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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愁急无计,忽见王妻走来。灵姑便问:“大婶来此何事?不怕冷么?”王妻答道:“你爹爹久等你们不回,到洞口外探了探头,说天太冷,小洞多日没人前来打扫和上食水,一定费事。恐耽搁久了你们受冻,走时忘把宝珠交你,他和你大叔都想来。我怕他们病后体弱,再三拦劝,才讨了这个差使。爬雪堆时差点没有滑倒,还是你大叔搭了梯子扶我上去的。你们事都做完了么?怎还不取东西回去?这里怎么乱糟糟的?”王渊抢口道:“打扫费事倒好,只怕以后没得打扫呢。”王妻本听爱子说过洞中失盗之事,见三人面带愁愤之色,惊问,“洞中出乱子了么?”灵姑叹了口气,说了洞中情形。然后和王妻商量,究竟告知吕、王二人不告。
王妻闻言,呆了半晌,自是忧急。答道:“按说这事应该告知,同想主意应付才对。
无奈他两人都是才好不几天,万一急病,岂不更糟?照现时情形,那贼以为我们被雪封在洞里,一定还要变方设计偷那两牛一马。反正多厉害的贼,有你一人足够打发,依我想还是瞒上几天。你们先慢一步回去,我假说这里被牲畜粪秽糟得不成样子,你们定要把它打扫干净过年,东西等收拾完了再取,残余腊肠、猪腿尽先运回。青菜。母鸡说是怕冻,由我和牛子分两次运了回去,你三人再把牛、马、小鹿牵回。它们都已饿瘦,就说不知怎地生了病,牵回洞中医治,以免一个防不到,又落贼手,连根骨头都没有。我一回去便叫灵奴寻你们,等它飞来趁天未黑以前,命它速往查探贼巢所在。如其不能找到,那贼今晚说不定还来,可命灵奴暗藏小洞守候。等你回去,大家早点吃完晚饭,劝你爹爹早点安歇,你却假装在外间和我做针线,随时候灵奴报警;或者便和牛子、渊儿来此埋伏守候。你爹醒来如问,我再想话答他。今夜如不见贼来,明早查看雪中足迹,再打主意。只要擒到一名活口或是寻到贼巢,那么多东西至不济也找它一多半回来。有两三天瞒过去,事都办完,岂不比现说要免去许多着急么?”
灵姑本也打的是这个主意,只因事出仓猝,念切慈亲,没有想得这么周全,闻言不住说好。又想当时就去找寻雪中迹印。牛子说:“隔溪平旷,虽有不少山石,无事时均曾去过,并无藏身之所。尽头处是一条数十百丈宽深的绝壑,万难飞渡,何况又是冰封雪积之时。贼橇必自远处绕来,路决不近。”王妻也劝说:“此时己近黄昏,等把残余菜蔬、种籽运完,差不多也该回去了,何如事完之后,以逸待劳的好?”灵姑只得罢了。
当下由王妻抱了母鸡,牛子将菜蔬、种籽和余物分别包捆运抵洞口。王守常闻声走出,相助运入。王妻又将宝珠交给牛子与灵姑带去。然后见了吕伟,照前话一说。吕伟闲坐无聊,正和灵奴调弄问答,闻言信以为真,并未深问。王妻恐他生疑,不便明教灵奴飞出,王守常又催做晚饭,心想等灵姑回来,再令灵奴往探贼踪也是一样,径去淘米煮饭不提。
灵姑等三人本意在小洞中待到天黑,再牵那几匹残余牲畜回去。牛子还想就便打扫一下。灵姑说:“少时还要来此埋伏,全扫易启贼疑。天已不早,索性等擒贼以后打扫不迟。”三人没事可做,便聚在头洞堆放草豆谷糠的石室中闲话。已将牛、马、小鹿喂好牵放一处,准备再停片刻回洞。灵姑说:“灵奴怎还不见飞来?那日令它寻向笃求救取药,便说冷不可当,莫非怕冷不愿来么?这鹦鹉比人还灵,我真疼它,若非今天冷得好些,事情又关重大,我还不舍得叫它去受冻呢。”王渊道:“好在贼已留下去路痕迹,便今晚贼不来,明日也易查找。灵奴虽灵,一个鸟儿能有多大气候?万一那贼厉害,将它伤了,或是捉去,更划不来,姊姊不要它去吧。”灵姑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真正无法才叫它去呢。”
