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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要我们将一身技艺烂在山里吗?”
看着鹤笔翁手中那管亮晃晃的铁笔,莫声谷忍不住苦笑。小说真是不可信,按理说他和六哥都该顺利活到二十年后,但为什么他觉得他们现在就要覆灭了?想起自己近段时间仗着所谓的剧情而不时鲁莽的事情,莫声谷不禁有些后怕。他皱眉发誓,如果今夜能顺利脱险,他再也不依赖《倚天屠龙记》分毫!
就在莫声谷立下这个誓言的时候,从鹿杖客身后的屋顶上传来一个轻佻好听的声音:“宁可将技艺烂在山里,也不该为鞑子效力。生命可抛,记忆可丢,唯国仇家恨不可忘!”
在那一袭白衣出现的时候,原本阴沉的黑夜骤然出现一道亮光,隐匿了半夜的月娘也悄悄探出头来,窥视着这个张扬的青年。白衣青年义正言辞地说完那番话后,忽而伸手将垂落眼前的发丝拨开,抬头看着月亮,“连这月亮都为了我的美丽而陶醉了吧?”他的动作很优雅,翩然若谪仙——只可惜他背后背着的那一大袋用桌布裹起的累赘包裹,彻底破坏了他的形象。
若是放在他处,也许大家会嘲笑这个人的荒唐,但现在却没有人有大笑的心思。
“你是谁?”鹿杖客冷冷叱问,手心却微微发冷。自己师兄弟今夜负责王府安危,却一直不曾发现有人闯入内堂……他的目光落在白衣人身后的包裹上,看来此人的目标只是行窃而不是刺杀……他浑身一冷,委实难以想像此人若是刺客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如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我你们居然不认识?”白衣人微微晃了晃头,神情满是懊恼,目光随即落在地上的莫声谷与殷梨亭身上。“喂,你们,目的已经达成了,还不快走?”
莫声谷两人同样讶异地看着白衣人,明白对方是要让鹿杖客等人误会自己与他是一伙的。月光下,那家伙桃花眼中带着的笑意居然清晰可见。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帮他们,但是他们对视一眼,果断离开。
此时,因为白衣人占据制高点,蓄势待发的他随时可以给予任何人致命一击,投鼠忌器的鹿杖客和鹤笔翁没有人打算拦阻那两个看起来并不重要的人,而是一致将目光锁定白衣人。
确定那两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已经离开。白衣人轻轻一笑,足尖轻点,整个人如大鹏鸟一样在空中划过。鹿杖客两人同时跃起,急速攻向白衣人。白衣人笑意不减,突然抖开背上的包裹,无数金银夹杂着瓷瓶玉器向两人砸去。
空中,夹杂着青年愉快的轻笑声:“晚上你们让我玩得很高兴,我就额外开恩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吧,听好了哦!我叫杨逍,哈哈哈!”
在鹿杖客和鹤笔翁气急败坏地将迎面袭来的“暗器”处理掉后,白衣人早已消影无踪。鹿杖客眯眼看着白衣人逃跑的方向,狠狠握紧手中的木杖。“速速回禀王爷,发出缉捕杨逍的海捕公文!”
