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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麝月逐了出去,只是听了袭人和晴雯的意思,还是赏了麝月些东西,算是全了主仆情义。
可是没有几天,晴雯家里的人就要来接晴雯,把晴雯带回去。他自是不愿意,晴雯犹如那娇艳的花草般,哪里能到那等肮脏的地方去,岂不辜负灵气,因而还哭闹了好一场。然而晴雯本就是赖嬷嬷买下来,后又送给老太太,因而签的并不是死契,而是活契,本就方便出去。再者,晴雯的哥哥嫂嫂是到王夫人跟前这么一说,王夫人一听是被老太太赏给宝玉的俏丫鬟,自然是准了,又许了晴雯把自己积攒的体己等一并带走,还照例赏了些银子,以显得厚道。王夫人既然发了话,贾宝玉再如何不愿意,都无话可说,只暗地里落了好些眼泪,好几天恹恹不乐,还把开解的袭人埋怨了一通。
麝月晴雯先后离开,再算上早就去了的小红,宝玉身边的头等大丫鬟的位置一下子空了俩,粗使丫鬟好了一个,府里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补上,王夫人便做主把碧痕二人给提了上来,放在宝玉跟前,又把柳家的女儿柳五儿以及贾母早就说好,但是一直没有拨到宝玉院子里的身边的二等丫鬟鹦哥都给了宝玉,好好服侍宝玉。如此一来,宝玉虽然还是难过,但是却不再闹腾,可是每每总是有些失落,毕竟里如今虽有袭人,芳官,鹦哥,柳五儿等人,各有春秋,且柳五儿依稀有些晴雯的影子,然而容貌最出挑的依旧当属晴雯,且风流灵动,远非其他丫鬟所能相提并论。本来宝玉的心思不全在丫頭身上,只是秦钟死了,北静王府闭门谢客,林晏又没有什么消息,而丫鬟中容貌最出色的晴雯又走了。每每想到这些,宝玉总觉得怅然若失,几乎要忧郁成疾了,惹得袭人他们成天变花样陪着宝玉。
贾母这病非同寻常,之前王夫人还不叫人惊动宝玉,可是如今却不能了。因此本来正在和柳五儿,芳官打闹的宝玉被金钏儿找去。贾宝玉一听是贾母出事,自然跑得飞快,还是袭人追了上去,替宝玉收拾了一番,方跟着宝玉一起往贾母的院子而去。“老祖宗,你怎么了?”贾宝玉直接冲进了贾母的内室,贾母听到宝玉的声音自然开心,还未说话,却看见宝玉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你是谁?”宝玉几乎吓得结结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眼前一个长相恐怖扭曲的老太太竟躺在自己祖母的床上,“老祖宗在哪里?”“宝玉,我就是你老祖宗啊。”贾母一听宝玉竟是不认识她了,万分难过,当即就留下了泪水,然而由于面目扭曲,眼泪和鼻水一同留了下来,看起来更为吓人。旁边侍奉的鸳鸯忙拿帕子替贾母擦干净。
“不,你骗人。”贾宝玉着实不能接受,还是袭人拉住了宝玉,又有王熙凤上前仔细说清楚这前因后果,贾宝玉这才回过神来,不像刚才那样叫嚷。贾宝玉良久才缓缓地上前,只是却没有到贾母的床边,拉开了些许距离,向贾母问安。贾母哪里看不出来什么,心里更是伤心,可终究是疼爱宝玉,并没有说什么。然而贾赦在一旁面上微有怒色,显然是有些看不惯贾宝玉的行径。
“让宝玉回去吧,小孩子家的不好在病房久呆。”贾母身体侧转向里,并不瞧着床边的一干人,原本贾赦还想说什么却被贾母这句给截断了。贾宝玉听到这句话,如闻大赦,刚想要离开,可是一想到是贾母卧病,心里又有些愧疚,忙叮嘱了鸳鸯几句,方才快步离开。王夫人心疼宝玉,便吩咐袭人去熬些安神汤给宝玉压压惊。王夫人母子的言行都落在贾赦的眼里,无奈就是这个时候贾母依旧偏疼二房,只好把话和火气都压了回去。