牛子插口道:“肚皮饿了,我到洞外看看天色去,也不知黑了没有。”王渊道:
“是时候了,要去都去,在外面看会晚景也好,这里闷人,又有怪味。”灵姑拦道:
“你哪里知道,我看那牛血有一摊好像颇新鲜。贼胆甚大,他来过多次,见无人理,就许以为我们一时还不会出洞,连白天都来也说不定。我们在此挨时候,就便也可等贼。
若要出去,那就干脆回去打发灵奴来守;否则还是牛子稍看天色即回,再等一会同走的好。”
没等说完,牛子便已走出,因灵姑一说,暗中留了点神。跑到洞外,见天未黑透,暗云低垂,寒风不起,境甚静寂。方觉无甚朕兆,忽听远处雪崩之声轰隆轰隆,四野皆起回音。牛子耳目敏锐,听出声音起自对岸,循声注视,果有一座雪峰崩坠。正凝望间,猛见雪尘飞舞中似有一物在雪地里移动。忙缩回身定睛一看,竞是一条小船般的雪橇,由崩雪丛中一起一落从对面驶来,业已现出全身,看神气冰雪不平,似颇颠顿。牛子知是贼橇无疑,不禁惊喜交集,飞步便往回跑。进到二层,恰值王渊催归,同了灵姑牵起牲畜要往外走。牛子忙喊:“狗贼来了,快把宝珠收好,藏起等他。”
灵姑闻报大喜,忙把牲畜藏向隐处,一同觅地埋伏,悄问贼人踪迹如何发现。牛子低声一说。王渊道:“我们共有两洞,知他去哪一洞?莫等空了。雪橇很快,这还没来,再偷偷看一回吧。”牛子道:“二洞已被偷空,贼不会去。那橇远看足有船大,一定是临时做了来运这些活牛马的。我们藏在这出入路口,他们进来,一个也休想跑脱。”灵姑惟恐贼橇不止一个,后面还有余党未到,想要一网打尽,也打算叫牛子乘贼未到以前,先往洞外隐伏窥探,以防走漏。牛子怕冷,贪和灵姑在一起,方说:“无须,小主人飞刀跟闪电一样神速,多远都能追上,决跑不脱。这时贼已快到,出去撞上,吃他看破,反倒打草惊蛇。还是埋伏在洞里等他的好。”灵姑一想:“来贼既如此胆大,必当洞主无甚本领,又是大举而来,便遇上也未必肯退,可以勿庸出视。”因牛子这一畏寒躲懒,也忘了天色业已向暮,就此忽略过去。
三人隐身石后,待不一会,洞口有了声息,紧跟着便有火光在前面闪动和来贼脚步、说话之声。忙即住口,定睛向外观察。见来贼共是四人,装束也是紧身皮衣、帽兜,只是有毛的一面朝外反穿,长毛披拂,颜色不一,乍看颇似野兽人立而行。刀弩兵器俱插在背上,每人手上持着一个火把,内有两人还提着一副粗麻制的大网,一路说笑走来,神气甚是大意。灵姑先见贼党行为残忍贪暴,还当是山中土人所为,及听语声,竟似闽广一带口音。心想:“深山之中,哪有如此凶横野蛮的汉人?”方在骇异问,四贼已然走近。
内中一个说道:“今天先把这几匹牛马拉走。过几天等老公病好,抢了大洞,再把那两处山民一收服,到汉城里弄他几个花姑娘,就在这里安家立业,自立为王,不比以前到处受气好得多吗?”另一人答道:“听说大洞里住的那几个男女着实有两手哩,这是他们被冰雪封住不晓得,真要明来,也够办哩。老三,你这如意算盘莫打早了。”先说话人答道:“那怕什么?休说他们人少,大师哥还会法术,又有迷魂香,多大本领,也禁不住我们半夜里把香点燃,给他塞进洞去。”
