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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元魁早已得傅东扬的通知,今夜中很多的武林高手到此,要齐元魁下令各处明桩、暗卡,不管来的什么人,都不许出手拦阻。
所以,虽然有一波又一波的敌人不停的来到,但却一直没有人出面拦挡。
倪万里凝神倾听了片刻,但却没有听到一点声息,不禁一皱眉头,暗暗忖道:“看来。这酸秀才,确是有点门道,老道士能目透夜暗,看到大厅外的景物,酸秀才能听到几十丈外的景物,他们才能稳坐大厅,表面上若无其事,事实上,这大厅周围的人人事事,没有一件能逃过他们的耳目。”
忖思之间,大厅门口,已出现了一个全身黄袍的人。“那人的衣服很怪,头戴金冠,身着鹅黄绣龙袍,背插长剑,神色冷肃,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照这人的穿着,应该是很有气派的王爷身分,但却偏偏没有一个从人。傅东扬低声道:“老叫化,认识这个人么”倪万里摇摇头,道:“陌生得很。”
傅东扬目光又转到天虚子的身上,低声道:“道兄,这个人是……”
天虚子接道:“贫道不认识。”
傅东扬哦了一声,目光又转到那黄袍人的身上,缓缓说道:“阁下是……黄袍人冷冷接道:“你们看到我这一身衣服了么?”
傅东扬点点头,道:“看到了。”
黄袍人道:“我这身衣服代表什么”
傅东扬道:“阁下的衣服,像是富有四海的天子衣着,至少吗,也该是龙子龙孙穿的衣服。”
黄袍人道:“江湖五君子中,听说你的学问最好,读书最多?”
傅东扬道:“因为在下是位秀才。”
黄袍人道:“但你太迂,太腐,你连我这身衣服代表什么?就无法解说出来。傅东扬道:这么说来,在下倒要请教高明了黄袍人道:“简单得很,两个字就可以说明了我这身衣服的功用了傅东阳道:“请教是哪两个字?黄袍人道:“权威。”
傅东扬哈哈一笑,道:“不错,就礼制上讲,这身衣服是代表权威,不过,穿衣服的人,并不一定就有权威。”
黄袍人道:“笑话,如是一个人不知自量,那人还有什么权威可言。”
傅东扬道:“阁下是一位很自量力的人了。”
黄袍人道:够了,你问的已经很多,我他回答了不少,现在咱们该谈谈正经事!
“傅东扬道:“在下洗耳恭听。”
黄袍人目光由天虚子脸上转到倪万里的身上,道:“你们三位,哪一位能够作得了主。”
傅东扬道:“咱们三人,人人都作得了主。”
倪万里已觉到,自己虽然有着丰富的经验、阅历……但如论临敌应变,还是傅东扬强过自己,当下接道:“酸秀才是咱们代言之人,阁下有什么事,尽管和他商量。”
黄袍人突然举步一跨,人已行入了厅中。
倪万里仔细看去,不禁一忙。
原来,他发觉这黄袍人举步一跨间,竟有一丈左右的距离。
他个子不大,也不是飞跃,只是那么平平常常的举步一跨。
傅东扬点点头。道:“好一招”凌虚步“。”
黄袍人笑一笑,道:“看来,你确有很多见识,竟然一眼认出了”凌虚步“。”
傅东扬心中虽然暗暗惊心,却尽量的维持了平静神色。
“凌虚步”是轻功中最难练的一种,也就是一般俗语所称的“缩地神功”。
地自然不会真缩,而是人的修为到某一种至高的境界,举步一跨间,在完全不着痕迹之下,不见飞跃之势,轻轻松松的行逾了相当的距离。
傅东扬自怡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阁下这番深夜而来,想必是有所作为了?”
黄袍人道:“不错,一个有权位的人,岂曾往深夜之中,无缘无故的到此造访么?”
