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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来的是仇敌,那还得了!
亚马觉得好笑,只得轻咳一声。
这两人立刻像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猛地跳了起来。
看清是亚马,怒道:“你向来都是这般神出鬼没的吗?”
亚马笑道:“你们两个,向来都是这么痴痴呆呆,如丧考妣的么?”
他二人也自长叹,又坐了下来。
亚马也在他们身旁坐下,道:“还在想那条鱼?”
“唉!”
“还在想,那条鱼怎么会通灵性,怎么会在钓上来之前,剖腹自杀?”
“唉!”
“鱼儿没有手,要劫腹自杀,必定是它肚子里有一把非常锋利的刀!”
“唉!”
“虽然那条鱼很大,但是能藏进它肚子里的刀,大约也不会超过一尺,否则它也活不了那么久了!”
“唉……”
“刀比水重,所以这把刀一定还在这河底某处?”
“唉!”
“这把刀对你们两人,都非常重要?”
“唉……”
“如果我能够帮你们找回来……”
“你找不到的!”
“为甚么?”
“因为我们两个,轮番下水,把这方圆百丈之内,每一寸石头缝都找过啦!”
亚马大笑:“那是你们不懂得找东西的窍门。要是我能帮你找到,你们怎么谢我?”
“这……”
亚马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知道这村子里有一家饭馆,一道‘活鲤三吃’最有名!”
老渔翁笑道:“那还不容易……”
亚马接口道:“一言为定,驷马难追!现在,你们两人各退一步!”
他二人果然各自退了一步,满腹狐疑地看着他。
只见他弯腰从地上拾起一粒小石子,扣在拇指与中指之间,向上弹去!
就像小孩子玩弹珠,这又有甚么稀奇了?
稀奇的是,一阵枝叶响动,树上竟落下一道精光耀眼之物“夺”地一声,插在地上。
是一柄形式古朴,锋利无比的匕首。
宽柄薄刀,柄身上篆着两个古文:鱼藏!
金渔翁抢步上前,将之拾在手中,仰天长笑道:“老天有眼,这宝刀又回到老夫手中。”轻抚宝刀,向亚马道:“原来你早已下水去过了?”
亚马笑道:“十年心血,岂可让他尽付东流?”
薛神医与金渔翁皆面面相觑。
亚马拍拍手道:“好啦,都七老八十了,何须再作那小儿女态?我肚子饿啦!”
薛神医道:“刚刚才吃一整桌酒菜,你又喊饿?”
亚马道:“你可不知道我刚刚做的苦工,是多么消耗体力……”
金渔翁一拍亚马肩头,朗笑道:“走,老夫陪你去‘活鲤三吃’!”
显见这金渔翁经常钓到活鱼,卖到这一家店里来换得酒饭温饱。
店小二大老远就躬身迎了出来,道:“老爹今天有贵客?老爹里面请……”
正说间,街头突地蹄声大作,一辆八马并驾的华丽马车,在滚滚烟尘中飞驰而来。
后面又是两个一排的八匹健马,并无骑士,只是以缰绳互系着,紧紧跟在身后,看来只不过是要用来替换前面八马,可以长途奔驰之用。
这车豪华,不逊于那日去接“无影剑”翁天杰的那辆,只是妆点得更柔和、更脂粉气!
车辕上驾车的,却正是那赵子琛!
赵子琛见街上行人摊贩纷纷走避,不但不将车势放缓,反而呼啸一声“唰”地一鞭,横击在前面马背上!
马车奔行更急,立在店门口的店小二惊呼道:“赶车的,你瞎了眼么?”
马车已疾奔而至,金渔翁吃惊之下,纵身一跃,上了马背,要抓缰绳。
赵于琛怒骂道:“老头子找死!”