灵姑还要往下听时,四贼已然走过进了二层。方欲追蹑人内,忽听牛子把牙一错,悄声说道:“小主人快些下手,这便是后山那伙野猪狗,不知怎么过来的?”灵姑闻言大怒,忙和牛子、王渊一同潜踪掩去,以为贼已入网,意欲再听几句。刚尾随到后洞牛栅外面,一贼忽失惊道:“这里有人来过了,莫出岔吧?”下余三贼也看出有异,不禁头朝后看。
那粒天蜈珠越在暗处越发奇光。先时灵姑紧握手内,收入怀中,藏处又在洞侧大石后面,还不易发觉。这时一心擒贼,尾随在后,手已取出,光华隐隐透露。四贼回头,正好瞥见身后不远,红紫光雾影里站得有人,也颇惊异。再定睛一看,乃是一个老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女的连兵器都未拿,男孩手里虽持着一柄锋利腰刀,年纪更小,看去不过十三四岁。四贼都是习性凶悍,中有两贼又仗恃会一点障眼邪法,哪把三人放在心上。刚一定神,想要喝问,忽听对方男孩对女孩道:“姊姊先莫动手,等我先拿这狗贼试试手看。”言还未毕,人早飞起,一晃便纵到四贼面前,将刀一指,喝道:“大胆狗贼!竟敢偷我们的东西。急速跪下说出实话,待我们押你等去往贼巢,将盗去的牲畜、食粮乖乖送回,看在都是汉人分上,还可饶你们一死;不然,休想活命。”
为首之贼名叫五阎王阎新。余下三名贼党:一名铁脑壳牛武,一名猪八戒朱洪,一名神仙蔡顺。俱是一班专跑南疆的淫凶恶贼。见这两个小孩生得和金童玉女一样,哪知死星照临,欲心一动,反把平日横悍之习收起,闻言并未发怒。阎新首先笑道:“小乖儿,你这点点年纪,还敢和我们动手,快跟你姊姊说去,……”底下话未出口,王渊听他出言无状,不禁怒起,大喝:“狗贼死在临头,还敢胡说!”飞身纵起,迎面一刀砍去;同时左手一扬,照准贼人面门又是一弩箭。
四贼虽各背插兵刃,但因已来过多次,没想到会走入绝地,事起仓猝。阎、蔡二贼又自恃本领,骄敌更甚,虽见王渊纵跃矫捷,以为一个小孩,会有多大本领,凭自己本领,就是一双空手,也能将这两娃娃生抱回去;老头子更是废物,没打在数里。因此只顾口头轻薄,并未将兵刃取下。牛、朱二贼本领较差,胆也较小,虽在回身时将刀拔下,也因敌人太不起眼,没怎在意。又各持着一根火把,占去一手。王渊自服灵药,端的身轻如燕,动作神速。四贼俱都疏忽,怎知厉害。
阎新一见刀到,忙把火把扔下,身子一偏,方欲让过刀锋,夺刀擒人,不料小孩受了高明传授,不特刀、弩同发,万躲不过,便这迎面一打也藏有若干变化。阎新刚反掌想抓刀背,眼前一丝白影微闪,右颧骨上早中了一技弩箭,深透入骨,直没至柄。刚哎得半声惊叫,王渊脚还没有站地,乘贼一偏头,就势变招,把手中刀往左一紧,正砍在阎新右臂上面,连时带膀斜削断了大半截。紧跟着照准前胸凌空一脚踹去。阎新连受三处重伤,任多强悍也支持不住,一声惨号,倒跌出去丈许来远,晕死过去。
下余三贼俱以为阎新决无闪失,不想才一照面,便已身死,见状又惊又怒。牛、朱二贼扔了火把,齐举兵刃,怒骂杀上。蔡顺和阎新最好,虽然愤极,心中仍想活擒这一双男女,见朱、牛二贼上前,一面怒喝:“四哥、六哥,要捉活的,好回去大家享受。”
一面举着火把,拔刀行法,念念有词。
说时迟,那时快,这只是瞬息间事。当王渊纵前动手时,灵姑不知敌人深浅,恐怕王渊年轻闪失,也要追上,忽听牛子喊道:“老主人心善,不肯杀伤汉客,这些狗贼都是万恶淫夫,只留一个活口好了。”灵姑已听牛子说过群贼恶迹,又听四贼说话可恶,心更有气,三贼这里一动手,灵姑飞刀也已发出。
王渊杀死一贼,更不怠慢,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