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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冯冶应该是之前宴会上喝多了,可是就是忍不住连陶懿一起怪上。
柏凌把之前的吃的喝的一脑子吐了出来,里面有人急忙跟出来,厅里隐约有怒骂声传出,接着又是丫环捧了毛巾水盆出来。
陶懿有些自责,应该早点发现的,老爹喝起酒就是不知节制,可是冯冶喝起酒的气势让人感觉他的酒量很好,所以也就没多想。正要接过毛巾,抬头便看到友人充满怒气的瞪着他……不亏是人称不怒而威的三皇子……生起气来更是让人无法逼视。想要解释,但又不知该说些什麽,其实当时没阻止的最大原因是陶华那丫头偷偷把自己拉到一边说想看美人醉酒……用了交换条件,等于把冯冶卖了。
两人正对峙的当时,陶华刚好推了门出来探视,有些担忧的问道:「冯大哥没事吧?」
没料到会见到三皇子,陶华吓得不轻,她从以前就很怕这个总是冷着脸的皇子。不然以三哥和三皇子的交情,一直没有对象的三皇子挺有可能会为了省事而娶她为皇子妃,她娘对此事还热衷了一阵子,但是发现女儿一看到三皇子就害怕得发抖,只得作罢。
一下子见到天敌,还是一脸凶恶模样的天敌……陶华在心中收回「希望三皇子能有不一样表情」的想法,并且暗暗地往后退去,不料脚下没注意,绊了门槛就要脑杓着地。
陶懿和日严压根儿没注意突然冒出来陶华,等发现她就要跌倒,已经来不及去救。
陶华紧紧闭上眼睛,等待想像中的痛楚来临,过了一会儿,发现似乎是有人接住她,睁开眼,落入眼中的是那张絶美但此时有些发青的面容,他将她扶起,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阿,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
听着那悦耳的嗓音,陶华如梦初醒,脸上一红,忙道:「别跟我道歉,冯大哥,真是谢谢你。」心里满是愧疚,冯大哥救了自己,自己却害冯大哥这麽不舒服。
这样一个小插曲让日严的脸色更加难看,陶懿怕妹妹误触地雷,连忙关怀地对冯冶说:「身体不舒服就先去梳洗休息,明天才有体力去逛。」说完又对一旁的日严道:「可以麻烦你带小冶去之前的厢房吗?大哥难得回家一趟,我想和他多聊聊。」示意丫环将毛巾递给日严,语气诚恳的接着道:「照顾他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会吩咐仆役准备热水让他盥洗。」
柏凌逞强的说:「只要带我去厢房就可以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然而仿佛存心给他漏气,突然全身无力双脚一软,还没跌下就被一只手臂拦腰搂住。陶华见状还想说些什麽,给陶懿捂着嘴拉走了。
走道上,日严不发一语,一手揽住冯冶的腰身,一手拿着毛巾给他擦脸。柏凌有些不好意思,抓住那拦腰的手臂说:「我站稳了,你可以放手了。」
没有放手的意思,日严搂着他往厢房移动,柏凌挣扎了一下,只觉得腰间的手收得更紧。其实如果日严真的放手,柏凌也不确定能靠自己走到厢房,尽管神智清醒,但身体显然已经醉成一滩烂泥,四肢无力。
半抱着将人带到厢房的椅子上,房里放置的大木桶还是空的,仆役还没将热水提来。
「我不是说过你身上有伤不准喝酒。」
日严的声音带着怒意,然而柏凌倒没有一丝害怕,他直觉的认为这个人不会伤害他。
「我的伤早就好了,而且宴会上不喝酒,难道喝茶吗?」
「北方出产的多半是烈酒,你喝不惯就不要勉强。」
语气中浓浓的关心让柏凌心里莫名一紧,略为不自在的点点头。明白日严是真的对他好,心里就越觉得不安。你不要松懈下来,柏凌在心里提醒自己,这里只是暂时的停留,还是要回去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另一个声音冒出来反驳,既然是暂时的,就好好放纵一下,没有人会知道的。
其实他已经放纵了,低垂着头苦笑一下,在这个人面前不止一次的哭泣,近乎任性的撒娇,也许是想试试看,他的包容有没有底限……
