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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助。他本和金、石、甄等七矮兄弟要好,当着人前,故意闹些小孩脾气,实则异常亲热。背着人时,大家商量,同寻异派人晦气。还有宁一子的门人蒋诩,和他也很莫逆。七矮兄弟正炼济世灵丹,无法相见,而宁一子又有抵抗神火之宝,必往求借无疑。为了阻止他前往,打算釜底抽薪。我又奉了忍大师之令,和宁一子商议一事,正好就便赶去拦阻,不令借与。
刚到香兰渚,李道友也随后到来,法宝未借到手,赌气飞去。谢家姊妹又把他可以求助的地方全都赶在前头一一吩咐。以为他素好胜,六合旗门只能防身,巨灵神掌击灭真火,要伤害无数生灵,不敢乱用。没有克制真火法术,也许暂时中止,日后再往,将此事错过。只等诸位道友被火围困之时前来解救,便不致与此老引起仇怨。不料李道友数世清修,交有不少有法力的同道至友。日前又在香兰渚从蒋翊得知一位前生至好燃脂头陀,现在南海朱竹岛妙香岩坐关。于是赶了去,不特把佛门至宝香云宝盖借来,并还指点云路,教他如何走法,却未说明有何遇合。其实那正是去西极岭的正路,无意中助人取出前古玄阴真水。
“西极教和少阳神君师徒互相嫉恨已久,只未公然发难。见李道友如此神通,正好暗收渔翁之利,妄想将磨球岛真火收去,逐走少阳师徒,光大门户,独占西极全土。李道友只图真水可以制火,便照计而行,带了真水前来。西极三长老连同好些得力门人,便暗中尾随,相机发动。本来玄阴真水眼看就要成功,忽被苍虚老人用九炼赤尸之气围住,那火又是丙火真精,灵蛇所化,不但不能消灭,因水为赤尸所包,转成了里应外合,真水竟被煮沸。如非苍虚老人也存妄念,欲收此水以为己用,只消三日三夜便可炼干。
固然所去不过全数十之二三,一则可惜,二则异日重炼此水要减去若干灵效,再想收制三阳神火,力便不足。西极三长老一时情急,乘着少阳师徒离岛而出,苍虚老人全力对付强敌,岛上空虚,欲去灵焰潭毁灭火源根本之地。不料岛上尚有五火使者,均非弱手,这一阻拦,苍虚老人也就赶回,将他们赶走,险些闹出事来。
“依我本意,早来些时,西极教便许不出手。只因在峨眉时遇见大方真人,力说今日之局关系定数,人力徒劳。原来西极教教祖悟彻玄机,自知所习非佛非道,似是而非,再炼多年,成就也只如此。为求正果,于是发动真火,自焚转劫,以期再生转入佛门,寻求正果。为想维系教门人心,坚其信仰,以为转世再来,改定教宗,重兴彼教,当时施展法力,故示白日飞升灵迹,连他门下掌教的三个嫡传爱徒均被瞒过。谁知弄巧成拙,转世之后,虽然得为高僧,但以发愿大宏,至今尚未圆满,不能重返故土。而西极教气数已尽,近数百年来日益骄妄,贪嗔忌刻,自前辈诸长老起,以及末代教徒,十九行为乖谬,倒行逆施。此次正是彼教劫运。现在前古玄阴真水已为所得,以为少阳神君在他卧榻之侧,不容并立,暂时如不发动,日后必为离朱宫师徒大患。齐、朱二位真人与宁一子诸位,以彼教远居西极,虽然天性刚愎,忌讳大多,有怨必修,人如犯他,永无休歇,但彼教规至严,操行尤苦,从不无故犯人。只有两次,因为无知触他禁忌,大修其怨,人已避逃,兀自穷追不舍,终于赶来中土报复,将两个得道多年的散仙,连同门徒七人害死,几乎连元神亦为所灭。此外恶迹无多,教徒又众。齐真人等怜其修为不易,欲为免去此劫,等那转世祖师归来度化,也不过是本着一念慈悲,姑尽人事而已,照着目前情势,分明定数难移,莫可挽回。