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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了,也省许多纠葛。方想与之解消嫌怨,各自东西,不料王娴天性疾恶,恨极了异派妖邪;又听连登想要化敌为友,越认他是见硬来不行,故意借此退身,心藏诡诈。见展舒沉吟欲答,知道丈夫性情和易,就许应诺,不由气往上撞,大喝:“无知左道妖孽,我夫妻只为世人除害,谁听你这些鬼话?有甚本领,只管使来好了。”连登本来性如烈火,早觉对方不知进退,闻言勃然大怒,喝道:“你二人既是不纳忠言,一成仇敌,那就莫怪我狠毒了。”说罢,将手一指,紫黄焰光忽然大为增强。展舒知道爱妻这一来强敌已树,仇怨已结,也以全力施为。
两下苦苦相持了些时,越来越怒,渐成了不能两立之势。
正打在紧急头上,先是易周之媳、易晨之妻绿髯仙娘韦青青飞到,紧接着石玉珠同了冷青虹、桑桓、陈嫣四人赶到。石玉珠认得绿鬓仙娘韦青青,见与妖人对敌,本欲相助。刚要上前,忽认出对方竟是赤臂真人连登,和师父半边老尼相识,并还帮过同门姊妹的忙;韦青青虽助展、王二人对敌,同时却又为双方化解。忙即住手,也在旁代为劝说。南绮等四人落在后面,只见石玉珠等四人遁光分而复合,误认作敌人厉害,改攻为守;实则旁观相劝,并未动手。
这时连登被展、王二人同声怒骂,又因斗法各毁了两件法宝,心已发横。见韦青青上来先助敌人夹攻,然后再打出易周旗号解劝,认作有意相欺,上来先存敌意。同时展舒因见敌人厉害,惟恐爱妻有失,运用玄功,以全力防护,有两件厉害法宝均无暇施为,而敌人的飞剑渐渐越逼越紧,正在惶急,恰值韦青青赶来相助,立即乘机施展法宝。连登双拳难敌四人,骤出不意,几乎受了重伤,越发火上添油,怒发千丈,不但不听劝解,反倒厉声喝骂,连韦青青也骂在其内。
韦青青素常性做,和王娴既是至交,又恃有公公作主,自然不把连登放在眼里。见连登不听劝解,出口伤人,冷笑一声,喝道:“连道友,你自无故登门欺人,我已劝王姊姊看我份上,不与你一般见识,你却还要任性猖狂,不肯甘休,连我这说和人也骂在其内。我不过家君有命,说你在异派中比较无甚大恶迹,给你留脸罢了。既非自讨无趣才走,那也无法。但是话须言明,展道友夫妻隐居飞鸿岛二三百年,从来不曾与人争执,这次是你无理侵犯,其曲在你。今日是我强出头打抱不平,将你赶走。如是好的,以后不必去飞鸿岛惹厌,只管到玄龟殿寻我家算账好了。”说时,一边示意展、王二人少时不可穷追,手扬处,早把乃翁易周最得意的法宝赤电神梭取在手内,发将出去。展、王二人见先发宝物未曾伤着敌人,心中忿怒,便把轻易不舍使用的寒魄珠取了一粒,抢先发出。
连登正听韦青青的话有气,未及反唇相讥,猛瞥见敌人一扬手,一团蛟如明月的银光迎头打到,因展、王二人所用替光剑也是银光,还当是同类的飞剑又加增了一道。自己采取虹霓之气炼就的剑气神妙无穷,只因敌众我寡,恐防法宝暗算,已然运用玄功,与身合一,遂照旧迎敌,不曾在意。谁知银光才一接触,倏地爆散,紫黄二色的剑气焰光立被震散了些,并觉奇冷之气侵骨贬肌,当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那银光也如银雨飘空,一闪即灭。这才省悟此宝乃敌人采取月魄寒精所炼成的冷雷。幸亏自己修炼功深,法力高强,稍差一点的人,不死也必受重创,而且自己元气也耗损了不少。
