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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不耽误你工作了。”终于释然的齐桓,少了几分最初的局促,结账后,跟吴哲一道走出茶馆。
今天的风有些凉,齐桓裹上围巾,看向吴哲:“对了,我周六的婚礼,你……”
“预祝你新婚快乐。”吴哲截断话头,笑了笑,“只是,我觉得我还没大度到能去参加你婚礼的地步。”
齐桓赧然,想了想,又有些局促地开口:“那……那以后我还能再来找你么?”
吴哲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还是暂时不要了吧。”末了,又补上一句,“祝你和陈萱能白头到老。”
有很多事,即使你看明白了,即使已经过了很多年,但也未必能完全放下。吴哲是个聪明人,他看得太清楚:他和齐桓,都因不同的理由而最终放弃了对方,虽然心里已经释然,但那份漫长岁月里累积起来的爱恋,却不是一次谈话就可以终结的。这样暧昧地牵扯下去,对他们双方,和双方选择的伴侣,都不公平,也没好处。
幸好,齐桓也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低头沉默了会儿,再抬眼时,已经神色如初:“我送你回公司吧,过会儿我也得走了。”
“嗯。”吴哲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座。
……
当吴哲回到公司时,刚一进门便迎上三双目光过于热烈却又神色复杂的眼睛。
“这都干什么呐,排排坐,吃苹果啊?”吴哲失笑。前台小王已经归位,袁朗、许三多、齐桓却一直杵在旁边作门神样儿,吴哲自然知道他们在等什么,却故意咳嗽两声,昂头走进了电梯。果然,那三人便立刻跟了上来。
电梯一路上到12楼,四人一直沉默地走进研究室,袁朗才终于替另外两个闷葫芦问了出来:“吴博士,您跟那位齐先生谈得怎样了啊?”
话一出口,板着脸的齐桓和紧张的许三多便掩不住地露出期待答案的神色。
吴哲在桌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想知道?那把三多借我抱着睡一个晚上就告诉你。”
即使知道表哥在开玩笑,许三多也红了双颊。袁朗则黑了脸,一副‘老子为民请命还要被抢去媳妇’的愤懑样儿。
吴哲拍着大腿夸张地嚎:“哎!杯具啊杯具!我刚去赴了一钞鸿门宴’,现在回来却没人肯呵护我脆弱的心灵!”
袁朗脸色更黑:这家伙真的是创造出我的人么?许三多哑然,心想:表哥果然是创造出袁朗的人。
“——该怎么做?”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齐桓开口了。
另外三人不解地望向他。
“该怎么做?”齐桓还是那张棺材脸,认真且严肃地望着吴哲,“该怎么做才能呵护你脆弱的心灵?”
若是口中含着茶水,吴哲恐怕此时已喷出一道水柱。袁朗憋笑憋得厉害,揽着许三多,剧烈地耸动肩膀。许三多只哭笑不得。
“哦,这样啊,我心灵挺脆弱的。你让我好好想想先啊。”吴哲一手撑在额头,作雕塑‘沉思者’的模样。
袁朗转过身,将身体重量压在许三多身上,笑得快要抽风。许三多被袁朗压得踉跄两步,连忙扶住对方。而齐桓还是板着一张严肃又认真的脸,等待答案。
“这样吧!”吴哲一拍大腿,拿起笔,作恶霸执扇调戏良家妇女状,指向齐桓,“从今往后,每天晚上就由你侍寝了!”
对面三人俱是一愣。袁朗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他转过身,猛地一拍齐桓的肩:“兄弟,恭喜!”
齐桓愣了半晌也终于悟了,此时,一抹淡淡的红,悄悄爬上了这个不苟言笑的刚毅男人的脸。
“什么情况啊?”唯一在状况外的就是许三多。袁朗忍着笑,将许三多半拽半抱地带出了研究室,并好心地顺手关上了门。
屋子里,吴哲还在作恶霸状调笑道:“来来来,小娘子你过来,让爷摸两把先。”
齐桓沉默半晌,便大步走向吴哲。吴哲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正要继续调笑,却忽然被齐桓钳住下巴,接着,便被狠狠吻住。
虽然以前少不得言语上的亲密,但这却是他俩头一次在动作上‘更进一步’。齐桓的吻法杂乱无章,他没有经验,也没下载过相关资料,只凭着一些本能,用舌闯进吴哲口中粗暴又急切地扫荡。
吴哲被吻得嘴巴发麻,直在心里骂娘:他妈的,谁说这家伙是无限A系列以来最老实最稳重的一个?!