从小到大自己被教导无时无刻都要坚强,哥哥即使疼自己,但仍是严厉的,尤其有别人在的时候,除了冷漠,不时还会露出厌烦的表情,吐出恶毒的言语,自己也必须摆出敌对的样子。
即使知道是假装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揪紧,满溢着被抛弃的恐惧。
明知道是假的,明知道……
哥哥……蕾蕾……这样的恐惧让他们兄妹的感情紧紧相连。
『小凌、蕾蕾,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关于我们家的事,在别人面前不要让人发现我们是兄妹,我们对彼此态度越恶劣就越安全。』
蕾蕾眨着水亮的大眼睛认真的点了头,童稚的声音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麽做。』
『为什麽?』当时的自己傻傻的追问。『大哥不要小凌了吗?』
『当然不是,』男孩显得有些烦躁,他并不是个十分有耐性的人。『这样会安全些,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对了。』
即使如此,当哥哥第一次在伯伯面前满脸不屑的斥责他时,柏凌还是哭了出来,记得当时哥哥脸色一变,直接往他身上揍,蕾蕾冷哼一声转过头继续看电视。
感觉全身都在痛,只记得嘴里呢喃着,『哥哥,为什麽?』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母亲和几个叔叔正好进到病房,柏凌闭上眼睛假装还没醒来。他很难得见到母亲,希望她能把手放上来,摸摸他的头,那是他最喜欢的动作。
『谲真是个不得了的孩子,连对亲弟弟都下这麽重的手。』
『他们三兄妹似乎感情很不好?听说救护车来的时候,妹妹还在看电视呢~』
『她只是个小孩儿,哪懂这些,当然是卡通比较重要。』
『废话别那麽多,是谁在那边鬼扯,他看上去毫发无伤,每次流点血就要来看,哪来那麽多美国时间!』尖锐的女声阻止几个人的闲言闲语,不一会儿门用力关上,恢复一室的宁静。
柏凌呜噎着将头埋进棉被里,闻到的是浓浓的刺鼻的药味,他的身上裹着一层层的纱布,断了的肋骨刺进肺里,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住院住了近半个月,最高级的单人病房,有专门的看护,却再也没有半个访客,只有伯伯来看过他一次。
『你哥哥真是太过分了,以后他要是欺负你,就来找伯伯,我帮你撑腰。『笑容满面的伯伯以自认亲切的声音说道,嘴里的金牙一闪一闪。
柏凌自个儿打了电话,让管家命人开车接自己回去。夜晚的大宅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灯光,里面的人应该是睡了。哥哥让佣人、保镳住在别栋,平时不得任意进出。解开大门的电子密码锁,打开门慢慢的走进去,背后合上的门带走最后一丝光亮,两双手伸过来圈住自己,伴随着一声声啜泣,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柏凌倒是笑了,反手环住两人。『我没事的,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两人却没有松开手,柏凌的肩头和下衣湿了一片。
回家后无数个晚上,两人总是找各种藉口或甚至是赖皮的直接占领他的床,小心翼翼的偎着他入睡。柏凌喜欢夜晚更胜于白天,夜晚,他们是自由的。
『既然伤好了,就继续开始训练,』视讯中的父亲皱着眉头,没有一句慰问。『云龙帮不需要没用的人。』
柏谲被父亲明令禁止对弟妹出手,倒是让三人松了一口气。
在人前,他们是关系冷漠近乎恶劣的三兄妹,没有人会想到私底下彼此是近乎依赖的存在。
这个事件的效果十分显著,有人开始有意无意的煽动着,或者暧昧不明的表示支持,云龙帮帮主的位置实在吸引人,可是柏谲的能力优异,比起年纪较小的柏凌,似乎不受控制。
由于帮里的气氛是那麽紧绷,几乎压得人透不过气,除了学习处理帮中事务之外的时间,柏凌尽可能往外跑,如此不但可以避免必须对兄妹恶言相向的局面,也不用费心去面对平静假象下的钩心斗角。