不说贾母这边如何,被派去跑腿的贾琏可是苦不堪言。往日里亲近的那些故交好友竟是将他拒之门外,叫他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闭门羹。林府也就罢了,宝玉当日的言行就是他这个堂哥也觉得臊得慌,可是东平王府,西宁王府,北静王府,南岸王府等这些人家是怎么回事?贾琏并不知道贾母的所作所为,直觉得事情越发大了,恐怕不仅二叔的事情不能善了,就是荣国府好像也惹上了麻烦。贾琏顾不得再去拜访王子腾的府邸,直接转回了自己家,在自家院子等着王熙凤回来好给他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王熙凤总算是踩着天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一边跨进房门,一边还回头和平儿说些什么,冷不丁的眼睛扫过,便瞧见坐在红木雕花椅上的贾琏。“二爷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也不吩咐人来跟我说一声,倒把我吓了一跳。”王熙凤猛地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来,边打趣边往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上去。“你回来得正好,我还有事情要问问你呢?”贾琏见王熙凤如此漫不经心,本就心里积了一堆火,现在更是不悦,脸上都露出了几分。“问我做什么?太太吩咐你办的事情可办好了,明儿太太还等着我回话呢。”王熙凤扶了扶累丝珍珠凤钗,端起了平儿刚刚送上来的茶,就要喝。
“叫我办什么事情,我还要问你们呢?”贾琏一恼,便把桌上的杯盏砸在了地上。王熙凤被吓得茶盏没拿稳,茶水洒在了自己的革丝百褶裙上,登时也火气上来了:“二爷这是在哪儿吃的枪药,倒在我跟前撒气,真正是威风得很。”说完就把茶盏狠狠地扔在了桌上,旁边的平儿等人被夫妻二人这阵仗吓得一时间不敢说话,更不敢上前。“说,你们做了什么,为何我往四王八公那里递了帖子,竟是没有一家接了我的帖子。前儿你们不是还宴请过那些人家,你们究竟是做了什么?”事关前程,贾琏也急了,急忙扯住王熙凤的手,一双桃花眼满是怒火地瞧着王熙凤。“并没有做什么,不过是老太太想要给宝玉说门好亲事,方叫我置办了宴席罢了。”王熙凤一时间被贾琏的话给弄懵了,虽然说得不详尽,但是这些话也够贾琏了解前因后果了。贾琏气得脸色都白了,把王熙凤往地上一推:“老太太疼宝玉疼傻了,难道你也跟着傻了,那是能做的吗?”王熙凤登时就被推倒在地,摔得厉害,还未说什么,贾琏已经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说了。
“你们丢人现眼罢了,如今还要带累我,哼。”贾琏到底还记得王熙凤的父亲乃是王子腾,不再多说,至于贾政的事情他如今也不愿理会,正经找门路和那些人家赔礼道歉才是,免得日后麻烦不断。贾琏发狠道:“我先不跟你们理论,你就看着办吧,这日子不过也罢,这家就散了吧。”说完,贾琏抬脚就出去了。这回王熙凤是彻底呆住了,她没想到一向对她温柔小意,由着她发脾气,使性子的贾琏竟是会撂下狠话来,还把自己推倒在地。平儿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忙上前扶起王熙凤:“贾琏那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王熙凤几乎把自己能想到所有骂人的话都用在了贾琏身上,没有半丝想到为何贾琏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唯独平儿倒是能摸出些门道,贾琏只怕是往日憋得狠了,又遇上这么大的事情,这才一并爆发了。作为通房丫鬟,且熟知主子心思的平儿早就看出贾琏和王熙凤夫妻俩相敬如冰,疏远得狠了。平儿无意这时候惹王熙凤更为不快,只跟着王熙凤的话语安慰王熙凤。
贾琏一连几日都没有回府,王夫人明里暗里催了王熙凤不知道多少次,王熙凤见搪塞不过,方才吐露了出来,只说是贾母得罪了四王八公等故交,如今竟是没有门路了,其余的一个字不漏。王夫人只觉得头晕目眩,若是她没有理智,她定然想把如今卧病在床的哪个老不死给掐死。王熙凤被王夫人阴沉的脸色,狠厉的眼神给吓得低头看地,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了。王夫人只吩咐叫人立刻写信一封送到王子腾,好在后日就是椒房探亲之日,宫里还有元春呢。王夫人这回子还有另一桩事情要解决,宝玉的亲事她绝不会再容贾母随意干涉。
