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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附近一片死寂。
两声惨嘶响起。
巫帝和我的座骑同时倒毙地上。
巫帝轻松地跃到地上,拔出剑来淡淡道:“我不喜欢骑在马上的感觉。”
我这时亦跃立地上,哂道:“你为何如此憎恨其他生命,跳下来不是可免去杀死它们吗?它们并不懂得和你争霸的。”
巫帝冷笑道:“强者生存,这是宇宙的定律,若上天肯给它们机会,它们亦可以像我们般成为与你们人类争雄的死敌。事实教晓了我们,大地只是属于最强的那种生命,其他一切都须被强者灭绝,否则就不配为最强者。若你们人类明白这道理,我们便不能凭着一个良机壮大起来了。”
我凛然道:“你们本来究竟是什么东西?因何会突然进化得如此厉害?”
巫帝平静地道:“我是因为尊敬你是一个对手,才放下对人类的厌恨,和你说了那么多话,动手吧!”
我失笑道:“好!我们比比剑法吧!让我看看你能否以剑把我杀死。”
接着冷喝一声,箭般标前,横剑劈去,心中涌起力扫千军的惨烈情绪,刹那间把剑法发挥至极尽的巅峰。
巫帝玉手微动,一道寒芒疾砍在我的黄沙剑的锋缘处。
“叮!”
响彻全场,盖过了远近所有驼马的嘶叫声。
一股冰寒透剑而入,使我差点把剑不住,脚步微一跄踉。
巫帝一怒叱,手中长剑幻起重重剑影,水银泻地般往我正面刺来。
我知道绝不应该和他比速度,但又不能不和他比。
速退两步,黄沙剑由下刺上,一连串金铁交鸣声里,连续挑开他似暴雨攻来的十八剑。
太阳当头高照。
我感到能量源源不绝由天上太阳以光热贯顶而入,使我全身充盈着用之不竭的力量,挡到第十八剑时,大喝一声,抢入对方剑芒里,黄沙剑乍吐,飘乎不定,掩住对方眼,也不知要刺往那里去。
巫帝何曾见过我不受他邪力影响时的精妙剑法,而且更是以能与他速度相捋的迅速使出来,竟首次被我迫退了三步,挡得左支右绌,辛苦非常。
帐内偷窥着的人立时欢声如雷,为我打气,叫得力竭声嘶。
巫帝退而不乱,转瞬守稳阵势,剑势转趋凌厉,挡了我十多剑后,一声清叱,剑芒暴起,像一道闪电般激射而至。
我感到眼前尽是剑芒、寒气狂飙般扑面而来,全身似忽给掉进冰窖里。
巫帝这一剑的速度完全不受大地上物质极限的规制,就若一道光般快捷。
退亦来不及了。
我沉喝一声,仰天翻倒,然后横滚开去。
“篷!”
适才卧身处竟被他的剑劈裂了一道十多尺长,深数尺的长坑,尘土草屑溅飞上三十多尺的高空,声势骇人至极。
所有帐幕内的人同时哑口无声。
我才跃起身来,眼角人影一闪,巫帝容我有片刻喘息之机,长剑抹向我颈侧,又快又狠。
真正比起速度来,我虽说比前大有改善,仍是逊他一筹。
我可以凭仗的是战略和剑术。
猛一矮身,剑柄往上撞去,正中对方剑尖。
本来我的力道绝及不上巫帝,可是基于力学原理,手握着剑柄的力道自是比离握手最远的锋刃大得多。
我有意全力施为下,巫帝首次长剑汤起,差点离手甩脱。
“他”美丽的公主胴体就在五尺近处,空门大露。
我怎会放过这千载一时的机会,黄沙剑一沉一标,猛剌他胁下的空档。
巫帝大喝一声,扬手把剑挥上高空,也不知如何俯前摆了一摆,在我以为刺中他时,已被他把黄沙剑挟在胁下,同时扭身,不但想硬把黄沙剑夺去,另一手还撮指成刀,猛剌向我颈侧。
我不惊反喜,顺着他拖扯之势,往他撞去,同时把融混着太阳能狂输进他体内。
巫帝全身剧震,触电般弹了开去。
同一时间庞大无匹、冰寒至极的邪力由黄沙剑倒撞而回。
两股力道相激下,我像断线风筝般被抛飞开去。
“蓬!”
