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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强十分惊奇:“原来如此,那就请小哥儿慢慢说吧。”
陈野见老头相貌威严,不过说话还客气,心放下了一半。
他于是把大兴寺听见的—一说了。
“当时你在哪里?”萧强问。
“方丈室外的树上。”
“他们居然没发现你?你学过武功么?”
“师傅教过我.但从下山以来,我看人家交手,才知自己学的恐怕不是武功。”
“师傅教你些什么?”
“不知道。”
“什么?怎能不知道呢?”
“师傅从来没说过呀。”
“师傅是谁?”
“懒和尚。”
萧强想了想,江湖上想不出这么个名号来,这小子说话令人莫名其妙,叫人难以相信。
但他毕竟是老江湖,阅历甚丰,江湖上千奇百怪,什么人都有,看这小子品貌端正,不是奸佞之徒,只有慢慢对他了解,方能得出个结果来。
“你这么来到了太原府?”
陈野又把经历讲了,直听得爷孙俩耸然动容。
太行三友等人萧强是知道名号的,为了一比什么东西,许多正道人物起了争执,牵涉面之广不容忽视。对于太原府出现的飞贼,爷孙俩昨日进城住店就听说了今又从陈野的嘴里得到了证实。
湛蓝忽然道:“爷爷,把野哥儿带走吧,他一个也是孤零零的,不能让他和叫化子们混在一起呀!”
萧强问陈野:“我爷孙俩要去河南开封探望她父母,愿跟我们一块去么?”
陈野没想到会有此一问,不觉心里乱了套。湛蓝美丽悦人,对他有很大吸引力,但自己身无分文,和他爷孙也不熟悉,怎好跟着人家去哪但如果不跟她去,在丐帮这样呆下去也不是办法。
湛蓝见他犹豫,连忙道:“放心,我们当你是好人才叫你跟着走的,快别……”
萧强岔道:“蓝儿,这由他自己决定,不可勉强。”
陈野又问:“你们管饭么”
“什么?管饭?”少爷孙俩都不明白。
“在下身无分文……”
“啊,原来如此。”萧强笑了:“当然管饭,莫非让你饿着?”
湛蓝见他极傻,不禁笑了起来。
吃饭有了着落,陈野心放下来,但一想起白飞马的事,他又摇开了头。
“怎么,你不愿意?”湛蓝问。
“白飞马在太原府横行,胖和尚他们要提他,在下不能看着朋友历险而独自离开。”
萧强道:“晤,你小子还讲义气。”
湛蓝道:“爷爷,这飞贼闹得人心惶惶,我们留下两天,帮丐帮捉了这飞贼不好么?”
萧强道:“又要管闲事……”
湛蓝道:“孙儿学了爷爷的功夫,不用来除暴安良还有什么用?爷爷你就答应了吧。”
萧强拗不过她的执意要求,只好点头。
湛蓝大喜:“喂,野哥儿,有飞贼消息就来告诉我,我去帮你捉了他,然后再一起到开封,好么?”
陈野道:“好的,在下告诉胖佛爷去。”
湛蓝道:“走,我也去见见他。”
萧强道:“快去快回,爷爷等着你吃饭。”
湛蓝高兴极了,和陈野一块出来。
到宁和巷小院时,胖和尚已经起来了。
所说这美艳如花的小姑娘要来帮着捉飞贼,胖佛爷乐得直笑。刚好丐帮帮主何泽也来了,听见此事也哈哈大笑起来。
湛蓝脸红了:“笑什么?”
何泽道:“小姑奶奶,在家玩耍不好么?又要捉什么飞贼了?”
“你瞧不起姑娘?”
“岂敢岂敢,不过这飞贼非同小可,要是姑娘有个闪失。老化子可不好向你家大人交差。”
胖佛爷指着陈野道:“师弟,你怎么把捉飞贼当儿戏,这位小姐虽然习了武功,但飞贼厉害得很呢……”
陈野打断他的话:“胖师兄,又不是我叫她来的,是她自己要捉飞贼,她爷爷也准许了的,能怪我么?”
