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谢,团长说了,你是702的王牌,照顾你是应该的。”齐桓别过脸去,帮许三多提行李。
“我来就好,我来就好。”许三多连忙上前抢着要提,一不小心脑袋撞上齐桓下巴。
“对不起!对不起!”许三多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挠头道歉,诚恳焦急。
齐桓摸着被撞疼的下巴,眯眼盯了许三多半晌,叹口气:“没关系。”心里好奇这人总有办法把人惹得介于发火和无力之间么?不过看着许三多眼中透露的真心关怀,那股火气又散了个无踪无影。
“那是你的床位。”齐桓指向左边的床铺,“你慢慢收拾吧,我去看看别的新兵。”
许三多连忙立正,中气十足地答了一声:“是!”
齐桓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待门合上,许三多才重重吐出一口气,开始铺床收拾。
等一切整理好后,已出了身薄汗。许三多拉了凳子坐下,呆呆望着窗外天光正好,不知在这A大队,将会有怎样的命运在等待自己……
第 4 章
月黑风高密谋夜——晚训过后,三中队宿舍寝室里,齐桓与许三多盘膝对坐于床上,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平摊在被褥上的一张纸。
“这A大队地形图,我已经记下了。”许三多重重点头,认真保证。
“很好。”齐桓摸出打火机和一个小盆子,严肃地将纸烧成灰烬落在盆儿里。
“根据我这两年卧底探得的情报来看,《四十二章经》原版应该是在大队长铁路手中。”齐桓沉吟道,“而经常带队出战的四位中队长,估计各存了副本以制定作战计划……”
“那我们是要……?”许三多有些紧张地注视着齐桓。
“目前不在基地的,只有我们三中队队长,袁朗。”齐桓低声道,“他去北京开会,大概三天后回来。”说着,拍上许三多的肩,“时不等人,下手要快。明日午休,我掩护,你出击。”
郑重地点点头,许三多握紧双拳,手心微湿:“是!”
第二日午休时刻,天公作美,飘了个绵绵阴雨,整得老A一众爷们儿只得在寝室睡觉玩牌。齐桓把许三多带到中队长办公楼下,先是装作不经意地晃悠几圈,接着左右看了看,忽然神色一凛:“就是现在,快!”
一声令下,许三多如猎豹脱笼而出,瞬间窜向墙头爬将上去,眨眼功夫便翻进了四楼的窗户。齐桓有些愣神地杵在原地,喃喃道:“……好快的速度,不愧是音速小子!”
一进办公室,许三多便皱眉:这室内弥漫着一股烟味儿,若不是长期抽烟,是不可能将整个办公室都熏出烟草味的。环视一周,只见那桌上堆着满叠高矮不齐的资料,可怜的显示器被淹没其中,露出冰山一角,似是等待救援。地上散落着单张文件和废纸团,几只钢笔可怜巴巴地躺在一旁,早没了头盖。
摇头,再摇头,许三多五官都快皱一块儿去了:这地方咋能脏乱差成这样嘞!这么乱,咋找得到东西啊!——在钢七连时,许三多不但是内务标兵,还经常帮同班战友整理内务,让众人时常捂着心肝儿狂叹“娶妻当娶许三多!”。这下见了如此不合格的内务,一种崇高的使命感更是油然而生——许三多义务反顾地开始了整理袁朗办公室的行动!
先把废纸团拣进纸篓,再把钢笔拾起来放在一边儿,接着开始将地上、桌上的资料分门别类整理堆好,连同种资料叠在一起都是整齐的标准方块儿!
许三多正沉浸在整理内务的乐趣中,忽闻开启门锁的声音,心下一惊,慌忙闪身躲入办公室休息间!
门开了,接着,许三多听到一个醇厚男声带着丝诧异开口:“——我他妈是不是走错办公室了?”
许三多背靠着休息间的墙,额头沁出冷汗,暗暗祈祷:既然走错了就快离开吧……
可惜老天爷没理会许三多的请求。闲闲的脚步声响起,来人进了办公室。接着便是翻动资料的悉索声。
自打进入老A,新南瓜们就没见过正牌中队长。记得齐桓说他去北京开会,要三天后才回来。那么,这人是谁呢?是其他中队的队长,还是……和自己一样来偷《四十二章经》的?
小心地探出头、悄悄望去,许三多看到一个身穿迷彩T恤的男人背对自己站在办公桌边,查看着桌上情况——正在此时,那人忽然回头,许三多吓得立马缩回墙后,心跳快了起来,只希望没被发现!
沉默,安静却令人呼吸困难的沉默,无声无息地蔓延。接着,脚步声响起,极缓慢地、一步一步地,向着休息间走来,如同猛兽接近时优雅却危险的步伐。
许三多心跳如擂,手脚冰凉,闭上眼,脑子里一会儿是下榕树乡间风光、一会儿是钢七连训练场景……最后出现的,是高城豪气万千的模样:“在战场上,最重要的,是气魄!只要气势能压倒对方,就成功了一半儿!”——猛地睁开眼,许三多神色坚定:连长!我不能输!
一咬牙,许三多闪身站了出去,卯足气势喊话:“你、你在咱三中队队长办公室干啥呢?!”
——来者是个年约三十的男人,长相虽不至俊帅酷绝,但绝对比“人模狗样”高上好几个层次,特别是那双眼睛,隐隐含着魅惑,透着丝邪气,两个字形容,勾人。
此时,这男人愣神似地盯着自己,像是没听清般怔怔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许三多攥紧拳头,挺起胸膛,垫高脚尖儿,努力模仿成才逮着白铁军问“上次打牌你欠我的三条红河呢”时的口气:“我说,你在咱三中队队长办公室干啥呢!有批准吗?有打报告吗?”
