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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马车内突然窜出两个身影,一黑一红,如闪电惊虹般刹那而出。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银光一闪,疯狂乱窜的马突然停了下来。
马没有倒下,还直直地立在那里,最致命处却在静静地流血。没有嘶鸣裂肺,没有血光飞溅,一招一剑,已将疯马制服。
黑衣凛然,红衣如霞,手持利剑,气贯如虹。
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情势却又陡然一变。只见风声急响,光芒闪动,人群不知处突然落雨般击出一阵暗器,向着黑红衣裳的两人而去。
但这一击却已经失了先机。别说车上两人的功夫,便是他们手下的弟子和护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这一战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还留有性命的几人眼见大势已去,纷纷挤入人群,亡命而去。
“不用追了!”黑衣男子忽然喝道,眼神肃穆冰冷。长剑还在手上,血还没有凝固,一滴滴地落下,落在冰冷的石板上。
“秀雪,你没事吧?”黑衣男子,也就是坐车入城的张英风,缓了缓语气,关切地向石秀雪问道。
石秀雪摇了摇头,柔声道:“我没事,但有几个弟子倒受了不小的伤。”
“暗器上都有毒!”张英风突然咬着牙,狠狠地回道。
“难道是唐门?”石秀雪沉吟道。
“峨眉派的仇家很多,不只唐门一个!”张英风握剑的手突然一抖,只听长剑清啸,如龙吟长空。他的神色深沉,肃穆,又悲怆。
“这个小子又是哪来的?”石秀雪突然凤眼一斜,冷冷地看向那从天而降的少年。他正无力地揉着身上的痛处,神色痛苦又受伤。
“看着就不像个好东西,肯定是他们一伙来转移我们视线的!”石秀雪双剑闪动,剑尖已然抵住了少年的咽喉。
再进一寸就会要了他的性命。花无错不禁心惊胆颤,比刚才被人扔下楼时还要紧张。他面色苍白地盯着面前美丽的少妇。她看起来虽然温柔娴静,但脾气却是很大,连问都不屑问一声。
“我……”花无错刚想解释这个误会,却忽然听到一声少女的惊呼,语声略有慌乱,大声道:“师叔,不要杀他!”
邀月倚栏凝坐,街上发生的一切已尽数落在眼里。望着散去的人群,走远的车队,她脸上的笑意更重了。
“峨眉派,花无错……”邀月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风铃,玩味笑道:“想不到这个少年在江湖上还有几分脸面。花无错,难不成就是那个花家,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花满楼神色平静,只淡淡地回道:“我们是为寻找邀月姑娘来的。”
陆小凤顿觉无趣,放开了搭在花满楼肩膀上的手,坐下来听花满楼讲话。
待了花满楼说完南宫夫人带来的消息,四下里悄然无声。沉默的陆小凤,沉默的西门吹雪,只有莲叶田田,在风中摇曳,沙沙作响。
怜星看了看陆小凤,又望了望西门吹雪,迟疑道:“你们……”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这是怜星要问的,但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已经看到了花满楼,花满楼带着沉思之色,轻轻地摇了摇头。
沉默了很久,陆小凤忽然又起身,走过去站在西门吹雪的身旁。西门吹雪长身玉立,正凝思远望。
陆小凤轻轻地拍了拍西门吹雪的肩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你和独孤一鹤的那场决战,不知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西门吹雪慢慢地侧过头,静默地对着陆小凤。
陆小凤轻松地笑笑,又回过身缓缓道:“要想知道邀月姑娘更多的消息,我们不若去问问南宫夫人,石秀雪……”
南宫夫人并不在花府,也没有陪在她的丈夫身边。城外渡头,桃花已随流水去,只有杨柳拂岸,依旧青青。
南宫夫人站在河边,身后是四个美丽的少女,白玉罗衫,长发如云;四个英俊的少年,紫罗衫,束金冠,腰悬长剑,剑鞘上的宝石闪闪发光。
南宫世家,历经江湖数百年,依然维持着这样的体面。
南宫夫人的神色很平静,只是那双明如秋水的眸子,淡淡的就像笼了一层雾,一层纱,似在沉思。
清风徐来,河面上波光粼粼,如繁星在天。一艘大船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劈波斩浪,飞快驶来。船桅上旌旗迎风招展,绣着斗大的“峨眉”二字。
“师兄!”南宫夫人终于笑了一笑,向着舟头独立的男子大声呼道。
舟头站着的正是现任峨眉派的掌门张英风。他微微颔首,忽然凌空一跃,已然轻轻地站到南宫夫人面前。
“师妹!”张英风微笑着,如玉树临风,神采飞扬,“想不到你会亲自来接我们。”
南宫夫人嫣然笑道:“许久不见,我甚是想念师兄呢,所以亲自来了。”
张英风点了点头,然后回过身看着从船上一一下来的众弟子,肃声道:“快来见过你们师叔。”
以司徒姐妹为首,众峨眉派弟子走上前来,向南宫夫人行礼道:“见过师叔。”
南宫夫人笑了一笑,道:“想不到司徒姐妹几个都长这么大了,恍然间竟像看到了自己过去的样子。”
那美如春花的娇颜,澄澈纯美的笑容,流盼生辉的清眸,对江湖充满了期待,对未来无限憧憬。
“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南宫夫人轻叹着。谁还能想起当年风光无限的峨眉掌门独孤一鹤,谁还能记起美丽动人的峨眉四秀?一切,转眼成空。
张英风凝视着她,感叹道:“师妹出嫁这么几年,人稳重了些,却也多愁善感了一点。”
南宫夫人笑笑,道:“还是叫我秀雪吧,我喜欢被你们这么叫着。”
石秀雪和张英风坐在马车上。马车飞驰,车内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张英风收起手中的信笺,肃声道:“我在长安已经会过那个邀月。秀真放她走,倒是省了一大麻烦。”
石秀雪沉吟道:“我还在花家见到了那个怜星,如果没错,她应该就是邀月的妹妹了。看起来,她们姐妹不但和西门吹雪有交情,和花满楼的关系也很非比寻常。”
“花满楼?这我倒很意外……”张英风忽然抬起头看了石秀雪一眼,道:“本来花家老爷的寿宴,你不必来的。”
石秀雪笑道:“听说西门吹雪也会到花家,我怎么能不见见他呢?”她虽笑着,眼神看起来却恨不得立刻杀了西门吹雪,“如果不是他坏事,师姐也不会畏于流言,远走他乡……”
张英风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道:“姻缘天定,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过三年了,她应该回峨眉看看了。”
石秀雪颔首道:“我已经吩咐了门下的人,令他们留意师姐的下落。”
张英风沉默地点了点头,忽然道:“南宫流云怎么样?”