连登心方惊怒,韦青青的一道朱虹也夹风雷之声尾随飞到。连登认出此是易周所炼纯阳之宝,心想:“对方既将此宝取出施为,必是真奉易周之命特意援助展、王二人,抱着必胜之念而来,所带宝物当尚不止此。自己出来时因生平无甚仇敌,又自恃玄功变化,好些法宝俱未带出,不想狭路逢仇,受此恶气。敌人有了此宝,自己决难取胜,久了只有吃亏,这里又离敌人巢穴甚近,再要将易周老儿引来,更无幸理。”越想越恨,勉强支持了一会,委实相形见绌,没奈何,只得强忍愤怒,纵遁光逃去。连登逃时回顾,见展、王二人虽被韦青青拦住,不曾追赶,前面却有正派中人遁光飞来。受挫之余,不愿多事,本意往侧让过。偏又遇上南绮、灵姑两个初生犊儿,冒失迎上前去,惟恐不胜,妄用五丁神斧。等石、韦、展、王等七人赶到,错已铸成,连登已受伤逃走了。
大家说完经过,韦青青听说众人要往紫云宫去,喜道:“久闻紫云宫仙景无边,几次欲往观光,不得其便。鼎、震二子曾随舍妹去过,回家来说起宫中美景灵奇,益发向往。只因与舍妹性情不投,懒得烦她。小儿在峨眉又是未学后进,每隔三年恩准归省,为期只有三日,平常又积修内外功行,无暇同往。前者开府盛会,与二云姊妹匆匆一见,又无深交,虽为不速之客,宫外又设有几层禁制,碧海千寻,外人和没去过的直难登门。
石道友与二云姊妹交厚,难得有此胜游,可肯携带同往,一开眼界么?”石玉珠道:
“齐、秦、周三位道友人既谦恭,性又和易。府上与峨眉渊源甚深,就无妹子陪往,也必欢迎嘉宾莅止,决无见拒之理。至于宫外禁制更无足虑,齐家大姊近来道法益发高深,宫中设有一座宝镜,又新辟了一条甬路,可不必由辟水牌坊前海眼入内。迎仙亭故址也经修复,有客人宫,人还未到,宫中宝镜先现形迹,主人再一行法,迎仙亭连那小岛和甬道人口立即现出。不是令门下弟子金萍、赵铁娘,便是主人亲自出迎,还愁找不到么?”韦青青道:“原来如此。我只道人宫不易,空想了些年,不曾如愿。可恨鼎、震二儿也帮他姑姑哄我,说得那等难法。”石玉珠道:“这事莫怪。以前紫云三姊妹正在闭宫修炼,外人确是难进。我说这些,俱是近来的事。前面不就是府上么?今日天变得厉害,连我们也直到近前才行看出。”韦青青道:“舍间已到,请诸位道友暂停云步,小坐片时,容我禀知翁姑同行如何?”
众人多知易周乃前辈散仙中有数人物,难得遇到这样机缘,俱想拜见。石玉珠和韦青青、女神婴易静姑嫂本是旧交,更无过门不入之理。闻言齐说理应前往参拜。韦青青甚为欣慰。众人便把遁光合在一起,同往玄龟殿飞去。行不多时,忽见前面狂风惨雾之下,有一大片白影现出。韦青青笑道:“本来只玄龟殿上空有法术禁制,风雾不侵。如今荒居全岛俱现清明,必是家君知道诸位道友惠临,特地扫荡风云,迎接嘉宾了。”话刚说完,遁光迅速,已由黑风阵中冲出,眼前倏地一亮,已到了玄龟殿上空,往下降去。
众人见来路和四外依然漆黑,风号雾恶,海涛怒啸,震撼天地,宛如一圈黑城将全岛围在中间。下面却是水碧山青,波平浪静,瑶宫贝殿,宏丽如画。那玄龟殿矗立海滨,前有一片广大平台。全岛地势宏敞,山势秀润,并无剑拔弩张之势。到处嘉木美荫,繁花似锦。十几所金碧楼台参差掩映,位列其间。一任四外风涛肆虐,黑雾弥天,内里却是点尘不起。正想赞美,韦青青已领了众人越过平台,往殿中走去。众人连经了两层殿阁,面前突现出一座拔地孤起,厚只五六丈,高广约百丈,满布碧苔的排天蟑壁,当中却有一个由地平起高约十丈的大洞,恰成了天然门户。由门走进,又是一条极宽大的白石甬路,两旁平原尽是高约数十丈的森林。甬路由此逐渐高起,到头有一处楼阁,方是易周起居之所。