傅东扬道:“阁下有什么见教?但请直说。”
黄袍人道:“阁下是读书人,希望能了解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
傅东扬道:“阁下也应该明白,读书人有点风骨,大丈夫有所不为。”
黄袍人双目中神光一闪,冷冷说道:“不识时务的人,有一个很大的危险。”
傅东扬对这位身怀奇技的黄袍人,是怎么一个来路,完全不知道,希望能在彼此交谈之中了解他的来路。
所以,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以便给予天虚子和倪万里多一点思索的机会,找出这黄袍人的来路。
江湖上像这样身着龙袍、头戴金冠的人,绝无仅有,但可能在江湖上出现的时间不多,也许在传说中,有这么一位奇怪的人物。
事实上,天虚子和倪万里也确在挖空心思,思索这黄袍人的来路。
故意思索了良久之后,傅东扬才缓缓说道:“至少,阁下口头上的权威,不能让咱们屈服。”
黄袍人道:“有一句俗话说,不见棺材不掉泪,在下不希望闹出悲惨流血之局,但如三位不识时务,通在下非要出手不可,那就不能怪在下的手下无情了。”
犀利的话锋,咄咄逼人。
由于那黄袍人,露出了一手“凌虚步”,使得傅东扬等实不敢存有轻视之心。
淡淡地笑一笑,傅东扬缓缓说道:“阁下似乎还没说出来意……”
不论黄袍人的词锋,如何狂厉,但傅东扬总是那样不恼不火。
黄袍人哦了一声,道:“听说你们收存了一件飞鹰图和一只寒玉佩。”
傅东扬道:“不错,可……”
不容傅东扬接说下去,黄袍人已抢先说道:“那很好,阁下如肯交出飞鹰图和寒玉佩,不但可免去了一场杀劫,而且,在下一向不白取别人之物,当以一箱价值连城的明珠、翠玉,和诸位交换。”
傅东扬笑一笑,道:“如是鹰图、玉佩在手,傅某定可以和阁下交换……”
黄袍人厉声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东扬道:“今夜之中,连同阁下来取鹰图、玉佩的人,已经有四批了。”
黄袍人道:“我看三位,都是有非常武功之人,想来,仍然保有那鹰图、玉佩了?”
傅东扬笑一笑,道:“很抱歉,在下等觉着那鹰图、玉佩,不值得溅血拼命,所以,第一次来人讨取此物时,咱们已经交了出去。”
黄袍人冷笑一声,突然回身举手一招,道:“拿过来。”
但闻一阵步履之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缓步行入了厅中。
这两人也都穿着黄色的衣服,女的发挽宫髻,两髻各插一朵金花。
另的穿着黄色短衫、长裤,女的黄衫黄裙。
两人的腰间,都挂着一柄短刀,金色的刀柄,银色的刀稍,看去份外耀眼。
这一男一女的年龄,都在十七八岁左右,女的清秀娇丽,男的也长得十分英俊。
另的手中提着一个箱子,女的捧着一个红色的盒子。
对那金冠黄袍的人,两人似是有着无比的敬重,齐齐欠身一礼,道:“叩见父皇。”
原来,这一男一女,竟是兄妹。
由两人称呼中,傅东扬也了解了这黄袍人不但身着龙袍、头戴金冠,而确也被人称作皇帝。
只听那黄袍人道:“打开箱子、木盒。”
一男一女,应声蹲了下去,打开了木箱、木盒的盖子。
灯火辉映下,骤然间整个大厅,都闪动着动人心弦的宝光。
那大木箱中,固然是摆满了明珠翠玉,但那木盒排列约三颗明珠,更叫人目眩神迷。
每一颗珠子上,都发出清亮的宝光,使大厅中的灯光,也变了颜色。
傅东扬望望那满箱翠玉、珠宝,又望望那木盒中三颗特大的明珠,忍不住,叮了一口气,道:“夜明珠。”
黄袍人道:“台上箱盖。”
男、女年轻人,应了一声,同时台上了盖子。
宝气顿收,灯光复明,大厅中恢复了当态。
黄袍人目光转注在傅东扬的身上,道:“这两箱、一盒值多少银子?”
