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恭喜你。”齐桓抬头,冲许三多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脸色煞白,“你刚遇到的……正是三中队队长——袁朗。”
“啊?——啊?!”许三多惊呼出声,那留在手上的触感愈发清晰。
一道惊雷劈过,雨下得更大了。那时候,许三多还不知道,这惊鸿一抓,成了他人生的转捩点。
第 5 章
第二天清晨,旭日初升,霞光温暖大地。然而,许三多同志的心,却是冰凉的。
此刻站在队伍前方那个身着作训服的教官,虽然戴着墨镜,但其唇角特有的坏笑弧度……就算他五官模糊得脸上只剩一张嘴,许三多也认识!
——没错,就是昨个儿中午遇到的痞子怪叔叔!同时,也是他们三中队队长……袁朗!
标准的跨立,挺胸抬头,然而背在身后握紧的双拳却是微微颤抖。许三多庆幸自己个儿不高、又刚巧站在后排,只希望袁朗就一直站在前方训话就好——这种心理,就如同中学时代,坐在最后几排,惟愿老师抽问时别走过来!
一番欢迎新南瓜外加自我介绍的说辞遛完后,袁朗走向新兵队伍,像搜寻什么似的,挨个儿打量众人。齐桓作为副手,拿着记分册跟在后面,还是那副棺材板儿表情,但却有些担心地偷瞄许三多。
袁朗极有耐心地一排排看过,最后,在后排中间位置的许三多面前停下脚步,勾起坏笑:“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诸南瓜纷纷侧目。许三多却目不斜视,一言不发,心里有点儿慷慨就义的悲壮感——不过,无论受到怎样的摧残和折磨,他都绝不会出卖齐桓、七连和团长他们!
“你不知道,我可想你了。”一手搭上许三多的肩,袁朗凑近几分,表情哀怨,“我办公室的内务,从来没那么整洁过。好几个来交报告的,进门儿一看,吓到,连喊着‘对不起,我找错办公室’就走了。”说着,手在少年肩上微加了力道摩挲,“我真的,很想感谢你啊。不辞而别的小战士,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首长服务!”许三多保持跨立,中气十足地反射性答道,表情严肃。
袁朗愣了下,然后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接着低头凑到许三多脸侧,声音如同耳语,呼出温热气息:“士兵,你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许三多不禁抖了下。
放手,袁朗心情颇好地转过身,大步走向队伍前方:“全体都有,向375全速前进!”
“是!”南瓜们虽然好奇这袁朗和许三多之间有啥关系,但也不敢管队长的私事儿,一听口令,便整队出发了。
许三多跟在队伍里,内心忐忑不安:为什么袁朗不追问昨天的事?何况……自己还狠狠抓了他一手,居然如此轻易就放过自己??
——而事实证明,许三多的担心,中了一半儿。
老A新进人员有三个月的考核期,队长作为教官,掌有评断打分的权利。袁朗看似玩世不恭,训练起来,却异常严格。而且,盯许三多盯得比谁都严、扣分扣得比谁都狠,这让那些起初以为许三多和长官套近乎有交情的都转了念头,加上之前便听说袁朗这人特损,如此想来,估摸是许三多不知何时得罪了队长才遭此厄运,于是反倒同情起他来。
“——嘶!”许三多疼得倒吸了口凉气。齐桓连忙停下替他擦药的手,担心地看着少年:“没事吧?”
“没事。”许三多呲出白牙笑笑,反倒像是他在安慰齐桓。这几天训练下来,身上落的伤,比在七连时多上好几倍。
“他这样,根本是针对你。”齐桓有些不忿,手上却放轻了力道,用棉签细细替他刷过右手背上划破的口子——在老A卧底这段日子,袁朗虽然说话损了点、作战阴了点、A人频繁了点,但到底还算不错,没想到许三多不过抓了他鸟儿一下,也没抓废,居然如此小肚鸡肠。
“没关系。”许三多垂眸看着齐桓替他上药的手,“至少,他没追查办公室的事儿。”
齐桓顿了一下,抬起头,表情渐渐变得严肃:“我看他是不打算查,而是打算直接把你分数扣完踢出老A便罢!”
“不要紧。”许三多看向齐桓,微笑,憨实纯净,却透着无人能摧折的坚韧,“只要我做到最好,就不会被踢走。”末了,又补充道,“我相信,队长也不是不分是非的人。”
齐桓怔了下,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低头,继续替许三多上药,目光中却多了丝柔和:第一次见面,瞧他仿佛十六七岁少年模样,好似仍需保护的雏鸟。但现在看来,这小子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坚强……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考核期竟只剩半个月,陆陆续续走了一批人,而许三多的分也接近个位数。
袁朗仍然处处给他挑刺,甚至刻意说些想要激怒他的话。然而许三多却依旧那么平静,不论袁朗说什么,他都只是静静地听,然后努力做到更好,并从未显出怯懦或逃避——在兵王云集的老A,许三多也许不是资质最好的,但这两个多月下来,绝对是进步最多的,连同期队友和齐桓也对他刮目相看……然而,袁朗却依旧故我,只是在看向许三多时,眼里那种他人不懂的光彩,愈发浓烈。
今日太阳耀眼得有些刺目,热得人直想扯着领子扇。
将队伍带到训练场,袁朗负手而立:“今儿下午的训练项目,持械格斗,两人一组,负方通通扣5分!”
众人哗然。
副手齐桓翻了翻名册:“报告!现在还剩15人,分组多出一个。”
“哦?”袁朗摸摸下巴,目光扫过众南瓜,然后落在那个瘦小身影上,唇角略勾,“许三多,跟我一组。”
所有人俱是一愣:这不摆明许三多那5分扣定了?!成才暗自替兄弟不平,齐桓亦担忧地看向许三多。
然而,许三多对此命令没有任何疑议,只是平静地迎上袁朗的目光,中气十足地答了一声:“是!”
