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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奇道:“那很好,诸位可以走了。”
青衫人怔了一怔,道:“黄兄,是否要咱们的人跟着你!”
黄元奇道:“不用了。”
青衫人道:“如若我们不派人追踪阁下,咱们又如何能够和阁下联络上呢?”
黄元奇道:“这个,我早就想好,我会派人在适当的时间内,送上一封书信,告诉你们到哪里去取绢画或是玉塔。”
青衫人笑一笑,道:“黄兄,不觉着这个法子太过冒险了。”
黄元奇道:“什么人冒险了?”
青衫人道:“我们,黄兄离去之后,咱们不能派人追踪,就算和阁下失去了联络,咱们相信黄兄一言如山,绝不会失信,不过,那送信的人,可能把信遗失……也可能会被人抢去,这一点,不知黄兄是否想到了?”
黄元奇道:“想到了,不过,这一点我们会代阁下顾虑到这件事,在下可以答应阁下,在下可以从派遣三个人分别送上同一封信,信上咱们只说明一个地址,别人就算收到了,也看不懂。”
青衫人道:“这法子妙得很,不过,咱们看不懂。”
黄元奇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
胄衫人回顾了一眼,接道:“慢一点,如果是属于机密的事……”
黄元奇接到:“这一点我知道,但你可以选择一样,我再告诉你们取得另一样东西之法。”
青衫人沉吟了一阵,道:“绢画重要,但玉塔却很容易损坏,所以,在下觉着应该把玉塔交出来吧!”
黄元奇道:“好!”
缓缓把绢画交给李文手中,接道:“老五,如若老四哥遇上攻击,你就立刻毁去绢画。”
青衫人笑一笑,道:“黄兄,兄弟对你的敬重,举世之间,你黄兄非第一也是第二,但黄兄对兄弟却似是成见很深。”
黄元奇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青衫人苦笑一下,道:“好吧!黄兄既如此说,在下只好遵从了。”
黄元奇缓步行了过来,缓缓把手中捧着的玉塔,交给了青衫人,道:“你要不要打开瞧?”
青衫人道:“不是兄弟不相信黄兄,而是黄兄雕刻这件艺品,乃属空前绝后之作,兄弟是先睹为快。”
黄元奇道:“好吧!你打开瞧瞧。”
青衫人打开长形木盒,只见一座翠翠玉塔,横放于木盒之中。
任何人,只要看一眼,轨可以瞧出是一件雕工困致的艺品,山水清秀,人物栩栩如生。
青衫人只简略的瞧了一眼,立时又把木盒盖上,笑一笑,道:“只一眼就被吸引,只不过此地不便细看,在下带回仔细把玩。”
对这座翠玉塔,他似乎是极端的珍重,包好之后,竟然自己泡在怀中。
黄元奇冷说道:“你看清楚了么?”
青衫人道:“看清楚了。”
黄元奇道:“对一件艺品的鉴赏,走马看花般约略一眼,却无法看出真伪。”
青衫人道:“对一般的艺品,自然是无法在短短一眼间分辨真伪,但你黄兄的手笔,就大大的不同了。”
黄元奇道:“哦!阁下有何高见?”
青衫人道:“黄兄的手笔,刀法均匀,深浅如一,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瞧出它的真伪了。”
黄元奇行前两步,道:“请阁下附耳上来。”
青衫人应了一声,伸过头去。
黄元奇低言了数语,提高了声音,道:“现在,诸位可以去了。”
青衫人笑一笑,道:“黄兄多多珍重,恕在下不送了。”
黄元奇道:“不敢有劳。”
胄衫人正待举步而去,突闻了一阵车轮声传了过来,抬起的脚又停了下来。”黄元奇一皱眉,欲言又止。一辆豪华的蓬车,疾驰而至,在茶棚外面停了下来。蓬车停下,车辕上跃下了一个全身黑衣,身佩长剑的少女。那少女快行入了茶棚,目睹茶棚中的情景,不禁为之一呆。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姑娘赶路吧!茶棚歇业了。”
黑衣少女似是已经恢复了镇静,冷冷一笑,道:“为什么?”
青衫人道:“小姑娘,老夫说得很清楚了,这里停业啦!”
黑衣少女冷冷说道:“为什么早不停业,不停业,我们刚刚赶到了这里,天下会有这样巧事?”
青衫人笑一笑,道:“小姑娘,你这么一点年纪,怎么竟如此蛮横?”
黑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你是这座茶棚的老板吧!”
青衫人道:“老夫还没有这份才气。”
黑衣少女道:“阁下既然不是老板,似乎用不着多口。”
青衫人皱皱眉头,似想发作,但却突然又忍了下去。
黑衣少女目光转动,回顾一眼,道:“哪一位是这座茶棚的主人?”
黄元奇道:“我!姑娘准备是用茶,还是吃点什么?”
黑衣少女道:“咱们又渴又饿,既要吃茶,也要吃点东西。”
黄元奇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在下开这座茶棚,已有数年之久,这恐是最后一次的生意,姑娘一行几人,请进来吧!”
黑衣少女回身外行去,但走到茶棚门口时,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你们这座茶棚中,有这么多人,不像是一个作生意的地方?”
黄元奇道:“咱们确然是有点事情,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姑娘一行人要吃点什么东西,只管吩咐,不过,这地方很荒凉,姑娘如是要吃山珍海味,那自然有些困难,不过,一般的酒菜,咱们这座茶棚都准备的有。”
黑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这样吧。我去禀告我们姑娘一声。”
只听一个清脆如铃声音,传了过来,道:“不用了,咱们随便吃一点吧!”
