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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玉真低声吩咐身侧的摘星,道:“记着,如有漏网之鱼,全力出手搏杀。”
摘星道:“要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南宫玉真道:“不用了,你尽力施为,能杀几个,就杀几个!”
摘星“啊”了一声,未敢再问。
南宫玉真暗暗吸一口气,沉声道:“秋兄,你领先出手,张合折扇为号。”
秋飞花点点头,打量强敌一眼,只见阴阳颠倒八卦阵,已然开始缓缓移动。
秋飞花折扇一张一合,突然飞身而起,直向乾位扑去。
神剑、魔刀同时飞身而起,分由两侧,形如剪了过去。
三个人发动之后,南宫玉真才紧随着发动,振臂飞起了四五丈高,身如飞燕投林一般,越过了秋飞花,直向后面落去。
秋飞花脚还未落实地,颠倒阴阳八卦阵,已然发动,两把长刀,带着一片刀风,南袭过来。
秋飞花折扇一张,封住了一把长刀,右手短剑伸缩,封开了另一把长刀。
两个绿衣人,长刀攻出之后,突然向一侧去。
这时,照阵势的变化,两个绿衣人分由两侧退下,另有两个绿衣人,应该填补而上。
但整个阵势被南宫玉真等发动的攻势钉死,抢了一着先机,使全阵变化,完全陷人了首尾难顾之境界。
秋飞花身子横移,冷冷说道:“你们的阵势已被截断,变化完全受制,已经没有变化可言了。”
两个绿衣人没有理会秋飞花,却反身向神剑、魔刀攻去。
秋飞花对阴阳变化十分熟悉,脚下移位,疾追而上。
这时,突闻两声惨叫,传了过来。
阵尾处,两个绿衣人,已倒卧在血泊之中。
是南宫玉真一出手,就把两个守阵尾的绿衣人击毙当场。
神剑、魔刀,也是以一对二,和另两个绿衣人打得十分激烈。
秋飞花目睹魔刀、神剑各自以一对二,已无馀力对付身后攻上的两个绿衣人。
那是说,秋飞花必需在两个人出手攻向神剑、魔刀之前,设法拦阻两人,两个绿衣人似是也看阵势已被完全钉死,除了各自为战之外,已无他法,只有凭仗自己的修为,搏杀强敌了。
所以,两个人一转身立刻摒弃了阵势的变化,分向神剑、魔刀的背后攻去。
秋飞花心中大急,大喝一声,右手短剑,脱手飞出。剑化成一道寒芒,刺入了右首一人的后背。秋飞花右手短剑出手之后,左手折扇一振,两点寒芒,激射而出,击中了左首绿衣人的后肩,跟上一步,折扇张开削去。
鲜血溅飞,两个绿衣人,立刻倒摔下去。
秋飞花右腕一挫,收回了短剑。
颠倒阴阳八卦阵,立刻间,风消云散。
场中只剩下四个绿衣人和神剑、魔刀,仍然在激烈搏杀。
南宫玉真目光一掠秋飞花,微微一笑,道:“秋兄,好快的手法。”
秋飞花道:“比起姑娘来,在下仍是逊上一筹。”
南宫玉真突然一挥双手,场中搏斗形势立刻发生了变化。
正在搏杀中的两个绿衣人,忽然倒了下去。
神剑、魔刀同时大喝一声,各施绝招,击倒了另两个绿衣人。
颠倒阴阳八卦阵中八个人,就这样阵散人亡。
秋飞花四顾了一眼,道:“他们想不到,一阵八卦阵,这么快会被破去。”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秋兄,你看到了么?”
秋飞花微微一怔,道:“看到什么?”
南宫玉真道:“前面就是官道,想不到咱们就破围而出了。”
秋飞花道:“姑娘,前面虽然就是官道,但无法证明,他们就没有埋伏。”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也许有,不过。咱们闯这几道埋伏的经过,除了那多情公子的霜寒九洲弯月剑,算得是一门绝技之外,馀者碌碌,都不足畏了。”
秋飞花道:“在下的看法,和姑娘有些不同?”
南宫玉真道:“秋兄有何高见?”
秋飞花道:“在下觉着,对方真正的主脑人物,似乎都还没有登场,这些埋伏,只不过是用来阻挡一下咱们的突围速度,到达最后这一程。他们必将全力以赴。”
南宫玉真道:“你是说,他们会在这一段地带,和咱们展开一场决战。”
秋飞花道:“很可能。”
南宫玉真道:“很可能?那是不一定了?”
秋飞花道:“在下只是这样的推想,至于对不对,那就很难说了。”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秋兄高见,小妹就是看到了前面有一片杀机,所以,才要秋兄瞧瞧。”
秋飞花道:“姑娘慧眼,在下还没有此神通。”
南宫玉真道:“他们很胆大,竟敢在人来人往的官道旁侧,准备大开杀戒,显然,他们把官道也给截断了。”
秋飞花道:“是的!他们是一个神秘的组合,飘然而来,悄然而去……不论闹出多大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南宫玉真道:“唉!秋兄,看来,你是一位很坦荡的君子,小妹失言了。”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姑娘言重了……”语声一顿,接道:“在下当不得君子之称,江湖上太阴诈,实也不利君子行仁之道:“南宫玉真点点头,道:“秋兄,请带他们暂留此地,小妹去试试看,他们还有什么利害的埋伏。”目光一掠摘星和神剑、魔刀,接道:“记着,我如有什么不测之祸,或是失踪不见,你们都要听从秋公子的命谕行事。”
魔刀、神剑,躬身应了一声,摘星却急的流下眼泪来,道:“姑娘。”
南宫玉真一挥手,截断了摘星的话,接道:“你听到没有?”