一鞭挥击而来,金渔翁伸手卷住鞭梢,一抖一扯,真力贯注,那赵子琛哪里禁受得住,倏地震得跌落尘埃。
转瞬间马车又已冲出丈余,眼看就要撞到前面百姓,亚马、薛神医齐地怒吼一声,一左一右,五指如钩,紧紧将疾驶中的马车拉住!
八匹健马,仰首一阵长嘶,马车嘎然而止。
那滚落地面的赵子琛一跃而起,怒喝:“找死!”
甩手一掌,切向亚马的手腕,亚马反腕抓去,谁知赵子琛一眼瞧见了亚马,掌声突地停顿,失声道:“原来是你?”
车厢另一边的薛神医亦已绕过来,怒道:“哪里来的狂奴,敢在狗熊岗上撒野!”
喝声未了,只听车厢中轻叱一声,车门大开,一个身穿锦衣衫,腰扎一条火红丝条的玉面少年,一脚踏着车座,斜斜倚着车门。
他双手衣袖高高挽起,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晶亮的翠玉扳指,右手之中,却拿着一管长过三尺,细细的翡翠烟管,双目有如明星般,令人不敢逼视。
赵子琛一见他现身,立时垂首肃立,不敢再动。
亚马等三人见了他,亦觉眼睛一亮。
只见这锦衣少年伸手一指,那长长的翡翠烟管,几乎要指到金渔翁的面前,道:“是你把咱家的马车拦得停下的么?”
老渔翁气往上冲,挺胸道:“不错,你要怎样?”
锦衣少年仰天大笑道:“好好,这人倒还有些胆气。”
伸手一撩衣襟,一步跨下车来,大摇大摆地走了两步。
此人神情、装束,在华丽中混杂着狂放不霸,既似骚人墨客,又似纨裤子弟,但说起话来,语声却娇柔有如女子,一双明亮的眼波,在刚强之中,又带着些女子的妩媚之态,走过亚马身旁时,双眉一皱,道:“快些将你的手拿开,莫要弄脏了我的车子!”
亚马双眉一挑,正要开口,锦衣少年却已霍然转过身去,朗声道:“赵子琛,你认得这些人么?”
赵子琛恭身应道:“小人只认得一个……”他伸手指指亚马道:“他是翁伶伶的叔叔,却不知是不是翁天杰的儿子?”
亚马应声道:“你是不是翁天杰的孙子?”
赵子琛对这锦衣少年虽极为恭谨,对亚马却无须如此客气,怒目道:“你敢骂人?”
锦衣少年却笑道:“他哪有骂人?”
赵子琛不敢对他反驳,只是嘟哝道:“我猜他是翁天杰的儿子,他却猜我是翁天杰的孙子,如此说来,我岂非比他还晚了一辈?”
锦衣少年笑道:“你究竟是不是翁天杰的孙子呢?”
赵子琛道:“我当然不是!”
“这就是答案了,你的答案不是,他的意思也是回答不是,只不过绕了个圈圈来回答你罢了……”
他回眸向亚马全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道:“你这人很有意思,我喜欢!”
亚马道:“你虽喜欢,我可……”
锦衣少年却已转向赵子琛道:“他既是伶伶的叔叔,我们正好要去瞧瞧伶伶,让他上车吧!”
这少年似乎永远不愿听人将话说完,每次总是只要听别人才说一半,便截口打断!
薛神医听说他与亚马正要一道,却将满腔怒火压了下去,沉声道:“在下薛神医……”
这宇内十大高手之一的“薛神医”三字,他竟似完全未曾听过似的,一挥烟管道:“你不用说了,你们刚才对咱家无理,本该罚你等叩头赔罪,既然他是翁伶伶的叔叔,你们也跟着占了便宜,免罚啦!”
他说话又快又急,却字字清晰入耳,让人听得分明,又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仿佛将别人全都看成了奴才一般。
薛神医几时受过这等窝囊气,浓眉一扬,沉声道:“我方才本想叫你叩头赔礼的,但你既与亚马兄相识,我才只好让你占些便宜,免罚算了,你走吧!”