远远的,已经逃到王府外面的白衣人满脸惋惜地回头。他辛苦小半夜的东西居然为了救三个小娃儿扔掉了!不过——他拍着自己的衣服,怀中顿时发出金属相击的声音。幸好自己方才顺手将几个比较珍贵的盒子丢进来……再想想自己临走时丢下的那句话语,白衣人心情大好地哼起小调,走回客栈。
殷梨亭两人奔出汝阳王府后,一路赶回客栈,一如离去时一般从窗户跃入,在反手掩上窗户后,两人对视着,都从彼此眼中看到相似的惊惧。
“那个人……应该没事吧?”沉默地小坐了一会,殷梨亭有点担忧地看向那扇紧闭的窗户。
“以他的身手应该无事才对。”莫声谷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压下心中翻滚的惊惧,“六哥,正所谓少年英雄,我一直以为你的功夫十分强悍的,没想到身陷王府才发现我们的功力居然如此渺小。”
“虽然我的功力比不上江湖那些浸淫武艺几十年的前辈豪侠,但我自诩现在的功力武艺在江湖少年中不敢妄称第一却也不会妄自菲薄。”听到莫声谷的问话,殷梨亭转头,想都不想地倒出这么一番话语。在看到莫声谷似笑非笑的表情后,他那一连串的话语戛然而止。
“六哥,如果你的武功真的这么好的话,刚才在王府中就算我们不能成功也该可以全身而退吧?”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实力已到达相当的程度,今晚王府一探,我才明白我与几位师兄相比相去甚远。无论哪一位兄长在此处,定不会允许自己与你们沦落那样的险境。”殷梨亭放在桌上的手掌蓦然紧握成拳,“在夺得奇药回归武当后,我必然潜心习艺,再不让今晚的事情重演。”
莫声谷唇边的笑意忽而收敛,溢出一声轻叹,“不过我的武功也远比我自己以为的要弱很多。六哥,我再也不在心底偷偷骂你那些变态的教育方法,也不再抱怨你总是将我丢在悬崖边上的松树的嗜好,只要你可以迅速让我拥有敏捷的反应速度和万夫莫敌的强悍功力,你如何行事我都心甘情愿遵从!”
“哎呀呀,我听到有人要努力的宣言了!”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悄无声息地拉开,一袭白衣如蛇般轻巧滑入。月光清冷,顺着他打开的缝隙照入,衬得他如仙人一般高远。在莫声谷两人看呆的瞬间,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扇子,啪地甩开,惊醒众人的恍惚。
白衣人脸上挂着痞痞的可恶笑容,扇子摇啊摇啊,带起他垂落胸前的几缕发丝。他逡巡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徘徊一会后,落在莫声谷身上。哗地收起扇子,白衣人只一步就窜到莫声谷身前,扇子探出挑起对方的下巴。“啧啧,很是清秀的小鬼啊,但是你体内的内力有点混乱,让我猜猜……在你投身武当之前,是不是学过其他家的内力?如果继续这样练下去,虽然你以后确实可以大成,但是整个身体骨骼也许都会发生变化。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清秀少年变成和汝阳王府那两个家伙相似的挫样!”
“啊?”莫声谷下意识地侧头,将自己的下巴从扇子上面解救下来,同时低头看着自己还算纤细的手臂。如果真的如这个神秘客所说,自己以后岂不是像那些成年后生长激素分泌过多的人一样长歪,变得跟猩猩一样粗犷?被自己的想象骇到,莫声谷打了个寒颤。
“我武当功夫讲究以柔克刚,又怎么会出现你所说的情况?”殷梨亭虽然很感激眼前之人方才的救命之恩,但是他隐约觉得他对七弟所讲的话是在挑衅!
白衣人好看的眼睛向殷梨亭扫来,目光染上微微的笑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张三丰的武学精髓啊。武当七侠的其他五位我早已见过,他们自然可算是人中龙凤,但你们两位……咳咳,实在不是我想看低你们,只是你们……唉唉唉!”说着说着,他竟然摇起头来。虽然他不曾将话语说全,但任何人微微一想都能猜到他未尽的话语是什么。
“虽然外貌改变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但是——在这个充斥着刀光剑影的世界,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话,又有什么资格可以谈论更多?那种看着自己成为他人累赘、亦或者眼睁睁看着自己所在意的人在自己面前被伤害的感觉,一定很糟糕吧!”方才觉得有些胆颤的莫声谷蓦然插入一句话,字句铿锵,掷地有声。
屋中其他人顿时向他看去。莫声谷只是微微一笑,那一笑,令他虽清秀却算不上俊逸的面容带上一点难言的魅力。“一个人长得再好看,又不能换饭吃,有用吗?”