我感到自己背脊撞在一个围栏处,木栏断折声“啪啦”骤响。
“砰!”
我终掉实地上。
栏内的健马惊得跳啼狂嘶。
我深吸一口气,借助天上炎阳源源不绝输来的能量,驱走了寒气。心中骇然,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巫帝仍有反击的力量。
跳起来时,刚好看到百步外的巫帝,伸手接着由高空翻滚跌下来的长剑。
我狂喝一声,往他扑去。
长剑却缓缓刺出。
每刺前少许,剑上的灵力便愈是凝聚。
奇妙的事出现了。
刹那间我进入了忘我的境界里,心头平静一片,连少许涟漪也没有。
我就若宇宙的核心。
整个绿原和原外沙漠的所有能量都集中到我身上,再由剑锋激射出去。
太阳的能量由头顶似狂潮般涌进来,进入体内,与我的灵能同流合汇,通过握剑的手,由刃尖涌向肃然持剑的巫帝处。
巫帝眼中首次露出惊慌的神色,抬头瞅了天上□阳一眼,终于发现了我和太阳间玄妙的关系。
我心中充盈着对人类和宇宙无尽无穷的爱意,融在庞大无匹的灵能里,向巫帝送过去。
巫帝的秀发被灵能的流量激得飘飞狂舞,但娇美的身体却像一座崇山般逆风屹立。
他两眼邪光攸地暴涨,就若天上的圆月,来到他的眼里,大喝一声,逆流而上,长剑迎向我的剑尖。
同一时间,天地暗黑下来。
不知何时,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渐渐变成了乌云密聚。
天地色变。
源源不绝的太阳能迅速减弱。
“当!”
惊天动地的激响,在刃锋相击的刹那响起。
两把长剑同时寸寸碎裂。
我们两人冲势不止,撞到一块儿。
肩头传来一下撕心裂肺的狂痛,冰寒潮水涌入。
若非我扭侧了身体,巫帝这一下侧身肘撞,保证可把我的胸骨撞个粉碎。
同一时间我的膝头顶在他的腰侧处。
我和他同时跄踉后跌。
当我掉在地上时,全身几乎冷僵了。
天上全是密布的乌云,截断了太阳对我的能量供应。
我几经辛苦,才勉力爬起。
“蓬!”
巫帝不知何时掩了过来,一脚狂蹴在我胁下处。
我给踢得□空飞了起来,重重跌在三十多步外的一个帐篷上。
叫喊声由帐内响起。
我勉力滚回地上,全身乏力,浑身疼痛。
没有了太阳能源源不绝的支持,单凭我体内本身的能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由地上往巫帝望去。
只见他颓然跪倒地上,披头散发,喘着气看着我。
我虽然受了重创,他的情况看起来亦好不了多少。
一声尖叫划破了死静。
沙娜举着匕首不知由那里冲出来,向巫帝扑过去。
我发出惊天动地的狂喊,奇迹地由地上弹起来,狂嘶道:“不要!”
却来不及阻止惨剧的发生。
沙娜已扑在巫帝身上,提着匕首插往巫帝心窝。
“啪!”
匕首断折。
沙娜整个人被巫帝发出的反震之力,玩偶般抛上高空,眼耳口鼻鲜血狂喷,还未跌回地上时早玉殒香消。
我心中涌起悲凄愤激,铺天盖地的激烈情绪,攸忽间我已半疯狂地扑到了巫帝身前,全力一拳向他脸门轰去。
就在此时,急剧的蹄声,在我身后由远而近驰来。
在我尚未清楚发生什么事时,巫帝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一手抓紧我的拳头。
我全身力量消去,跪倒他脸前。
巫帝完全不理会由我后方冲奔而来惊天动地万马奔驰的蹄声,冷冷看着我道:“兰特今次你死定了,现在你心中只有恨而没有爱,是因为我杀死了你的女人吧!”