锦衣少年双眉一皱,掌中的翠玉烟管,突地洒出一片碧光,有如天绅倒挂一般,向薛神医当头卷下。
薛神医一惊撤身,正要反击,那锦衣少年哈哈大笑道:“宇内十大高手,武功果然不错,我在这一招里故意露出四处破绽,你只要看出一处,便可立在当地,毋庸闪让,这样的武功,还想和咱家动手么?”
话犹未了,金渔翁已大喝道:“欺人太甚!”
锦衣少年道:“钓渔的武功,会比那看病的还要高些么?”
锦衣少年继而仰天笑道:“好愚蠢的人,你武功若比咱家差了十倍,还有甚么好拚的?”
手腕一振,翠玉烟管又自洒出一片碧光,向金渔翁卷了过去。
金渔翁果然从这碧光中瞧出几点破绽,双足钉牢,闷哼一声,五指箕张,向那烟管抓去。
锦衣少年大笑道:“蠢才,你上当啦!”
笑声中手腕一翻,那碧玉烟管斗使已敲在金渔翁的“肩井穴”上。
金渔翁霎时木立当地,竟已动弹不得。
锦衣少年道:“我这独门点穴功夫,无人能解,你还是乖乖站在这里一个对时……”
左脚跨上车辕,冷笑道:“谁若要妄解穴道,引起他的内伤,却莫要怪咱家未曾言明在先!”
他已坐进了车内,却又伸头出来,向亚马道:“你怎么还不上车?”
亚马笑道:“我来……”
他走向金渔翁笑道:“你答应请我‘活鲤三吃’我却有事要先走,你就干脆折几两碎银子,算是抵账吧!”
说着他伸手入他衣襟去摸。
衣襟里没有钱,他又往他腰里去摸。
也不知搔到甚么痒处?那老渔翁竟嘻嘻笑着扭闪躲避。
他竟然能动了……
薛神医瞪大了眼睛,车厢内却也传出一声冷哼。
亚马故作未闻,笑道:“原来你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还吹牛说要请客。”
金渔翁大笑道:“老夫在这家店里,是可以挂账的。”
亚马笑道:“好吧,这一顿先让你欠着……”
然后这才走到车门处,向锦衣少年道:“你还是要我上车么?”
锦衣少年冷哼道:“上来!”
赵子琛驾车之术果然高明。
那八匹骏马更是训练精良。
沿途上不但换马奔驰,倒像是要赶甚么急事一般。
亚马斜靠椅背,似乎已经睡着了。
这锦衣少年却一直用一双锐利目光,不时地上下打量着他。
亚马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脸上有花么?”
锦衣少年笑道:“花是没有,青春痘倒有几颗!”
亚马道:“那是因为我没有睡好,火气大了些。”
说着他又迳自闭目养神起来,只听他又道:“你叫甚么名字?”
亚马并未睁眼,却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的名字对你们女人非常不利!”
她倒是吓一跳:“怎么,你知道我是女的?”
亚马笑道:“我终日在女人堆中打滚,岂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被你瞧出来又有甚么打紧……我问你,你怎么会解我的独门点穴手法?”
“我哪里会解穴,我只知道任何人身上血脉能被闭住,就一定有法子能打通……”
“你到底是谁?”
“我吗?宇内十大高手,亚马尚未排名!”
她倒吓了一跳:“你就是亚马?难怪……”
匆地迎面一阵清风吹来,抬眼望处,前面一片水天相接,竟已到了烟波苍茫的太湖。
遥望湖上风帆点点,白帆碧波,相映成趣。
车马又绕湖奔行了半晌,她自车内探头出来,指点了两句方向,终于道:“停下,到啦!”
只见前面林木青碧,竟是一片桑园。
繁茂的桑林中,不时有许多身材窈窕的采桑女子,谈笑出入。
江南少女,本多佳丽,而这些采桑女子,却更是出色!
当亚马正对外面看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