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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音掌道:“如此说来,钱如命一定就是离恨天君了,五年前死在冥谷外的十余人,都是钱如命所杀,娃儿,你是钱如命之徒,应该给十余人偿命。”
“我与钱如命老人家无师徒关系。”
九音掌不信的道:“无师徒关系?他怎会教你武功?”
“我们二人打赌,他输了,本来他还要替我寻找姑姑,后因时间迫切,只兑现教我武功的赌注。”
九音掌道:“要是你输了呢?”
“给他‘冷香玉钗’。”
“哼,你们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离恨天君一生杀人如麻,这笔债由你娃儿偿还并无不可。”
五岳神丐陡然哈哈大笑,道:“今晚是我请的客,请不要把正题丢开,现在事已明了,各位挑我四西安分堂,杀我帮众,各位应该还老化子一个公道。”
少林老僧悯世大师站起来,低宣一声佛号,道:“吴帮主,事情纯是误会,老衲代表各派向帮主赔礼。”
五岳神丐冷笑道:“老化子承受不起当代高僧的赔礼。”
九音掌冷笑道:“你不接受赔礼,意欲如何?”
“你们不要以为人多就可以欺负人,老化子几根老骨头看得并不重要。”
九青掌道:“要动手么?”双掌凝功,注视着五岳神丐的举动。
悯世大师忙走了上来,道:“事情既已闹出,以武功相对,并非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反而将仇恨越结越深。”
桃花贼吴一奇,双目一转,急忙走了上来,道:“在下赞成悯世大师的说法,大家应心平气和的商讨解决的办法,化干戈为玉帛,恢复旧好。”
悯世大师想不到武林的败类,也能说出此话,尚以为桃花贼吴一奇已改邪归正,佛心甚慰,点头道:“吴施主有什么公平的解决办法?”
桃花贼吴一奇微一拱手,笑道:“在下认为双方都在气头上,三句不对,即要动手,实难将事情和解,不如先将钱如命杀人的事情解决后再商议。”
金童闻言,剑眉一扬,杀机隐现,暗道:“我没有找你,你反先找到我头上来了。”冷哼一声,正欲运劲于掌,准备作猝然的突击。
倏然,洞庭老者等十余人同声应道:“不错,不错,先解决钱如命杀人的事情再商议今晚的事。”众人都感内疚,巴不得将事情目标转移,故不约而同地出声附和。
洞雇老者抢先道:“娃儿,你尚有什么话说?”
“钱如命杀人与我金童何干,问我作甚?”
出俗道人道:“你是钱如命的传人,他杀了人,不问你向谁?”
胡玉莲辩道:“你们又没有亲眼见钱如命杀人,怎么能随便说他杀人?”
出俗道人道:“金施主身怀‘血指金钱功’,他是钱如命的传人,阴山冥谷外十余人之死,太阳穴上留下一个金钱印,不是钱如命是谁?”
胡玉莲道:“就算钱如命是杀人凶手,世上也只有父为子累,没有子担父过之理,你们有本事尽管去找钱如命,何必问他的传人?”
众人被胡玉莲的话说得哑口无言,顿时羞怒交加。洞庭老者咭咭怪笑道:“你这女娃儿是他什么人?居然愿意替他担梁子,难道不想活了?”
胡玉莲美眸转处,冷然道:“你们管不着。”
洞庭老者怪笑道:“管不着也管管!”须发背竖,凝气行功,慢慢地前逼。
金童一把将胡玉莲拉至身后,急道:“姐姐走开,待小弟接他几招。”
“好呀,我老人家就要领教你的‘血指金钱功’!”