石秀雪愣了愣,然后垂下了头,低声道:“师兄问这个做什么?”
张英风望着石秀雪,他嫡系的最小的师妹。当年石秀雪倾慕花满楼,马秀真还是峨眉派的掌门人,亲自去向花家说亲,可惜最后不了了之。“南宫流云对你好吗?”张英风问道。
南宫流云和石秀雪的婚姻,说不清到底是利益多了点,还是感情多了点。总之这份联姻,对峨眉派和南宫家来说都是满意的。
“他本来要亲自出来接你,但他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我没让他来……”石秀雪轻声回道。
张英风轻轻地拍了拍石秀雪的手。南宫家这一任的家主什么都好,就是从小体弱多病,纵然南宫世家有绝世武功,也难以修炼。
“不用这么气,都是一家人。”张英风缓缓地说道,然后闭目静思。
现在是饭口,每天最热闹的时候,这里也是城里最热闹的地方。阳光照在状元楼,金字的招牌熠熠生辉。
楼上,一茶,一座。阳光穿过暗红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留下阴影一片。
白衣女子的脸就藏在阴影里,朦朦胧胧,看不清神情,但听声音却格外的冰冷,甚至有几分咬牙切齿,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不但没有退却,声音略涩,却更多了几分勇气,温和地说道:“姑娘,我们曾在长安有一面之缘,在下花无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衣女子已经霍地站了起来,冰肌雪肤增了几分怒气,看起来颜色却更美了。
“邀月,我的名字叫邀月!”女子盯着花无错,一字字冷冷地回道。
花无错愣了一愣,“哦,邀月姑娘……”说着缓缓地垂下了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
邀月无语地偏过头,不再去看少年。要不是看他年少,要不是她不想惹麻烦,她真想将这两次遇见并偷窥她的少年扔下楼去!
但花无错显然还没有这样的自觉。知道了邀月的名字,少年的心好像被蜜糖被蒙了,心像小鹿一样跳跃着,眼巴巴地抬起头望着邀月,道:“邀月姑娘,我,我家就在城里,你……”
花无错一个“你”字说了半天也没继续下去,邀月的身形却已经动了。她本以为告知了少年她的名字就罢了,谁想到他还没完没了了。
“姑娘!”花无错一急,忽然脚尖一点,翩然之间已转到邀月身前。
好俊的功夫!连邀月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叫花无错的少年武功资质都是上乘的。
邀月冷冷地看着花无错,道:“让开!”
被邀月这么盯着看,花无错的脸越发红了。这时候他不知怎么地想起了陆叔叔说过的话,女人发脾气的时候,并不代表她们是真的生气。那时候他还小,傻傻地问陆叔叔为什么。陆叔叔的笑容看起来高深又神秘,道:“因为女人常常口是心非。”
花无错想,邀月应该不讨厌他的,否则也不会第二次见面就告诉他名字了。
楼下车如流水,马如游龙;楼上亦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花无错这么想着,心里鼓起勇气,正待说些时候,突听楼下惊起一声长长的马鸣声。
一匹马车突然受了惊,疯狂地在街心向前窜。
花无错怔了怔,又想去看看楼下的情景,又想和邀月再说会儿话,就这么横在邀月面前不动。
“你不想看看楼下发生了什么事?”邀月忽然微微一笑,向着花无错说道。
她的微笑让百花都失色。花无错愣愣地凝视着邀月,缓缓地点了点头。
邀月的笑意更深了,她那双柔如白荑的手,忽然慢慢地伸向花无错。
只听一声闷响,邀月的世界彻底清净了。
健马嘶鸣,人群惊呼,街上众人纷纷往路边避让。忽听“啊”地一声,一个黑影从楼上落下,眼见着就要砸到地上。而受惊的马车正飞一般地向这边驶来,赶车人虽然紧紧地勒着缰绳,现在似乎已经无事无补。
花无错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正渐渐落下,似乎很慢,但又好像很快。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整个世界突然黑了,心里惶恐又荒乱,只能嘶声叫着,可冰冷僵硬的石板离他越来越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马车内突然窜出两个身影,一黑一红,如闪电惊虹般刹那而出。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银光一闪,疯狂乱窜的马突然停了下来。
马没有倒下,还直直地立在那里,最致命处却在静静地流血。没有嘶鸣裂肺,没有血光飞溅,一招一剑,已将疯马制服。
黑衣凛然,红衣如霞,手持利剑,气贯如虹。
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情势却又陡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