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她威严的男声想起,那个声音很低沉,仿佛充斥了整个空间,无处不在:“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用冷静而嘲讽的口气说道:“巧国需要新王。”
“啊!”风渺寰刷一下睁开了眼睛,本能就想跳做起来,结果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让她不由叫出了声。
“姑娘醒了。”耳边传来一个欢快的女声,风渺寰转头看去,见到了一个穿着翠色衣裳,梳着包子头的少女,她正用欣喜的目光看着自己,“我这就去告诉蓬山公,他要是知道您醒了一定会很高兴。”
说完就踏着轻松的脚步离开了。
直到现在,风渺寰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相当华丽的房间中,雕花的大床垫着柔软的床垫,而触手所及的被褥是质地极好的丝绸。
等等……刚才那个少女说什么来着的?蓬山公?那不是麒麟吗?自己醒了麒麟有什么好高兴的?
想起之前的做的梦,风渺寰想到了一个荒谬的可能,顿时她感到有点晕眩。
没……那么戏剧□……?
正这么想着,一个男子走进了房间,他身穿竹青色长袍,白金色的长发整齐地束成马尾,刘海的长度恰到好处,他的眉弯弯地像柳叶,一双紫琉璃般的眼睛相当平静温和,脸色白皙,唇略薄,但是却是好看的樱花色,这样的长相略显柔弱,不过不得不说和他散发出来那种恬静的气息相当相称。
他走到床边,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风渺寰。
在十二国,只有麒麟才会有金色的头发,所以风渺寰知道,面前的男子就是塙麒无疑。
“你昏迷了整整五天。”
“咦?”风渺寰没有想到,塙麒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句。
“我以为你会就这么一直昏迷下去。”
“唔?”风渺寰不明白塙麒想要表达什么,所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我很担心。”塙麒说话的时候不急不缓,声音润和好听,但是在风渺寰听着却像一道雷劈了下来。
她很想问塙麒,大哥,你到底是哪种意义上的担心?
风渺寰知道麒麟是仁兽,不喜杀戮,但是这是不是会意味着他特别派自己的使令把一个普通的升山者带到蓬山来照顾?
这其中有什么意义,风渺寰不敢深入去想,所以她含糊地应道:“唔唔,让你担心了,抱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塙麒听了她的话,又安静地看了她一会,便直接坐在了她的床边,问道:“你为什么会来升山呢?”
风渺寰眨了眨眼睛,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她还是如实回答了:“我本意是来黄海观光的。”当然还有抱着想要知道曲觞瀛在计划什么的主意,但是那个可以忽略不计。
此言一出,换来一室寂静。
想来,没有多少脑子正常、爱惜小命的人会想要到黄海这种地方观光的吧。
所以就算是见过许多升山者的塙麒在听到这个答案时也没能做出反应。
塙麒迷惑了,面前的少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见过各色各样想要成为王的人,无论是真的是为了国家社稷还是为了一己私欲,他们至少都还有一个共同点:有抱负。
但是她,为了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可笑的理由而加入了升山的旅途。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王么?
风渺寰当然也知道自己的答案在十二国有多么不正常,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她并非为成为王而来。
先不说她是个自私的人,只考虑自己的事情,除此之外的事情她很少关心,即使别人在水深火热之中只要和她无关她估计都不会有去想要帮个忙的想法;单说她这个山客的身份——就算她是胎果,她也不会自我膨胀少女般地去幻想自己穿越来就是来当王的。
“这是我听过,最有趣的回答。”塙麒在沉默一阵之后微微笑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我叫风渺寰。”
“风渺寰……这个名字,莫非你是那边来的人?”塙麒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才说是来‘观光’么……”
“咦?听得出来么?”风渺寰愣了一下,她是知道十二国的人名字比较特殊,似乎是没有姓的,但是不是也有像曲觞瀛和孔路之这样的存在?
“嗯,猜得出来,因为我观察了你一路了。”塙麒温柔一笑,他伸手替风渺寰掖了掖被子,“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再来看你的。”
离开风渺寰的房间,塙麒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从刚才的对话以及珠竡的报告来看,她是胎果无疑,而且不出意外的应该是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多久的胎果。想来对于这个世界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对于王的义务和责任应该也是不能理解的吧。
巧国急需一位新王,但是每年每年的升山却毫无收获,即使是去了蓬莱和昆仑,在那广阔的土地上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今年他听说了巧国太宰会来升山,由于好奇才下山提前想去看一眼,没想到却见到了她。
那第一眼的冲击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瞬间他觉得他的血液沸腾起来了,他有种感觉,他就是为了她而存在的,那种由心底升起的倾慕之感,那种不由自主想要亲近的心情,那种似乎可以互相理解的预感……他知道,如果是她的话可以轻易左右他的命运。
这一切告诉他,她正是他要找的人。
但是不可忽视的,那种新的心情背后的不安感,也是如此强烈。
在这一路上,他看到她的从容,看到她的玩世不恭,看到她的勇敢,也看到了她的冷漠——她没有一颗愿意为别人付出的心。他是这么觉得的,她不是会去照顾他人感受的人,她是不会去为巧国民众着想的人,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坐上玉座?巧国的人民又如何能逃脱这年复一年的天灾、妖魔的折磨?
