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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无视死亡恐惧的人并不多,这两名杀手早已心胆俱裂,架起同伴的尸体,急急如丧家之犬,赶紧逃之夭夭。
护卫着邢云飞的庄丁之中,竟有一名女子,越众而出,向亚马怒道:“你怎么就这样放过他们?”
亚马一面过去察看邢云飞伤势,一面道:“咱们又没丢东西,又没有丢人,留着他们干么?”
这女子也受了些微轻伤,不知是武功比其他人高些,还是运气比其他人好些,长得不错却满脸刁蛮,怒气冲冲,又手戟指道:“他们姓甚名谁?是谁派来的?跟我哥有甚么仇?”
亚马一怔!道:“你是他妹妹?你叫甚么名字?”
这女子道:“我叫做邢幼苹。”
亚马摇摇头,道:“邢幼苹?不对……你不是邢幼苹。”
邢幼苹吼道:“谁说我不是邢幼苹?你问问他们,我是不是冒充的?”
她当然不是冒充的,所以这些庄丁个个点头证明她就是邢云飞的妹妹。
亚马却仍是摇摇头道:“我是说你的名字叫错了,你不该叫邢幼苹,你该叫邢辣椒!”
他又补充道:“‘幼苹’两个字,应该是个又乖又听话的女孩……”
邢幼苹大怒道:“你……”
吼声中飞身扑上,手中一柄燕翎刀,回风舞柳四十八式,果然又快又狠!
她的身法配合脚法,使她的刀法更似泼风洒雪,又紧又密,保证能在一片柳叶落地之前,把它劈成四十八片!
但是亚马不是柳叶,竟能在她一片刀光舞影中,连连闪避,脚下却连半步都没有移动过!
邢幼苹更是大怒,娇喝一声,身形一扭,又是飞快的连劈七刀而来!
蓦然见到一只手,五指箕张,直向她胸前抓来,邢幼苹惊叫着撤身后退。
突地手中一震,人是退了出去,她那柄随身多年的燕翎刀却落入了亚马手中。
邢幼苹又惊又怒,正要开口,亚马却一扬手,将那口刀又抛还给她,一面笑道:“你看你,动不动就拼命,不是辣椒是甚么?”
邢幼苹正要骂出口的话,竟再也骂不出来。
亚马微微一笑,道:“嗯,这才对了。”
他打量着她,目光炯炯,似能透视,竟令得邢幼苹手足无措起来。
亚马盯视着她,道:“你以前遭遇过杀手没有?”
邢幼苹道:“我又不曾得罪过任何人……”
亚马瞪眼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顶多两个字的答案,你非要说上一大串不成?”
邢幼苹又要开口,亚马却比她更快一步喝道:“有没有?”
邢幼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吼给慑住,只得回答道:“没有!”
亚马眼中露出嘉许之意,道:“那么,你对‘杀手’懂得多少?”
邢幼苹道:“我不懂……”
亚马喝道:“你哥哥就是职业杀手,你怎会不懂?”
邢幼苹吓得睁大眼睛道:“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亚马打量她良久,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透到她心底去,冷笑道:“如果你是个职业杀手,你会不会告诉你哥哥?”
邢幼苹道:“也许……不会。”
亚马道:“如果你是杀手,得了雇主的钱,要你去杀人,你须要跟他有仇?”
邢幼苹道:“也许……不会!”
亚马道:“既然不会,我又不肯胡乱杀人,我不放了他,留着干么?养他一辈于呀?”
邢幼苹忍不住插口,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是杀手?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为了来报仇?”
亚马摇摇头道:“不像,他这么一个清纯可爱的年轻人……我倒宁可相信是雷景光的仇,而不是他的仇。”
有人赞美自己的哥哥,确实比赞美自己更受用,邢幼苹果然面色稍霁,有如万花齐放一般。
亚马微笑着从地上拾起那柄鸡爪镰来,一边仔细打量着,一边道:“你可知道,江湖上能使用这种外门兵器的高手有多少人?”
邢幼苹不知道。
亚马又道:“能请得动这种高手的,又有几位?”
邢幼苹还是不知道。
亚马再道:“你哥哥除了一直追随雷景光,替他办些琐事之外,有没有跟其他方面接触?”
邢幼苹还是无法回答。
亚马不禁有些气,怒道:“你跟着哥哥,他在这里是干甚么的?难怪只是为了吃好的,穿好的?”
邢幼苹委曲的哭了,道:“他一天到晚往外跑,我一个女孩儿家,又不能出门,更不能寸步不离的盯着他……”
亚马喝道:“不许哭!”
他这一喝,邢幼苹果然不敢哭了。
亚马道:“你们是雷府的亲戚,对不对?”
邢幼苹道:“是呀,雷夫人是我们远房姑妈……”
亚马微笑道:“你姑妈疼你吗?”
邢幼苹道:“嗯……”
亚马拍拍她的肩,柔声道:“你能用最快的方法,去弄一辆最舒适的马车来吗?”
邢幼苹一怔!道:“干甚么?”
亚马道:“为了你哥哥。”
邢幼苹不解道:“我哥哥睡在床上好好的……”
亚马道:“如果对方一心想要你哥哥的命,他们这次失手了,会不会再试第二次、第三次……”
邢幼苹不由变色。
亚马再道:“你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你能不能二十四个小时,分分秒秒的守护着他?”
亚马再道:“这一次幸运能及时保住了他,下次呢?”
邢幼苹果然有些耽心。
亚马再道:“何况,我知道有个很有名的‘薛神医’一定有办法治好他!”
邢幼苹道:“薛神医?哪个薛神医?”
亚马怒道:“能不能等上了车再慢慢说这些细节?”