袁朗露出满意的笑容,即使这在他人眼中,更类似于恶魔的微笑。
许三多与袁朗,是最后一组对阵者。当二人各持塑料匕首走上训练场中央时,围坐一旁的众人屏住呼吸,比他俩还紧张!
把玩着匕首,袁朗冲许三多扬扬下巴:“开始吧。”
许三多点头,摆好阵势,凝神,只一瞬间,眸中盛满斗志,挥刀刺向袁朗!
袁朗迅速用左手抓其手腕,狠狠外推,迫使匕首偏离攻击轨道;接着右手一翻,持刀直指许三多!
许三多一惊,侧身避开,待那匕首险险擦过胸前迷彩T恤,左手攥拳击向对方,却被袁朗接住裹在手心,然后,男人冲他挑起一抹戏谑的笑:“士兵,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么?”
第 6 章
整理着装,深呼吸,神情严肃,身体紧绷。然后,抡拳,敲门:“报告!”
“进来。”
许三多推门而入。坐在办公桌边背对自己的男人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这次走门了啊?我还打算从窗户迎接你呢。”——仍是一贯的损人。
脸上一热,许三多低下头:“我、我错了。”
“你哪儿错了啊?”袁朗靠着椅背,语带笑意,手中闲闲转着一只钢笔。
“我……我不该爬队长办公室的窗户。”许三多嗫嚅道,有些局促。
“那,你为什么要爬窗溜我办公室来啊?”仍是那副懒懒语调,然而袁朗的目光却让许三多感到无所遁形。
握紧双拳,闭上眼:没问题的,已经跟齐桓排练过二十五次了,只要别露出破绽就可以了——倏地睁开眼,许三多直直看入袁朗眼中:“因、因为——我、我我我一直都深深地崇、崇崇崇拜着队长!”
袁朗手中的笔掉了。
“我、我对队长的景、景、景仰……犹如滔、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又、又犹如黄河泛滥,一、一发不可收拾!”虽演练过多次,然而真正面对袁朗的时候,却像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齐桓帮他编好的词儿——显然许三多天生就不是说谎的料,但那通红的脸颊却也可以解释为面对偶像过于羞涩。
“……是么?”愣了半晌,回神,袁朗注视着许三多,“可是,我这个人一向比较谦虚,比较低调,所以,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人崇拜。”说着,还露出苦恼的神色。
“队长。毛、毛主席说,过分的谦虚等于骄傲!”许三多迎上男人的目光,绞尽脑汁,努力搜寻赞美之词,“队、队长的优点,也、也是犹如那、那长江黄河一发不可收拾的!”
“哦……那你说说,我有哪些优点啊?”袁朗轻轻拨弄着桌上钢笔,有意无意地自贬,“我个儿又不高。”
“没、没有的事!队长跟我比起来,是、是非常高大威武的!”许三多涨红了脸。
“我长得也不够帅。”袁朗拨弄了下额上那措毛,摇头一叹。
“男、男人最重要的不、不是脸!”许三多脸上红潮愈浓,“我、我认为,男、男人贵在一颗心!”看着袁朗飘过来的哀怨眼神,连忙又补充道,“当、当然,在我心中,队长是外、外表和内涵兼具的!”
“可是,我经常A你们。”袁朗皱着眉头,作忏悔状。
“那……那是增添生活乐趣!”许三多攥紧拳头:是啊,凡事往好的方面想,这世界奏是光明的!
“大伙儿私底下,不都叫我烂人队长、魔鬼教官么?”袁朗45度仰角,明媚而忧伤。
“队长,你、你误会了!”许三多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脑中闪过中学时代成才哥每次找班长借作业时的说辞,“——在、在大家心中,队长才高八斗玉树临风貌赛潘安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是帅气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相信在这生死危急关头,兄弟战友们是不会介意他这么说的……吧?
“原来……我在你们心中,形象如此光辉啊。”袁朗夸张地长叹一声,“看来,以后训练时,我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许三多愣住,有些不确定:我……是不是又犯错了?——而那厢三中队宿舍里,正在玩牌的成才等人,莫名觉得背脊发寒。
袁朗起身,懒懒倚在办公桌边,冲许三多勾勾手指。许三多怔了下,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距离45cm,以测安全。谁料袁朗长手一伸,倏地将许三多拉到面前,差点儿直接撞怀里,吓得许三多立马刹车。
袁朗低头,凑近许三多,近到呼吸绕在一起,近到心跳声愈发清晰。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入少年眼中。
被袁朗握住的手腕热得发烫,烫得许三多晕乎乎,脸红得快冒烟儿……不行!再这么下去,任务的秘密也许会泄露!
“那、那个……队长,我错了!”许三多避开袁朗的目光,低头大喝,岔开此时僵持的局面。
“你又哪儿错了啊?”袁朗放开手,恢复了懒懒的轻松语调,刚才的压迫感顿时消散。
“我……”赧色蔓延,一路染至耳根。许三多声如蚊呐,“我、我上次还误抓了队长的……的……”说不出口,吸气,认真道,“我、我愿意接受处罚!”
袁朗愣了下,然后慢慢眯起眸子,像是计算如何吃掉鸡仔的黄鼠狼:“……小兄弟,你知道么,上次你那一抓,那速度、那力道、那角度,若非我身体素质坚强,恐怕已经没了下半身的性福啊。”
听他这么一说,许三多愈发愧疚,头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