金童怒道:“出手吧。”
“好,接着吧!”右掌一伸,掌心中顿发一股白雾,疾射金童胸前。
金童也一伸右掌,发出一道青烟似的劲,硬接来掌。
在金童掌劲乍出时同时,古道第叟陡然喝道:“金哥儿不能硬……”
“接”字犹未出口,“嘭”的一声,声起之处,热风飞扬,卷得飞沙走石,桂枝摇曳,花瓣下落,浓香逼人。
洞庭老者震得连连后退四步,瞪目张口,脸色大变,显然,他没有料到,年纪小小的金童,内力竟然如此精湛,居然能接起他用了九成功力的一掌。
而且尚把他震得气血翻腾,内腑隐隐作痛。
但见金童与洞庭老者硬接一掌,踉跄连退五步,幸为胡玉莲一把扶住,才算未倒,却忍不住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尚幸他真有实学,没有昏厥。
须知洞庭老者冉乃是年近百龄之人,水陆功夫,都已入化,武林中能接起他八成功力一掌的人,实在少之又少。他生性怪僻,处于邪正之间,凡事皆随他喜怒而行,数十年江湖,作了不少恶事,也作过很多好事。
他连吸两口气,压止翻腾的气血,怪笑道:“娃儿,你行,再接老人家一掌试试!”又慢慢逼近。
五岳神丐和古道专叟急忙纵至金童身边,五岳神丐冷哼一声,道:“请问阁下,这娃儿与你有何仇恨?”
洞庭老者接道:“五+年前,离恨天君挑我洞庭寨,毙我三十名子弟,此事,谅你五岳神丐也有所闻,这不是仇恨是什么?”
五岳神丐道:“不错,五十年前曾听过这么一回事,但,五十年前,以我估计,可能这娃儿的父亲犹未出世,你怎能将仇恨移于十几岁的人?”
桃花贼吴一奇急忙走上来,幸灾乐祸地向洞庭老者挑拨道:“离恨天君百年来第一号大魔头,金童是他调教出来的,自然离不了他师父的路线,前辈今晚不如将他毙掉,再假时日恐怕前辈也亦非他的对手,武林当难免一场浩劫了。”
他这番含刺速激的话,听得毫无心机的洞庭老者频频点头,冷笑连声。
洞庭老者又向前一步,道:“现在不谈五十年前的仇恨,就先谈这娃儿是第一号大头魔的传人,为免将来武林的浩劫,我得将他除去。”
五岳神丐冷笑道:“好不要脸的东西,来,我来接你几掌试试吧。”
五岳神丐是九旬之人,功力之高,早已震撼武林,黑白两道之人,无不闻名丧胆。此话一出,洞庭老者顿时犹豫起来,冷然看着五岳神丐。
洞庭老者并非惧怕五岳神丐,而是他与金童对了一掌之后,内腑受了伤,至今仍隐隐作痛,打了起来?即使不败,也难取胜,内腑之力,必然加重。
众人见五岳神丐出面担起金童的梁子,顿时轩然大怒,冷笑,沉哼,连声而起,院中布满着阴霾,杀气冲宵。
酆都门下勾命阴差,狰狞一笑道:“我们十八年前的老帐仍未完了,就在今晚清结吧。”
五岳神丐闻勾命阴差提起十八年前的事,倏然狂笑起来,声如龙吟虎啸,声泪俱下,激动万分。
笑声一落,道:“好,好!”双目一瞪,呼的劈出一掌。
勾命阴差横闪三步,侧身回拍一掌。
“帮主,让弟子来对付他!”一个五旬以上的叫化子适时发出一章,刚好与勾命阴差所发掌劲相接时!“轰”然一声,二人同时后退二步,但旋即又互扑而上。
“以多为胜,算什么英雄!上!”九音掌怒声叱喝。
“上!”
群豪象一窝蜂似的,一涌而上。
五岳神丐,古道老叟,嘉禾山庄庄主翻天一掌,六个叫化子,立即发招相迎。
登时,院中乱得一团糟,刀光剑影,横直飞闪,呼啸掌劲,荡漾庭空,桌椅碗筷,四处飘扬,铿锵,吆喝之声,惊天动地,天昏地暗,明灯失色。
五岳神丐,古道老叟,翻天一掌,力敌二十余人,六叫化子也力敌十余人。
胡玉莲捉着金童的手,急道:“快走。”
“哪里去?”