好半天,二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趁齐桓喘气儿的空档,吴哲突然跃起,将齐桓推倒在沙发上,接着便压了上去,故意夸张地横眉怒目道:“喝!你这家伙,胆儿肥了是吧?叫你侍寝你还拿我给你侍寝了?老子今天不让你知道这家是谁做主我就不姓吴!”说着,便揪着齐桓的领子狠狠吻了下去。
齐桓坦然迎接这迟来的‘搏斗’,任吴哲不断‘蹂躏’自己的嘴唇,眼中却漫上幸福的笑意。
……
许三多被袁朗拖出门后,袁朗才向他说明了刚才吴哲那话的含义,许三多也不禁替齐桓感到高兴。
袁朗则有些过于兴奋,也许,是第一次看见自己身边终于有一对人和机器人的恋情修成正果,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殊不知,当命运给你鼓励时,也就意味着考验即将来临。
第 22 章
许三多和袁朗到达宿舍准备回寝室时,刚巧看到一楼的电梯正要关门,便加快步伐跑上前去——
隔着正要缓缓阖上的电梯门,许三多望见电梯内一脸错愕的成才。双方都愣了愣,然而最终成才还是保持了应有的风度,按下开门的按钮,让许三多和袁朗进了电梯。
门再度阖上,一时电梯内悄然无声。成才面朝电梯门,盯着上方显示楼层的数字灯光,目不斜视。许三多和袁朗则并肩靠在电梯左侧,也没说话,袁朗甚至干脆闭目养神。
“……成才。你、你今天也出去了?”许三多细细的声音在狭小安静的空间内响起,显得格外清晰。
成才看了一眼旁边并立的二人,硬生硬气道:“是啊,约会去了。”
许三多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低头不再吭声。
“——yes to sex,yes to sex,no to war,fightin' is frightnin',yes to sex,it's so much more excitin'!!”熟悉的高亢铃声乍然响起,许三多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成才从包里掏出手机。
“喂?允蔓?”看见来电显示出顾允蔓的号码,成才装作不经意般,故意按下扩音免提键,让旁边二人能够清晰地听到顾允蔓的声音,仿佛这样一来,面对许三多和袁朗,才不会显得自己太可怜。
“成才。”温柔而略带磁性的女声从电话中传出,成才笑得嘴边梨涡一隐一现。许三多转头去看楼层指示灯。
“怎么,我才刚走一会儿呢,就想我了?”成才用有些夸张的语调说着肉麻兮兮的情话,滔滔不绝地跟顾允蔓描述今天自己约会的好心情,却用余光偷瞄许三多,就像小学生之间斗气的幼稚伎俩。
“成才。”顾允蔓忽然出声打断他,语调温柔。
“嗯?”
“我们分手吧。”
许三多和袁朗同时抬眼看了过来。成才握着手机,瞬间傻在当场。
而电话那头,只是再度传来顾允蔓平静的声音:“成才,分手吧。”
成才愣愣地望着手中电话,脸上火烧一样烫,脑子里一片空白。说不清什么感觉,有震惊,有不解,有尴尬,有恼火……然而不知为什么,却觉得似乎猛然松了口气般,仿佛卸下了什么负担。
许三多也怔住了,他从不曾看过成才这般失了魂儿的样子,在他记忆中,成才永远是那么自信张狂,且一直是众人围绕的中心。然而这一刻,顾允蔓的一句话,却让他像失了光芒的太阳,黯淡颓然。
心里涌上怒气,在电梯到达目的地的提示音响起时,许三多攥紧了拳头,冲口而出:“——为什么?”
袁朗和成才都下意识地看向他,电话那头顾允蔓似乎也愣了一下,接着便听她温柔地笑了:“三多也在?”
“是我。顾小姐,你……你为什么要和成才分手?”许三多脸上有些烧,但为成才冲冠一怒的火气却支撑着他没有退缩。原本这话不该由他来问,然而不知为何,袁朗、成才、顾允蔓却似乎都不认为他没有资格问这句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顾允蔓轻声道:“成才,我们见个面吧,在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店,老位置。”顿了顿,“三多,你也一起来吧。我等你们。”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手机扩音器里传来断线的忙音。电梯门已经开了,三人站在狭小的空间内,相顾无言。
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成才,许三多抿了抿唇,作了决定——
“袁朗。”许三多望着成才,没有回头,“你先回寝室吧。”
还是那个柔细的少年嗓音,还是那样轻言细语,然而此刻,却有着无法撼动的坚决。
袁朗注视着许三多的侧脸,良久之后,忽然转身离开,快到许三多来不及看清他的表情。
电梯门在身后阖上,‘叮’一声铃响,隔绝了袁朗的身影。许三多按下一楼的按钮,随着轻微的失重感,下降。
……
一路上,成才都没说话,有些茫然,又像在思索什么。他领着许三多出了学校、搭乘地铁、下了站,径直向前……转过街角,当他和顾允蔓常去的那家Kaveh Kanes咖啡馆近在眼前时,却停下了脚步。
面对许三多询问的目光,成才像刚刚回魂儿似的,莫名奇妙地冒出一句:“算了,我不想去了。”
以为成才是因伤心而胆怯,许三多皱起眉头,抓住成才的手,硬是拽着他继续走向Kaveh Kanes。
“成才。”许三多说,“你值得一个合理的答案。”
成才怔住,咬了咬唇,不再说话,任许三多拉着自己走向那家咖啡馆。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很多往事——
在中学最堕落的那段时间里,成才是老师和那些好学生眼中避之不及的小混混。班里若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儿,那些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责任推到他头上,甚至无中生有。
然而,只有许三多不一样。
当成才翘课出去打架的时候,许三多总会在晚上给他捎来当天的笔记讲义,像个小大人似的,话痨又苦口婆心地劝他脱离那群狐朋狗友、好好学习。
当班里丢了班费,所有人想都不想就认定是成才干的时,只有许三多,那个平时上课回答问题都会脸红结巴的家伙,站出来为他极力辩护,并最终找到丢失的款项,为他洗去冤名。
当晚自习后,其他派别的小混混带着一大帮社会地痞来学校门口堵成才时,不仅本校的学生各自避开,连平日成才认为‘肝胆相照’的那帮混混哥们儿也逃之夭夭。那一天,只有许三多留在了他身边。他们俩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打了报警电话,在夜晚的巷角东躲西藏,心脏狂跳如擂。然而那一刻,成才却莫名觉得安心……也许是因为有许三多这个‘福星’在,那一天,在混混找到他们之前,警察便已赶到。后来,成才家里花了钱,才摆平了他在校外的矛盾。再后来,成才脱离了混混帮派,重新回到学校上学,他不理也不在意班上同学忌讳的目光,只跟着许三多走完了那段中学生涯……
望着许三多的背影,又看向二人交握的手,成才眸中有些东西在涌动——
许三多,你知道吗。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