模糊间我听到“沙盗来了”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篷!”
沙娜失去了生命的身体掉到地上的声音传来。
我心中一震,化悲愤为力量,全力一抽拳头,把仍紧握着我不放的巫帝拉得往我倾来,我一头便向他脸门顶过去。
巫帝哈哈一笑,输出邪力。
我像全失去了重量般往后滚去,翻了十多转后,发觉左右全是马脚。
竟溜进入了杀进绿原来的沙盗里。
也不知给多少马脚践踏我身上,不过比起巫帝输进体内的邪力,那是微不足道的痛苦。
我知道时间紧迫,抛开沙娜惨死带来的悲痛冲击,专志凝神,运聚心头仅余的一点灵能,驱赶控制着神经的阴寒邪力。
沙盗惊呼声连串响起。
我勉力往巫帝方向看去。
只看见人仰马翻中,巫帝拳舞脚踢,硬生生在密麻麻的沙盗群里杀出一条血路,向我迫来。其中一名沙盗竟给他连人带马挥上半空,那种惨烈惊人处,非是亲眼目睹,绝难相信。
沙盗们给激起凶性,不明就里下也疯狂向巫帝围攻。
巫帝显然在方才的激斗里耗用太多能量,一时间只能以肉体的力量对抗沙盗的狂攻。
我感到背后火光熊熊,惊叫嘶喊不绝于耳,当然是沙盗正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
我俯伏地上,仍然未能恢复动弹的能力。
一束阳光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洒到身上。
我心中闪过一丝希望,知道巫帝近乎枯竭的邪力再控制不了天上的乌云,被炎阳破云而下,忙全神吸取太阳的能量。
惨叫声不绝于耳。
巫帝愈迫愈近。
我勉力站了起来。
风声骤响。
我反手抓着标刺背的长矛,把一个沙盗拖下马来,顺便踢了一脚,了结了他。三名沙盗策马冲来,刀斧齐往我身上招呼。
我的一腔恨火,终找到发泄的机会。
长矛连挥。
三盗纷被挑下马背。
我乘势跃上其中一匹骏马的马背上,长矛运起,把赶来的沙盗扫得鲜血激溅,人仰马翻。
四周的惨烈形势,映入眼廉。
最少百来个帐幕陷进了火海里,混乱之中也不知来了多少沙盗。
尽是幢幢战马和沙盗,横撞直冲,追杀由帐幕里仓猝中涌出来逃命和反抗的黄沙族人。
哭喊声震天响起。
另一边则是巫帝横挡路心,与蜂拥而至的沙盗杀成一团,阻止了沙盗深进绿原之路。
我看得怒愤填膺,一声发喊,往头扎黑巾的沙盗杀去,手下毫不留情,见人便挑,摧枯拉朽般杀进如狼似虎的沙盗群里。
巫帝的狂喊声从后传来道:“兰特!你不守诺言想走吗?”
附近的沙盗听得兰特之名,齐齐一震,骇然往我望来。
我悲笑道:“你要我走我也不肯走,先清理了这群垃圾,我才和你算帐。”想起沙娜的惨死,要我不和他拚命才怪。
说话间,又十多名沙盗丧命矛下。
巫帝大叫道:“好!我也很想杀人,让我们杀个够吧!”
我不再多言,一边吸收太阳的能量,一边往另一方冲杀过去。
四周的沙盗,给我和巫帝杀得心胆俱丧,纷纷往四外逃去,可是刚冲来的沙盗却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冲上来送死。
巫帝这时亦抢得一匹马,追了上来,一前一后和我冲杀往沙盗聚集肆虐处。
斧光剑影里,忽然间眼前一空,沙盗的尸体躺满了身后。
前面近绿原外围处,沙盗的主力大军布阵在山上斜坡下,怕有上万之众。
杀进绿原的只是他们的前锋部队,给我和巫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