如果让这样的她坐上玉座,用不了多久就会失道吧……塙麒一个人走在长廊上,皱起双眉,心情无比复杂。
还是他应该对她寄予希望呢?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哟~塙麒,原来你在这里啊,真是让我好找……真是找尚隆已经让人很伤脑筋了,不要连你也开始到处乱跑啊,升山者们已经快到了不是么。”
巧国新王(一)
站在塙麒面前的少年一身蓝衣,头发也是金色,却比塙麒深了许多,现在他正瞪大了一双深紫色的眼睛看着面前表情淡淡的塙麒,“诶~?明明已经找到王却到现在都还没有……你有没有搞错啊!”
“但是……”
“巧国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找到王的话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先让他登基再说吧,巧国可经不起耗。”少年无奈地摊手,“至于责任什么可以慢慢来,你看峯麟,之前那么不靠谱的,现在不也好好地在辅佐峯王了么?”
塙麒微微叹息了一声,看向面前还不到自己胸口高度的少年,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雁台甫……您在见到延王陛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说了不要用这么生疏的口吻叫我了吧,真是的,塙麒你明明是在蓬山长大的怎么比蒿里当年还要颤颤巍巍啊……”少年正是延麒,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你的不安啦……但是王朝有开始的时候就会有结束的一天,我们麒麟说到底其实就是为了选出有资格站在那个位置把整个国家毁掉的家伙。”
“……也是呢……”听了延麒的话,塙麒露出一个苦笑,不由扭头看向风渺寰房间的方向。
“唉,看来下次应该让蒿里来蓬山开导开导你啊,我衷心期望新的塙王是个性格活泼的家伙。”延麒抱着手臂,用相当认真的口吻说道。
“嗯?”塙麒愣了一下。
“你看看景麒和阳子就知道了啊,两个人都这么正经,什么事都很较真。所以啦,这四十多年来,他们两个每年都要冷战那么几次……庆国的冢宰都抱怨到我们这里来求解决方法呢……”延麒一提起邻国的主仆,口气满是“我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了”的无奈之感,“啊,新塙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塙麒略做思考,然后给出了一个相当温柔的答案:“嗯……大概……有点孩子气……”
“可以带我去见见她么?”延麒拍了拍塙麒的背,似乎是在为他打气一样,露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
风渺寰在翠衣少女的帮助下坐了起来,靠在软绵绵的垫子里。
翠衣少女名叫追月,是个很活泼的女孩,也不怕生,她一边为风渺寰倒茶一边说道:“姑娘你的伤其实已经结痂了,只要不要剧烈运动应该就不会觉得痛了……在珠竡把浑身是血的姑娘带回来时,蓬山公脸刷一下就白了,明明非常受不了血腥的味道,但是却还是坚持一直陪在姑娘身边呢。现在蓬山上的人都在议论,姑娘您会不会就是巧国新王。”
风渺寰听后无奈答道:“……应该不会吧,我只是一个胎果而已,连会来升山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姑娘您不觉得这就是命运吗?一定是天帝听到了巧国人民的心声,所以将您送回来了。”追月将茶杯递给风渺寰,粉嫩的脸蛋上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的。
听了追月的话,风渺寰不由苦笑:命运?她向来不相信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在这个世界,所谓的常理和自己成长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正当风渺寰要开口时,门被敲开了。
进来的是离开没多少时间的塙麒和一个陌生的少年。
风渺寰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为什么那个少年如此眼熟,他就先打招呼了:“哟~初次见面,我是延麒,你就是未来的塙王了吧?”
“未来的塙王……你是在说我吗?”风渺寰嘴角一抽,顿时感到一种不适的晕眩感,伸手指了指自己,问。
“嗯,没错就是你。”这么说着他就随意地坐在了风渺寰的床边,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啊?嗯,在路上被马腹给袭击了。”风渺寰轻轻耸肩,说道,好像上次要被马腹吃掉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一样,“不过虽然受伤了,但是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延麒并没有对风渺寰的伤进一步追问,而是扭头看了一边一言不发的塙麒一眼,塙麒与他四目相对,然后错开眼神。
风渺寰也看了塙麒一眼,然后略微斟酌了一下词句问道:“那个……雁台甫?您说我是未来的塙王是怎么一回事?”
“啊,塙麒果然什么都没有跟你说么?”延麒叹息一声,然后露出了些许苦恼的表情,“其实这事我也说不上什么啦……”
于是风渺寰自然地将视线移到了塙麒身上,而他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
这是只闷骚受,不知为何风渺寰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了这么一个定义,她不由伸手扶额,为自己那个没有节操的大脑而默哀了两秒。
“如你所见,塙麒是个不善言辞又一板一眼的家伙,”延麒对风渺寰说,“所以以后恐怕少不了有这种情况啦。”
听延麒的口气,好像自己已经成为了塙王似的。
风渺寰苦笑,麒麟是仁兽,虽然不是自己国家的子民,但是看到他国的子民受罪也是不忍的吧……但是,她是一百万分地不想成为王啊。
成为王就意味着责任,而她估计是这个世界最不想和这两个字扯到一起的人了。
“果然我还是没有办法相信呢……我有资格成为塙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