“当然有用。”一柄扇子狠狠敲在莫声谷头上,也不知白衣人是怎么移动身形的,眨眼间便从窗边移动到莫声谷边上。“大人说话,小孩怎么能反驳?再者,我范遥行走江湖二十年,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怎么可能会看错这些小事情!”
“范遥?!”莫声谷低呼一声,“与杨逍齐名、并称‘逍遥二仙’的范遥?”
“咿呀,我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名字泄露了,真是可恼。”嘴里说着恼怒,但范遥却丝毫没有沮丧的样子,“逍遥二仙,我倒是不曾听过这个称呼,不过这名字不错,只是便宜了杨逍那家伙,居然可以跟貌美如斯的我齐名,啧啧,他真是賺到了,回头我定要再好好敲他一顿!”
“为什么我所见的明教中人和传说中的邪教相去甚远?”殷梨亭若有所思地看着范遥,对他那恬不知耻自吹自擂十分不习惯也十分意外,却没有任何厌恶。江湖上形容邪教中人,一般使用八个字来形容——莫测高深,鬼黠阴冷。但从初遇杨逍,到再遇范遥,这两个闻名江湖的左右使者的行事却让他嗅不到任何邪教的影子,究竟是为什么?
听到“邪教”两字,范遥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笑容,但眼底深处却泛起一层微不可查的寒意。
便在此时,坐在一边的莫声谷嘀咕出声:“因为判断一件事情的对错,不是依靠所谓的传言,而是要用自己的心去观看与推断啊……”想到自己以后涉身江湖,免不了要面对所谓的正邪之分,心头忽而涌起几分懊恼。罢罢罢,以后的事情现在烦恼作甚?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不过片刻,一抬头,见范遥正用一种十分奇诡的目光看着自己,也不知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竟引得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
细思之后,他突然发现六哥那句无心之言多有冒犯,急忙向范遥拱了拱手,抱歉地说:“范右使,我六哥只是心直口快,他并不是有意污蔑贵教与贵使的。”
殷梨亭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语有些不妥,他对着范遥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却是十分矛盾,他一直觉得明教中皆是奸邪,但先遇杨逍,再遇范遥,心中那道明显的黑白分界却突然有了一点扭曲的模糊。看着眼前同样白衣的范遥,他不自觉地想起另一位白衣人,那位从容优雅的杨逍,只是站着就比眼前这位笑嘻嘻的家伙让人觉得可以信任,难怪他才是左使!
范遥那微带审判的诡异目光在对上莫声谷那澄澈无所惧的目光后,突然显露几丝赞许的笑意。
“我发现你这个家伙十分对我的胃口啊!”范遥右手拿着扇子敲击着自己的掌心,“我刚才所说虽然略有夸张但却是实话,若你继续这么练下去,只怕骨架会渐渐变形。张真人身为武林前辈,但对于这种细枝末节却不会在乎。毕竟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像我一样拥有如斯美貌而分心研究这些深奥的东西?”因着对眼前几人的欣赏,范遥竟也不再直呼张三丰的姓名而尊称一声真人。
“其实是因为没有什么实用性吧……”听到范遥含蓄的说法,莫声谷毫不客气地丢出一句,成功换回范遥微微扭曲的懊恼瞪视。
范遥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跟这些没长大的小孩们计较。“要不要考虑一下拜我为师?我保证你在我的指导下一定可以成为跟我一样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不可能!”范遥话语尚未说完,莫声谷的回答便已丢出,而殷梨亭亦怒目看着范遥。在武林之中,另投他门是一件十分禁忌的事情。
“果然……”对于眼前这意料之中的结果,范遥只是耸了耸肩,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丢给莫声谷,“这是一本健气养颜的内功,若你感兴趣就留下,不喜欢就当废纸扔了吧!”
做完这件事后,他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抬步向门口走去:“夜已深,两位还请早些休息。再者……我明教中人其实并不在乎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