看着眼前这好似奶娃娃装大人的小个子,男人错愕半晌:“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许三多绷着脸,无比严肃,力求以气势压倒对方,“但是,我必须郑重地告诉你,这儿是队长办公室,一般人不能随便进来的!”
“……哦。”拖着长长调子,男人唇角勾起微翘的弧度,“那么,请问小同志您又是谁呢?”
许三多愣了下,未料到对方没被压倒还反问自己,心里暗叫了声“连长赐予我力量吧!”,继续将胸脯挺得更高,像只可爱的小企鹅:“我、我是队长的勤务兵!”
“是么……”男人玩味地看着许三多,“我怎么记得,三中队队长是没要勤务兵的?”说着,伸出手,见许三多反射性地避开,也不介意,直接悬空比了比身高,故意道,“而且,老A什么时候开始征用未成年人作勤务兵了?”
许三多唰地红了脸,一把挥开对方的手,硬着脖子跟那人杠上:“你、你又不是咱队长,怎、怎么知道队长现在没要勤务兵?而且,我今年二十,已经成年了!”
男人噗地笑出声来,在看到许三多涨红着小脸儿、听到他那还似少年的嗓音说“你、你你你笑俺啥呢?”时,笑得更加厉害。
许三多忘了当下处境,脸上红晕更浓,清澈的眸子直冒火,瞪着面前这男人:笑笑笑!笑掉你大门牙还笑!
忽然,男人一把搭上自己的肩,许三多竟未来得及察觉或闪开,接着便见对方凑到跟前,眯着双眸打量自己,意味深长:“小同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坦白从宽——”
“——牢底坐穿!”一听这成才哥常说的句子,许三多瞬间明白不宜久留,大喝一声,挥掌向对方劈去!
“你的回答,很有意思。”男人侧开身,倏地制住许三多手腕,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坏笑,一手挑起少年下巴,“来,告诉叔叔,你究竟是谁?”
“我是队长的勤务兵!”许三多坚持,立刻偏头甩开对方的手,使出在七连学的所有格斗技巧反击,可招招皆被对方轻易化解,那人脸上带着笑意,就像逗着老鼠玩儿的猫!
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这男人却胜似闲庭信步。许三多心知不妙,转身要逃,却被对方猛地从后抱注按在怀里、困得死紧!
“小家伙,你这是何苦呢。”男人将少年整个嵌在怀中,唇几乎贴着他耳畔,语调暧昧,“你瞧,叔叔的怀抱多温暖啊,乖乖听话,弃暗投明吧?”
许三多气得耳根都红了,却挣脱不得,剧烈扭动也只是摩擦得两人身体火热,那男人还声音微哑地提醒他:“小家伙,你再这样蹭下去……只怕会出事啊。”
许三多急得快哭了,他是背负着团长的期望、为了连长而来此卧底的,可现在这局面……难道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就在这近乎绝望的时刻,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幼时成才哥教他的绝地逢生救命招数!虽被对方勒住双手,却忽然手腕一转,翻掌向后——
“嗷!”男人闷哼一声,放开许三多,捂着两腿之间,痛苦地弯下腰去,咬着牙,恼怒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小混蛋,你竟然玩儿阴的!”
好不容易挣脱束缚,第一次用这招,许三多也涨红了脸,握握拳,刚捏住那玩意儿的触感还留在手上,却还是硬着脖子呼喝回去:“谁、谁叫你要对我那、那样!”说罢,连忙转身逃出办公室去,瞬间没了踪影,只留下办公室里痛苦的咬牙声传来:“小混蛋!你给老子等着!”
心跳声几乎清晰入耳,许三多一溜烟地跑出办公楼,窝在窗下草丛里放哨的齐桓见了他也是一愣:“你——怎么从这儿出来的?”
“快走!”许三多扯着齐桓就跑,手心全是冷汗,“刚在办公室遇到个怪人,我差点儿走不了!”
齐桓闻言变了脸色,反手拉住许三多,加速前进,同时不忘侧头问他:“那是什么人?”
“不认识。”许三多想起刚才那幕,还心有余悸,“但他身手很厉害!是我目前接触过的……最厉害的!”
“长相有什么特征?”齐桓思路飞速运转,想着许三多遇到的会是谁。
许三多噎住,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人样貌,想了半天,蹦出一句:“痞子,邪得很。”
齐桓倏地停下脚步,拉着许三多差点儿因惯性摔倒:“……个子不高?”
“比我高得多,但是没你高。”许三多实事求是。
“……板寸头?”齐桓脸色有些不好。
“但是这儿冒出来一点儿。”许三多伸手在额头上方比划了一下。
“……如果用动物来比喻,他像什么?”齐桓脸色有些发白。
“大概……狐狸?还是……狼?”许三多歪着头认真思考。
“……”齐桓捂住眼睛,仰面朝天。
“那个……我、我描述得不好?”许三多怯怯地看着齐桓。
“不……”齐桓声音有些无力,“……非常到位,栩栩如生。”
“你认识?”许三多好奇。
“……最后一个问题。”齐桓放下蒙着眼睛的手,看向许三多,带着‘早死早超生’的表情,“你……是怎么逃脱的?”
许三多愣了一下,挠挠头,有些羞涩,小声道:“我……我用了成才哥教我的救命一招,就、就是——百抓百中抓无虚抓抓鸟龙爪手。”
“天!”齐桓痛苦地将头扭向一边,颓然蹲下,深深叹息。
“齐、齐桓。”许三多弯腰看着齐桓,局促不安,“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恭喜你。”齐桓抬头,冲许三多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脸色煞白,“你刚遇到的……正是三中队队长——袁朗。”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