方围剿,我方却也不知会损失多少人手。江湖厮杀,从来都是最残酷的做法,为何不尝试着另一种做法。”
“妇人之仁。”鲜于通一拂衣袖,十分不屑。
灭绝等人也是眉心微蹙,毕竟莫声谷此番话语,驳斥的不仅是鲜于通,更是他们这些主张进攻五毒教的人。
看着众人的反对意思,莫声谷再度隔着衣袖摸着那面铁牌,终是将它取出,递到灭绝面前:“未知掌门可识得此牌?”
第十八章 浮现'VIP'
“原来……”灭绝扫了眼莫声谷手中的铁牌,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叹,“如果你坚持,那便依你所言。”西华子见灭绝答应得这么爽快,好奇的目光在铁牌上逡巡一圈,隐隐觉得那上面的标志有几分熟悉,却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但既然灭绝师太都发话了,他也就双眸微阖,站在一边不发表任何意见,却是默认的姿态。
白垣虽然觉得莫声谷的坚持有点奇怪,他看着鲜于通一脸愤恨的样子,还以为是这个年少得志的师弟因被人抹杀了面子而一时恼恨,忍不住低声安慰道:“师弟,不过是听妖女说一番话而已,那些东西其实方才在密林中我们都已经听过了,谁都不曾相信,你又何必介意?”
鲜于通儒雅的面容仍是拧在一起,盯着蓝溪凰的目光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阴鸷,连带一边的莫声谷都记恨上了。
莫声谷自然猜到鲜于通会生气,但在眼前局势下,他却不得不赌赌看对方是否会留有破绽。“我想在场的许多前辈都听过鲜于通师兄和蓝溪凰不同的故事,不知各位对于其间细节是否还记在心中。”
“自然记得。”
“如此甚好。”莫声谷微笑着,面上从容,暗地里却心跳加速。“我曾听人言,记住真相的人不会在故事的复述过程中将细节记错,而编造谎言的人却常常忽略了细节的作用,前后数次言语往往会自相矛盾。此刻我们让他们二人再度复述,兴许能发现其中的疏漏或奇怪之处。”
白垣皱眉道:“莫七侠,你此番言语,是不信我师弟所言俱是事实?”
“非也,我只是觉得身为正道,若定他人之罪总是要让人心服口服。如此作为,也更能证明鲜于通师兄的无辜。”莫声谷拱手向鲜于通失礼,“若其中有得罪处,还望师兄海涵。且为了一挫苗疆妖女的锐气,就由师兄先来复述当初的故事,如何?”
白垣一听此言有几番道理,满意地点头,“如此甚好,师弟,就由你先来吧。”
见原本十分有利于自己的局面被莫名扭转成当今的局势,鲜于通心下已自慌了三分。他很想一剑砍死蓝溪凰和莫声谷,但却只能努力回想着自己当初编造的故事便缓慢说出。
随着他一字一句吐出,周围人的神色已有几分微变。白垣更是剑眉紧锁,担心的神色显而易见。
人,一旦开始慌乱,一旦那根理智的弦紧紧绷住而令曾有的从容濒临破碎崩溃,那些曾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的谎言,那些曾自以为无懈可击的谎话,便逐渐剥离外表甜蜜的假象,而露出内里的峥嵘。
此时,鲜于通握紧手中的铁骨折扇,坚硬的扇缘硌得他手心发疼,额上缓缓渗出细密的冷汗,而四周人的表情更如巨锤砸碎他的心理防线,一点点,模糊了他心中的谎言。
就在鲜于通数次口误之后,一侧的蓝溪凰知机地攀随而上,几句巧妙问话,几句恰到好处的质疑,竟问得鲜于通哑口无言,惶惶然不知所以。
高下立判,而结局,却也如此出人意料。不只是四周的正道人士觉得意外,就连莫声谷也微微错愕。
隐约记得鲜于通也是勉强称得上“老奸巨猾”的人物,否则怎能在暗杀白垣后让华山上下坚定不移地相信白垣是被明教所杀,更稳坐在掌门之位无人生疑?但是今日,他怎会被自己那个连计谋都称不上的小小试探而彻底击败。
莫声谷自然没有料到,此时的鲜于通只是薄情却还不够奸诈,否则当初岂会沦落到被下蛊的境地?
也算鲜于通倒霉,在此时碰上了莫声谷这么一个另类,令得他所有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若他此时不曾遇到莫声谷,几年之后他便依然是那位气质不凡的华山鲜于通,而不是此地如斯困窘的负心郎。
就在莫声谷正努力让鲜于通与蓝溪凰之间发生的事情逐渐以最真实的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杨昶正端坐在五毒教的客厅中,他面前与他相谈的正是蓝溪哲。
银铃声声在厅中微荡,蓝溪哲正极力邀请杨昶品尝他们五毒教特制的茶点,但杨昶眼角余光扫一眼那黑乎乎的团块,便决定碰也不碰那些可能由毒蛇蝎子制成的玩意儿。
“我方才所说的条件,未知蓝圣子意下如何?”
蓝溪哲眨了眨双眼,“按照你描述的情况来看,若要救活你的侄儿,需要我教中圣物之一的七夜莲为药引,再用傀儡蛊燃起对方体内的生机。只是七夜莲十年才开花一次,如今我教中也仅余一朵,引为至宝……”
杨昶轻抚自己的唇角,看向蓝溪哲的目光浅淡却犀利,听着对方这番话语,忽而浅笑:“你的身体里真的存在两种性格,一善一恶?”
蓝溪哲侧头,“是的。”
“那我现在见到的你是哪个你?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平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无害圣子。可是蓝溪哲,我从来不相信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处在并不平凡位置上的人会拥有那种近乎白纸似单纯的性格。”
听得杨昶这番推敲,蓝溪哲轻声笑起来,笑颜无害,纯如稚子,“我曾杀人,但是因那人先对我起了歹意。有仇报仇,这也是江湖人教我的道理,难道我如此作为便错了?”
杨昶闻言轻叹,“只有声谷那个笨蛋会固执地认为你善良而无害,他实在是……”后面的半句话他却没有说完,而是威胁地挑起眉眼,“蓝溪哲,我不想知道你千里迢迢奔赴中原所求为何,更不觉得你掳走声谷逼我在此地出现是为巧合,我只想听听你此刻的条件。我已然掷下我的承诺,只要力所能及之事,杨昶定会为阁下达到。”
“我的要求很简单,无论接下去五毒教与中原之间发生了怎样的争斗,都请你不要出手。”
“我本无心江湖事,只需你不触犯我的逆鳞,自然不会看到我的出现。”
“如此甚好。”蓝溪哲十指指尖相对,透着几分晶莹,“不过七夜莲并不在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而是放在一处密洞中。那洞中布满各种毒物,便是我都不愿轻易进入……”
“无妨,你只需告诉我那密洞在何处即可。”杨昶无所谓地应着,过了半刻却加上一句,“我知你是想将我困在洞中。但我仍需警告你,不可触犯我的逆鳞,否则那后果将是你不能承受的。”说完他悠然起身,仿佛刚才的威胁不过是一句“今天天气很好啊”之类的招呼。
蓝溪哲抬眸看着杨昶,右手三根手指头轻轻拈起桌上那薄胎白瓷杯,将那杯子于指尖轻轻旋转,“我有一个优点,那便是他人说过的话我都会认真记下,所以你说的一切,我都会铭记在心。至于那个放有七夜莲的密洞,你随时可以前往。”
“夜长梦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