我们因听大方真人叮嘱,谢家姊妹又想稍为磨练李道友,因此晚来了一步。适才正想劝说此老,面交家师手札,不意谢家二妹不忿他狂谬,先走出去一片冷嘲热讽。此老自是难堪,怒极之下,暗中连用两次阴毒法宝,俱为无相神光不坏身法所破。说又说不过,斗法又非敌手,虽然迫于无奈,借题遁去,看那去时情形,并未甘服,心中怨毒已深。但盼他归途看了家师手札,幡然悔悟,就此回山避祸,还可无事;如逞一朝之忿,这场劫运恐比前三次天劫还难避免呢。”
谢缨笑道:“如非洪弟喜事任性,今日事已早了,这苍虚老人千余年道行,西极教下那么多的修士,怎会因此断送?我佛慈悲,我爹爹也教你如此么?”李洪道:“大姊,你怎也和二姊一样刻薄我?你们也有朋友,以前不是也爱管人闲事么?我这还是奉了师命,下山行道,才到四处走动。你们刚到小寒山不久,便瞒了师父,和那癫尼姑同去幻波池惹事,不比我更淘气么?如今却来说人。我只照情理,分邪正,不背戒律师教,他们定数应劫,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害他们的。”谢琳道:“洪弟,你真会胡说。我们去幻波池,乃是明知艳尸为妖邪,当然应助良友一臂之力,师父法力高深,岂能隐瞒?我们前往,分明许可,你不知西极底细居心,又未能分出苍虚老人善恶。前者谬托知己,为人所愚;后者以为只是旁门,便可诛杀,妄用巨灵神掌,岂非荒唐?如何能和我姊妹比呢?”李洪红着脸,还要争论。陈文现道:“西极教人已退走,等那三人到来,再到磨球岛,照齐真人之言行事吧。”
众人见陈文玑只是畅谈,不再收拾残局,本觉奇怪。闻言侧望,只见二三十道光华,正往西极岭来路遁去,转眼不见,空中真水真火与赤尸之气互相连接的大光团也已不见,只剩半天烈火红光,随着火行者等宫众,往磨球岛上飞去。同时对面飞来三道光华,转眼近前,现出三个天仙般的女子,都是雾鬓风鬟,云裳霞裙,玉骨冰肌,光艳照人。内中一个年纪较轻的丰神朗润,尤为独绝。神情都是一般娴雅庄重,连石玉珠那么交游极广识人最多的,俱未见过。谢琳先开口道:“三位道友可是青门岛主么?”三女点首应诺,随即通名礼见。众人才知来人乃昔年紫云宫旧主,现在隐居磨球岛西青门岛的初凤、慧珠和原在岛上隐居多年的一位女仙、青门仙子朱苹,好生欣慰,各道仰慕不迭。
众人方欲询问经过,忽听陈文玑对三女道:“我以家师不喜与人结怨争斗,西极教中人一与成仇,便会拼命纠缠不休,前仆后继,虽彼灾难将临,何苦自我发难?并且他对李道友虽是利用,并无恶意,又是订交于先,同仇敌忾,焉可倒戈相向,强令退去?
而少阳神君与家师和峨眉、青城两派均有交谊,便是石道友令师也是素识。今日之事,本由误会而起。火行者等宫众先已受挫,苍虚老人去时以为我们既来和解,必为火行者等出力,又知三位道友小蓬莱之游此时必归,少阳神君师徒本皆相识;而西极教徒骄恣强横,专喜排除异己,夜郎自大。磨球、青门两岛相去匪遥,耳目也可相及,磨球如被西极教占去,青门必不见容,唇亡齿寒,从此多事。三位道友见火行者等力绌势穷,理无袖手。我们既是两俱不能偏袒,只可取一点巧,在此闲谈相候,等三位道友归途路过,假手鼎力,暂息此争。适见西极长老仅被三位道友小挫,便率门人引退,三位道友与我们俱是初见,复承宠迎,均有原因。西极三长老当是自料无什结果,与其强为所难,自取伤亡,还不如全师而退,徐图大举,异日卷土重来,自在意中。火行者等宫众也竟在原岛相待,莫非也都省悟,消去嫌怨,不再兴戎了么?”
