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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处传来的暖融融的温度麻木了疼痛,困意潮水一般涌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瞬间被击败得溃不成军。
我强打着精神用左手揉了揉眼睛,问:“话说……几点了?”
酷拉皮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之后回答:“1点半。”
啊……已经9月3号了呢。
粗略算算的话,从被夏佐那混蛋绑架,到现在安稳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过才过了十多个小时而已。
……还真是,惊心动魄的十个小时啊。
右手断掉的骨头似乎已经恢复了大半,试着动了动胳膊,尖锐的疼痛立刻再次袭来。
“别动——!”酷拉皮卡皱着眉头按住了我乱动的胳膊,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满,“治愈的能力很耗体力……别增加工作量了拜托。”
“啊哈哈哈对不起啊……”我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想挠一挠头。突然想到酷拉皮卡的抱怨,又识相的把左手放了下来。
窗外的霓虹一如既往的绚烂,因为累的够呛的缘故,视线已经不太清晰。远远的眯着眼睛看过去,灯管周围好像生出了毛茸茸的光晕。
我扭了扭脖子向后躺过去,身体挨上被窝的一瞬间便开始意识模糊。意识里突然开始自动播放起一首有些久远的歌,连带着前奏的完整版那种。
我轻轻清了清喉咙,跟着脑海里的旋律唱起来那首在卡尔斯塔的小屋里反复循环的歌。
“薄红の时を彩る花びら、ひらひら舞う光の中、仆は笑えたはず。鲜やかな日々に、仆らが残した、砂の城は波に溶けて、きっと梦が终わる……”
轻轻的哼唱似乎有些微微的走调,声音大约也并不好听,但是我仍然有些着迷一般的一直唱了下去。
酷拉皮卡仍然在认真的发挥着医生属性,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我乱七八糟的哼唱。温暖的触感移到了指尖,指甲或许正在缓慢的生长。
我继续哼着歌,迷迷糊糊的在脑海里搜寻下一句的歌词。然后,唱到副歌的前一句的时候,整颗心突然变得异常温暖而柔软。
“透通る波、映る仆らの影は苍く远く。
あの日僕は世界を知り、それは光となった。”
映照在透明的海浪中,我们的影子既苍蓝而遥远。
那一天我才知道了世界的存在,然后,变成了光芒。
大约,就是在你带着救赎如同救世主一般降临的那一刻吧。
我想,我是真的,看见了光芒。
从不断回放着背景音乐的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热烈的刺眼。
习惯性的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痛觉已经差不多全部消失,只余下手指因为肌腱的切断而有些微微的麻木。如果不是这份仅剩的麻木,我几乎要以为记忆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泡澡的时候晕倒在浴缸里而产生的幻觉。
无事可做。
突然对“出门”这件事患上了程度不轻的恐惧症。虽说呆在房间也不见得一定安全,但还是有些固执的不愿意踏出房门一步。
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脑,决定不如刷一刷猎人协会和别的情报网站的悬赏部分。
从二少爷那里得来的乱七八糟的情报说不定还是能卖出些价的,虽然不指望很多,但是对于赤贫的我来说始终聊胜于无。
滚动着鼠标一条一条的浏览过去,乱七八糟的悬赏不由得让人有些头晕。当我颤抖着点开“悬赏——雇佣赏金猎人寻找罗伊德家族大小姐的爱犬”之后,险些旧伤复发的吐出一口鲜血。
抚着胸平复了一下情绪,认真的正视了一下赏金猎人低位下降的速度。通过猎人考试的人数正在逐年增长,再这样下去,物依稀为贵的“猎人”身份说不定会不再这般值钱。……呀呀呀这该不会导致地位下降的猎人集体报复社会吧……好吧我又不是尼特罗那糟老头我想这些做什么……
正当我摇着脑袋胡思乱想的时候,页面缓慢的刷新了一次,一条昨天发出的悬赏被顶了上来。我定了定神,看清了这条悬赏的标题。
“高额悬赏——幻影旅团的行踪以及成员信息”。
哟嗬,这年头当真还有这般有胆识的有识之士?
我有些激动的舔了舔嘴唇,点开了这条悬赏的详细信息。
然后,在半分钟之后,我陷入了纠结的深渊里。
以情报的价值来说,这条悬赏给出的价格确实高的有些诱人。作为一个曾经为了大背头团长的奇怪嗜好出生入死的原团员,拿他们的情报来换一点儿外快应该还……不算过分……吧?
况且以现在的立场来说,他们被别人干翻的话,对我并非没有益处。
我有些冲动的在对话框里输入了“提价百分之二十,我能卖给你大量旅团的成员信息”,手指在回车键上哆嗦了十多秒,终于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全部删掉。
果然还是……不要自己找麻烦的好。
这条回复说不定会被旅团看到,侠客那货通过互联网反追踪到我的所在地应该是易如反掌。为了这点儿钱把自己搭进去,还是太蠢了。
所以说,情报可以卖。但是旅团的……就算了。
有些不舍的关掉了网页,打起精神继续浏览着其他的悬赏信息。标题里提到的许多家族和杀手的名称都不太熟悉,看来在过去的三年里,又是一代新旧人的不断交替吧。
啊哈哈哈真是伤感。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乱七八糟的思绪,充满警惕的回头望去,在看见酷拉皮卡的身影的瞬间放松下来。于是习惯性的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哟,回来了。”
“……”酷拉皮卡有些明显的怔了一下,或许是不习惯这种亲近过头的招呼方式。然后笑了笑,同样抬起手道:“恩。回来了。”
我再次有些恍惚的想到了卡尔斯塔的小屋,每次推门回家的时候会习惯性的冲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招呼一声“我回来了”。然后不大不小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永远得不到回答。
心里的某个地方又莫名的变得温暖。我伸手挡住了大概有些扭曲的笑容,问:“工作啥的怎么样了?”