邢幼苹吓一跳,果然不再迟疑,调头离去。
那几位庄丁是因为平日与邢云飞颇有交情,才会过来护卫的,故而深知这位邢小姐的刁蛮脾气。
见她竟能被这位年轻人呼喝怒责,乖乖听说,不由得笑了。
这一笑却牵动伤口,笑声立时变成了呛咳,一阵此起彼落的唉哟哼哼之声……
亚马笑道:“还能出声,至少死不了……”
雷立铭在餐厅内安排的人手,与雷刚从外面带着冲进来的人手,恰巧旗鼓相当。
双方恰为旗鼓相当,捉对厮杀,竟打得天昏地暗,头破血流。
正在难分难解之际,身为长辈的雷景光也身处险境,一时不得脱身之计。
突地又有一批生力军赶到,加入战围。
情况立时逆转,雷刚兴奋大叫:“雷立铭,这下你死定啦!”
他正要冲上去猛下杀手,雷景光却厉声喝道:“雷刚住手!”
雷刚不由一惊,跳出战围。
雷立铭已在精疲力竭边缘,亦不由得呆立喘息不已。
雷景光再次吼道:“住手,大家统统住手,不许再打了!”
两帮人马纷纷住手,雷景光怒骂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你们干甚么要拚个你死我活?你们跟谁有仇吗?”
虽然只有几盏灯烛倒下,但是众人只顾打架,没有及时扑救,现在竟已开始燎原。
雷景光喝道:“还不赶快救火!”
大伙儿同心协力,很快就已将火势扑灭。
虽未造成大灾害,却也是个不小的损失。
雷景光责问雷立铭道:“你们雷庆堂父子,在武汉三镇包下‘酒、色’与老夫的‘赌’业,泾渭分明,互不相犯,你们凭甚么可以捞过界?”
雷立铭抗声道:“有甚么事实可以证明?只听亚马一面之辞?”
雷景光怒道:“那你把他拉到外面去密谈些甚么?”
雷立铭眼珠子一转,嬉皮笑脸道:“两个男人在一起,能谈甚么事……”
他进一步补充道:“那家伙号称‘武林种马’成天在女人堆中打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当然要向他讨教‘成功的秘诀’……”
雷景光打断他道:“少跟我嬉皮笑脸!”
雷立铭道:“我们干的‘酒、色’行业,好像比您干‘赌’业的,更须要亚马这种人才吧?”
雷景光一时无法责备他,却余怒未消,厉声道:“老夫约他来谈生意,你却埋伏下大批人手,进来搅局,是何用意?”
他却指向雷刚道:“你又凭甚么找了大批人手,闯进我的店里,又打人又砸东西……”
雷刚怒道:“有混账东西要欺负我老爹,我不能进来保护么?”
雷立铭道:“你怎么恰巧有那么多兄弟在外面,是预先埋伏好的么?”
雷刚申辩道:“甚么叫预先埋伏好?是我跟兄弟们恰巧在附近喝酒庆功!”
雷立铭道:“庆甚么功?”
雷刚道:“你管不着!”
雷立铭道:“这附近的安全,是我的兄弟在管……”
雷刚冷笑道:“你今天却将这些人,预先全调进了酒家里面!”
雷立铭怒道:“这事你又怎么知道的?”
雷刚反目瞪眼,道:“我就是知道!”
雷立铭拍案而吼道:“你敢派人盯踪我?”
雷刚亦一跃而起道:“盯踪你又怎么样?”
眼看双方又要互殴,双方人马立时要开始械斗。
雷景光及时一拍桌子,怒骂道:“够了没有!你们两个定要拚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么?”
这两个年轻气盛的家伙才被他的气势镇住,雷景光进一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雷字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对付那个混蛋亚马!”
雷立铭在暗中冷笑,心想:“只有你才急着要对付他。”
雷景光起身往楼下走去,喝道:“全部收队,回家!”
这女人实在没有出过远门,因为她实在不懂得怎样才算得上是一辆“最舒适”的好车子。
她弄来的,倒好像是厨房里用的“采购车。”
幸好多弄些床单、枕头上去,才能让那个像植物人一样的哥哥,躺得舒服些……
就连个顶棚都没有,亚马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这可怜的老哥,很快就需要另一样东西……”
邢幼苹也发觉自己实在办事不力,为了弥补自己的“无能”立刻接口道:“他还需要甚么?我马上去办,这次一定会给他弄个最好的来!”
亚马道:“棺材!”
邢幼苹吃惊,道:“你说甚么?”
亚马道:“像他这个样子,半歪半躺着,一路上日晒雨淋,颠簸摇晃……用不了三天,这条小命就要玩完啦……”
邢幼苹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误,羞得满脸通红,嗫嚅道:“好嘛,我再去想办法重弄辆车……”
亚马拦住道:“不必啦,在路上再另想法子!”
亚马的“采购车”乘夜而行。
果然是轮板“吱嘎”有声,颠簸难行。
那马儿又老又瘦,一路走来,气喘如牛。
更糟的是,才不多久,后面尘头大起,数十骑疾奔而来。
邢幼苹惊道:“是冲着我们来的吗?”
亚马叹口气道:“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才把马车在路边停好,片刻间大批人马疾驰掩至,一下子就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为首的竟是雷刚,戟指而吼道:“亚马慢走!”
亚马笑道:“你没瞧见我已经把车停到路边了么?”
雷刚指着车里,大声道:“他是我雷家的人!”
亚马笑着打断他道:“差一点是你雷家的一具尸体……”
雷刚道:“他的死活我们会负责。”
亚马把脸拉下来,道:“可是你们并没有负责!”
雷刚道:“你甚么意思?”
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