这是一个清脆甜蜜、动人无比的声音,任何人,听到了这声音,都有如闻天音的感觉。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绿衫、绿裙,一身如翠,长发披垂肩的少女,缓步了行了过来。
长裙拖地,长发飘风,衬着一张粉红如花的脸儿,和那美丽的轮廓,莲步姗姗的行了过来。
所有投注那少女脸上的目光,都似是遇上了强大的吸力,再也舍不得移转开去。
隐身在墙壁后面的秋飞花,也看清楚了这美丽绝伦的少女,只看一眼,他已然确定了这少女就是东方姑娘。
忽然,脑际间,浮起了南宫玉真的倩影。
不自觉,秋飞花把两人用来作一个比较。
两人的美,可算是腊梅、春兰,各极其致,南宫玉真美得有些冷,美得有些不可逼视,像雪中的腊梅,有一种傲霜胜雪的气概,是那么高贵、清秀,叫人暗暗生出了敬佩之心。
这个绿衣姑娘美的十分秀丽,秀绝群伦,秀的不带烟火,但使男人难抗的,是她秀丽中带有一股明艳气。
是那么抢眼。
是那么动人。
只见书术君子黄元奇摇摇头,低声吟道:“此美只有天上有,手握书管难下笺。”
他的目光,也投在那绿衣少女的身上,而且,看得比别人还要入神三分。
但他只是在鉴赏一件艺品,目光上没有一点邪恶之气。
那生相威严的青衫老者,也似乎被这人间殊色所动,静静的站住,未再向前移动。
绿衣少女,目光转动,回顾了一眼,目光落到了黄元奇的身上,道:“你是这茶棚中的主人么?”
黄元奇道:“区区正是。”
绿衣少女道:“你目中智庭饱满,可惜被两道浓眉掩蔽,天庭饱满,玉梁直上青云,不但有一身好武功,还是一位饱学的大儒……”
黄元奇拂髯一笑,道:“夸奖,夸奖,大儒绝不敢当,但在下认过几卷书,倒也不错。”
绿衣少女道:“当今武林之世,有两位满经纶的高人,一个是江湖五奇中的书剑秀才傅东扬,一位是大河五义中的老四,书术君子黄元奇,阁下是哪一位?”
黄元奇道:“姑娘贵庚了。”
见面问少女年龄,该是件很不礼貌的事,但话从黄元奇的口中说出来,竟使人有着并无不该的感觉。
原来,这黄元奇是属于内秀一型的人物,外面诚厚木讷,每一句话都有着一种忠诚之气。
绿衣少女眨动了一下大眼睛,笑道:“我么,像不像十八岁?”
黄元奇道:“就算姑娘十八岁吧!也只不过十八春秋,怎生得知江湖中事?”
绿衣少女笑一笑,道:“你是书术君子黄元奇?”
黄元奇呆了一某,道:“你怎能如此肯定。”
绿衣少女笑道:“你手中抱着画绢,定然是善于作画的人,想那书术君子,乃艺海中的才人,不但胸藏万卷,学究天人,而且丹青手法,也是妙绝一时,当代书画名家,无出其右。”
黄元奇笑一笑,道:“原来如此,姑娘又怎能肯定,老夫这包袱之中,一定是幅绢画?又怎能肯定,只有书术君子黄元奇,才会抱着一幅绢画呢?”
绿衣少女道:“问得好!本来我只有八分确定,现在么?我有十分把握了。”
黄元奇道:“姑娘可有解说?”
绿衣少女道:“有?书术君子黄元奇,交了几个好朋友,合称大河五义,他们那几位兄长,都是性情中人,待他如兄如弟,如手如足,才使他无忧衣食,把毕生的精力,投注于读书、习练、雕刻、塑形之上……”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那黄元奇故然是一代奇才,但如不是他遇上几个好兄弟,必将忙于衣食,奔走江湖,只怕也不会有他那样的成就了。”
几句话,触动了黄元奇无限的心事。黯然叹息一声,道:“姑娘说的不错,黄元奇如不是遇上了几个好兄弟,使他数十年无忧衣食,哪会有今日这样的成就?”
绿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我不过是说几句玩笑罢了,想那书术君子黄元奇,乃天纵奇才,如是没有他那天赋的绝世才华,就是黄金成山,锦缎如海,也无法使一个平常之人,有那样的成就。”
黄元奇淡淡一笑,道:“姑娘辩才如也,真叫在下佩服,区区正是黄元奇,但不知姑娘可否见告姓名?”
绿衣少女很大方,全无一般少女的羞怩情怀,笑一笑,道:“我叫东方亚菱。”
黄元奇道:“难得啊?姑娘这点年纪,竟然对江湖中事,了解如此之多。”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可得天下事,这又算得什么呢?”
黄元奇道:“文章千古事,百年人方知,但姑娘说的都是近年内武林中事,书本上哪里去找。”
东方亚菱道:“处处留心皆学问,武林中称得起读书的人,只有你黄前辈和那位书剑秀才,说来并非是什么难事了。”
黄元奇道:“在下久闻书剑秀才之名,可惜,未能有缘一会。”
东方亚菱道:“那位书剑秀才么?不见也罢!”
黄元奇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东方亚菱笑道:“所说那位书剑秀才,和你书术君子,大大的不同了。”
黄元奇道:“哪里不同了。”
东方亚菱道:“听说那位书剑秀才滑头得很,和你这位诚厚君子,完全是两个大不相同的人……”
隐在那围墙之后的秋飞花,听得东方亚菱对师父评得一文不值,顿觉怒火上冲,大步行了出来,道:“姑娘见过那位书剑秀才么?”
东方亚菱回顾了秋飞花一眼,只见他眉目间,满是怒意,不禁莞尔一笑,道:“没有见过,你是……”
秋飞花冷冷接道:“不用问在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