傅东扬道:“秀才很穷,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珠宝、翠玉,至于说到它的价值,那就更不知如何计算了。”
黄袍人道:“简明一点说,你们想不想要一箱珠宝?”
傅东扬道:“想是想,但阁下绝不曾无缘无故的把这一箱珠宝送给人吧?”
黄袍人道:“不错,世间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你是读书人,该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语声一顿,说道:“孤王就是要用一箱珠宝、翠玉,加上那三颗罕见的名珠,收购你们鹰图、玉佩。”
傅东扬道:“大手笔,可惜的是咱们鹰图、玉佩早已为人取去了,要不然……”
黄袍人道:“我知道,你们把鹰图、玉佩交给了别人,不过,请看在这一箱珠宝,三颗明珠的份上,去把它取回来吧!”
傅东扬道:“取回来,这话未免说得太轻松了?黄袍人道:“为什么轻松,孤王说的真真实实。”
傅东扬知他误会了,谈谈一笑,道:“那取去鹰图、玉佩的人,武功十分高强,咱们就算为这一箱珠宝,舍命讨取,也难是她的对手。”
黄袍人仰天打个哈哈,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这一箱珠宝,三位也应该冒死一并了。”
傅东扬哦了一声,投其所好地,道:“王爷,如是咱们没有取回鹰图、玉佩,反而去了性命,那岂不是偷鸡不着丢把米。”
黄袍人道:“一旦你们合力联手,取回了鹰图、玉佩,得到了这样一箱子珠宝,岂不是一辈子享用不尽么?”
傅东扬道:“说的有理!”
黄袍人道:“孤王相信,重赏之下,乃有勇夫。”
傅东扬回望了夭虚子和倪万里一眼,看两人神情茫然,似是仍末想出这位称孤道寡,龙袍金冠人的来历。长长吁一口气,道:“这么办吧!王爷先把这箱珠宝留下,咱们追回玉佩、膺图,就以二物交换,如是追不回膺图、玉佩,这箱珠贾原璧归赵如何?”
黄袍人冷笑一声,道:“世上有这样便宜的事么?”
傅东扬道:“王爷是不肯相信在下了?”
黄袍人道:“财帛动人心,孤王是会化钱的人,这一点清楚的很。”
傅东扬道:“那就只好请王爷带回珠宝,咱们追鹰图、玉佩之后,再找王爷交换。”
黄袍人道:“你到哪里找我?”
傅东扬道:“这个,在下也正要请教王爷了?”
黄袍人冷冷说道:“机会再难,今宵你们如不能取去这箱珠宝,怕以后,就永远无机会了。”
傅东扬道:“江湖五君子,行事方正,虽然为你王爷约满箱珠宝,照花了双眼,但也不能出手抢夺,鹰图、玉佩又不在我们之手,无法和你交换,我们如是非要珠宝不可,只有出手抢夺一途了。”
黄袍人冷笑一声,道:“你抢一下试试看?”
傅东扬道:“这就是咱们的困难之处了。”
黄袍人道:“现在四更过后,午时之前,你们如能找回鹰图、玉佩,还可以收回这箱珠宝。”
傅东扬笑一笑道:“王爷觉着这一箱珠宝,可以使人卖命,但王爷却不明白,有些人,却未必会为明珠、宝玉所动。”
黄袍人也突然十分和气,微微一笑,道:“三位想必是不为珠宝、翠玉所动的人了?”
傅东扬道:“君子固穷,但绝不取伤廉之物,咱们既无鹰图、玉佩交换,王爷就算倾尽天下的财富,咱们只有开开眼界算了。”
骤然间看去,这黄袍人,应该属生性急躁的人,但忽然间,他却变得出奇的