初凤答道:“我三人到时,斗法正盛,慧姊心性和易,先向双方劝解。西极三长老不听也罢,竟以恶语相加,我三人才助火行者等动手。刚占得上风,胜负尚难定,火行者忽接少阳神君神火飞书,并还附有少阳神君好友、大荒山无终岭枯竹老人一道青竹灵符。火行者接到后面容大变,似颇担心,暗中行法,传语同门。不知怎地会被西极三长老听去,只朝我们说了一句‘再行相见’,把手一挥,立即退去。我三人本是受激而发,并非有意为敌。火行者等宫众又得乃师飞书警告,不令穷追,速与诸位道友言和,一切俱候神君回岛,再听训示施行,力戒躁妄。对于前事,大加申斥。神君法严,令出必行,休看火行者得宠,一样也不敢稍为怠忽,因此俱未追赶。火行者等素来性骄,不肯服人,先吃了诸位道友的亏,师命又不敢违背。尽管来书有陈仙姑与谢家姊妹来作调人之言,但是上来便将苍虚老人破法逐走,此时聚在一起旁观,又不过去,不知诸位道友是何心意,不好意思过来。我三人见他们面有难色,自思诸位道友虽然素昧平生,神交已久,何况神君来书已经说明陈、谢三位道友来意,谅无见拒之理。为此不揣冒昧,来此请诸位道友同去离朱宫中小坐,就便了结今日这件公案如何?”陈文玑道:“此次双方误会,原是定数。如非火行者警报告急,少阳神君与大荒二老炼法正在紧要关头,不及仔细推详,向苍虚老人告急求救,也不致闹得这么大。诸位道友已都说好,便道友不来宠召,我们也要去呢。”
众人正要起身,石玉珠插口道:“吕、王几位,一受火毒,一为苍虚老人暗器所伤。
刚才因见情势险恶,已由展、冷二位道友各护一人逃出阵地,往归途觅地暂避。吕、王各位伤势很重,似非寻常道家所炼仙药所能医治。尤其吕道友的火伤,非少阳神君师徒不能医好。看去厉害,连天一真水也只保她体内清凉,火毒不致攻心,神情委顿不堪。
难得陈、谢二位道友在此,离朱宫众又已代除心事,正好分出两人,去将他们二人接回,由火行者收去火毒,并请陈、谢几位道友施展法力,将道友救回复原,岂不是好?”
朱苹接口道:“石道友所说四位道友,可是三女一男,内有一位女道友相貌很美,身有青光保护,能发乙木神雷的么?”石玉珠答说:“正是。道友何处相遇?”朱苹道:
“前途海面空旷,并无陆地,只离此九百里有一礁石,大约数十亩。四位道友落在上面,又遇大仇强敌。内中二位本在受伤昏迷,只有一个羽衣星冠的道友和那青光护体的美女,又要保着受伤同伴,又要迎敌仇人,情势甚是狼狈,我三人过时发现,隐身下去观看,见双方斗法甚是激烈,敌人法宝十分厉害。如换别人,早已上前相助。因那仇敌乃赤臂真人连登,以前本有数面之缘;那四位道友均似散仙一流,不知来历。愚姊妹隐居青门岛,清静已惯,不想乱管闲事。连登素来又无故不欺善良,遇事多少总有几分歪理,为此踌躇不决。嗣见那两位道友实是不敌,我三人俱爱她们不过,眼看形势十分危险,正商量姑试出去解围,相机行事,忽然一道经天白光闪电般飞来。这时二道友已为连登所放乌金色宝光所逼。白光一到,便将连登的乌光隔断,现出一位前辈道长。我以为连登素恨人管他闲事,何况对方又是他的深仇大恨,来人这等行径,决不甘休,必有一场猛斗。哪知连登竟然知机,只气呼呼地看着来人说道:‘这也有你的事?’那个道长却没火气,微笑说:‘道友何必负气?小道尚有话说。’言未了,连登已经逃走。那道长望空微微叹了一声,也没再说。你那二个道友过去行礼相谢,才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