王夫人知道贾政这事情一时半会也等不出什么结果来,也不愿意给王熙凤好脸色看,只吩咐金钏玉钏替自己收拾了,她要往梨香院走一回,她有好几日不曾见到薛姨妈了,好姐妹应当多联络联络感情才是。
贾府如何,薛家又是如何,暂且不表。只说林府贾敏这些日子越发睡得多,醒得少,身体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偶尔一日,已经不能下床的贾敏竟是有精神,有力气在房里走动,又拨弄了自己常用的古琴。“夫人,还不到床上去歇着。”有经验的嬷嬷自然看出这是回光返照之相,忙去通知老爷,林如海便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务飞快地赶了过来,想了想又叫人通知了黛玉,林晏以及林昱。
“老爷。”贾敏微微一笑,露出了几分往日的神采来。“夫人,快到床上歇息一下。”林海眼中带着些许泪光,贾敏也不拒绝,从善如流,又躺回了床上,良久才道:“是我没这个福气,竟是不能再陪着老爷,再看黛玉他们个个子孙满堂。”林海见贾敏如此模样,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老爷,莫要让荣国府带累了孩子们。”贾敏眼中的神采慢慢褪去,然而却用尽力气握住林海的手,字字用力道,“黛玉和林晏都大了,我还放心,然而林昱还小,老爷不免要多费心。”“我会照顾好她们的,你放心。”林海反握住贾敏的手,贾敏的意思他懂,自然愿意给贾敏这个承诺。贾敏得到林海的答复,终于安心了,合目而去,屋里顿时一片哭声,没有多久,林府就挂上了白绸。
第116章 林晏修真篇(完)
荣国府是顾不上自家姑太太的丧仪了,唯有贾赦派人送人走了一趟。而王夫人则终于进宫见到了元春;只觉得元春一下子消瘦得厉害。“娘娘这是怎么了?”王夫人忙关切地问道。“无妨;只是最近染上些风寒罢了;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罢了。母亲;怎么不见老祖宗;家里可有什么事情?”元春见王夫人神色不掩焦急,便没了之前的淡然,忙出声询问。王夫人自然把一切都告诉了元春。元春皱起了眉头,轻叱道:“彼此都是故交老亲;如此未免太过了。无奈我虽为天子妃嫔,但是却不能插手前朝之事;这一时半会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元春这回子也没了主意。
“不消娘娘做些什么,不过向圣上递一句话罢了。这事情定然和你父亲无关,定是小人恶贼有意构陷。”王夫人见元春很是为难,忙解释道。“母亲,实不相瞒,皇后娘娘看似是个好说话的,可是万不许后宫妃嫔插手前朝之事。前儿,陆美人不过提了一句,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就被罚禁足并在屋中抄写,到现在还没出来呢。这话母亲可别再说了。”元春低声道。王夫人低头应了,眼眶就不由地有些红了。“母亲莫要着急,容女儿想个法子就是了。”元春见王夫人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便指了另一件事情转移王夫人的注意。
“宝玉的亲事可决定了没有?他如今也该是大人的年纪了。”元春对宝玉这个弟弟寄予厚望,故而每次都问起宝玉的近况。“宝玉好着呢,至于宝玉媳妇的人选我是早就定下了,只等着娘娘赏个体面。”王夫人得了元春的意思,眉头总算舒展了开来,又见元春问起宝玉,忙把自己的意思吐露出来。
“可是薛家表妹?”贾元春忙瞧着王夫人,道。说句心里话,她觉得薛家的门第太低了些,不足以匹配宝玉,可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