在外面的柏凌,就像出了笼子的老鹰翱翔天际。他是喜欢交朋友的,俊挺的外表加上豪爽不拘小节的个性,就像阳光一样吸引着无数男女围绕在他身边。一举手一投足不自觉散发的气势,某些时候展现的讶人能力,平易近人的态度,让人不知不觉为他慑服。柏凌倒是谨记哥哥的吩咐,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分,只是他对那些真心相待的朋友说不出谎,顶多避而不答。那些朋友也猜到他身分可能相当特殊,还会帮忙应付其他人的好奇。
柏谲很早的时候便由父亲带领进入帮中,毫不隐瞒的身分让他危机四伏,父亲只交代了一句:『你要是顾不好自己的命,你的弟弟妹妹会接替你的位置。』面对无数凶险的情况,柏谲做到了,替自己的弟妹延后入帮的时间。
柏凌正式入帮已经十八岁了,蕾蕾则是在某次为了名正言顺策划任务才宣布加入。
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他的朋友或多或少知道了他的身分,有的为了避免危险的牵连,开始疏远,余下的说笑道:『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可是会缠你一辈子。』有的甚至不顾他的反对,入帮做了他的手下。
他是很强的,不只指能力,包括内心的坚强。说实话,还没人这样小看过他,拿他当孩子哄,所以……可不可以……
第九章
柏凌将日严拉近,将头靠在他身上,手紧紧抓着日严的长衫下摆。
「哪里不舒服?」有些焦急的声音让柏凌有发笑的冲动。
仆役敲了门,提着一桶桶热水倒满澡盆,想必是充满好奇,不时偷偷用眼角余光瞥过来,日严满脸冰霜,换个角度将人挡在身后,吓得仆役再不敢乱看,一注满水,随即退了出去。
日严环视房间,确定毛巾放在浴盆边上,新的衣物摆在床上后,有些不放心的问着靠在他身上的人:「你可以自己洗吧?」
「当然~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有什麽事叫我一声。」说完示意人儿松开手,往门外去。
门才关好,就听到里面闷闷的传来:「日严……」
急得他立刻又推门而入,里面的人还坐在椅子上,衣服扯得皱巴巴的,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这件衣服要怎麽脱?」
「……」将门阖上,日严走上前将人拉起,俐落地处理那件外衣。「单衣可以自己脱吧?」
柏凌点点头,伸手就要把单衣拉开,被一双大手按住。
「等我出去再脱。」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点沙哑。
日严走得很急,柏凌也不以为意,舒舒服服的泡着澡,直到水有些凉了才起来穿衣。
躺在舒适的床上,看着床柱上精美的雕花,想着不亏是宰相府,这个房间虽然摆饰不多,但处处可见设计者的用心,即使对这方面没有特别研究的柏凌也看得出这里有种说不出的特别。
陶华趁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大哥身上,藉口回房休息就溜了过来,站在冯冶休息的房间门口,手里端着刚刚让丫环做的醒酒药,感觉心跳得好快,鼓起勇气终于敲了门。
「扣、扣」两下,里面传来声音:「请进。」
「冯大哥,我送醒酒药来给你。」
看到冯冶正手忙脚乱的将腰带乱绑一气,陶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药放到桌上,对低着头奋战的冯冶说:「冯大哥不介意的话,让我来帮你吧?」
柏凌有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其实只是刚好想到之前日严对他穿单衣见人不太高兴的脸,才急忙抓了外衣穿上,这里的衣服穿脱还真是不方便。
陶华看冯冶粗鲁的动作配上酣酣的孩子似的笑容,心中一阵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