“啊,请问令祖尊姓大名?”
湛蓝一赌气,忘了爷爷不准提他名号的禁令,傲然道:“告诉你们也无妨,爷爷姓萧名强,人称飞鸿剑,你们既然瞧不起我,我这就回去禀告爷爷吧!”
她说完拔起脚就走,慌得何泽赶紧堵住了门,连连向她打躬作揖:“原来是萧前辈的孙女,失敬失敬,千万请小姐息怒,老化子这就给小姐赔罪!”
湛蓝本是做做样子,她哪里想走了?这一走,热闹还赶得上么?
飞鸿剑萧强光临太原,使帮主和胖佛爷欣喜万分,一定要湛蓝带你去拜见老人家。
湛蓝道:“不行不行,我可不敢,老人家不准我提他名号,我已犯了禁,还敢带你们去么?这事万万不能。”
帮主和胖佛爷只好作罢。
陈野见湛蓝的爷爷有那么大的威风,未见其人就使帮主和胖和尚折服,不禁十分惊异。
帮主道:“只要萧前辈在此,何惧什么飞贼,弟兄们已查到些踪迹,今晚就可埋伏,一举将他擒住。”
原来,白飞马又给一家姓孙的财东下了帖,今夜三更来取财物。这是弟兄们在孙宅外听见仆人议论知道的。
湛蓝喜道:“那好,我回去告诉爷爷,请他老人家在暗中坐镇。”
她走后,胖和尚和帮主庆幸不已,令弟兄把酒端上,大饮一通。
姓孙的财东住在东门,家宅十分阔气,门前一对大石狮雄踞,好不威风。
由于白飞马在城内作案,孙财东请了不少保镖护院,一到夜晚,宅第的前前后后都有巡逻。接到白飞马的勒令之后,从大院到后花园,布满了明卡暗卡。明卡手持风灯,三步上岗五步一哨,防范得十分严密。
胖佛爷德恩和帮主何泽让陈野在家,自己和湛蓝一块去孙家。陈野不依,要跟去看热闹,于是一行人来到孙府对面的街上藏着。
三更已到,胖和尚、老化子、湛蓝上了孙家大门头上,只见院里灯火通明,看家护院手持兵刃,站在天井里。
陈野轻轻一跃,到了三人后面,三人并未觉察,忽听后花园传来一阵喧闹,三人便往后花园蹿去,陈野不声不响跟在他们后面。
孙家花园布局精巧,亭台楼谢,无一不全,只见灯火难保,一群人围住了一个白衫公子,好似正在对话。
胖和尚道:“正是他,白飞马!”
话才落音,白飞马双手一扬,惨嚎声响彻花园,十五六个汉子一下补翻在地,惊得那些看家护院慌不迭往后退缩,一时大乱。
湛蓝见飞贼下手狠辣,娇叱一声,从墙头奋力一跃,脚落地时再一个起跃,到了白飞马跟前。
白飞马一瞧,来了个美女,道:“丫头,你是什么人?”
湛蓝见飞贼生得一表人才,见他紧盯住自己,脸不禁一红:“姑娘来捉你这个飞贼,你就识相些,束手就擒吧!”
白飞马一声冷笑:“好大的口气,也不照照镜子,配吗?”