“你受了伤,不宜再战。”
金童跟着胡玉莲退至院中一角,金童回头一看斗场,心头倏然一惊,道:“不,那化子前辈……”
他话犹未完,忽闻两声惨呼,两个五旬左右的叫化子已被金砂掌和勾命阴差击倒在地,鲜血高喷,毙命当场。
就在此时,忽然纵来三人,同时喝道:“想溜么?把命留下来再说。”
金童见三人前来,不禁又惊又怒,猛吸一口气,道:“武林三腐儒,你们来得正好!”
钢牙一咬,向三人扑进。
武林三腐儒倏一闪身,站成一个三角形,向金童反击。
胡玉莲娇叱一声,拔出背上短剑,一招“银蛇出洞”疾刺淫魔背心。
淫魔秦中生嘻嘻笑道:“我秦中生何幸,竟被你小妞儿看中了!”运步,翻腕,反扣胡玉莲腕脉。
二人一来一往,势均力敌,无高下之分。
再看金童以一对二,虽内腑受伤,无法使出威猛掌劲,也无法把妙绝的武功发挥效能,只赖着诡谲的“醉八仙”步法应敌,但也神态从容。
武林三腐儒各人武功,均凌驾于武林一流高手,金童身受重伤,尚能一对二而不败,可知他现在的武功,已在一般高手之上。
此时,院中只有少林寺和峨嵋派的几个老僧,茅山教主八卦子,蟠龙公子和其妹妹紫衣少女岳如凤等人未动,其他差不多都是直接或间接的参与战斗。
院中已躺下十余人,六个叫化子,现在只有三人活着,看来,也难挨过十招了。
紫衣少女岳如凤忽然惊急道:“金童已不行了,徐娘你过去快帮他一把!”
老妪徐娘喟然道:“算了,我们还是少管闲事。”
蟠龙公子道:“他身上有‘冷香玉钗’,不能由那三人夺去,我去!”话落,身起,向金童、桃花贼吴一奇等扑来。
八卦子之不参战,乃是为了金童身上的“冷香玉钗”,他见金童已呈不支之状,蟠龙公子向他们扑去,知道武林三腐儒和蟠龙公子都是为夺“冷香玉钗”,哪还沉得住气,手中拂尘一摇,电般快的射去。
就在蟠龙公子和八卦子刚要到达之时,色狼陡然横扫一掌,掌劲正中金童肩胛,直把金童击得前冲一步。
桃花贼吴一奇立即运劲五指,乘机抓向金童胸脯。
眼见金童就要死在桃花贼吴一奇爪下,说时迟那时快,陡然两声大喝,接着两股狂飚分卷色狼和桃花贼吴一奇腰胁。
两道狂飚,不但来得猛,而且快,桃花贼吴一奇和色狼顾不得伤敌,自救要紧,急忙撤身后退。
原来两道掌劲,击色狼的由蟠龙公子所发;击桃花贼吴一奇的乃是出自八卦子之手。
二人把色狼和桃花贼吴一奇击退后,并未停势,都继续向金童扑来,二人的迅速和与金童的距离,几乎完全一样,而且动作也相同,扑到金童身前时,同时向金童胸前疾抓。
金童本来内腑受了重伤,又被色狼击了一掌肩押,身子步法,已失去灵活运用,一时间,竟无法运掌封挡和运步闪避。
但,当八卦子的右手和蟠龙公子的左手将要触及金童的衣襟时,倏然都转了方向,八卦子横切蟠龙公子运出的左手,蟠龙公子却扣八卦子运出的右手腕脉。
二人动作一致,结果都落了盒。
就在二人一切一扣的刹那间,金童已后退二步。
与淫魔拼斗的胡玉莲见状,猛然扫出一剑,把淫魔逼退,撤身向八卦子扑来。
被八卦子和蟠龙公子击退的色狼和桃花贼吴一奇,脚刚一站定,即同时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