摘星道:“小婢听到了。”
南宫玉真道:“秋兄。我如身遭不测,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带她们脱此凶险。”
秋飞花道:“姑娘,请听秋某一言。”
南宫玉真道:“什么事?”
秋飞花道:“姑娘既然已瞧出了前面杀机重重,为什么不绕一个地方过去。”
南宫玉真道:“秋兄,你刚才说的不错,他们的包围圈子不大,只要他们埋伏的人手能够挡咱们,他们就能机动的调来高手对付咱们。”
秋飞花道:“姑娘,如若咱们快速的转一个地方,也许可以使他们措手不及。”
南宫玉真摇摇头,笑道:“南宫世家有南宫世家的传统,我们虽然不拘小节,但遇大义大节,我不能逃避,以免弱了南宫世家的名气。”
秋飞花心中暗道:“她虽然表面上很温和,但内心中却是刚强的很。”
心中念转,已然说道:“姑娘,现下还有一个办法,不知姑娘是否同意?”
南宫玉真道:“小妹洗耳恭听。”
秋飞花道:“姑娘既然瞧出这一片重重杀机,想来,那些埋伏,定然十分利害了。”
南宫玉真点点头,没有答话。
秋飞花道:“姑娘的才智、武功,都非我等所及,如若先由在下出手,引动他们的埋伏,姑娘清楚形势,再出手不迟。”
南宫玉真心中极为感动,低声说道:“秋兄又何苦呢?”
秋飞花笑一笑,道:“为了姑娘,也为了在下,和咱们同行数人的生死命运。”
南宫玉真道:“你是说,目下所有的人?”
秋飞花道:“不错,姑娘如是果有不测,咱们活命的机会很少。”
南宫玉真沉吟了一阵,道:“那也不能由秋兄涉险,我叫摘星先探敌势。”
秋飞花道:“慢着,如若全由两位姑娘出手,岂不是太过小视中原男儿么?”
南宫玉真低声道:“秋兄,那地方杀气太重,秋兄多多小心。”
秋飞花道:“多谢指点。”
忽然间,南宫玉真变的对秋飞花关心起来,低声道:“秋兄,小心一些,先求自保,小妹自和摘星全力赴援。”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也别太快,免得对方的阵势尚未发动。”
南宫玉真看他面对危险的沉静、潇,芳心中忽然间生出了一缕敬慕之情,道:“你还是小心些。”
语气中微微有责备之意,但也有无限关心之情。
秋飞花道:“在下出手,旨在引出他们的埋伏,给姑娘查看可乘之机,如是姑娘出手太早,岂不失去洞查敌情的机会。”
南宫玉真道:“我自会把握这份机会,你去吧!”
秋飞花一张折扇,大步向前行去。
那片空旷的草地,表面上看去,不是一处适宜埋伏的地方。
秋飞花走得十分小心,他相信南宫玉真之能,绝非无的放矢。
行约十馀丈,已到了那片空旷草地的中间。
只要再行十馀丈,就是车马通行的官道。
如是这地方,真是对方选定的决战场地,对方也应该发动了。
心中念转,人却停下了脚步,流目四顾。
突然间,传来一声冷笑,道:“走过去,一直走过去,过了那一号官道,你就可以保下性命了。”
秋飞花循着语声望去,只见那声音来自左首之处,转目望去,但见一片平坦的草原,不见任何可以藏身之处。
沉吟了片刻,秋飞花突然提高声音,道:“阁下用不着这样鬼鬼祟祟了,既然出言恐吓,为什么不敢现出身来。”
但见三丈外平坦的草地上,忽然冒出了一个人来。
那是个全身黑衣的中年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枯瘦、矮小,全身散发着冷肃之气。
他虽然是一个人,而且也说不出是哪里难看,但缺少了那一份人的味道。
秋飞花一皱眉头,道:“原来,你们都藏在地下。”
黑衣人冷冰冰的说道:“你本来可以离开这一片凶险之地,很不幸的是,你却要留下来。”
秋飞花四顾了一眼,笑道:“朋友,你不是中原道上的人吧!”
黑衣人道:“咱们不交朋友,用不着通名报姓,在下来自何处?与你无关,你敢出口伤人,那就要付出代价。”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什么样的代价?”
黑衣人道:“祸从口出,最轻的惩罚,也应该拔了你的舌头。”
秋飞花摇摇头,道:“太重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免去你拔舌之苫!”
秋飞花道:“请教?”
黑衣人道:“要南宫玉真交出她的鹰图、玉佩,咱们立刻撤除包围。”
秋飞花笑一笑,道:“这件事,要南宫姑娘才能决定,在下无法作主。”
黑衣人道:“那只好拔下你的舌头了……”
语声一顿,接道:“你自己动手呢?还是要在下动手?”
秋飞花道:“拔舌之苦,定然很疼,区区怎能下手,这只有劳动阁下的大驾了。”
黑衣人道:“好!”
好字出口,陡然举步一跨,人已到了秋飞花身前。
两三丈的距离,举步一跨,就到了身前,单是这一份功力,就叫人咋舌不已。
秋飞花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五步,折扇护在前胸。
黑衣人冷然一笑,道:“你害怕了,是么?”
秋飞花长长吸一口气,凝神戒备,道:“在下不愿坐待拔舌之苦,只好劳动阁下出手了。”
黑衣人道:“好!你小心了。”
呼的一掌,劈了过来。
掌势的力道,并不强烈,但却有一股袭人的寒意。秋飞花早已留心,感觉出近身掌力不对,立刻向旁侧闪去。寒风掠耳而过,左耳顿有如受冰袭的感觉。
秋飞花心头大为一震,但表面上,却尽量保持着平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