湛蓝大怒;白光一闪,剑尖已点向对方。
白飞马一声冷哼,长剑闪电般出鞘,“铮”一声,将对方剑格开。
两人都感手臂酸麻,不禁吃了一惊,不敢再小觑对方。
两人这一交起手来,把看家护院以及胖和尚等人都看得呆了。
湛蓝的飞鸿剑变幻奇诡,轻灵翔动,十分飘逸。白飞马的剑法诡异狠辣,闪烁不定,不时幻起圆圈,眩人眼目。
两人姿势曼妙,好看已极,哪里像是一场凶狠的厮杀,倒像在表演剑舞。
三十招过去,两人不分胜负。
胖和尚、瘦金刚看得瞠目结舌。湛蓝的武功高得令人咋舌,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成就,不愧是萧强调教出来的子弟。而那个白飞马不知是谁传的衣钵,武艺惊人,若真的是他们猜测的那个魔头,事情就大大的不妙。
瘦金刚以传音人密对胖和尚说道:“萧老前辈不知藏身何处,他定然看得出飞贼的师承来历,等事一了,问湛姑娘便知道了。”
胖和尚答道:“要不要并肩子上,把飞贼拿下。”
瘦金刚道:“再等等看。”
这时,场中又过了十招。
交手双方都急于战胜对手,使出了看家本领,只见剑气森森,罡风呼呼,把围观的人众逼得退出六七丈外。
陈野混在人群中,眼睛不眨地盯着看,心中不断琢磨两人的招式。以他这些日子所见的拼斗,以今日这一场为最凶险最激烈。
他在心中替双方叫好,直看得心花怒放。
当然,也有一些小小的遗憾。
和他所见过的人一样,双方都有破绽。但双方都发现不了,没有乘隙而入。
这时,双方已交手百招,但仍分不出上下,这使双方都感到十分惊异。
特别是白飞马,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年轻的高手,心中着急起来。
突然,一声清啸响起,也不知起自何方,白飞马闻声,虚晃一剑跳出圈外,看样子想走。
但是,他走不掉。
湛蓝动作迅速,立即追上。同时,胖和尚和瘦金刚也堵住了两侧。
白飞马一咬牙,只得又和湛蓝激战起来。
胖和尚道:“湛姑娘,飞贼想溜,我和尚帮你擒住他吧!”
高手相斗,不喜人帮,胖和尚先打招呼,以示尊重。
他手舞禅杖,从后面攻上来。
白飞马武功再高,也受不了两个一流高手的夹击。
只听他恨声骂道:“不要脸,以多胜少,算什么好汉!”
胖和尚笑道:“又不是比武,这是拿贼,你就委屈点儿吧!”
瘦金刚何泽道:“既然已被他骂了不要脸,在旁边站着也不是回事,索性老化子也上,不要脸就不要脸!”
他嘴里说着,手中的打狗棒早已递出了招式,专找空档下手。
白飞马气的大骂:“无耻!不要脸!三个大男人打一个。”
湛蓝道:“我是大男人么?瞎扯!”
陈野看着有趣,不禁笑起来。
这时,又是一阵清啸,众人眼前黑影一闪,斗场中已多了一个黑衣人。
陈野最先把他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此人也是一表人材,只是没有白飞马那么俊俏;然而比他英武得多。
黑衣人一到,立即加人战团,他以奇诡变幻的三招,将胖和尚逼退两步,旋即扑向湛蓝,也以奇快无比的三招迫得湛蓝处于守势,使白飞马得以解脱。
但是,丐帮帮主岂是庸手?一根打狗棒急风暴雨般点向黑衣人,使他不得不转身迎敌。
湛蓝和胖和尚稍一缓气,立即攻了上来,使白飞马仍然冲不出去。
五人各展神功,大打出手。
陈野发觉,黑衣人的破绽似乎比白衣人少了一些,他的招式变换也更迅捷,这么看来,可不可以说黑衣人比白衣人和湛蓝的武功更高些呢?
他边看边思索.
剧斗中黑衣人猛地蹿出三丈,手一扬,几粒闪着褐色的小圆点分袭胖和尚瘦金刚,紧接着又一扬,有几粒袭向湛蓝。
这情形只有陈野一人看得清楚,那些看家护院只能看见有黑圆点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胖和尚瘦金刚挥动兵刃击飞了暗器,湛蓝连闪带磕,也将暗器躲过。趁这空隙,白飞马与黑衣人已飞身蹿出,只两个起落,便出到墙外。看家护院们一声呐喊,纷纷去追,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只有湛蓝奋不顾身,已经跃到了墙边。
忽然,她听到耳边爷爷的声音道:“穷寇莫追,这两人不是你对付得了的,回族舍爷爷再告诉你,让丐帮化子和那个胖和尚也来。”
湛蓝闻言四处瞧瞧,却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