韦青青领了众人正往里走,忽一垂髫侍女由门内走出,从对面迎来,近前对韦青青说道:“老大公已知诸位远来,因值静修之时不及款待,诸位又有紫云之行,久留恐有延误,令师父陪了诸位走至灵石仙馆小坐,便即同往紫云好了。还有展师伯与师伯母如愿留此,等客走不多一会,老大公日课也就做完了。”韦青青知道乃翁日课早完,此是托词。心想:“今日来人,公公决无拒而不见之理。听口气,并不愿展。王二人同往,内中定有缘故。”且喜紫云之行不曾禁阻,便即应诺,展、王二人虽也听出易周留他们在此,只因久慕紫云仙景,难得遇此良机,易周又未明言阻止,也就不以为意。
众人因有迟恐延误之言,岛主又在入定,不能进见,多主即时起身,以免误事。只石玉珠一人明白易周先天易数精微,最长于前知,必已算出众人将有磨球岛之行。他和少阳神君多年老友,如与众人相见,便难置身事外。其势不能阻止,又不能先向少阳神君告警,最好不闻不问,免使心生芥蒂,故此推托不见,又催速行。实则紫云宫主者齐灵云、周轻云、秦紫玲三人,近年外功业已圆满,只在宫中修炼,享受仙福,轻易不肯离开。即使他往,也有一人留守,决无相左之理。石玉珠见韦青青挽留甚殷,并说还想送点礼物,力请众人去至灵石仙馆少为款待,歇息片刻再走。便向众人道:“主人情意殷殷,我们也不在乎片刻之留,并且来路不远,又遇飓风相斗,大家颇费一点气力。此去紫云宫还有不少路,宫中地域广大,万一宝镜现出形迹时,主人和她门下女弟子恰有事他往,不曾在侧发现,我们还须直降千寻海底,穿行海眼,去到前宫辟水牌坊叩关求见。深海水的压力重如山岳,陈道友元神初固,裘、吕二位修为年浅,虽然可以各用法宝、飞剑合力护身,辟水降落,到底也是费力。且随韦道友去至灵石仙馆小坐,略为歇息,再把这里的青灵乳饮上一杯,助点气力,同时也领了主人盛意,岂不是好?”
韦青青道:“石道友的话说得极是。至于直入海眼一层倒无足虑,家君颇炼有几件辟水法宝,我可向阿婆讨两件来应用,此时便由海底穿行,比起空中飞行还快,只大家局促一处,促膝而坐,稍为气闷一些。有了此宝,足能抵挡这停留的时刻了。”众人本愁风势猛恶,空中飞行难免稍为缓滞,闻言甚喜。韦青青又道:“诸位道友俱都心急求快,我也不作客套,径命小徒引往灵石仙馆,我先去取那法宝就来。”说罢,转身往阁后飞去。
那少女便领众人由左林小径穿出,忽见平湖在望,镜波浩渺,广约数十顷。长堤如带,环绕湖边,中有里许长,五七丈宽的石地,由湖滨起突人湖中。尽头处矗立着四十多丈高,亩许方圆,上丰下锐的石峰,云骨撑天,通体玲珑剔透。上有数十百个孔窍,大者一二丈,小者三五尺不等,妙在由下至上,各孔相通。峰顶形如朵云初升,上面却极平坦,主人就着原来形势,建了十来处飞楼亭台。最上一层名为灵石仙馆。人登其上,一面是海夭相接,波涛浩瀚;一面是湖光山色,青碧相辉。全岛景物齐收眼底,端的妙极。
众人到了上面,那少女乃韦青青新收弟子,名唤苏芸,款接甚是殷勤。请众归座之后,便凭栏娇唤:“玉奴,有客在此,快同他们取十盏青灵乳来。”石玉珠笑问:“玉奴是那白鹦鹉么?”苏芸答道:“这十几只鹦鹉只有玉奴最为灵慧,能做好些事呢。”
正说笑间,忽见殿阁后峰飞来一群鹦鹉,五色相间,文彩焕然。当头一只洁白如雪,红睛铁喙,尤为神骏。各用嘴衔着一个带柄的白玉盏,平稳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