“……我要去,继续追踪旅团。”酷拉皮卡的声音沉了沉,不太辨别得出情绪。
“……唉。”叹了口气,无奈却不知如何劝说。“无论如何还是想告诉你,这项玩儿命的活动真的是凶多吉少啊……”
“这次黑道派出的杀手很强。”少年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自信的意味,以及大约,还有对队友的认可,“十老头雇佣了揍敌客家的人。”
……看来黑道那群家伙也打算放手一搏了么。倒也是,在拍卖会上被旅团如此打脸,自然是要拼命报复回来的。
二少爷,这下说不定,会在友克鑫遇见你爹和你爷爷呢。友克鑫的拍卖会……还真是你们家大赚一笔的时候啊。
斜着嘴角笑了笑,把二少爷家的家族产业抛到脑后,大概很励志的对酷拉皮卡伸出了拇指:“还是那一句,恩怨情仇什么的跟我没有关系。你给我活着回来就够了。”
“啊。”无论是金发还是唇边的笑容都耀眼的过分,酷拉皮卡的声音坚定的让人无法怀疑。“约定了。”
“僕が赠るものは全て、形のないものだけと。
君の心の片隅で、辉く星になりたい。”
你所赠与的那些,虽然全部都是些无形的东西。
但是,一定会在我心中的某个角落,变成闪耀着光辉的星星。
第18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有些时候我会觉得,我的某些性格特征,真的是像极了蜗牛。
比如,遇到危险的时候会畏缩的缩回自以为安全的壳里,即使那层壳其实脆弱的一踩就碎。
不难预料,这个时候的友克鑫,一定已经刮起了范围巨大的血雨腥风。黑道集结的拍卖会被旅团掺了一脚的后果,几乎是可以想见的你死我活。
……当然,我并不认为黑道会是旅团的对手。即使是在雇佣了揍敌客家的前提之下。
库洛洛并不是盲目自信或者没有脑子的人。坐以待毙亦不是他的性格。
作为他曾经的马仔,我想,我对他的认知应该还是比较准确的。在长期缺乏反抗的压迫之下,我几乎快要觉得,那个男人根本就像神一样无所不能。
不能惹他生气,不要跟他作对,想要活得久一点的话就不要得罪他哪怕一点点。
在加入旅团之后的人生里,这些认知几乎被转化成了条件反射一般的本能。
所以,在如今已经基本上“出门就会遇到故人”并且“遇到故人约等于倒霉”的情况下,我是一定不会踏出房门一步的。
……虽说这层薄薄的壳压根抵挡不了玛琪之流的破门而入。但是无论如何,我是一定不会出门的。
死都不要。
但是……果然还是对旅团的情况相当在意啊。
类似“好歹是曾经的同伴”和“可是现在丫们要杀我啊操!”之类的情感反复而激烈碰撞着,纠结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虽然他们或许想要杀我。但是若是没有他们的话,也就不会有现在我的我了。
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孽深重的,却一直活着的我。
拍了拍脑袋,还是摸出了手机拨通了二少爷的电话。
无论如何,至少,想要知道那个曾经压迫剥削着的同时给了我庇佑的那个大背头的死活。
“喂二少爷,听说十老头雇佣了你家的人去杀库洛洛。是真的么?”
“……你怎么知道的。啊没错,确实是这样。”
看来大背头团长要遇到麻烦了呢。
我清了清嗓子,斟酌着开口:“二少爷你家最近闹经济危机么,怎么连这种生意都接。对付库洛洛那货太劳民伤财了,着实有点儿划不来啊对吧。”
“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操心……”糜稽郁闷的反驳着,声音里透出些明显的不满。“……算啦,我也觉得这种生意太不划算。不过既然是爸爸和爷爷的决定……”
“诶诶诶诶诶去杀库洛洛的是席巴伯父和桀诺爷爷么!!!”这下大背头还真是……凶多吉少啊。
“嘁……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糜稽似乎犹豫了一下,而后闷闷的道:“爷爷跟爸爸能拿到的,大概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预付款而已了。”
“咦这是什么意思?”二少爷的抱怨折腾的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啧……蠢死了。”糜稽的口气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就是说,无论库洛洛那混蛋死不死,十老头都是没有命来付剩下的佣金的。”
“……诶?”
“库洛洛那家伙雇佣了曾曾祖父,大哥和科特去刺杀十老头了。”
我说什么来着!库洛洛那家伙根本就是无所不能的神啊卧槽!我就说他不会蠢到跟揍敌客家硬碰硬吧!……可是聪明到这个程度是要遭天谴的啊喂!居然能想到雇佣揍敌客家别的杀手去刺杀十老头……我说您什么好啊库洛洛大爷。
努力按下内心已然沸腾的咆哮,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嘲笑道:“二少爷这样真的可以么,客户的委托不是机密才对么~!这专业素质~令人堪忧啊真是……”
“是因为你问我才告诉你的吧喂!!!”糜稽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已经接近暴走,“问完又来嘲讽我的专业素质……找死么你!”
“我我我开个玩笑二少爷您不要生气……”觉察到语气不对之后我立刻认怂安抚,“好啦谢谢您啊等我中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